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位身形娇小的美女，面容甜美可爱。漂亮到，会让人感觉一朵鲜花插在周凡这坨牛粪上。那人余笙也认得，周凡的好cp——肖芮。第6章 《心跳呼吸正常》这么多演员都出现在纽约，除了周凡和肖芮，还有迟渊。想来是有什么活动才对。余笙上网一搜。果然，明天有个电影节在纽约开幕，国内来了不少明星。肖芮在店门口驻足，好奇地打量这家专营鳗鱼饭的店，之后悄悄和周凡交谈什么。她似乎对这家饭店有点兴趣，想进来试试。但是周凡快把脑袋摇掉了。余笙记得，这家伙很不喜欢吃海鲜。肖芮很失望，松开他的胳膊，赌气般抱着臂。她不再说话，就是站在店门口不走。周凡怎么说都没用，架不住她的倔脾气，只好陪她进来。余笙下意识举起菜单挡住脸。但她还是慢了一步。“怎么是你？！”周凡还以为自己见鬼了，一下子没控制好情绪，叫得像一只被人踩到的鸭子。听到这讶异的叫喊，余笙嘴角抽抽两下，无奈放下菜单：“好巧。”肖芮反而很冷静，饶有兴趣注视着她问：“周凡，这位是？”“呃，一个认识的人。”和他缩头缩脑的德行相比，肖芮落落大方，对余笙报以温柔的笑容：“你好，我是肖芮。”不愧是女明星，笑起来梨涡都是甜的。余笙是烦姓周的，对肖芮没什么敌意。她估计，肖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就不存在故意挖墙脚、当小三之类的行为。某种意义上，这位美女和自己一样，是“受害者”。余笙反而同情起还没能看破周凡本质，依然被蒙在鼓里的肖芮了。于是，她友善地轻轻颔首回复道：“你好，肖小姐。”见她们之间传递着友善和平的电波，周凡忽然被弄糊涂了。他还以为这俩人见面必然剑拔弩张，结果，她们看起来才像早就认识。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余笙在耍阴招？周凡这么想着，动了小人之心。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他还是马上拽着肖芮离开：“我查了，这家店上菜太慢……咱们该赶不上剧了，还是以看剧为主吧。”肖芮遗憾地撅起嘴：“啊？这样啊……”余笙抓住周凡话里的消息。看剧。他们也是来看音乐剧的。百老汇的剧目那么多，总不至于又撞在一起吧？但是，剧目虽多，其中翘楚必非《汉密尔顿》莫属，撞见的概率还是很大。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再遇上了……她暗暗祈祷。临走前，肖芮不忘和余笙挥手，就像告别自己的粉丝。余笙愈加惋惜，她和周凡谈恋爱实在太瞎了。出了店门，周凡便喝肖芮：“你跟她打招呼干嘛！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不是说了？是熟人，”她扬起眉，“怎么，到底是哪种意义上的熟人啊？”周凡不知怎么解释。见他支支吾吾，肖芮撇撇嘴，施施然往前走了两步，不愿理他。周凡追上去，猛一挥手：“反正是个我很讨厌的人！”“为什么？”肖芮往店里回看，“瞧着是个漂亮有气质的姑娘呀，她也是艺人？”“不是不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肖芮努唇，娇娇地道：“她那件毛衣挺好看，好像是miumiu前几年的秀款，很难买呢。”周凡讥笑：“她穷得要死，肯定是假货。”他害怕女朋友继续追问，赶紧岔开话题，拉她进了另一家饭店。过了一会儿，林嘉誉终于带饮料回来了。他远远看到余笙在叹气。“怎么了？”他将其中一杯饮料递过去，“试试吧，这家在附近很有名。”她垂下眼眸：“谢谢，没怎么。”店员打断他们的对话，上了菜。林嘉誉也没多心，掰开一副竹筷：“那我们快点吃？快开场了。”余笙点点头，专心吃饭。吃了饭，他们散步前往剧院，时间刚好。天黑前，白色大道只是一位未施粉黛的明星，穿了件素净的白裙躺在休息室闭眼假寐。入了夜，这位大明星才会换上最绚烂的华服，粉墨登场。现在太阳已经落了。霓虹交错，缤纷的剧目广告密密匝匝，巨幅海报们争奇斗艳，竭尽所能捕捉着观众的眼球。百老汇大街在众人面前显露出蓬勃的生命力。理查德·罗杰斯剧院门口已经排起长队，街上到处都是人，还能看见不少帐篷支在路边。余笙看了看帐篷外头挂着的牌子，上面用英语写着——我不是流浪汉，我只是在排队。一路上都有人在叫喊，询问是否有人退票，他们愿意高价收购。“哇……真火爆。”她很自然地走向队尾，林嘉誉却指着隔壁的帝国剧院：“走这边。”余笙以为记认错了，晃了晃手中的票：“写的是理查德剧院哦。”对方的语气微微上扬，浅然笑道：“我带你走秘密通道。”他们路过《悲惨世界》的卡司告示牌，走入帝国剧院边上的一条小巷。这条小巷安静幽深，和繁闹的百老汇大道截然不同。走进巷子深处，余笙的双手紧紧捏在胸口：“林先生，我们真的没走错吗？这里好黑……”“别怕，”林嘉誉放慢脚步，和她靠得稍微近了一些，“这条路我常走。”他在一扇极其不起眼的小门前停住，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没多久，门便从内打开。一位皮肤黝黑的外国人从门后走出来，“hey！誉，你终于来了！”他张开手臂，热情地和林嘉誉拥抱。林嘉誉拍了拍友人的肩膀：“斯蒂夫，好久不见，先祝你今晚演出顺利。”“谢谢！你能来看我表演，我感到非常高兴！”林嘉誉侧开一步：“斯蒂夫，让我向你介绍，这位是余小姐，我的朋友。非常谢谢你给我们的票。”听到他说“my friend”，斯蒂夫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而余笙在一旁愕然。林嘉誉说的英语是伦敦腔，比她在剑桥念过书的哥哥还标准。尽管他刻意用美式的语言习惯说话，还是改变不了那纯正的英式发音。“余小姐，”林嘉誉换回中文对她解释，“斯蒂夫是伯尔的新演员，是我在rcm的同学。”在《汉密尔顿》这部剧里，阿伦·伯尔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至于rcm。全称“英国皇家音乐学院”，那是国际知名的音乐高校之一。余笙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是林嘉誉的母校。她激动不已：“很高兴认识你，斯蒂夫先生。我是第一次来现场观看《汉密尔顿》，我无比期待今晚的演出！”“感谢你的祝福！”演员展开纯粹的笑容，“请二位跟我来吧，演出快要开始了。”余笙不是初次来剧院听剧，可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她熟识的人都对音乐剧没兴趣，往常，她只能一个人来。但是这一回……她默默注视林嘉誉的背影。不自觉地，她快行几步，紧紧跟在他身后伸手可触的地方。斯蒂夫带他们从职员通道穿入理查德剧院的后台，他们成为第一批检票入场的观众。落座后，林嘉誉蓦然看向她问：“余小姐，你在加州生活过吗？”余笙的笑容定住了，像是被揭了短，难为情地缩起肩膀：“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的母亲是美国华裔，姥姥姥爷都常居加州。小时候，她在那生活过一段时间，长大了也常陪母亲回去探亲。所以她说英语带点加州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