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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1)

楚修辰为何那一日阔别重逢,便忽然待自己那般热络?作者有话说:插个题外话哈!宝子们说喜欢我的预收,是哪一本呀?(捂脸)第47章姜知妤躺了数日, 身子尚未彻底恢复,有些僵硬地挪着下了地。一身洁净的中衣下衬得她脸色更是苍白,额上的伤处仍旧在隐隐作痛。薛郁离那一砸倒是让她误打误撞想起了前一世的经历, 可那一日后来发生的种种,究竟为何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姜知妤环顾了一下殿内陈设,能猜测出自己应当是在皇祖母的寿成殿。想不到自己才搬出宫没多久, 竟是又回宫来住了。姜知妤的搭在一旁的小几上,如若当真是平日里汤药的问题, 其实很多事情便能解释得通了。无论最后楚修辰是否娶了自己, 大概自己都难逃一劫, 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她印象很深刻, 前一世醒来后便得知两人赐婚的消息, 所服的药也恰好改了药材,味道与平日不同, 不过当时她未曾察觉。许是她幼年在不知不觉中便伤了底子,心疾便是早就落下的, 为了不让人察觉,薛郁离才不许姜知妤再去骑马——这种强烈刺激的行径, 定会对她有碍。而平日里, 又默默差人在补药中掺了些什么加重病情的药物,才会神不知鬼不觉逐渐击垮。若不是那一日?蒊皇祖母恰好与她说了当年薛郁离入宫之事, 姜知妤并不会把这么多的巧合串联在一起。先皇后是血崩而亡,六妹妹的母妃也是血崩而亡,还有宫中的其他两位妃嫔, 都是如此的巧合。虽是也是这般的概率, 难产血崩的嫔妃数目如此之多, 在太医与稳婆的照料下仍旧这般频繁, 便着实可疑。究竟在十几年前,薛郁离便这般谋划,甚至自己都是她棋盘下的一枚棋子,她究竟为何?许多想法浮现,可这些也不过是姜知妤的猜测罢了。她尚未彻底清醒,脑中便不自觉开始推敲起这些事,有些两眼发昏,身子向前一顷。身旁立即有人扶住了她。姜知妤陡然睁眼,只见是温嬷嬷扶住了近乎站不稳的自己。她适才过于沉湎在自己的心境与猜测中,倒是未曾注意到在这寝殿中服侍的人,居然会是温嬷嬷。姜知妤被她一点点扶到一旁梨花凳上坐下。温降香再一次上前,试探性地递了一块手帕,上头绣着一朵小小的五瓣花。姜知妤愣了一下,随后抬手接过,动作随意地拭去糊在双眸附近的泪。随后她缓和了脸上的郁色,平静地看着温嬷嬷:“如今更深露重,嬷嬷怎会在此?”姜知妤尚未恢复,声音仍是轻飘飘地,又浅饮了几口水,缓缓道:“温嬷嬷,我听闻你先前侍奉着阿宁的母妃……她当年,真是难产而亡吗?”温降香脸颊忽然抽动了一下,满脸疑虑地看向了姜知妤,只是匆匆一瞬。她很快便弯着身子,垂下了眼眸,点了点头。她不知为何公主醒来便会问这种问题。“我听闻宫里曾经有好几位嫔妃皆因难产而亡,你是乳母,想来也是生养过的,我正好也问问你。”姜知妤放下手中的杯盏,神情故作闲适。温降香的身子此刻佝地更低了些,鬓角有几缕碎发垂了下来,其中带着几根在烛光下闪着光泽的银丝。比同龄的姑姑们,更显苍老。她身子颤了颤,继续聆听着。“十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只是想询问一番,温嬷嬷在服侍姜汐宁母妃时,皇后身旁之人可有对翠藻殿做何举措。温降香竟有些慌乱地摇起了头,朝身后退了几步。是她今日让五公主有所猜疑?她心中困顿。温降香蹙眉频频后退,竟是提起裙摆,跪倒在了她跟前。“你起来!”姜知妤有些无措,“你这是做什么?”姜知妤只是想询问她几句,也并无其余念头。至于温降香究竟是何人眼线,她眼下当真不在意。她扶起温降香,便听着殿外人声响起。姜汐宁与随樱一同进了寝殿,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趋步紧跟的太医。温降香见状,连忙福身行礼,又朝着姜汐宁示意告退。见她退下,姜知妤也只能作罢。太医细细查看了一番姜知妤的伤势,又询问她如今身子状况,便起身退下。姜知妤看着姜汐宁一脸欣喜的模样,很是不适应,安抚着她:“我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你怎么这么晚还守在这里?”姜知妤指腹轻点在姜汐宁的眼底,轻咳道:“你看看,你这几日,没睡好吧?”姜汐宁掖紧姜知妤身上的被衾,让她手不要再随意乱动,低声道:“阿姊醒了就好,这几日我们都很担心你,万幸没什么问题。”姜知妤睁着眼看着身旁之人,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姜汐宁,其实自己以往也也小磕小碰,不在意这些的。前一世连死都不怕了,这小伤属实自己没太在意。见姜汐宁亲自将殿内烛火又熄了几盏,姜知妤启唇道:“六妹妹,我这般睡了有多久?”“已经是第四日了。”姜知妤顿了顿,“那……母后她如何了?”她的眼迅速扫过床前那挂着着一枚香囊,很快又垂了下来。“母后她,仍旧是老样子,意志仍旧是不清,所以……”姜知妤打趣地笑了笑,“所以你们都这般担心我吧,担心我醒过来也胡乱撒泼了?”“我才,没有……”姜汐宁有些微微拧眉。“我瞎说的。”姜知妤嘴角仍旧挂着笑意。“其实阿姊也不必担心,太医们医术精湛,想来不久母后的癔症也会治好,阿姊不必担心。”姜汐宁坐在床沿,一本正经地劝慰着她。夜深,姜知妤拉着姜汐宁一道同床而眠。这几日姜汐宁大概是没睡一个安稳觉,才沾了枕头便睡下,呼吸均匀。睡了那么多日,姜知妤自然没有任何困倦之意,听着身旁六妹妹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温降香为何会对她提及薛郁离一事便如此紧张?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如若当真是薛郁离,害死了六妹妹与皇兄的生母,眼下姜知妤该如何面对他们呢?薛郁离明面上只有姜知妤一个女儿,甚至不曾提请抚养过其余嫔妃的皇子。即便太子已定,如今是固若金汤、板上钉钉之事,她仍旧是皇后。她若当真不是为了固宠,那么这般一番辛苦筹谋的原因,或许──要重新回到薛家身上。·公主苏醒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宫闱,众人来嘘寒问暖一番,被叮嘱不宜劳顿的姜知妤也只能端坐在床头,笑以相迎。一时之间,本该清静的寿成殿,今日门槛都快被人跨得发烂。一波一波新面孔旧面孔出现,姜知妤都有些乏了,让半夏替自己再去沏了壶茶来。前几日的重阳宫宴中,她与那匆匆有着一面之缘的几位朝中命妇,倒是曾打过照面,仅在那日宴上罢了。再后来,她便寻了一个由头,去含光殿挖桃花醉了。当这几位命妇在自己面前显摆着自己送来的礼品是何许的时候,姜知妤正一边两耳倾听着,一边拨出一缕发丝,在胸前把玩起来。原本寝殿中尚存着微丝的檀香气味,她闻了几日也慢慢习惯,如今被这满屋一股脂粉味呛得有些反胃起来。“五公主殿下,臣妇今日送来了我营州母家产的上好千年山参,最适合殿下补气色了。”说罢,女人还得意地朝着身后那盒山参挑眉一笑。“这些东西借花献佛倒也是不必,在宫里殿下都不缺,”另一位命妇装束的妇人与她携手一道而来,不服输地也夸耀起自己,指了指自己身后丫鬟端着的物件。“殿下,臣妇听闻殿下素来喜欢种植花卉,臣的夫君原先在广陵任职,我对那花草也和公主一般颇感兴趣,这是我一直珍藏着的《洛阳牡丹记》和《南方草木状》的原作,还是我托了不少人几经辗转得来的,希望能讨公主欢心。”姜知妤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给半夏一个眼神,便立即让她将这些礼物收下。属实是无事献殷勤。眼下宫里宫外无人不知姜知妤受伤昏迷,这锦上添花想来是杯水车薪,但是雪中送炭应当还是能让公主对自己留个好印象的,于是纷至沓来,就希望能提一嘴自己的儿子,在公主耳畔略微提几嘴。可姜知妤自知,自己这下的不是雪,而是蒙蒙细雨罢了。一位是当朝太傅之子,一位是内阁中堂之子,两位夫人是闺中密友,从攀比儿子,又转移到了攀比夫君身上来,听得姜知妤头都大了起来。“不知殿下对犬子可还有印象?他说,昔日国公府的三公子大婚当日,他曾经有幸一睹殿下芳颜。”姜知妤抿了抿唇,斟酌片刻,“那个……李泓峥嘛,本宫还有点印象……”“殿下,犬子姓魏呀!”魏夫人身旁的女子旋即便用手帕捂着嘴嘲笑起来。姜知妤脸滚烫起来,也不好再作表态,便推说着自己今日仍旧有些不适,便打发了她们退下。姜知妤继续躺下,拢紧了云锦薄被在身,背对着床沿站着的半夏。“这姓李还是姓魏,又和我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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