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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1)

“是么?”明堑声音发涩,却又摇摇头,“他既然选择和我在一起,就不可能再和那只猫有什么瓜葛。”明堑一想到池杏多年前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心内就有一股戾气腾起,却又被理智压下。故而,他看起来还是沉稳冷静的。花斑夫人却叹了口气:“唉,我说一个事儿,你别生气……”“您说。”明堑淡淡的,“我从不生气。”花斑夫人拿出了一张照片——是池杏邻居家小孩五年前偷拍下的黑明堑的样子。照片挺模糊的,隐约能看出黑明堑侧脸的轮廓。因为不够清晰,而且黑明堑的体态气质、衣着打扮都和白明堑大相径庭,无人会联想到他们是同一只猫。花斑夫人道:“这是他的前男友,和你是不是十分相似?”明堑手中一紧,不自觉地把水杯捏爆,那叫一个银瓶乍破水浆迸,满地都是瓷片和水渍。花斑夫人愕然:“你……”明堑也茫然:“这个杯子怎么突然破了?”花斑夫人咽了咽:“可能是……质量问题吧。”作者有话说:第33章 尾巴又黑了池杏完全没想到,花斑夫人已经助攻了一波。他自己还想着要怎么引发明堑的情绪波动呢。“既然是和我有关的事情比较容易激起明堑的气……”池杏摸摸下巴,“不如这样吧?”池杏从床上跳下来,见外头天色将暗,便从窗户跳出去,离开的时候不告诉任何老虎。他作为隐狼,潜行是天赋,因此就这么溜出去了,也是没有谁发现。他便如此,一路悄无声息小跑到阿涵的楼房。不久之前,池杏才和明堑、虎族长一同来过这儿,看了阿涵的身体,现在没过多久,他就孤身去而复返。这让阿萝和阿彬都十分摸不着头脑。但因为池杏有着“明堑即将结婚的伴侣”这一层身份,阿萝和阿彬还是客气地招待他。阿萝给他倒了一杯茶,请他坐下:“请问是有什么事吗?”池杏说:“是有一件事,我特意回来确认。”“是什么事呢?”阿萝问道。坐在一旁的阿彬也向池杏投来好奇的目光。“刚刚我们看过了现场,回去之后,族长和巫师他们讨论了一下,觉得这不一定是那位逃犯做的,甚至说,这可能不是外来者做的。”池杏淡淡说,语气稳定,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但偏偏他说的就是假话,他们并没有讨论过案情,这一切都是池杏独自做出的判断。这样的判断有了“族长和巫师他们讨论了”这个“背书”,竟显得十分可信。池杏惯会装老实,一时也把阿萝和阿彬唬住了。阿彬很吃惊:“不是外来者?不是说他房间有黑巫师来过的痕迹吗?”池杏却摇头,说:“他的房间里有黑巫力残留的痕迹,却没有人类的气味,你们没发现吗?”“是……”阿彬和阿萝脸上都闪过一丝诧异。无论是池杏这样的狼狗,还是阿彬、阿萝这些虎族,嗅觉都是一等一的。不必什么鉴证科专业设备帮助,他们就能确认这个房间没有陌生气味。甚至说,整个楼房都没有陌生气味。老虎是嗅觉动物,如果领地里多了陌生的气味,他们根本不用思考,就能够条件反射的警觉起来。“你们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受到干扰。”池杏说,“凶手是怎么做到的?既不惊动两个大妖,又不留下任何痕迹。不但是嗅觉痕迹,就是打斗的痕迹、暴力入侵房屋的痕迹也没有。”“难道不是因为对方是厉害的巫师吗?”阿萝眼里充满忧虑,“如果是厉害的巫师的话,使用传送阵进入卧室,就不会有暴力入侵房屋的痕迹。因为他巫术太厉害,所以阿涵没有反抗能力就被杀了。”“嗅觉痕迹呢?”池杏问。阿萝说:“我不清楚,但我猜测,巫术也可以清除气味痕迹吧?”“当然可以。”池杏说,“但是一般人类根本不会想到这方面去。他们会知道清除脚印、指纹,但很少会想到气味。”阿彬说:“他就是心细呗?”“但如果是巫术高超、心细如发的巫师,为什么还会留下巫力的痕迹呢?”池杏提问道。阿彬和阿萝都愣住了,是无言以对。阿彬挠挠头:“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池杏说:“我的意思是,凶手更可能是从内部来的。比如是你,或者是你的母亲。”阿彬气得跳起来:“你胡扯什么!”阿萝脸色一白,辩白道:“你是开玩笑吧?怎么会是我们呢?阿涵是我们的亲族啊!”池杏却道:“妖兽不一定会把亲情当一回事吧。比如阿彬看起来就不太在乎阿涵。”阿彬跷起脚,冷笑说:“我是不在乎他,他死了我不上心。但也不代表我会杀他。”“那是。”池杏点头。阿萝又说:“无论如何,那孩子是被黑巫术所杀是事实。我们是妖兽,怎么能学习黑巫术呢?”“谁说妖兽不能学?”池杏说,“法律禁止妖兽学习巫术,但妖兽私下偷学禁术,只要没被发现,谁也管不住。”阿彬和阿萝双双脸露惊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阿彬嗤笑:“你还真会扯犊子!还妖兽偷学黑巫术!谁不知道只有你们隐狼能学黑巫术,那我还说凶手就是你呢!”池杏笑了笑,说:“隐狼可以学习黑巫术,但其他大妖也能使用黑巫术的法器。只是使用法器的话,不需要妖兽本身会黑巫术。但一样能发挥出黑巫术的功效,杀了人之后,也同样会留下黑巫术的残留。”阿彬和阿萝都愣住了。池杏继续说:“这样的话,大家到了案发现场,发现黑巫术的痕迹,就会以为是巫师所为,自然不会怀疑到妖兽身上了。”阿萝满脸不可置信:“不会的……这些……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不是啊。”池杏一脸狗狗憨态,“是大祭司说的。虎族长也认同了,然后他们说因为我是隐狼,对黑巫术的痕迹敏感,所以叫我来查看一下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呢。”如果说池杏自己的猜测,还不够可信度。然而,当池杏搬出了大祭司和虎族长之后,阿彬和阿萝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目光里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则是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对方。这一对母子,忽然都觉得对方很陌生。池杏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跷起脚,说:“我啊,也不想贸贸然搜屋,所以就先跟你们说明情况,免得你们不乐意。那没问题的话,我就开始搜了!”说完,池杏手中拿出一截短棍:“这个,就是法器感应仪,只要我启动它,附近的暗黑法器都会响应。”阿萝和阿彬狐疑地看着那一节平平无奇的短棍,心中十分怀疑:真的假的?看起来就很普通啊!不过,下一秒他们就惊愕了,池杏转动手中妖骨,登时一股深邃的暗黑之力便从妖骨短棍中散出,就像是开了电风扇一样,阴风阵阵的吹。——这果然是……暗黑之力很强的法器!凶手心中惊诧。说实话,池杏的妖骨并没有吸引法器的作用,他也就是打打嘴炮,忽悠忽悠罢了。但刚刚池杏的推测实在挺靠谱,弄得凶手都慌了,此刻再看到巫力浓郁的法器,情不自禁就相信了池杏。凶手暗想:不行!不能让池杏找到法器!凶手下定决心,催动楼房里的法阵。一息之间,整座楼房沉入黑暗。池杏也骤然陷入一团漆黑之中,目之所及都没有一丝光亮,四周沉寂,没任何声响,甚至没有生物的气息。无论是阿萝还是阿彬,都不知所踪了。池杏却丝毫不慌,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他真的想查案,大可以徐徐图之、暗中查探,但他不是。他偏要在嫌疑人面前大放厥词,打草惊蛇,为的就是让凶手按捺不住对自己下手。池杏摸着下巴想:我要是身陷困境,明堑总得意思意思地发发火吧?池杏想到的“刺激明堑”的方法就是这个。既然明堑在乎自己,那自己陷入险境,必然能刺激到明堑。说起来,这个法阵也困不住池杏,池杏仔细看了几眼,已能找到破绽。但他不急着出去,只是从兜里拿出手机给明堑发了条求救短信。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凶手冷笑:哼,幼稚,在我的法阵之类,根本不会有信号!求救短信绝对发不出去!然后,不过几分钟,收到短信的明堑就和大祭司一起赶到了。凶手:?????大祭司和明堑来到楼房面前,但见屋子被一层黑色浓雾罩住,房子的轮廓已难分辨,估计是开启了什么暗黑法阵。大祭司拿起法杖,口中念念有词,挥舞法杖,划出道道银光,不过半瞬,房间的黑气便散去大半。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在变得稀薄的黑雾中若隐若现——这便是凶手了。在凶手身旁,便是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池杏。池杏温顺地被挟持着,因为和凶手距离太近,他完全能感知到凶手身上的一切信息:一头没有巫力的妖兽,但妖力很充沛,脑子估计也不错,所以在专业人士的教导下能够操控法器,成功把自己乔装成一个暗黑巫师。凶手把自己的脸庞和身形藏匿在袍子之中,手掌翻动,将池杏的脖子掐住:“你们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凶手声音尖锐,大约也是做了变声处理。听到凶手的言语,明堑脸色一变,一股汹涌的感情几乎从胸膛泼出:“你敢!”明堑素来温文尔雅,此刻眼神凶悍,生出凶狠之态,分外吓人。凶手看见明堑这么反常,也怵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稳住了:“我也不想杀他。你们放了我,我就放了他。”明堑听到凶手并无杀池杏的意思,怒火一下又被理智的咒语捆住,眼神再度变得温和,又似变回那个温柔大猫了。池杏一看这样不行啊,赶紧作死地蹦哒:“你休想!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这种狠毒的凶徒逍遥法外的!”凶手心想:有病吧!凶手扼住池杏的咽喉:“闭嘴!”看到凶手掐池杏,明堑的火气又上来了,猛地化作银虎原形,扑向黑雾之中。“别!”大祭司伸手想阻拦,“黑雾有毒!”但明堑行动敏捷如闪电,瞬息之间,身影而遁入雾中。凶手暗笑:来得正好!进了我的法阵,还不是我刀俎上的鱼肉?凶手暗中运行法阵,便是一股黑色雾气如拧成一股的麻花般从地上跃起,蛇一般的缠向银虎。银虎敏捷一躲,并不被这黑气所碰到。凶手并不气馁,又再发一股黑气,只是,银虎动作快如闪电,凶手的攻击再密集,也是连他一根毛都碰不到。然而,这浓雾之中方方寸寸都是黑气所化的小水滴,银虎刚入阵中不觉得,但身处雾中久了,皮毛上都自然而然地沾上点点滴滴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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