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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1 / 1)

有的人喝酒喝多了当场就醉,喝少了过个十几分钟也会后劲上来醉,许为溪就是这样,喝少了当时不觉得,过了一会儿醉意就上来了。往常办事的时候,许为溪都会克制着饮酒的量,也是因为都是明面上的交易,对方也会十分客气的选择许为溪喜欢的酒来引用。这次纯属是突发情况,不沾酒又不行。许为溪沿着街边慢慢走,这会儿不想回许家老宅,开车怕是上车就要吐。他用手盖住双眼,呼吸了几口空气,而后看了看附近的路牌。这里靠近海边,距离他的位置,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就是海,不过从这里也能远远瞥见海的影子。许为溪绕到街边的一家奶茶店,一会儿拎着一杯酸奶出来。这会儿是下午,阳光晒得人也有些倦懒,冰凉软腻的酸奶瞬间将人的思绪冻得清醒了些。去海边是去不了了,但依然可以看海。这边上有个眺望海最好的地点,一个专为游客服务的瞭望楼台。这会儿也不是什么假期,瞭望楼台的人很少,许为溪乘着电梯直接上了顶层。透过透明的玻璃,许为溪看到远处的海,阳光落在海面上撩起剪不断的涟影,距离和遮挡物都藏不住那片海的美。这里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许为溪干脆便盘腿坐在大理石地砖上,而后拨了梁亭松的电话。刚响起音乐,那边便接通了,随后传来的便是梁亭松担忧的声音:“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听着好像你特别盼着我出事一样……”许为溪的声音懒着,又喝了口酸奶,但这会儿酸奶好像一点都缓解不了酒精的作用。梁亭松这会儿刚开完会儿回到办公室,他喝了口水润了下嗓子,听出了人声音的不对劲:“喝酒了?”“没……嗯,喝了一点,不多。”许为溪左右轻轻晃动着自己的身体,“你猜我现在在干嘛?”梁亭松伸手揉了揉眉心,听人这醉得不轻的口气,喝的怕是不止一点点:“等一会儿再说,你现在在哪,附近能不能买到解救的东西?”“买了已经,我跟你说,我现在在看海,在很高的地方看海。”许为溪闷着声音,目光定在那片海上,“真的好美,好想和你一起看海,好想你。”酒精是个百害无利的好东西,好在能无限放大人的情绪,那点原本可以压下的思念,借由酒精之名,满溢而出,涌向千里之外的爱人。连一些拐拐绕绕的脾气也会在这一刻软下来,直白且热烈,思绪连同呼吸一并灼烧。梁亭松顿了一下,直接点开了视频申请,几秒后,画面那边出现许为溪醉红的一张脸。“梁警官~”“我陪你看海。”梁亭松说道,远隔千里没有办法陪在人身边,仅能这样宽慰自己的爱人。“好~”喝醉的许为溪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随和,像只温顺的猫一样。他将镜头翻转,对准了那片海。“是不是很好看……”“嗯,很好看。”梁亭松叹了口气,景色再美,也没有许为溪现在的状态重要,再待一会儿,怕是人要直接在这睡了。梁亭松边看,边思索着自己在临海认识的,也能快速找到许为溪的人。最后锁定了一个人。“为溪,你现在在哪?”“嗯……临海市望海区的……瞭望楼台。”虽然酒精上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幸好还是能说出自己的位置。梁亭松的一口气还是没法松下去,又担心许为溪情绪上来,便柔声道:“嗯,你听我说,我先处理个事,然后再给你电话,好不好?”“好。”许为溪十分主动地挂了电话,而后低着头看着搁置在怀中的手机,等着梁亭松给他来电话。梁亭松趁着这个空档,给那位老朋友打了个电话。“诶,松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这概率怕是比我听到你脱单的概率还低。”电话那边满带笑意道。“那就劳烦你帮个忙,去临海市望海区的瞭望楼台,找下我对象。”任人这么调侃,梁亭松面不改色地回道。“嗯嗯……什么?对象?”对面的人胡乱答应之后,才反应过来人刚刚说了什么。他看了眼外面的天,不对啊,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千年的木头开花了?有人把石头打动了?“行吧,你那对象叫什么?”对面的人干笑了几下问道。“许为溪。”“你再说一遍?!”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连人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许为溪。”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梁亭松怕人听错了,特地放缓了速度,加重了声音。十分钟后,瞭望楼台的电梯门打开,一个看着温润的贵公子走了出来,一路走到许为溪身边停下。虽然迟钝,但仍察觉到有人靠近,许为溪歪过头看去,脑子中断线了一下。“裴哥?”--------------------裴醉玉:你对象叫啥??你再说一遍??松哥:许为溪(再说就再说,我有对象你没有)裴醉玉:(瞳孔震惊:新认识的朋友是老朋友的对象,这种概率有多大?在线等挺急的。)裴醉玉:(当事人挺害怕的。)第134章 尘封的回忆许为溪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他摸了摸有些涨疼的脑袋,默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回到了许家老宅。门被敲响,管家在外面询问,许为溪应了声让人进来。阳光顺着推开的门闯进屋里,许为溪下意识别开视线。管家端着一盘东西走了进来,杯子里装着什么,还有一个盛了粥的碗。“德公吩咐,让我给您送杯舒缓头疼的饮品过来,边上这份是蔬菜粥,德公亲自下厨,说让少爷喜欢他做的粥。”管家将盘子放到书桌上,说完这些后便要退出房间。许为溪连忙出声问道:“潘叔,你知道谁送我回来的吗?”“是一位姓裴的先生,说是您的朋友。”管家说完后,关上了门。许为溪坐在床上,垂着头慢慢醒神,这通酒的后劲太大了,他几乎记不得昨天都后面发生了什么,还要麻烦裴醉玉把自己送回来,正是丢脸丢大了。许为溪套上衣服后起了床,先去洗漱了,等状态好一点了,才给裴醉玉打了个电话去道谢。而这通电话,也让许为溪知道了,原来裴醉玉和梁亭松是旧友。早年间,裴醉玉到庆州办事,被卷进了一起案子里,那时候梁亭松还是个小警员,把裴醉玉当嫌疑人了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听到关于梁亭松以前的事,许为溪忍着笑和人聊了两句后便挂断了电话。这会儿已经快晌午了,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浪费了,不能再耗了,许为溪把缓解头疼的饮料喝了后,就坐在书桌前一边喝粥一边复盘昨天的事。因为酒精上头,昨天在酒吧里疏忽了太多的点,现在想来都是值得反复推敲的。许为溪从抽屉里拿出纸笔,一边想一边书写。章海雅夫妇放在抽屉里的手表,和章月月的手表是一致的,这个不用质疑。问题在于,箱子里的手表是章海雅夫妇放进去的,他们应该不可能再使用同款手表了,毕竟玫瑰园底下的东西迟早被发现,他们拿着这样的东西,无异于昭告别人,自己就是凶手。空白的纸上浅浅落下数个关键词,许为溪在手表的词后引出两条线。他撑着半边脑袋看着,在两条线后写下自己的想法:要么章海雅夫妇并不知道箱子里有手表,要么……他们就算知道,也必须要留着这个手表,这个手表可能带有某种特殊的含义。家族吗?不对,在调查的章海雅和胡宇的信息中心,并没有提到两人是哪个家族里的人,而且在跟章莲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这只表。那么,身份?有一些集团、家族,会喜欢用一些特定的东西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好比日本那边的家族都有家纹,一些黑手党则选择十字架甚至香槟瓶塞来作为身份标志。这么来看,身份标志似乎更为合理一些。许为溪将这条线圈了几下,而后去思考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点。立柜里的那包和天下,这款烟有价无市,只供那个知名国企内部使用。章海雅夫妇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个烟的,难道和他们交易的人甚至扩展到那么深的地方了嘛。当然也有可能是内部员工出了什么问题,抵挡不住巨大的利润诱惑,进行倒卖。许为溪抬手揉了揉眉,这种事情毕竟涉及过多,他也不敢妄言。至于那个男人,许为溪叹了口气,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没有人照片也没有名字,没有办法去查那个男人的身份。光是想想就觉得糟心,许为溪抓了把头发,看似很主动的出击了,但还是在被动的位置上,藏得太深了这群人。许为溪忽而想到昨天电话里,梁亭松说,已经确定了章月月的事情和章海雅夫妇有关联,在联系临海市公安了。找了半天才想起来手机丢在床上,翻身过去找,一打开就看到梁亭松的留言,让他醒了回个电话。这会儿人应该在吃午饭,许为溪拿起手机拨了电话过去,梁亭松很快就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如果还头疼就找点解酒的饮品缓解一下。”许为溪本以为梁亭松会批评下自己喝酒这件事,都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了,被人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没事了已经……”“昨天的情况怎么样?”听着人状态还好,梁亭松也稍放心了,便问了昨天没有解决完的事。许为溪知道他问的是章海雅夫妇相关的事,便将自己关于手表和烟的猜想说给了梁亭松。梁亭松将许为溪说的话,记录在笔记本上,而后讲解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国企监管严格,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我更倾向于那是假烟,用来唬人的。手表这个事确实值得注意。”“对了,玫瑰案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段时间,我们把收养章莲的那位亲人从上海接了过来,也因此从章莲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一些事,但是因为两次失忆,很多事情衔接不上……”“能把我保护起来吗?能不能?”章莲轻声问道,紧攥的拳头出卖了她繁杂的心绪。“对于重要的证人,警方自然是会保护的,章小姐,这点请你放心。但同样的,我们需要事情的真相。”于沅看着面前的女人,柔声道,章莲已经有讲出真相的意愿了,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了。梁亭松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让章莲更多了份放心。“我……我记不得很多了。”章莲将双手叠到一起,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大拇指。“我家除了章海雅和胡宇外,就是我和我姐姐,我已经记不清姐姐的样子了,但印象里的她应该是个柔气的女生。”“那时候,应该是04年,姐姐像往常一样很早就起床了,做了早饭,洗了衣服,然后就去集市上和章海雅一起买点东西。我很高兴,因为姐姐每次上集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东西。”章莲说着,眼神迷离仿佛回到了04年,那幢房子,那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恍若隔世。“但是那天只有章海雅一个人回来了,她一进门就哭,哭得我头疼,她说姐姐不见了。那时候路上很多拐子,还是拐子装成的乞丐,小孩子在路上一个不注意,就被人家拖走了。再找就难了。”“章海雅他们那时候到处贴广告找,而姐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谁也没见过,回不来了。但是,自那以后,家里好像好起来了,以前一周吃一顿肉,我可以天天都吃到肉,虽然是鱼肉。我那时候特别开心,甚至隐隐希望姐姐不要回来了,我一个人可以吃两人份的肉。”章莲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想想,都很想回去给自己一巴掌。”但那并非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人的本性便是趋向好的,避开坏的,大人尚且如此,何况小孩子。默了一会儿,章莲继续道:“后来,过了很久,大概是07年暴雨期,一到晚上就电闪雷鸣的。那天晚上停电了……”“抱歉打扰一下,章小姐您还记得那天是哪一天吗?”梁亭松比划出手势,在章莲停下话之后方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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