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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1)

在邵主任手底下工作的小姑娘点点头:“是的, 不过您问这个做什么?”“咱们做宣传的思路也要打开嘛,不能只局限于传统的宣传手段,”邵主任和蔼说道,“我去开同行交流会的时候,听说游戏和影视板块经常请一些画手画什么……插画,然后做成徽章和色纸,销量还挺好。”小姑娘张大嘴巴:“邵主任,没想到您这么紧跟年轻人的潮流。”“那您可找对人了,这个画手有五百万的微博粉丝, 而且是还是花滑冰迷,”文宣办的小姑娘一脸兴奋, “她擅长古风水墨和水彩画风,跟很多大厂都合作过, 在p站上超有名的, 还给陆选手和谢选手画过……呃,同人图。”文宣办主任推推眼睛:“什么叫同人图?”小姑娘顿时卡壳。请问怎么跟年过五十的爸爸辈事业单位领导解释何为同人图?在线等,挺急的。“你们年轻人的词我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我来搜搜看。”邵主任说着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写输入法,用一根手指划拉了半天。几秒之后,世青赛《冰封交响曲》自由滑结束,谢云君半跪在地上,陆酉弯腰捧住少年的脸,两人额头相抵的水彩风插画出现在邵主任的手机屏幕上。【砚砚不想画画v:lx给我亲!实在不行我来按头!青梅竹马歪歪滴艾斯!谁懂!】邵主任:“……”现在的年轻人,情绪就是容易激动。“咳,小邓,发邮件联系一下这位画师,看她愿不愿意给冬奥的文创产品做设计,”邵主任想了想,“再问问她愿不愿意出售这张图的版权,给咱们拿来做宣传。”名叫小邓的姑娘“嗳”了一声,忽然有一种次元壁破了的不切实际感。目前奥运前的国内选拔赛还未开始,明面上中国双人滑的奥运第二席还没确定,但懂行的冰迷们都知道,八九不离十就是有着超高难度配置的陆谢组合了。虽说陆酉是一个身揣发育关这个定时大炸弹的女伴,但只要陆酉一朝没在发育关上倒下,那正处于女选手巅峰期的她和谢云君就是名副其实的种花双人滑难度top前二。四种三周跳、四种三周抛、捻三定级稳定四级的难度,放眼成年组也属于超一线的水平。只不过两人刚刚升组,又没有国籍加持,在goe和pcs上没什么竞争力。在看完奥运宣传片后,大家就更坚定了陆谢将会出战奥运这个想法——陆谢和双人一号蒋于的同框,这波简直就是央妈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暗示了。宣传片在央视各台轮番播放的同时,十月中旬的亚洲公开赛也即将拉开帷幕。ao(亚洲公开赛)的前身是亚洲锦标赛,当时还是一场只有亚洲选手能参加的比赛,后来为了吸引更多国际选手,亚锦赛就被更名为了亚洲公开赛,面向全世界的花滑选手开放。今年在种花首都举办的亚洲公开赛,同时也是官方指定的京张冬奥会的测试赛。所谓奥运测试赛,并不是像各个国家的国内测试赛一样测试选手的水平,而是一次对场馆的测试。在奥运场地举办比赛,主要就是方便主办方测试转播信号、机位放置、灯光等硬件设施。像是京张冬奥会引入的鹰眼回放等黑科技,也会在本次亚洲公开赛一并进行测试。当然,奥运测试赛对于选手来说也是一个提前适应场地的好机会,因此本次ao的积分争夺注定会非常激烈。首都机场,上午十点正值几架航班落地,国际旅客出口处人头攒动。被女伴拉来接机的谢云君紧紧地抓着陆酉的手,怕她被拥挤的人群挤散。“you,我们看不见你,”卡维拉的弹舌英语在听筒里响起,“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陆酉踮起脚,视线被前面的大叔挡得严严实实,她只好拿着手机,牵着谢云君往空旷一点的地方走:“红色,不过人太多了,我都快被淹没了。”陆酉:“现在我让谢云君把我举起来,我冒个头给你看。”她说完,往谢云君身上一靠,谢云君双手握住她的腰,把人往上一举——茫茫人海中,陆酉举着一个写着“Пeknhпpnвetctвyetвac(北京欢迎你)”的俄文牌子拔地而起。一旁的路人脸上的神情只能用呆滞来形容。陆酉举着接机牌四处张望,寻找着卡维拉他们的身影:“看见我了吗?”卡维拉一手拖着冰鞋箱,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看见了。”阿纳托利直接朝着陆酉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问卡维拉:“需要我也把你举起来跟you打个招呼吗?”“不用不用。”卡维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相机对准远处的陆酉,“咔”地按下拍照键,然后上传推特编辑文案一气呵成。两人和教练团一起走过去的时候,陆酉被谢云君放下来,哒哒哒跑到自己的好友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个女孩快半年没见了,一见面就抱在一起蹦蹦跳跳。阿纳托利和谢云君握手撞了撞肩,惊讶地发现此时的谢云君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阿纳托利诚实道:“jun,你是我这些年来见过最高的亚洲选手。”在他的印象中,亚洲的男选手身高突破一米七都算高个子了,当然没有难度跳跃的冰舞除外。似乎是在选材的时候,亚洲教练就偏向于选择一些小个子选手,以获得更稳定的重心和更优越的跳跃能力。阿纳托利还见过身高不足一米六的亚洲男选手,合照的时候还不如一些欧、美的女选手高。但人家的爆发力并不比高个子选手差,因为小小一只,他的平衡能力更强,失误率比一般选手都要小得多。“冬奥村的餐厅请了全聚德的师父过来做北京烤鸭,”陆酉和卡维拉手挽手,“我和谢云君出门前去偷看了一眼,鸭胚刚进烤炉,咱们现在回去应该能吃到第一批。”卡维拉眼睛亮亮的:“是那个传说中在08年北京奥运会时,每天要被吃掉600多只的北京烤鸭吗!”本次亚洲公开赛的住宿也安排在了奥运村中,连食堂的菜谱也一并按照奥运的标准走,北京烤鸭作为首都特色,在08年北京奥运会就大受欢迎,一度供不应求,逼的奥组委不得不把每天供应三百只的烤鸭提高到六百只。今年冬奥村的中国餐厅更是直接支起了六个烤炉,致力于让所有参赛选手实现烤鸭自由。本次ao因为竞争激烈,俄罗斯只派出了卡维拉和阿纳托利出战,ym将会参加十月底的另一场更有把握的挑战者系列赛事——丹尼斯·谭纪念赛,以确保拿到积分。“俄罗斯这届冬奥虽然拿满了三个名额,但除了测试赛前二按照规定保送奥运,第三席的决定权还是在冰协手中。”直通冬奥村的大巴上,阿纳托利说到:“冰协觉得我和卡维拉的状态不稳定,很有可能随时换人。”卡维拉脸一黑:“狗男人误我!”“当时我就提醒过你,”阿纳托利看着自己的女伴,“毕竟那个冰球队的中锋长得就很像渣男。”卡维拉甩甩长发,决定从此封闭七情六欲:“以后我的职业生涯中没有爱情这两个字。”阿纳托利表情平静:“真的吗,我不信。”卡维拉呵呵一笑:“跟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半夜醉成酒鬼跑到我家楼下,抱着我鬼哭狼嚎说再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最后因为喝酒被没收一个月奖金的人是谁来着?”阿纳托利捂住女伴的嘴:“不要在外面提我的黑历史!”双人项目的冰迷们嗑天嗑地,可要说最不报希望的一对,那必然是va无疑。虽然大鹅鹅结婚年龄早,非常方便冰迷们从小嗑cp,但卡维拉和阿纳托利两人不仅官方表明过自己和搭档之间就是战友情,而且还有着各自的感情生活,只不过两人选伴侣的眼光如出一辙的令人迷惑,不是海后就是渣男。机场到冬奥村有直通大巴车,半个小时之后,卡维拉吃到了人生第一口北京烤鸭。面皮裹上蘸了甜面酱的枣木烤鸭肉,加上葱丝和黄瓜,尽管在教练的压迫下被去掉了最精华的鸭皮,但依旧好吃得让一群大鹅人差点咬掉舌头。以前来种花首都比赛时,因为不能外食,卡维拉都只能走在街上闻一闻烤鸭的香气。“为了冬奥会能再吃到北京烤鸭,这次的测试赛我必冲!”卡维拉雄心壮志地喊完这句话,第二天的op上就跟阿纳托利摔成了叠叠乐。紧接着,陆酉也在做旋转的时候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哈啾”一声直接把自己给甩在冰面上了,被谢云君抄着胳肢窝提起来的时候还一脸懵逼。搞得奥委会检查组的工作人员一脸紧张,还以为自己的冰面有问题,连夜赶在ao开赛的前一天把冰面重新做了一遍。第四十九章 举双手,举单手,举双手……亚洲公开赛暨奥运测试赛在十月中旬正式开启第一场短节目比赛。花滑中有一类很神奇的选手, 他们的高光时刻永远是在公开练习(op)或者赛前六练时,一到正式比赛往往就全面崩盘,因此被冰迷们赠送外号为op世界冠军。——如果靠op打分, 那我一定是世界冠军。而与之相反的,正式比赛经常超常发挥的运动员则被称为大赛型选手。在比赛的气氛和强压之下, op世界冠军的数量一般会多于大赛型选手, 而在双人滑项目中, 目前的美国双人一号莎莉&杰弗瑞就是op世界冠军的代表之一。比赛开始之前,他们不仅在op时clean了短节目,并且还成功完成了后外点冰四周抛(4t)的练习, 给种花的双人一号蒋冉和于博涛带来了莫大的压力。结果在第二天的短节目中,莎莉和杰弗瑞直接出现了螺旋线脱手的低级失误。最终,亚洲公开赛短节目排名兼自由滑最后一组的出场顺序为——【中】蒋冉&于博涛【加】伊莎贝拉&奥布里【中】陆酉&谢云君【俄】卡维拉&阿纳托利【美】莎莉&杰弗瑞成绩出来之后,差一丢丢挤进最后一组的意大利老将组合面露失望。他们的教练用意大利语说到:“这次是中国的主场,所以华国人的goe和p分才会比正常的高上一些。”“中国本赛季从青年组调上来的lx组合难度储备虽然高,但他们是为了补档而紧急升组的,在强压下出现失误是必然的,”意大利教练一脸严肃,“这是你们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年, 你们一定要上冬奥站上领奖台。”“中国聂韩组合退赛,陆谢这对年轻的组合极有可能在奥运上赌3ath和捻四, 到时候压力一大出现失误,就是你们乘势而起, 站上奥运领奖台的最好机会。”意大利教练意味不明地说:“他们年纪小, 心态也脆弱,只需要稍稍制造一些压力,状态就很容易出现问题。”意大利两位老将似乎不太认同教练的话, 女伴刚想开口,被自己的搭档拉了拉,最后还是忍下来了。短节目获得了第二名的加拿大选手伊莎贝拉能听懂意大利话,她听到意呆利的教练这么说后,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虽然这次ao的裁判都是种花主办方邀请的,可只要了解这些裁判背景的人就知道,他们无一不是国际上以公平正直著称,只认技术不认国籍的裁判界清流。对有派系偏见的裁判说“no”是种花承办比赛的惯例,所以每年固定在种花举办的中国杯大奖赛才被称为“烘干机”杯,裁判抓偷周错刃快准狠,很多技术注水的选手都不敢选择中国站。按照伊莎贝拉看来,就算美国队不出现那个辣眼睛的螺旋线脱手失误,以意大利队的表现也很难进入最后一组,因为他们的难度储备已经跟大部队脱节了。这对意大利的双人一号是一对平均年龄23岁的老将,他们跟蒋冉和于博涛是同一代的选手,尽管征战成年组赛事多年,但最好的成绩却只有欧锦赛银牌。不止女单那边的世界冠军年龄越来越小,双人滑项目这些年也不断有新秀升入成年组,把双人滑的难度更新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不是每一对老将都能像蒋冉和于博涛一样拼命更新自己的技术难度的,更多的人其实都是靠着成年组沉淀下来的裁判缘撑着。因为原本教练的退休,意大利这对老将在年初的时候还不得不临时更换了新的教练,而本次奥运赛季之后,这两位意大利选手也要退役了。众所周知,双人滑在花滑的四个项目中商业价值最低,选手们退役之后很难像单人和冰舞选手一样在冰演上继续发光发热,如果不转行,最好的出路就是做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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