难不成他们是觉得，秦氏这几年在走下坡路，所以不算是个好的选择？关晓萱稍显困惑，但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想想也就罢了。众人也没敢表现得太明显，很快收敛了脸上的神色。而对面，霍奶奶和众人的态度截然相反，她很欣慰地点点头，笑着鼓励：“好，挺好的……秦氏也是珠宝的老牌子了，像晓萱这样有才华的，以后只要好好干，肯定能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被当着众人面夸奖，关晓萱颇为不好意思：“那我就借奶奶您的吉言了，我以后肯定好好努力。”霍奶奶笑眯眯地应着。一旁，霍俊久忽然插话，刷存在感似的道：“奶奶，我也认识几个在秦氏工作的朋友，说不准还和她一个部门。”此言一出，饭桌上根本没人接话。见着实有些尴尬，又是在说和自己有关的话题，关晓萱象征性地搭了句茬：“……那挺巧的。”霍奶奶则没有理会霍俊久，目光触及到这个孙子，她刚才还带着笑的嘴角，弧度几不可见地淡了些。她接着和关晓萱笑道：“奶奶这些天啊，经常为你和斯宇念经祈福，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一切都顺利，当然，能让奶奶抱上个曾孙子或者曾孙女就更好了。”面对奶奶的催生，关晓萱不知如何应答，只能一直笑着，她瞧了一眼旁边的霍斯宇，却见他似乎很是淡定。没等她再开口，霍俊久有些不甘心地再度插话：“奶奶，您还没仔细瞧瞧我送的那尊佛像呢，我是听说您最近爱好礼佛，才特地托人请来的……”他频频插话，终于引得霍奶奶彻底不高兴起来。霍奶奶冷着脸斥责：“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送个礼物就送了，还一直在这念念叨叨的，你要是觉得贵，舍不得送，那就趁我没收起来之前赶紧拿回去。”饭桌上蓦地安静了。一番斥责一针见血，犀利得很。霍俊久脸色青青白白地变化一阵，终是不敢反驳半个字，低下头噤了声，再也没开口插嘴。有了霍俊久的前车之鉴，饭桌上的其他人也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有哪句话说得不对，又让老太太不高兴。一顿饭下来，氛围没有家庭聚会的放松之感，反倒有些凝重。明明是给老太太办的寿宴，却没能让寿星尽兴，一想到这一点，众人顿时都有些忐忑不安，吃着饭，还要时不时地看一眼霍老太的方向。吃饭快到尾声，按说是切生日蛋糕的时间。关晓萱早早地就在小程序上预定了寿辰蛋糕，红色做主色调的喜庆风格，给老人庆生再合适不过。其实霍奶奶平时吃甜食倒不多，但重在一个氛围，大家一起分蛋糕吃，还能让气氛热闹些。她掐算着时间，见骑手快要来送货了，便告知了霍斯宇一声，随即下楼取蛋糕。见还有十几分钟，关晓萱索性没坐电梯，顺着楼梯溜达下去，就当消食了。等她拿着蛋糕回到单元楼，想要乘坐电梯时，却看到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维修中，请勿乘坐。关晓萱看了眼手里个头颇大的蛋糕盒子，叹了口气，认命地朝楼梯间走去。快回到霍奶奶家所在的楼层时，她听到一阵明显的说话声，再仔细辨认，声音像是霍俊久。他似乎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语气有些烦躁：“那你说我能怎么办？现在这么大的窟窿堵不上，我就靠着今天这次机会了，结果也没什么戏……”说到最后，霍俊久还低声骂了句脏话。关晓萱蓦地停下脚步，确定对方完全看不见自己后，便没有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