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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1)

第32章 湛清然对学生学业要求严……湛清然对学生学业要求严格,每天要群里汇报,一周开一次大会,平时还要口头问话最近看了哪些论文、对研究的想法……敢敷衍的,一定会被严厉批评。因为一直没见他有女朋友,学生私底下会八卦他的性取向,最近,见他忽然戴了戒指,又没听说地狱使者结婚的消息,因此,实验室里玩笑尺度就大了起来。“虽然戴了戒指,但对方是男是女说不定。”课题组里唯一的女生表示非常懂,几个男生在那笑,问,“何以见得?”女生开始各种作证湛清然有可能是gay的料,男生们摇头,说湛老师看着不像。一群人在生活区那里乱聊一气,湛清然过来时,几人正上头。“这么开心?”他没什么表情扫视几个学生,众人一惊,讪讪喊“湛老师”,脸憋得通红。“我看你们还是太闲了。”湛清然神情冷峭,他平时在学生面前就不怎么爱笑,喜怒难辨,人年轻,也负责,但很严肃。此刻,两道浓眉下的眼神显得格外锐利。都知道他最近在顶刊刚发了文,各种基金加持,还戴戒指,心情理应相当好才是……大家心虚,很快作鸟兽散。湛清然人进了实验室,大家各自归位,他看了一圈,问进展,问近期有没有什么困难。这时接了个电话,带的一个研究生要发文章,想让他帮忙看看,一般这种事湛清然都非常严谨,文章要经过他细查,没问题了,才许可。办公室就在隔壁,电脑里一堆邮件。上头批下来的科研项目,眼见又要提上日程。湛清然先看了份硕士生的开题报告,不由得皱眉,当即电话打过去,对方暑假没走,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他对这种费死劲考上研究生,却又对科研没任何头绪的学生感到十分头疼。对方唯唯诺诺,云里雾里说了半天极大考验着湛清然的耐力,他耐心听完,明确告诉对方重写。对方那个迷糊劲儿,简直蠢哭了。湛清然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挂了电话。当然,他不说脏话,但句句带刀。他念书时脑子好使,一直不知道那种怎么都搞不定学业的人是什么情况。大概就像燕回吧。湛清然冷不丁想到某人,唇角不由一弯,漏了丝笑。她念书不行,但蠢得理直气壮。想到这,他给燕回去了个电话,问她晚上想吃什么。燕回在大厦15层坐着,正在跟律师谈。她把湛清然的电话摁掉,直到半小时后才拨过来,一开口,娇滴滴的:“小湛老师大忙人,怎么有空想我了?你想我了,对吧?又不好意思直说,只能问我晚上吃什么,我懂。”湛清然轻抚眉心,笑:“燕回,你一直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吗?”燕回靠在电梯一角,眼波粼粼,闪着狡黠笑意:“你就是想我了。”下个楼层,有人进来,是熟人。燕回瞥一眼湛航,她迅速说了句什么把电话挂断。“听说你最近遇到点麻烦?”湛航先开的口,燕回笑笑,懒得回应。“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湛航是个很有风度的样子,燕回并不领情,但笑容不改,“谢谢湛先生。”湛航目光不着意从她胸部掠了两眼,再往下,是女孩完美的腰臀比。他还想跟她说点什么,可这姑娘,一脸软硬不吃的模样昂着头走出电梯,一点不鸟他。湛航咬牙笑看窈窕身影远去,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出了电梯,燕回跟湛清然重新拨回去,他问她怎么回事。燕回手指微张,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语气轻飘飘:“没什么,我遇见你堂兄了,他总是盯着我的胸看,真讨厌。”湛清然听得薄唇紧抿,说:“我来找他。”“别,你现在别找,只要他不过分,我懒得搭理他呢,”她露出个恶作剧似的笑,“你们什么时候家族聚会,一定记得带我。”湛清然笑着反问:“想干嘛?”“不干嘛,要是这位堂兄还敢对我不尊重,我肯定让他吃瘪。”燕回哈哈大笑,“不说他了,扫兴,我们晚上在家弄火锅吃吧,好吧?我都馋了,开心一下。”她在饮食上一向自律,吃顿火锅都可以算作自我犒劳。湛清然听她那个可怜劲儿,不由失笑,手指无意拨弄了几下桌上绿植的叶子,像是思忖:“晚上我先去接你?”“不必啦,”燕回语气轻松,“你在家先准备吧,我自己回去,对了,家里没雪糕了,你记得给我买雪糕。”“那东西凉,你行吗?小心以后影响……”湛清然自觉这话可能听起来只关心怀孕,而不是在意她本身,剩下的话,也就变成,“太寒凉的东西影响身体,你适可而止。”“哎呀好烦,吃个雪糕你那么多事,”燕回撩弄着头发,“只有夏天吃几支嘛,我生理期很注意的又不碰。”她跟湛清然在电话里腻歪一会儿,挂断电话后,神情才变得有点严肃。造谣的人,已经查到身份信息,是王伟。她实在想不通,过了这么久,他居然还有动力纠缠不休。燕回在保留证据后,已经向平台申请删除那些言论和链接,这件事,确实影响到她的声誉,甚至有人已经跑到品牌方的微博下,指责对方瞎了眼,用小太妹作推广。这里面难免有眼红她的竞争对手掺和进来暗中推波助澜的,一纸律师函发到王伟手中时,他根本没带怕的,倒是林嘉吓一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自从燕回搬走后,林嘉新招了室友,王伟因为暑期到这边实习,也住进来。“我造谣她什么?只不过说的是事实。”王伟用筷子挑起长长的泡面,哧溜往嘴里送。林嘉很无奈地看看他:“都过去了,我们跟燕回再有什么不愉快她都搬走了,你弄这事干嘛?”“我就是看不惯,你看她那个骚样?你知不知道她这个粉丝数一个月能挣多少?我们辛辛苦苦上学那么多年,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她那种女人,两腿一张就能把钱挣了,”王伟愤愤不平,一脸的不耐烦,“她就是个蠢货,我稍微扒拉扒拉就搞到她一堆黑历史。”方便面汤洒了出来,贱到桌面,渐渐凝成油脂,配着这张旧家具莫名刺目。林嘉默然不语,这点她不否认,两人刚认识时,她确实也有过微妙的心理失衡瞬间。燕回有很多漂亮衣服,高档化妆品,她记得,燕回第一次把公关包裹送自己时,那份惊喜,以及很快因为这份惊喜而产生的落差感。但燕回为人大方热情,似乎,一切也没什么难忍受的。可现实残酷,男朋友每天累得像狗一样被人呼来喝去,自己还要读研,不知道将来就业时又是什么光景,全球经济都不景气……燕回这种对着镜头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能大把挣钱的野路子,她们这种循规蹈矩的好孩子永远学不来。“你就是被她洗脑了,”王伟冷笑,一把抹掉嘴边油渍,“这种人就是破坏社会公平的,我早点拆穿她而已,律师函算个屁,明星一天到晚发律师函呢,有几个干净的?”林嘉心里有隐隐的担忧,还是劝他:“要不然,跟她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我不想事情闹大。”王伟不屑:“她吓唬谁呢?反正也不止我看不惯她,别说她同行,就是她那些粉丝也不会一直喜欢她,你不看现在知道她那些黑历史了,立马脱粉,大家又不是傻子。”林嘉欲言又止,看看王伟,把碗里的荷包蛋挑给他,说:“你呆会下楼买点菜,冰箱里没菜了。”她趁王伟下楼时,给燕回打了个电话。许久没联系,显然,燕回已经删除了她的号码,林嘉也删除了她的,只不过那串数字还记得。“是我,林嘉。”燕回正在跟amy讨论封面,出来接的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点不意外。“燕回,那个……”林嘉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我会劝劝王伟,你别他那人计较,我替他跟你道个歉,就这样吧,你看行吗?”“你怎么这么糊涂?”燕回没想到林嘉谈个恋爱这么失智,“你男朋友现在所作所为违法你清楚吗?这事我也不想闹大,前提是他要公开道歉,你这跟我说就这样吧什么意思?你觉得行吗?我受的损失谁给我弥补?大家都成年人了,既然做了就得承担后果。”林嘉被说得满脸羞红,顿了顿,说:“燕回,我们以前一起住时,总归还算朋友,我知道王伟这个人有点愤世嫉俗,他最近工作不太如意,心情不是很好……”燕回冷漠打断她:“你不用跟我扯交情,他顺不顺利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林嘉,我奉劝你一句,也许你不爱听,王伟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你好端端一人,找谁不好,非得找这种看不得别人好心术不正的?”一番话,猛地刺痛林嘉,她语气也冷了:“燕回,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有金主?我是普通人,我男朋友也是普通人,我们没有金主。”电话里一阵沉默,林嘉的话刺伤不到燕回,她只是微微有点唏嘘。燕回没有花时间辩解,跟这对情侣生气都是浪费情绪,她决定收尾:“想道歉就公开好好道歉,把事情说清楚,他要真是个男人就不要使唤你私下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道歉的话,我下一步就走刑事自诉,做不到你不要再联系我了。”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她深吸口气,换上明媚笑脸重新推开amy办公室的门:“不好意思老大,刚有点事接了个电话。”amy手机按得飞速,在跟摄影师、化妆师一干人讨论近期的一个拍摄方案,见燕回进来,眼皮都没抬,“你把这些图片审完,再写个专栏,明天交给我。”说完,眨眨眼,“对了,衣服你提前跟公关打好招呼,一定要先借我们。”燕回一一应下,amy又吩咐她:“通知大家,过来开个十分钟小会。”见燕回要出去,amy冷不丁喊住她:“你家那位干什么的?神神秘秘,没听你说过。”燕回笑盈盈卖了个关子:“保密。”“嘁,怎么着,国家机密人员啊?有空出个镜,跟你做期情侣主题呗,我还挺想看的。”燕回吐吐舌头:“啧,看不出老大你还真八卦。”随后,动作浮夸地溜号,显然不想深谈湛清然。七月流火,大朵大朵白云从城市上空挪移过去,天际线参差不齐,阳光投射到玻璃窗上,有种辉煌的亮度。湛清然比叶琛早到了一会儿,仿佛,这一会儿,是她故意让他等的。她进来时,照例穿的清新雅致,和人的气质合拍。他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她的打扮,怎么说呢,少年相识,日子太长了,也太熟了,叶琛一直只喜欢穿纯色衣物,人淡淡的。“喝点什么?”湛清然特意避开的饭点,他态度自然,语气寻常地主动开口。“你知道我口味的。”叶琛把话又丢给他,湛清然笑笑,“不怎么记得了,还是你来吧。”他把饮品单子推过去。叶琛抬头,秀气的眉眼间说不出布了层什么情绪。“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湛清然开门见山,他往后靠去,是个很舒适的坐姿。叶琛抿了下头发,她静静看着他:“我今天找你,一是你的原因,二是为湛教授程教授,请你不要自以为我别有目的。”阳光落在湛清然手上,那里皮肤近乎透明,青色血管隐隐,叶琛低头时,看进眼里,她不由恍了恍神,却听对面轻笑:“看来是很严肃的事情,你说。”就是这样的一刹,仿佛回到从前,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一扬眉,笑容就属于了她。叶琛几乎失态地想去重新握他的手。她没动,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问:“你了解你那位爱人吗?”湛清然似乎早有所料,嘴角稍许上扬,淡淡地说:“了解中。”“这真不像你,你跟她,应该认识没多久就结婚了,是不是?”叶琛忍住呛人的酸意,“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这么草率结婚。”两人极有默契对视一眼,湛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轻描淡写:“人生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不需要深思熟虑的时候,不行吗?”叶琛无言以对,她真的很想质问他,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不该深思熟虑了?他那神情间,有说不出的傲慢和举重若轻,一如少年时,叶琛熟悉他的这一面,不够谦和,有点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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