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温酒就知道沈斯年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了,车子像是被压在弹簧上的塑料玩具一般,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温酒都感到了一阵失重感。
温酒连忙抓住了扶手。
她是不想活了,也没想这么快死啊。
她任务还没做完呢。
“沈斯年你冷静一点。”
得亏了沈斯年开的不是敞篷车,不然的话她人都要被吹飞了。
就算是隔着玻璃,她似乎也能听到外面鬼哭狼嚎搬的风声,那些景色快到她都快看不清楚了。
温酒半边身子都贴在了车门上。
一个急转弯,沈斯年伸出一只手将人往他的方向拉了一点,才没有让温酒的脑子撞到车窗玻璃。
“我让你开慢一点!”温酒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就连从前她刚接触御剑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蠢过,差点撞到头。
沈斯年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到赶到医院的,不过刚才在温酒差点撞到脑袋的时候他那颗浮躁不堪的心才落回来了一半。
她已经这样了,如果脑子再受点伤,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的温酒在沈斯年的眼里看来就是一个瓷器一般,一碰就碎,需要关起来不让人碰见,精心呵护的那种。
温酒看他这个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如果是这样能让他死心的话,那她就陪他去一趟。
于是,温酒又被沈斯年拉着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完毕之后温酒只觉得全身都筋疲力尽了,连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沈斯年也看出来了温酒的疲惫,他微微垂下眸子。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不应该拖着,早就应该带她来医院,他还想着给她来一点温和的手段。
沈斯年现在心里只有后悔。
沈斯年抱着温酒坐到一旁,他走到电脑前,医生说的话和那些人说的大差不差,“脑癌晚期”那个词又一次被提起。
沈斯年的身上多了些灰败之意。
他一直以为还是有些机会的……
温酒完全不意外,坐在一旁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可越是看温酒这个样子,沈斯年就越是气闷。
“不过有点奇怪。”一声翻看了沈斯年拿给他的一堆报告之后说道。
沈斯年的眼里多了一丝光亮,不过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按理说到了她这个程度的脑癌,不应该有这么好的气色才是。”
医生指了指几张单子,“这些指标都符合脑癌晚期,但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晚期。”
沈斯年眼里光慢慢散去,他并不觉得这代表了什么。
温酒这个女人最会装了,他也见过她痛起来的样子。
医生问道:“最近在吃什么药?头痛的频率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沈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药拿过去了,“这一个礼拜都没有头痛了。”
医生摇摇头:“她就只吃这一个药?你确定她这一周都没有头痛过了?”
见他摇头,沈斯年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点头:“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