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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第 84 章 是他一直挂念的妻子(1 / 2)

天将明未明,四下还残留着多日留下来的湿潮。

“贺大人他,”年轻官员语气一顿,往孟元元面上看了看,才叹了声,“人也落进了江水中。”

孟元元身形一晃,还是跟出来的婆子伸手扶住。

“落水?”她嘴边喃喃,似乎并不相信这些。

官员别开眼,似乎不忍去看她脸上的悲伤:“是船碰上了水匪,这些天因为落雨,江水暴涨,水流湍急……孟娘子先莫要担忧,当地的官府已经派人去搜救。”

孟元元垂下头,好似已经听不到边上的人在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盯着地面。

“孟娘子,”官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道,“有什么进展,我会过来告知的。”

说完,人就离开了孟家。

“这,这可如何是好?”婆子长叹一声,“大人不就是去接中书令大人吗?这群水匪连官船都敢劫吗?”

孟元元只觉浑身脱力,嘴唇紧紧抿着。水匪再嚣张,也不敢轻易动官船,那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这次贺勘运送珊瑚,便是打着迎接中书令的名头。之前,三名官员在这边查市舶司贪腐,越往深里查就越是心惊,甚至牵扯到久远之前,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得了的。贺勘提议上书耿相,告知官家定夺。

耿行,任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总理全国政事。身为宰相的他深感此事重要,便奏请官家,指派了一品中书令前来权州。

而当年陆家的事儿,也多少的牵扯了些出来。贺勘以自己和陆家有关联为由,决定不再插手市舶司的贪腐,自请去接中书令。也作是避嫌。

实则,这正是他与孟元元商议的送珊瑚出城办法。

孟元元站在门边,挥退了婆子,自己看着外面,直到东方大亮。

一整日过去,那官员没有来过。

穆夫人闻讯过来,安慰着孟元元,也通过自己的门路去打听,并派人去驿馆问消息。

她看着坐在桌边的孟元元,人就是安静的擦着一枚簪子,簪头是红珊瑚,看着也算别致。

穆夫人怕孟元元情急之下做出什么,干脆一直守在这儿。

不知为何,天虽然放晴了,可是权州府始终还像是弥漫着阴霾般。

大概是灵安寺的觉摩大师圆寂,城中的信徒纷纷前去,更说是要为大师塑成金身。因为,觉摩寿命有一百几十了,并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坊间门有传言,大师是成佛了。

所以,也就甚少有人去关注洛江上水匪的事。

一直过了两日。

孟元元终于从自己的房中出来,乍然站到阳光下,明亮晃得眼睛睁不开。

“我的好元元,你可出来了,”宁氏皱着眉,上来就是一串的话语,“孟遵昨儿又去我那儿了,嚷嚷着让我好看。”

耳边女人的说话声很是聒噪,孟元元有些头疼:“他说什么?”

闻言,宁氏仔细打量起孟元元来:“你跟婶儿说实话,贺大人到底找到了没?孟遵说人淹死在江里了。”

孟元元眉间门一皱,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苍白一分:“官府都不敢明确的事儿,他敢肯定?”

“那倒是,”宁氏愿意站在孟元元这一边,多少也有贺勘的原因,“孟遵说你手里有把什么钥匙?还骗我过来问你套话,说偷过去给他,旧账就一笔勾销。”

“钥匙?”孟元元认真看去宁氏。

“是真的?”宁氏笑笑,眼中一抹精光,“跟婶儿说说,是什么钥匙?”

孟元元面上平静,心知宁氏这人就是个墙头草,保不准就会倒去那边,眼里看见的只有利益。这种人交道起来,说起来也容易,便是给点儿小便宜。

“四婶想知道?”她话语一顿,“到时候别吓着就好。”

宁氏笑容一僵,不禁就想起官船被劫。心道自己个妇人,万一知道了掉脑袋的事儿,遂也收起了好奇:“婶儿说笑呢,就是过来让你小心,孟遵这两天有些不对劲儿。”

孟元元点头。

人都能说出钥匙的事儿,那还真是太不对劲儿了。孟遵这么快露头找钥匙,那么珊瑚已经到了那些人手里?

洛江边,一艘京城而来的官船正停靠在渡头。

连日雨水,江面上涨,江水浑黄,少有船只在江上往来。官船亦不敢轻易前行,想避过江水最湍急的时候。

不管是船上还是渡头,有不少的官兵守卫,神情严肃,个个威武如雕像,可见这船上的官员非同小可。

便是,由宰相耿行提议,官家亲自指派,前往权州督办市舶司贪腐的中书令梁大人。

梁中书年届五十,精神爽朗,寒门出身的他,两袖清风,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官职,百姓拥戴。当今官家更是明言,梁中书乃朝中抵柱。

派这样的人前往权州,可见官家对事情的重视。

此时,船舱内,梁中书看着手中的文记,皱眉不展:“便是这株珊瑚?的确和当年那副画一般无一。”

他看着孟襄的亲笔文记,回忆起十年前。太后大寿,官家想以珊瑚为寿礼。宝物珍稀,需要路上好生运送,先送进京的是珊瑚图,而他有幸看过。

“是,”书案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微微颔首,“这株珊瑚一直被孟家放在灵安寺,由觉摩大师守看。如今,终于再次现世。”

梁中书抬眸,放下手中文记:“贺大人这番辛苦了,官家不会想到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书案前的正是贺勘,本都说他人卷进了洛江,可是现下完好的站在房内,只是未着官服。

“上一回宝物现世,伴随着鲜血与屠戮,只希望这回可以避免。”他淡淡道,因为这件东西,陆家和孟家实在失去了太多。

梁中书知道贺勘是陆致远的外孙,自然深知陆致远为人,并不会做出贪腐之事。只可惜当初他人微言轻,压不住朝中讨伐的声音。

“贺大人确定知道珊瑚是被何人劫走?”他问,不管是市舶司的贪腐,还是这株火珊瑚,说到底都是连在一起的。是谁给了这些人的胆子,甚至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贺勘面色清明,坚定点了头:“知道。”

“好,果然年轻有为,”梁中书眼中露出欣赏,从书案后站起来,“若是此事办成,老夫一定向官家禀明贺大人功劳。”

“不敢,是下官该做的,”贺勘很是谦逊,“是大人清明,知道我姓贺,还选择相信下官。”

梁中书笑着摆手:“贺滁是贺滁,你们只是同宗罢了,无需在意这些。来说说,这整件事儿,你是怎么做的?”

船身晃着,窗外是滚滚的江水,奔腾往东。

贺勘颔首,一身青色衣袍,身子挺拔:“出城之前,我让人故意放出消息,说是珊瑚在权州城。对方势大,定然轻易就会得到消息。”

“的确。”梁中书点头,“可是东西被劫走了,如何能找得到?”

“需要有钥匙,”贺勘回道,眼中尽是自信,“是觉摩大师亲自做的锁,若强行开箱,里面的宝物会被毁坏。所以海寇抢走箱子的时候,连着钥匙也抢了去。”

听到这儿,梁中书觉得不对劲儿:“钥匙都没了,东西还能找回来?不是水匪么,怎么成了海寇?”

“那日落水时,亲耳听见有人用东番话交谈,是以确定。”贺勘也不急,仔细讲解:“因为有两把钥匙,拿走的那把只能开第一层门。而我就在第一层的门上面,涂了一层药粉。只要那人打开过第一层门,手上必然沾染上,这个还是从我家娘子那里想到的。”

他想起了孟元元,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权州如何了?定然是担心他的罢。

如此,梁中书听了明白,不住的点头:“果然好计策。贺大人对家中娘子倒是珍爱,不忘说起她的功劳。”

贺勘笑笑:“总觉得她跟着我,受了许多的苦。”

“夫妻本就是这样,相互扶持,会真正为对方去着想。”梁中书话中带着欣赏。

贺勘称是。事情走到这里,几乎是明朗了一半,眼下就等着,来验证真相是否是他心中想的那样。

官船江上被劫的第四日,两个衙差进了孟家茶庄。

正好孟元元在,本以为是衙门来的,待问清才知道是市舶司的人。

上回是借口走私犯子,实则是为孟修筠;这回直接说茶庄与海寇勾结,让她去市舶司衙门问讯。

这一通情况下来,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什么。

孟元元不做解释,因为这些并没有用,不如留着口舌去市舶司。

才走出门,就见着孟遵也在茶庄外,脸上不掩饰得意地笑,似乎这个侄女儿今日就死到临头。

交代好罗掌柜,孟元元摸了摸那只蒙獒的头,这才随着往市舶司去。

今日的天气也是出奇的好,日头依旧晒,但是没了潮湿闷热,倒不觉得让人受不了。

市舶司的衙门在城中主街位置,离着茶庄并不远,几步路程便到了。

进到衙门正堂,偌大的地方有些阴冷。堂中长案之后,并没有官员在座,只一张空荡荡的太师椅。

孟元元才站好,就发现孟遵也跟了进来,这就越发证明了她心中所想。当年,必然是这位一叔得到了关于珊瑚的消息,告知出去,她家才遭了祸端。

只是,贺滁这般,在其中又是什么干系?

这时,涂先生从照壁后绕出来,站在台上往下扫了两眼:“孟娘子,孟先生,到内堂中来罢。”

“是否不妥?”孟元元张口问道,四下看看正堂,“问讯不该是在正堂吗?这里怎无衙差,也不需做记录吗?”

她说的这些,自然是进衙门问讯,该有的一套流程。如今正堂连个人都没有,明晃晃的让人觉得奇怪。

“市舶使身子不爽利,故而如此,”涂先生没有耐心的道了声,“进内堂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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