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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1)

“奶奶,外祖那边有没有往西部再开交易线的打算?”许为溪掂量着开口,“那边现在整体发展上来了,尤其是青川地区,正巧我也有认识的朋友。”梅月隔着电话笑了一声,她这个孙子心里打的什么花花心思她不知道,但能帮衬就帮衬着点,人老了,能留给后辈的东西就越来越少了,“我可以帮你去说一说,只不过我已经很久不碰那些事了,生意能不能成,还得看缘分造化了。”“好!谢谢奶奶!”奶奶这一开口,许为溪心里就安定下来了,以他奶奶在梅氏的辈分地位,族里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的。挂断电话后,许为溪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浑厚的男声从电话中传出,伴随着两声大笑。“小许老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嘶,终于愿意把那盏明青花茶碗出给我了?”“齐老哪里的话,你要那明青花茶碗,我自然是愿意相送的。”许为溪手指划在桌面上,那盏明青花茶碗是十几岁生日的时候奶奶家那边送的,平日里就放在负一层的置物架上摆着。这位齐老板去年来谈生意,莫名就看上了那盏茶碗,当时许为溪留了个心眼,想着万一日后有事相求,亦或是人情买卖,没有出给人。这位齐老板白手起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了,自然也知道人打这通电话定然不是为了来割爱送宝的,“既然如此,有齐某能帮得上忙的,齐某必定鼎力相助。”“先前齐老板说想要和江圈这边合作……”许为溪慢悠悠道,手指勾到肉松背上的毛上,就这一些稍长的毛绕在指尖,“我一直帮您问着。”“有着落了?”齐老板立刻回到,整个人的语气里都是放着光的。“梅氏茶商最近也在谋求和西部的合作,我可以给您搭条线,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电话那头的齐老板整个腾地站起,身后的板凳不稳直接往后撤开几步远,梅氏茶商谁不知道啊,但是人规矩也是明明白白摆在那的,纵使齐老板认得许为溪,也从来没敢明着往这上面想。“当真有机会?”“机会自然是有的,至于能不能成,那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许为溪笑了声,自然地把话题带向了自己真正的用意上,“只是梅氏茶商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规矩,齐老板可要注意了。”齐老板耳朵一竖,提了好几分专注:“哟,怎么说?”“老一辈儿那些人不缺合作伙伴,自然也不会和别人抢生意。”许为溪只这么说,话没说明意全在里了。齐老板也是明白人,知道人这意思是让自个儿在和梅氏谈合作的时候,就别再往别地儿撒网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自然,自然。”“那就不打扰齐老板休息了,也祝齐老板得偿所愿,至于那明青花茶盏,我择日给您送去。”这是算是了了,许为溪也不打算再跟人多说些什么,便要挂电话了。齐老板在那头说了几句多谢后,便了然地先挂了电话。忙完这些后,许为溪深呼吸了一口气,肉松也被他薅的受不了,往桌下跳去。闭上眼睛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该去餐厅了。“您好,庆州市公安局,请讲!”“您好,我是庆州一中的19届毕业生,我要举报庆州一中教师关泓升……”“我要举报庆州一中的教职工关泓升,啊我是21届的毕业……”“我要举报……嗯,对,庆州一中的关泓升,是的,他曾经……”……为了调查关泓升的罪行,刑侦支队向上层递交了申请后,便立刻对庆州一中近五年的学生以及教职工进行了通知。而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收到了十几份来自学生和教职工的举报,无一例外是指控关泓升借用职务之便对他们进行忄生骚扰和忄生侵,男女都有。数量之多,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如果没有这次的救援,可能这些事情就此被掩埋,甚至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学生老师受到伤害。一开始还在为关泓升辩解的学校高管,在看到事实之后,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梁亭松到了市局之后,准备把监控录像交给路季商,但人还在和技术警察钻研从庆州一中带回的电脑,分析的任务就落到了于沅的身上。几个人带着电脑直接进了会议室,几段视频连在一起,即便是加了速,也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放完。“老大,你在冠临看到这段录像的时候,就是这样卡的两下嘛?”于沅拖动鼠标滑动着,正是梁亭松在包厢时看到的情景。“是这样的。”听人这么问,梁亭松立刻也反应过来了,“视频被剪切过?”梁亭松当时还以为是包厢大屏或者电脑传输接触不良的问题,才卡了两下,人这么一提,他便想到了另外一种大可能性的点。于沅将那段视频导入了自己常用的一套声像检验系统中,监控中嘈杂的声音在系统中转化成了波动的声纹。电脑上的画面通过透射仪照在白幕上,于沅拖拉着波纹直到第一个卡顿的地方。那是两段完全对接不上的声纹被强行连接在一起。而往后拖去,第二次卡顿也是同样如此。“具体还是要送去鉴定,但这部分的监控一定是被篡改过得。”于沅说着,将其他部分的监控一并扔进了鉴定系统里。这些监控倒是没有修改的痕迹。梁亭松接过人手里的电脑,再一次重放了一遍有问题的监控片段,这个片段是谢图南先后扶着两个大佬出来的场景。若只是这段有问题,那谢图南出现在那里就并不是碰巧,无论剪辑是出自谁之手,源于谁的意思,都直接表明了他和冠临之间的关系不一般。梁亭松掏出手机,指腹摩挲着手机的边缘,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给许为溪发信息。谢图南终归是许为溪的师哥,再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让许为溪避开谢图南也是难以解释的。与其让许为溪为难,不如自己这边多花点心思盯住谢图南。梁亭松叹了口气,将手机收了回去。许为溪坐在自家餐厅里,经理前后来了三趟,奈何许为溪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人一脸因为老板不赏脸而憋屈的模样,许为溪只得让人随便做杯饮品送来就行了。他面上一直刷着新闻,目光不住地往门的方向探去,机会已经给出去了,郑竹阳会不会来真就是看人的觉悟了。经理端着一个广口玻璃杯走了过来,冰球的一半都淹没在浅金色的液体里,顶上稍稍超出玻璃杯口。“老板,这是咱调酒师研究出来的新品,最近客户反响也不错。”“嗯。”许为溪点了点头,示意人先去忙,而后端起杯子尝了口这新品,用的是马提尼的做法,只是味美思的比重调多了,在此的基础上又加了少量的伏特加,有些甜腻感。初始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但到了第二口就开始有些令人上头。许为溪还有正事要做,便没有多喝。而直到杯中的冰球消解了大半,酒精的甜腻被冰水冲缓,郑竹阳也没有来。许为溪用手撑着半边脸,望着窗外夕阳渐坠的天空,叹了口气。些许的挫败感自心中漫起,他关上手机往后仰去,水晶吊灯悬于空中,向四下映出斑斓的光。初始很美,越看越觉得头晕目眩。郑竹阳一手拿着那张名片,另一只手正覆在手机上。原本他是不打算出门的,但是在得到关泓升的罪名坐实的消息后,他便改变主意,拿上手机和名片就匆匆出了门。郑竹阳原以为都这么晚了,许为溪应该离开了,但没想到远远便能看到,人还在等着。他并不急着进去,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用自己的能力扳倒了一个报复目标,讲师理应和他共享这份喜悦。郑竹阳拨通了讲师的号码,脚来回交叠着蹦,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过了快一分钟后,那边才接通。郑竹阳几乎是下意识的压低声惊呼:“讲师!”沙沙的电流麦顺着听筒刺啦啦地钻进郑竹阳的耳朵里,但是他没有拿开手机,他知道讲师就在对面听着。“讲师,我成功了!一年多了,快两年了!我终于成功了!关泓升遭到报应了!”他兴致勃勃地诉说着,把自己此刻的心情全部传递给电话那头的人,“讲师,你知道吗,那群警察还当我是无辜的受害者,还觉得我可怜哈哈哈哈,他们跟那个关疯子一样蠢!”“你看,我一路按着你说的路走,我是最合格的那个行刑者了!”街头的灯光腾然亮起,落在人的眸子里,碎成一片星海。路过的人侧目看向这个少年,但很快又把注意力移到自己的脚下。手机那头迟迟不回,但电流麦声依然持续着,半晌才有男人压低的嗓音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是不是蠢!”似是一道闷雷凌空炸开,郑竹阳被人这一声呵斥震得一时连疑问都没有说出口。“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我什么时候教你做过这些?”讲师冷笑了一声,轻咳了两声随后继续道,“郑竹阳,你以为关鸿升是疯子你就不是了?为了目的,把别人丢进火坑里的人我见得多了,把自己丢进火坑还大肆宣扬,早就暴露还不自知的,也就你一个了。”郑竹阳连忙辩解道:“怎么可能!我的每一步计划都天衣无缝,如果他们真的怀疑我了,应该早就把我抓去——”“呵,真当警察们是吃白饭的?早就被人盯上了还幸灾乐祸,警察们是在拿你做饵呢。”讲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也算是瞎猫逮着死耗子了,不然连这通电话你都别想打通。”“至于合不合格,郑竹阳,你现在已经失去当行刑者的资格了。你要是能够相安无事,低调一段时间,把手头上的人送我这里,我还能看着救你一次,否则,你自求多福吧。”“你……你,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郑竹阳手指紧扣着身侧的电线杆。讲师默了一会儿,玩味儿地笑道:“我给过你选择,就算你把我供出去,又能——怎样呢?”“我——!”郑竹阳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阴沉着脸将手里那张卡片压折直至攒成一团。原本他是打算,只要讲师认可他是最合格的行刑人,他可以就此打住,至于还留在废弃幼稚园的三个人,他也可以放了。可是,讲师居然说他已经没有资格了?!郑竹阳挪动着步子,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将手里的纸团丢了进去,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街道深处。反正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什么悬崖勒马,要什么浪子回头,真正背离道路的人应该是讲师,自己何错之有?!郑竹阳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捋去,原本还后悔,但此刻全是庆幸,感谢这个电话让他明白讲师变成了过去的他,犹疑懦弱。既然说他是疯子,那疯子合该做点疯子应该做的事。“喂?梁警官,怎么,有什么事嘛?”谢图南放下手中的菜刀,匆匆擦了下手,接通电话,从厨房走到客厅里。“之前说让你当线人的事,想跟进一下情况。”谢图南走到沙发处坐下,伸手往鼻下探了探,一股浓烈的洋葱味儿便涌入鼻腔之中。好吃的东西做起来也麻烦,不知道这股味儿什么时候能消散。“郑竹阳同学么,昨天夜里我和他聊过一次,早上也去他家拜访了一下,就目前来看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甚至有在认真进行备考了。”谢图南往身后的垫子上靠去,思索着回道。梁亭松站在办公室中,伸手往下拉了拉百叶窗的叶片,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街道上的灯火一如平常,准时地亮了起来,汽车在黢黑的路面上飞驰。“那关于其身后的势力线索,郑竹阳有没有透露?”谢图南啧了一声,有些为难:“梁警官,我毕竟不是专业的线人,心理方面比为溪也要差不少,也是一知半解的。就算我有心,也怕是无力,更何况这个时间,确实太短了。”“没有责怪谢先生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在和郑竹阳交涉的时候,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话题尽量往这方面靠。”梁亭松也自知时间确实有点赶,但这种时候一般是争分夺秒的,何况根据谢图南的说法,他已经同郑竹阳进行过线上联系和线下见面了。但这两次见面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属实不应当。就算谢图南是非专业的,该问什么,该改什么应该还是知道的。但纵使梁亭松对谢图南有所怀疑,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再多嘱咐了一两句便挂断电话了。他又向老徐打去了电话,对方自接到任务后,就已经对谢图南进行跟踪调查了。“按您的要求,我在谢先生家附近进行蹲守,他从中午到现在都是没有出过门的,其间也没有见到什么人去拜访。”“辛苦了,继续跟踪。”铁管一样的东西从杂草地中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泥土翻新的痕迹,郑竹阳臂弯里挂着一条粗绳子,绳子的末端束着好几根铁管,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大桶,慢慢地朝着废弃幼稚园的方向走去。先前留在那的吃食里掺了不少安眠药剂,估摸着这会儿人也该醒了。他推开陈旧的大门,任凭铁管与大门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当声,草丛里的野猫听到声响一下子窜出来老远。郑竹阳哼着歌,慢悠悠地踏上楼梯,朝着目标的房间走去。--------------------今天是二合一更啦~下周五见!最近听歌,又听到了《岁月成碑》,这首歌是我高中时期听到的,到现在好多年了。就是想给大家分享一下~第78章 大考之前这几日里,技术警察那边对从学校和图书馆带回来的电脑整体进行检查,又对国内外的各种新型反追踪装置和软件系统进行收集整理,最终确定下来赤乌所使用的是美国一家小众企业在去年研制的ip反追踪装置。传统意义上的反追踪技术主要是通过数据加密等方式来清理入侵痕迹,像这样同时建立多个混淆ip的方式在近几年很少见。技术警察在汇报时也着重说明了目前公安侦查系统中存在的信息缺漏问题,但这之后的问题都是由付志行以及市政那边头疼去了。一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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