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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1 / 1)

画竹去承光殿这一路上, 还遇到了不少阿谀奉承他的他,弄得他十分不自在,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承光殿附近,他才以要进去探望乾德帝了为由, 甩掉了那些阿谀他的人。那些人没有乾德帝的准许, 是不敢靠近皇帝寝殿半步的, 所以只能不甘心地看着画竹走上承光殿的阶梯, 走到承光殿殿门前,再被乾德帝寝殿里的宫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去。因为乾德帝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不见任何人,承光殿的大门整日紧闭, 只有可以见乾德帝的人来了, 才会打开让他们进去,但是马上又关上了,给人一种乾德帝伤得很严重的错觉。宫里甚至有人传乾德帝命不久矣, 太子要名正言顺登基掌权的事, 搞得人心惶惶的。而当事人并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想,萧凭送走太子后, 承光殿又静悄悄的了,还门窗紧闭,他无聊得只能看一些闲书打发时间。好在之前尹璁住在承光殿的时候, 他父皇为了哄尹璁开心, 让人从民间买了不少话本和连环画回来给尹璁看, 正好这会可以给他拿来消遣。他就看着那些极有童趣的连环画打发时间,还因为这些故事过于天真可爱而发自肺腑地笑起来。荣华进来的时候, 他就拿着手里的连环画问荣华:“平时父皇在寝殿里, 都是跟璁儿看这样的书吗?”荣华本来进来是要跟他说画竹公子来看他了, 但是一听到他问自己陛下和小公子的事,就无比怀念地应道:“回瑞王殿下,是的啊,小公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陛下陪他看一会儿故事书才愿意睡觉呢。”萧凭就低下头继续看,边看边笑道:“这些故事是挺可爱的,不怪璁儿会喜欢,倒是没想到,父皇居然也会陪璁儿看。”荣华也陪着笑道:“只要是小公子喜欢的东西,陛下都会去适应的。”“嗯,看出来了。”说着,他抬起头打量了一圈殿里。他以前没去封地的时候,偶尔也会来父皇寝殿给父皇问安,那时候的承光殿可不是这样的,庄严肃穆,冷清刻板,好像一点人味都没有。时隔多年,他再次来到承光殿,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桌子上柜子上随处可见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椅子上软榻上到处都是布娃娃,角落里随意摆放着明显属于尹璁的东西,帘子屏风也换成了暖色的湘绣,上面是一些栩栩如生的花草鸟兽,是尹璁会喜欢的风格。看得出他父皇为了尹璁做出了不少改变,他想起之前他刚从封地回来那段时间,跟太子聊起父皇的时候,太子还跟他说父皇变了,变得比以前温柔更有人情味了,那时候他还有些惊讶。但是经过这大半年留在京城里对父皇的观察,他渐渐认同了太子的说法。不仅是父皇变了,连宫里的生活都变了不少,变得比以前更热闹更有人情味了,至少以前他可想象不出沐贵妃跟皇后和其他妃子和谐相处的样子,这还多亏了尹璁从中调和。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才会带尹璁回来,尹璁回来,宫里一定又和以前一样热闹了。他想事情想得正出神,就听荣华对他说:“殿下,画竹公子在正殿等您呢,您是让他进来,还是移步外面?”萧凭听说画竹来了,便放下书,略带惊喜地对荣华说:“画竹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快请他进来。”荣华在回京的路上奉乾德帝的意思跟在他们身边伺候,和他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自然看得出他们俩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见瑞王一听说画竹公子来了,就这么高兴的样子,也跟着欢喜起来,哈腰点头地应道:“奴才这就出去将画竹公子请进来。”画竹此时正在正殿里等着荣公公的回话,只是荣公公进偏殿那么久了,还没出来,不禁让他有些担心,担心瑞王殿下今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又疼了。他想要进去看一看,又怕坏了规矩惹瑞王不高兴,只能焦急地在正殿里等着。等荣公公笑眯眯地从偏殿里出来,他急忙上去担忧地问道:“荣公公,殿下他可是伤口又不好了?”荣华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笑着安慰他说:“画竹公子莫担心,殿下他没事,只是奴才刚才进去看到殿下在看小公子的连环画,就忍不住跟殿下唠嗑了几句小公子的事,才耽误到现在。这不,殿下想起您来了,就让奴才请您进去呢,您快进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画竹听说瑞王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谢过荣华后,就提着食盒进去了。萧凭现在虽然是以“乾德帝”的身份居住在承光殿,但他毕竟不是乾德帝,也不敢睡在父皇的龙床上,所以荣华给他收拾出一间偏殿,他这段时间就住在里面。只要没有外人进来,就绝对没人知道承光殿里的乾德帝是瑞王假扮的。画竹每次来,都是在这间偏殿里与他相见,瑞王每次都会将他留在偏殿说好一会儿话才放他回去,有时候夜深了,就干脆让他在这里歇下,所以才有了外面的人以为的画竹公子很受宠,经常被召去承光殿侍寝的传言。说来,瑞王和画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互相有好感,回京一路更是朝夕相处,处出了感情,还一起经历过生死。画竹早就将自己一颗心许给了瑞王,只是碍于自己的出身卑微,又是男子,不敢对瑞王有非分之想,只求能待在瑞王身边,默默对瑞王好。但萧凭不是这样想的,他想着等父皇带尹璁回宫后,他就趁机跟父皇坦白他对画竹的感情,请父皇母后允许他和画竹在一起,给画竹一个名分,带回封地厮守一生。萧凭重伤的时候,就这样对画竹承诺过,但画竹认为瑞王身份显赫,只有身份清白的官家小姐才配得上他,而他也需要生儿育女,为皇室开枝散叶,就婉拒了他。萧凭不愿放弃,只想请父皇母后下旨,将画竹许配给他,画竹肯定不敢抗旨,到时候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容不得画竹再拒绝他了。当然,萧凭为了不吓跑画竹,并没有将这个打算透露给画竹知道,只等到时候木已成舟,画竹再怎么推辞也推辞不了了。现在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画竹来看他,不然他每天被关在承光殿里哪里都不能去,早就憋疯了。见画竹进来了,就连忙招呼他到自己身边坐下。画竹不敢和他平起平坐,就站在他跟前,对他行过礼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把里面温着的药膳端出来放到他面前,温声细语道:“殿下喝点汤吧,我照着太医给的方子熬的,对养伤有好处。”萧凭这几日都在喝他熬的汤,每次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想和画竹厮守一生,呵护画竹的想法更加强烈了。但是画竹似乎很怕他又说出那种话来,每次过来除了问他的身体让他喝汤以外,很少主动跟他说话。而萧凭为了留他多陪自己一会儿,每天只能绞尽脑汁找话题跟他说。今天还好一点,好歹有了父皇和尹璁的消息,萧凭便将刚才从影卫那里听来的话跟他说了。“刚刚本王接到消息说,父皇和璁儿已经到了通州,本来今晚就能回宫了的,但是璁儿吵着要在通州玩,父皇只好往后推迟回宫的时间,陪璁儿留在通州玩一玩。”听说小公子要回来了,画竹便高兴道:“这样吗,那岂不是明天画竹就能见着小公子了?太好了,自从在扬州一别,画竹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小公子了,也不知道小公子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上次听说他被前朝余孽追杀,还受了伤,画竹很是担心。”萧凭见他说到尹璁受伤时蹙起了眉,知道他是真心担心尹璁,就安慰他说:“当时有父皇陪着他,父皇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你就安心吧。倒是本王,本王也为你受了伤,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画竹闻言红了脸,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我、我……殿下的伤今天还疼吗?”萧凭就故意说道:“疼啊,每时每刻都在疼,吃了药也不见好。”听到这话,画竹马上抬起头来,担心道:“怎么会这样,伤得还很严重吗,您是不是用水擦了伤口,还是没有好好敷药?”萧凭就做出无辜的样子来,说道:“本王也不清楚,药都是宫人给本王敷的,可能是他们没什么经验,没有敷好吧。唉,伤口又在后背,本王看不到够不着,也不太清楚,要不画竹你来帮本王看看?”画竹关心则乱,没来得及想到瑞王虽然不是帝后嫡出的皇子,也不是储君,但好歹也是皇帝的长子,身份尊贵,宫人们哪里敢怠慢他,不好好给他上药。他只担心瑞王的伤口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下半辈子就都带着伤了,急忙上前去看瑞王背上的伤。但瑞王毕竟是堂堂王爷,而他只是个卑微的小倌,怎么敢脱下王爷身上的衣服,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瑞王,请瑞王自己把衣服除下,好让他看伤口。没想到瑞王却理直气壮地说:“本王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还是画竹来帮本王吧。”虽然给心上人脱衣服有些难为情,但画竹实在担心瑞王身上的伤,得到瑞王的允许后,就小心翼翼地将瑞王身上的常服除了下来。当日瑞王为了帮他挡刀,背上被黑衣人重重地砍了一刀,留下一道很深的伤痕,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太医摇头说瑞王背上估计要留下伤疤了。他当时惭愧极了,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要瑞王受到一点伤害。瑞王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安慰他让他不要自责,说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道疤更加有男子气概。如今他再看到瑞王的身体,瑞王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还散发着浓烈的药粉味,想来一定很不好受。他下意识就伸出手想碰一碰,但又怕弄疼瑞王,只好把手收回去,然后心疼地问道:“现在还疼吗,今天太医来的时候怎么说,换绷带的时候还有脓血吗?”萧凭听出他语气里的心疼,嘴角得意地勾起,将他想缩回去的手握住在自己手中,稍微一用力就将画竹因为学过舞而格外娇软的身子拉到自己怀里来抱住,笑着说道:“其实看到你就不疼了,要是你再愿意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哄我开心一些,说不定我明天就好了。”画竹突然跌落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什么地方,手忙脚乱地就要爬起来,跟瑞王保持该有的距离。没想到瑞王受伤了,力气还是那么大,紧紧地将他摁在腿上,他就动都动不了,或者说他自己本来就贪恋瑞王的怀抱,不是不能起,而是不想起。承光殿是皇帝的寝殿,到了夜里就灯火通明,即使偏殿,也燃着好多蜡烛。烛火照在瑞王深邃的眼眸里,熠熠发光,画竹只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了。两人就这样相互凝望着,都有些情难自禁,不知什么时候,瑞王的脸就来到了距离他鼻子不到一寸距离的地方,鼻尖都能感觉到瑞王呼出来的气息,让画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们俩要亲上的时候,旁边的蜡烛突然发出噼啪一声响,画竹猛地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居然在乾德帝的寝殿和瑞王这么暧昧,实在不成体统,连忙将瑞王推开,手忙脚乱地从瑞王怀里走开,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站在瑞王面前。萧凭眼看着自己就要亲上去了,因为刚才气氛实在太好,他都没想过画竹会突然拒绝他,就没怎么防备,以至于画竹力气这么小的人,都能一下子将他推开。没能亲上去,让他有些遗憾。画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乱道:“已经很晚了,画竹也该回自己的住所了,殿下也早点歇息吧,明日陛下和小公子就要回来了。”说完,他对瑞王行了个礼,就提起空掉的食盒落荒而逃了。荣华守在殿外,见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脸颊还红彤彤的,就大概猜出偏殿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见他急着要走,荣华就笑眯眯地送了他一程,问道:“画竹公子这就走了,不多陪一会儿殿下吗?”画竹光是想到刚才瑞王想对他做的事情,就羞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荣公公解释,就只好借口说瑞王乏了要歇下,他就不打扰瑞王休息了。荣华只好送他到门口,等他走了,才回到偏殿里看瑞王怎么了。萧凭见画竹走了,心里十分不甘,但他又不能出承光殿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竹跑出去。荣华进来的时候,他还意难平地叹着气,见荣华进来了,就有些埋怨道:“你怎么不将人留下?”荣华惊讶地咦了一声:“画竹公子说您要歇下了,奴才才进来伺候您休息,没想到殿下居然还没躺下,那画竹公子怎么就走了?”萧凭跟荣华相处久了,知道他父皇身边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荣总管实际上是个最爱看热闹说八卦的人。听到荣华这话,萧凭就知道荣华在挖苦自己,他也是看在荣华是父皇的心腹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叹气道:“本王刚才情难自禁,正想吻他,没想到把他吓跑了。”荣华听到这话,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早在刚才看到画竹公子那么红的脸,他就猜到是这样了。虽然他也乐见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早日修成正果,但这里毕竟是乾德帝和小公子居住的地方,不太合适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卿卿我我。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提醒了瑞王这件事,萧凭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并且还怀疑说不定画竹就是想到这一点,不想对不起乾德帝和小公子,所以才拒绝了他,而不是单纯地不想和他亲近?想到这里,萧凭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从软榻上站起来,意气风发地说:“本王明白了,待明日父皇和璁儿回来,本王搬出承光殿,就能光明正大地跟画竹亲热了。”荣华听到他这话,觉得牙酸得很,心想好好的瑞王殿下,一谈情说爱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陛下和小公子见了会有什么反应。尹璁说要在通州好好玩玩再回京城,萧令便带着他在通州的街道上走了一遍,带他吃遍通州的美食,玩到灯火阑珊才往回走。夜已经很深了,尹璁虽然还意犹未尽,但已经困了,只能乖乖地任乾德帝抱着他往回走。他就趴在乾德帝的肩膀上,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糖火烧,昏昏欲睡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街道。他困得实在不行了,还不忘了扭过头来问乾德帝:“我们要回去了吗?”萧令摸了摸他的后脑,点头应道:“嗯,这里离京城不远了,刚好璁儿在马车上睡一觉,睡醒就到了。”尹璁只好喔了一声,趴在他怀里不说话了。因为朝臣们接到太子传达乾德帝的旨意说今天不用上朝,五更天的时候还在床上睡觉,就没有注意到几辆马车匆匆从朱雀大街行过,直接从朱雀门进了宫。宫里这个点,除了值夜的守卫,其他宫人都还不得在宫里随意走动,朱雀门也好好地关着,只剩下一些禁卫军在宫墙上看守。他们远远的就看到几辆马车过来,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连忙下宫门去询问。只见最大那辆马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的正是皇帝的金色令牌,就顾不上追究马车里头的人是谁,急忙退到两边跪下,给要进宫的马车让道。等马车进了宫门之后,禁卫军们将朱雀门关上,才反应过来,好奇那辆马车里坐的是谁。刚才离马车最近那个禁卫军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块令牌,只觉得有些眼熟,然后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块令牌,拍着大腿幡然醒悟道:“那不是之前陛下赐给小公子随意进出宫用的令牌吗!”他这话就提醒了其他人,众人纷纷往马车消的方向看去,如果他们没记错,马车应该是直接往承光殿的方向去了。守宫门的禁卫军半惊半疑道:“难道……刚才进去的是小公子?”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惊讶道:“怎么可能,不是说小公子已经被陛下抛弃在扬州了吗?怎么还能回来?”“小公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被抛弃了还死皮赖脸要回来的性子啊。”“可是那块令牌确实是小公子持有的那块啊。”“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实陛下并没有抛弃小公子,只是小公子因为别的事情回来得晚一些?”“不清楚啊,等天亮了再找人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吧。”禁卫军们因为这事,本来值夜很困的,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只想快点天亮,好确认是不是小公子回宫了。他们听说乾德帝这次南巡,移情别恋了画竹公子,将小公子抛弃在千里之外的扬州时,不知多遗憾。以后桃子成熟的季节,再没有人想着他们,特意从宫外给他们带桃子吃了。如果刚才进宫的马车里坐的真是小公子,对他们来说不知是多大的好事,他们久不见小公子,甚是想念。载着乾德帝和小公子的马车踢踢踏踏地走到承光殿的台阶下面,萧凭和荣华等人提前知道他们回到了,天还没亮就出来迎接。只见马车停下后,乾德帝抱着小公子弯着腰从马车里下来,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荣华急忙上去迎接,正要行礼,就见乾德帝示意他不要出声,他这才看向乾德帝怀里,发现小公子被乾德帝用大氅裹着,在怀里睡得正香,想必是昨晚在通州玩得太累了,马车一路颠簸回到宫里都没有醒来。他忙噤了声,让开路给乾德帝抱小公子回殿里,寝殿每天都有收拾的,荣华便请乾德帝将小公子抱回内殿的龙床上睡。萧凭跟着父皇到了内殿门口,等父皇将尹璁安置好了,才注意到他。萧令想起这段时间多亏萧凭帮他蒙骗过关,见到他就和颜悦色地对他说:“你身上有伤,这会时间还早,先回偏殿歇着,等天亮了再出宫吧。”萧凭本来想跟父皇说他和画竹的事的,但是见父皇坐在床边守着熟睡的尹璁的样子有些疲惫,想到他刚从闽地日夜兼程地赶回来,舟车劳顿的,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只好暂时将自己的请求放回肚子里,等过些日子再和父皇说。尹璁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又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头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很是嘈杂,吵得他都没办法继续睡了,只好耍着小性子迷迷瞪瞪地爬起来。这一睁开眼,他就发现自己不在马车上,也不在某家客栈里,而是在他最最熟悉的龙床上。他吃惊地撩来床帐,入眼的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布局,承光殿一切都没有变化。甚至他和乾德帝出宫前一天晚上,乾德帝将他拿上龙床打算一起睡的那只布娃娃随手放在龙床边上的凳子那里,那只布娃娃现在都还放在原位。尹璁看到这一切,都要以为他跟乾德帝南巡只是一场梦而已了,现在梦醒了,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他又清楚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并不是梦。他确确实实和乾德帝去了扬州,甚至还去到了闽地,经历过误会,也经历过生死,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内殿里没有一个人,乾德帝也不在,估计是觉得他没那么快睡醒,所以没让人进来把他吵醒吧。尹璁身上穿着乾德帝的里衣,袖子和裤脚都很长,他也懒得挽起来了,鞋子都不穿就出去找乾德帝。他懒得自己穿衣穿鞋袜,想着出去使唤乾德帝给他穿。他想着,既然乾德帝费尽心思将他从闽地带回来,那以后乾德帝就要对他负责,他的衣食起居都是乾德帝的任务,如果让他受到一点点委屈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出宫回闽地去,乾德帝再也奈何不了他。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只能依赖乾德帝生存的罪臣之子了,他有了师父,还有那么多师兄姐,乾德帝就不敢再欺负他啦!趁现在刚回到宫里,他要给乾德帝下个马威才行,不然乾德帝会觉得他是个软柿子,以后还想拿捏他。他就这样穿着里衣披头散发大大咧咧地走出内殿,他听到乾德帝的声音从正殿方向传来,想都没想就直接往正殿去了。走进正殿,还没见到乾德帝人,尹璁就咋咋呼呼地跑过去喊道:“萧命之,来帮我我穿衣服!”话音落下,他才发现正殿里除了乾德帝和一些宫人,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臣子,听到他的说话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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