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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1 / 2)

等顾湛离开茗嘉殿,已经午夜时分。

岑庆抖开织金大氅,递到他手中,“东南王的人马已经抵达京城一百里外,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可攻入京城。滇王和西北节度使的人马在路上出了点问题,最近连绵多雨,他们为掩人耳目,专挑崎岖山路行军,途中遇上山体滑坡,须耽搁数日……”

顾湛单手系着衣领处的襟扣,拧眉问,“忠义伯人到哪里了?”

岑庆一怔,欲言又止。

“伯爷刚进朱雀门。将军,此番集结人马的事情,忠义伯全程参与其中,如今皇上以忠义伯夫人为要挟,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属下怕……伯爷护妻心切,会贸贸然落入皇上的圈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透露明日起事的机密安排。”

“你亲自去一趟,”

顾湛翻身上马,一双凤眸在夜色之下亮若寒星,“告诉伯爷,万事以伯夫人性命为重,不必顾忌太多。”

岑庆大惊,忠义伯夫人对顾湛有恩情是不假,可这报答的法子也太沉重了些,分明是在拿前途和命运做赌注——赌忠义伯是否忠肝义胆,是否能抵得住元庆帝的威逼利诱。

他苦着脸劝道,“将军须以大局为重!”

顾湛深深看他一眼,“军令如山,让你去便去,其他的事,我自有考量。”

“既然滇王和西北节度使的人马不能按时抵达,便不必等,明日照原计划起事。”

岑庆只得应“是”。

……

同夜,忠义伯携夫人自长凤殿中惶惶而出,乘马车连夜驶出禁廷,令家仆闭门谢客。

翌日,天光大亮,破晓时分,东南王率两万精兵围困京师,身穿玄铁甲胄的兵将兵分四路,如汹涌潮水般杀入京师重地。

顾家军自郊外军营倾巢而出,与之里应外合,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杀入禁廷城门之下。

阵前,顾湛身披金甲,手握三尺青锋剑,直指朗朗乾坤,号令数万之师。

戴英连早已接到元庆帝调遣,连夜从河阴赶来,领兵救驾,东宫太子亦披挂甲胄,于阵前迎战。

顾家军是常年征战沙场的虎狼之师,戴英连和太子麾下的将士多为辖地屯兵,两厢交手,高下立现,只得连连溃败。

千钧一发之际,自城墙上闪出数千弓箭手,射出漫天羽箭,一时间两军哀嚎惨叫连连。

禁廷,朱雀门外。

一浑身是血的小卒慌张打马前来,“秉副将,禁廷早已步下罗网,将军的人马中埋伏了!”

副将王朗挥剑砍去飞到面前的箭矢,怒喝道,“即刻冲入禁廷,布阵救驾!”

杜敛策马而来,“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内皆有伏兵,就连从护城河遁入禁廷的一路精兵也遭到了拦截。皇上显然是在引我等入瓮。”

王朗将手中羽箭掰断成两截,骂道,“他娘的!怪不得忠义伯从昨晚就声称闭门谢客,原来一早就把咱们的谋划告诉皇帝老儿了!白瞎了这些年兄弟出生入死的交情!”

……

起事如山来,兵败如水逝。

东南王的两万精兵折损一半,被戴英连活捉,锒铛入狱。辅国将军身陷弓箭手包围,身中数箭,亦被押入昭狱之中。

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景国大军压境,百姓惶惶不可度日,顾湛身为大庆武官之首,却身陷囹圄,无法上阵杀敌。其麾下顾家军乃虎狼之师,誓死只听从顾湛一人号令,就连元庆帝的圣旨都指使不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派骠骑将军和威武将军领兵迎战。

二人昔日曾为顾湛麾下之将,才干计谋皆在顾湛之下,再加之景帝筹谋过人,数场战事下来,大庆连连溃败,被景国大军打回长城以南。

眼见得败仗连连,文武百官焦躁难安,奏请元庆帝允许顾湛戴罪立功,命他带兵上阵杀敌。奈何元庆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宁可屈膝求和,也不愿意继续养猛虎于枕侧,当场便驳回了众臣的奏请。

三日后,元庆帝派使节前往北地,向景国卑躬求和。

景帝款待使节,并开出议和条件——求娶长公主,再加上大庆疆域凉州以北的三十二座城池,以此为筹码,方可平息战火,免去此战。

满朝文武闻讯,在金銮殿上争吵不止,老臣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叹“祖宗基业不保”,武将们怒发冲冠“要同景国大军决一死战”,文官们斥骂“将江山安危系于女子之身,非君子之所为”。

其中也不乏主张求和的官员,将长公主比作前朝的文成公主或王昭君之流,满嘴仁义道德,将和亲割地之事硬生生美化成不世功名。

而九龙御座上的元庆帝,始终没有表态。

是夜,帝王于太庙中长跪不起,直到子时,方起身出殿。

隼州失守,云州失守……边境日日传来急报,如一道道催命符,宣告着景国大军步步紧逼的事实。

阴雨连日瓢泼,这个秋天还未真正来临,肃杀的气氛便已经席卷了整个禁廷。

茗嘉殿里,亦是一片愁云惨淡。

陆茗庭伏在引枕上,一双桃花目红肿如桃。

原来那晚他便在谋划篡位之事,偏偏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连蛛丝马迹也愿意不透露给她!听闻元庆帝以忠义伯夫人为要挟,逼迫忠义伯泄密,从而布下陷阱,将众人引入瓮中杀之……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如今身负箭伤,身陷昭狱,怎甘受辱?

一个谋逆之罪,便足以颠覆九族。更遑论,他以往的仇家政敌不在少数,如今见他失势,一个个如虎豹豺狼般嘶吼着扑咬上来,恨不得把所有罪名都安在他的头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不敢深想下去。

珍果看的忧心,苦劝道,“殿下哭的眼睛快瞎了,如今将军人在昭狱,殿下哭也是没有用的,不如先把药喝了,也好叫将军放心些。”

陆茗庭体内的断肠草余毒未清,答应了顾湛要好好养身子,她一贯怕苦,可既然答应了他,每日三碗解毒汤药咬牙也要硬灌下去,如今他身陷昭狱,她什么都顾不得了,连药也没心思喝了,本就虚亏的身子更显羸弱。

陆茗庭拨开药碗,作势从榻上起身,“我要去求见皇上。”

珍果臊眉耷眼道,“殿下都求见多少次了,皇上每回都拒而不见……昨儿个白嘉会白大人递话过来,说景国意欲和亲,叫殿下万事小心,殿下,你说皇上不会真的答应和亲之事吧?”

陆茗庭动作一滞,眉间满是无措哀愁,没什么底气地咬了咬粉唇,“不会的,皇上尚未表态,此事就还有商议的余地。无论如何,我要先去昭狱中见顾湛一面。”

说话的工夫,小凌子在外殿道,“长公主,张德玉公公来请,说皇上宣您去御书房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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