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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1)

“不是说了不能晚归吗?”听见侍从回报,卫珩从书房里出来,正好看见阮秋色和昭鸾一道,往隔壁的寝房走。说好的早去早回,眼下天都黑了。阮秋色这厮一玩起来,心里真是半点数也没有。正当他板起脸,想好好教训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小姑娘时,却见她眼里含着水光,脸也憋得通红,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便一头钻进了房门里。“怎么回事?”卫珩皱着眉头,拦住了正想跟进去的昭鸾:“出门的时候好好的,你又跟她说什么了?”昭鸾被他质问的口气搞得心里怪不痛快,眼珠一转,忽然拿腔拿调地说了句:“我怎么知道啊,我们今日不过就是被贺兰公子请吃了顿饭,又和他喝了会儿茶,再去东市转了转罢了……”果不其然,宁王大人面具下面的嘴角绷得,可以夹死几只蚊子了。“贺兰公子?”卫珩语气不善地重复了一遍,“贺兰舒?”“可不是嘛,”昭鸾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贺兰公子大方得很,只要是阿秋想要的东西,他什么都给买。”她觉得自己这煽风点火也不算说谎,毕竟贺兰舒肯是肯的,只是阮秋色什么都不要而已。卫珩脸上风云变色,虽然让面具挡住了大半,可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无法掩饰。昭鸾成功地给宁王心里添了不少堵,美滋滋地要进门去看阮秋色,却又被他拦在了身前。“你干什么呀?”她不乐意地拿眼去瞪卫珩。“本王与未婚妻有话要说。”卫珩面色阴沉道,“公主请回。”“我和阿秋也有话说呀,”昭鸾没所谓道,“还说好了要给她摸摸我的腹肌呢……”剩下的话她是没机会说了,因为出离愤怒的宁王大人抬手招来了四五名暗卫,客客气气又不容拒绝地将她请出了王府。***卫珩一进门,便看见阮秋色抱着膝盖窝在床上,把头也埋进去,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肩膀一耸一耸,哭得很可怜的,小小一团。胸腔里暗潮涌动的怒气顷刻间泄了一半,宁王大人后槽牙紧了又松,还是凭借着另一半火气硬着声音说了句:“和别人在外面吃吃喝喝,回来同本王闹别扭,长本事了?嗯?”阮秋色眼泪汪汪地仰起脸看他,眼圈通红通红,连带着鼻尖也沾上一点,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得不行。又来了。每回犯了错误就这样一副无辜的兔子样,吃定了别人拿她没有办法。卫珩刚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不能被她轻易糊弄过去,就听见阮秋色抽抽搭搭地说了句:“王爷……我、我知道……我真是天底下最坏最坏最坏的人了……”“……最坏最坏,倒也不至于。”她认错态度实在过于良好,卫珩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发难。看着阮秋色一脸真心实意的自我厌弃,他沉吟了片刻,只说了句:“也就……有一点儿坏吧。”阮秋色用力地摇了摇头,抽噎着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我玩弄别人的感情,还骗了人……大家都、都把我当朋友,可我为了一己私欲,利、利用别人,还伤了人家的心……”她想到什么说什么,对贺兰舒的愧疚,对昭鸾的愧疚,一股脑地全涌上来,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是天上地下头一号没心没肝的垃圾。卫珩见她脸蛋憋得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认认真真细数自己罪状的模样,又是好笑,又觉得有些心疼。他无言地看了阮秋色一阵,终于叹了口气,妥协地坐在床沿,把人扯进了自己怀里。“又是骗人又是玩弄感情的,你这半天过得挺充实。”他轻笑了声,轻轻吻去了阮秋色面上挂着的水珠子,“本王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能人。”他说得揶揄,动作却柔和得不可思议。阮秋色下意识地偏头躲了躲,没躲过。面颊被他温暖干燥的嘴唇轻触着,转眼间又变得有些潮湿,是他舌尖轻轻舔过的触感。小心地,温柔地,将她的眼泪悉数咽了下去。隔着朦胧的泪眼,阮秋色能看见卫珩纤长的睫毛,近在咫尺,又如蝴蝶扇动翅膀一般轻颤着。又或许发颤的是她自己,在卫珩珍而重之的对待里,更觉得羞愧得不能自已。“我很坏的,”阮秋色力不从心地推他,“王爷你别、别这样……”“好。”卫珩退离了些,手指在她腰间轻捏了捏,“那你说说,你怎么坏了。”阮秋色原本还有些踌躇,见卫珩作势又要上前吻她,赶紧缴械投降,将午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就是这样的,”她窝在卫珩怀里絮絮地说了半天,情绪多少平复了些,“我没想到贺兰会这么伤心,那时我只顾着让自己心里轻松,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想到贺兰舒方才的眼神,她就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阮秋色从来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一旦做了,这事便会像巨石一样压在心头,让她呼吸都觉得不畅。原本她就觉得亏欠了贺兰舒,今日又伤了他的心,自然愧疚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对贺兰舒的感情,究竟是怎么看待的?”卫珩突然开口道。阮秋色愣了愣,后知后觉地看了卫珩一眼,见他没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小心地说了句:“没……怎么看待。我又不能回报他一样的感情,自然是希望他快些走出来,最好一开始便不要喜欢我……”卫珩随手将她颊边的发丝拢在耳后:“那便是觉得麻烦、讨厌?”“不讨厌的!”阮秋色急声道。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又低着头嗫嚅道:“我虽然希望他只把我当做朋友,可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那样的心情是很珍贵,很美好的,我怎么会觉得讨厌呢?我觉得……很感谢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他也知道,被人喜欢的滋味一样好,甚至还要更好。”阮秋色说得认真,“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想让他把心意浪费在我身上。”卫珩半晌没回答,阮秋色心里有些忐忑,又试探着问了句:“王爷……生气了吗?”“一点点。”卫珩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点距离,“听你夸别人的时候。”阮秋色立刻闭了嘴,低下头安静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王爷也觉得我很坏吧。”“你不是坏,是傻。”卫珩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有话不直说,搞这么拐弯抹角的一套,换了谁都要生气。”“直说了……不还是一样吗?”阮秋色扁着嘴道,“贺兰还是要伤心的……”“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卫珩淡声道,“他是男人,这点伤心受得住。何况求而不得是人之常情,只要他的心意没有错付,便也没什么意难平的。”“何况判案还得找到凶犯的动机呢。本王问你,你有轻贱别人心意的意思吗?”卫珩接着道,“若是没有,便堂堂正正地去向他辩解,省得他一通误会,伤人伤己。”“那我要怎么说呢?”阮秋色眨了眨眼睛。卫珩眼神不善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他还得手把手地教自己的未婚妻,怎么去跟他的情敌道歉吗?然而阮秋色眼神澄澈,直勾勾地看着他,到底是让他心软了几分。“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卫珩的不咸不淡道,“说你没有看轻他的心意,反而非常感谢,祝他早日找到自己的两情相悦之人。另外,记得委婉地提一下你现在过得有多好,省得他以后惦记。”阮秋色忽略了他后半句话里挟带的私货,只点点头应道:“那,那我明日便请贺兰出来吃饭,当面跟他说清楚。”卫珩眉心拧了拧,虽然不愿意让她再与贺兰舒见面,可一想到方才压垮她的愧疚之心,到底还是点头默许了。阮秋色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块大石,顿时轻盈了不少。没高兴多久,又想起了昭鸾救命恩人那件事,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还有昭鸾……”“还有昭鸾。”卫珩也想起了这茬,方才还心平气和的面色顿时危险了起来,“盯着人家瞧还不算,还敢上手摸了?”阮秋色一呆,既惊讶于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又不明白他话里莫名其妙的酸味是从何而来,便老老实实地点头道:“昭鸾手臂上的肌肉很紧实的,摸起来可舒服了。她练了很多年的武,说是遇上了男人,也能一个打十个。”她没察觉到自家王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自顾自地接着道:“还有,昭鸾说她肚子上有腹肌的,我没见过,所以想让她给我摸摸看——”天旋地转,卫珩的脸在眼前骤然放大,没说完的话也模糊成了喉间的一声惊呼。阮秋色小嘴微张,轻而易举地便被他入侵了进来。她有些茫然地感受着卫珩唇舌的冲撞,回应得有些笨拙,却还是能让身上压着的男人愉悦不已。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还有话要说的……可舌尖被他轻咬着,些微的刺痒一路滑落到尾椎,又被他的手妥帖地安抚——说是安抚,好像又更觉得酥痒难耐了些。阮秋色脑袋有些发晕,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地去看卫珩。饶是她被亲得七荤八素的,也立刻反应出哪里不对:“王、王爷脱衣服做什么……”这些天卫珩虽然称不上什么正人君子,可也总是点到即止,便是昨夜将她抱进浴桶里,身上也穿了层中衣的。可在此刻,他一手搂在她腰间,另一只手解了中衣的系带,干脆地脱了身上最后一件衣物。阮秋色害羞地别开眼,却被他握住了手腕,一点一点地贴向了身前。“你说本王做什么?”卫珩声音带笑,闷闷地响在她耳畔。手心终于触在了他腰间,细腻弹润的皮肤下,是紧绷而又有力的肌理。“腹肌这东西,本王也有。”卫珩在她耳畔落下了细碎的吻,“给你摸摸看啊。”第124章 荡漾(二更)春风得意马蹄疾,春宵一……阮秋色觉得自己脑袋晕成了一团浆糊, 可即便是浆糊,也隐隐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衣衫不整, 春心荡漾地——摸腹肌玩?然而她的身体总是快于理智, 还没想明白不对劲在哪里, 小手已经快乐地摸了两个来回。指尖划过滑溜溜的皮肤, 又满含兴味地按一按,果然和她软绵绵的肚皮有着天渊之别。这手感不算陌生——那日在山缝里,借着卫珩高烧难退, 为他擦身的时候,她也偷偷摸过的。只是那时还以为他对自己无意, 心里很有些苦涩。哪知道会有一天,这人会大大方方地敞开衣襟,让她想怎么摸便怎么摸呢。今时往日的对比如此鲜明,使得阮秋色无比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是她的了。这个在旁人口中冷血无情的铁面阎王,这个好看到让人时常陷入怔愣的美人, 是她的了。是她一个人的了。想着这个, 心便像是浸在了蜜罐里,甜得她有些忘乎所以。丝毫没注意到身前的男人呼吸声都比平日里粗重了几分。“摸够了吗?”卫珩嗓音低哑,醇醇地撩着她的耳廓。他也并不想得到什么回答,阮秋色刚一抬头,便被他含住了下唇。“唔……”脑子里的弦突然绷紧,然后断得干脆。灵光一现间,阮秋色终于明白了她方才觉得哪里不对。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衣衫不整——这是要发生什么的节奏啊。卫珩的亲吻密不透风,阮秋色才想明白这个,便觉得自己腰间一松——是他不着痕迹地将她的腰带解开了。宁王大人仔细地帮她穿过两回衣服,果然练就了一手解衣的神技,不出片刻,他炽热的气息便落在了她肩膀上,将雪白的皮肤熏红了一片。“王爷……”卫珩的嘴唇绵延至她颈侧,耳边,又含着她柔软的耳垂轻轻啮咬了起来。阮秋色有一点害怕,又不是很害怕。心口上有根羽毛浅浅地搔着,痒得她手指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她本能的将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下意识地摩挲着,直到卫珩把她软绵绵的身子翻转了过去,沿着后背上那一根笔直微凹的脊椎,温柔舔舐。羽毛的搔动变成了千百只蚂蚁的噬咬,小姑娘终于咬着嘴唇,难耐地低吟出声。这声音软得像水,却激得男人眼角发红,捏在她腰间的手狠得失了分寸。疼痛与极致的心痒肆虐在一处,阮秋色捏着卫珩的手,转过脸来,颤着声音求他轻一点,那声音又被他堵在了齿缝间,变成了让人脸红心悸的吟哦。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阮秋色渐渐回过味来,卫珩像是在故意磨她。耐心地,不厌其烦地,用自己滚烫的唇舌来做砂轮,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细细磋磨。既是调情,也是惩罚。“王爷,别……”阮秋色眼眶微红,眼里蒙着一层水雾,“难受……”“难受就对了。”卫珩的声音刮擦着她的耳骨,紧绷得像拉开的弓弦,“不难受,你便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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