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主任。”姑娘站起身，对霍石说，“我想请假回个家，麻烦您批一下。”霍石有些为难：“外头现在很危险，你现在回去，也未必能见到家里人。”他的话说的比较委婉。姑娘心中却清楚，现在回去，看见的没准就是女儿的尸体。但她还是想要回去。“你确定么？”霍石见姑娘心意已决，再次问她。姑娘点头。她表情很坚决，大有一副你怎么劝都没用的态度。“霍叔叔。”陈冬青站起身，“我和她一起去吧。”“胡闹！”霍石和陈冬青的关系更亲近，可以说他是看着陈冬青长大的。正是因为关系亲近，所以才不能看着陈冬青去送死。“霍叔叔。”陈冬青对他说，“如果我爸还在世，也不会看着任何一个人去送死。”陈冬青最后还是陪同那姑娘一起离开。倒不是因为霍石不阻止她，更不是因为陈冬青说服了他。而是因为他惊讶于陈教授已经离世了的这一消息之中。巨大的悲痛，叫他一时间无所适从。趁着他发愣的功夫，陈冬青拉着那姑娘，离开了此处。“谢谢你，冬青，但你真的没有必要和我跑这一趟。”姑娘叫做蓝妍，在研究所待的时间并不长。“没事，我出去不单是为了你。”蓝妍没有再挽留。事实上，她希望陈冬青能和她一起走，这样两个人生存的几率也要大一些。穿好特制且笨重的防护服，两人出了门。外头风雪依旧，白茫茫一片看不到边。“真冷。”蓝妍喃喃。她似乎不是说给陈冬青，只是说给她自己听。所以陈冬青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呼出的暖气扑在防护服的头罩上，凝结成冰花，又很快化开迅速干燥，不阻碍视线。钻入车后，两人将头罩取下。“你家在哪里？”陈冬青一面调试着自动驾驶，一面问蓝妍。“曙光小区a栋601。”将位置输入进车内系统中，车后喷出火焰，极速行驶。在这种天气行驶，所使用的能源是平常的十多倍。“陈教授......已经不在了么？”陈冬青的心脏微微紧缩。她苦笑：“是。”蓝妍半天没有说话。良久，她才叹气道：“没有陈教授，我们的进度最少要往后推两三年。”这仅仅是保守估计。陈教授的离世，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种损失。但她们没有时间感时伤怀，因为前头，一群巨鼠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末日时代，只有人类对于末日的感知最低，其他的动物或多或少都有了应对的本事。老鼠，更是它们中的佼佼者。这些老鼠每一只都有半人那么大，身上泛着浅蓝色的光，抗寒能力拉满。但真正叫陈冬青觉得慎重的，是它们锋利的牙齿。那些闪着寒光的牙齿，正是这场末日的促进者——如果不是它们，人类的通讯以及供暖系统不至于这么快瘫痪。人类，也不至于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一败涂地。“冲过去。”蓝妍说着，就要调档。陈冬青拦住了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