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一时间被江末问住，思考半天道，“早恋抓到证据后会被劝退，和你一起回家反省，会被人误会。”江末差点就没反应过来顾衍的意思，敢情是怕人误会他俩谈恋爱，“顾二少你大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比你还怕惹一身腥。”两个人说话间，宋戴发现那种无力感又来了，他看向顾衍时的眼神，带了一丝愤懑，顾衍敏锐的察觉到，迅速离开教室。高三alpha学生快毕业的时候，会全部分化，毕业期最后两个月，是最令老师头疼的，alpha会无视班规校纪，打架斗殴谈恋爱，班里喝酒都是小事情。而且有一部分alpha会变得极其好战，易怒，暴躁，也有一部分冷静，强大。无论什么性格，都很极端，直到他们彻底分化成熟，才会逐渐学会克制自己。至于一开始保持冷静的方式就是，少起冲突。顾衍感受不到压力，但他知道宋戴对他此刻的存在不满，不是因为和江末的感情问题……是看不到的威压。顾衍也确实担心是否是他自己身体出问题，进而影响身边的人。教授再权威，他也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顾衍走后三十秒，江末问宋戴，“他是不是什么都没拿又走了？”宋戴摇头，“我没注意到。”江末恍然大悟，“难道他刚才回来，就是为了嘱咐我别谈恋爱？”宋戴：“……”“谈恋爱传绯闻会让人觉得很丢脸吗？”江末总是从很清奇的角度考虑问题。宋戴说，“你要听实话吗？”“当然。”“其实我就挺愿意的……”宋戴的声音越来越小。江末挠头，“啊？你愿意和顾衍？”勇者。“谁要和他传绯闻，”宋戴对顾衍的讨厌，是从今天早上开始，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他对视都无法呼吸，你体会不到那种压迫感。”江末能体会到，是真的无法呼吸，但没有压迫感，如果不是羞耻心制止了他，江末觉得自己甚至会扑上去。可江末平时多看顾衍几眼，晚上回去都能戒掉撸，原因是顾衍那张脸太过冷清，一头凉水泼过来的感觉，就是这样。可现在是怎么了……alpha天生就拥有进攻性，主动性，遇到猎物从来都是主动出击，只不过是耐心长短而已。江末觉得他对顾衍就开始拥有进攻性，尤其是下午上课的时候，顾衍一坐在座位上，江末就开始呼吸不畅，昨天那种冲动又来了。该死的酒味，以至于他没能坚持到放学，脸色潮红的离开教室。几乎是落荒而逃，走之前江末把第一排女生的桌子都带倒了，也没来得及给人扶起来，脾气可见暴躁非常。班里开始传言，说江末可能是分化了，直到晚自习，江末也没回来。顾衍听到风言风语，说江末很有可能只要分化确定，就会结婚。他在家里养的那个小子，上次测评已经分化成oga，就等江末也分化，两个人好生米煮成熟饭。生米煮成熟饭。顾衍低头做题，一笔一划写的认认真真，翻页的时候发现第二页的纸，被第一页的刚劲有力的字全部印过来。撕掉作业，重新写。晚自习，江末还是没回来。生米煮成熟饭？还没上大学就想结婚？江末什么时候改了人生志向。顾衍漫不经心的敷衍一笑，江末从来都是这样，做事三心二意，毫无自制力，三天热情，说过的话，从来都不记得。就连他逃课，都没有老师关心他，差生总是这样。课间，几个已经分化的oga小声道，“都胡说八道什么呢，江末才不会结婚那么早。”“怎么就不会？你们也都别想了，江末就算分化，级别也不会高，”一男生嘻嘻哈哈的笑，“不如等下次测评结果出来，瞧瞧我的数据。”“瞧你数据干什么？人家江末至少长得帅。”另外一个oga回头看看后排的顾衍，小声道，“顾衍也帅呢，有什么用。”同学三年，顾衍在班级里交流过的人，不超过三个。和江末交流，是因为他真的避不开。“不过和顾衍在一起，以后小孩的分化率肯定低不了……真羡慕。”“哎，反正我们是没戏了，他们顾家的，历来都是只和高分化率的配偶结婚，我们这种优质线都没到的oga，想都不用想，倒是江末……可能他不挑。”据说江末是孤儿，拥有一座祖传的老房子，除此之外，全靠政府救济才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因为外貌出挑，估计就连分化率百分之十几的oga，都不会想和他结婚。往家跑的时候，江末还能感觉到那酒味的余威，很催、情的样。顾衍不来上课，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他一来……立刻整个人就不对劲了。这顾老二到底为什么谎报军情……他肯定是oga。没有分化的alpha，是闻不到信息素味道的，江末怀疑自己是突然分化成alpha，才会被顾遥的信息素蛊惑。酒，单单闻起来，醉不了人的。除非是信息素。绝对没错。江末进家后就晕倒了，再次醒来的时听见阎王在他耳边道：“江末，你可能分化成oga了。睁开眼一看，是乐辛，焦急的喊：“江末你挺住，我去找医生。”结果乐辛被江末一把拽回，“别。”“可你这个反应不正常，不能不找医生。”乐辛很担心。alpha和oga在分化初期，甚至前两年，都没有特别大的生理反应和变化。分化成熟是非常缓慢的事情，一般都要在分化后一两年，才开始出现oga的发情期，以及alpha的易感期。这也让大家得以在一个班级里，融洽的上完高中，而没有过多信息素的干扰。可江末这样的状态，很像oga的发情期。江末都没有分化证明，更拿不到气味阻隔剂这种明令禁止私下贩卖的药品。可江末竟然还是死撑着不肯找医生。“是不是有alpha刺激你了？”乐辛问，“不应该啊……”江末艰难起身，“可能是oga刺激我了。”绝逼是顾衍。乐辛笃定道，“不可能……我刚才给你打了一只抑制剂，隔壁有个单身alpha，在我回来的时候疯狂敲门，他可能是闻到了什么，你刚才不用抑制剂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江末：“……”乐辛正在向分化机构申请气味阻隔剂，每个月可申请一只，等他到二十岁，拥有发情期，就可以申请抑制剂。贫困生的身份可以让他一直免费申请到大学毕业。毕业后再买抑制剂或者气味阻隔剂，价格会非常昂贵。那个时候如果他还没有alpha伴侣，很有可能因为没钱买抑制剂，不得不向分化机构申请匹配伴侣。申请匹配的alpha和oga，会被分化机构计算后得出匹配率，好为他们找到在生理以及分化特性上最适合他们的伴侣。而乐辛的抑制剂，在毕业前，只有一只，是学校发来应急用的，大部分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用。现在被江末用掉了。“oga的抑制剂，对我来说管用？”江末觉得难以置信，他问乐辛，“你平时和我相处难受吗？”乐辛：“你想听实话吗？”“嗯，别说的太难听。”乐辛：“你越长越漂亮。”江末：“……”好委婉又确定的回答。江末不死心。可他知道，他不能冒然参加学校下次的免费分化性别鉴定了。他以为自己一定是alpha的，他的各项数据明明都那么优秀。他还想上费普顿军校，他要学的专业，要求分化性别必须是alpha，且分化率必须达到优质级别，才能拥有审核资格。先别说他可能分化率不到优质，他现在竟然很有可能不是一个alpha。“我要找私人医生鉴定，给我电话。”乐辛满脸担心的把电话给他，江末冲他露出坏笑，“你会不会很失望，万一我没分化成alpha……”乐辛翻个白眼，“我一直把你当姐妹，alpha长不了你这么精致。”“我精致？”江末这攀比心上来没完没了，“可是我很强。”篮球社的社长，国家二级跳高运动员，全国长跑总决赛的冠军……运动小王子，顾衍都没这称号。江末抱着的电话始终没打出去，突然又问：“你觉得顾衍会是什么？”“alpha吧。”乐辛如实道。顾衍是学霸，臭脸，话少，长得帅，不过一提校草，还是喊江末名字的多。因为顾衍人缘差，不接地气，还有点心狠手辣那意思。“说不定他是oga，刺激了我……抑制剂对我有效，只是因为我就算不打那个针，也会恢复的。”江末，现在就是强弩之末。乐辛摇头，“不知道，他看着就很a，但抑制剂对你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江末：他很a……哎，他也好想得到这种评价。不得已，江末预约了私人医生上门，得到了晴天霹雳的结果，他真的是个oga。那特么的……顾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上课期间隐瞒分化性别，公然引诱死敌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