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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遗愿(1 / 2)

停灵过后, 贾赦贾政两兄弟亲自扶灵回了金陵, 将贾代善的棺椁葬入贾家祖坟。

在贾政的鼓动下, 贾赦出面, 将金陵的贾家族人重新整顿一番,立下严格的监管惩罚制度,言明若有人仗着荣国府的势在外鱼肉百姓, 为非作歹,荣国府绝不但不会袒护,还会罪加一等,将作奸犯科者交给衙门, 按律处置。

虽说远隔千里,没法时时监督, 至少也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又在族里安插了眼线,以便掌握金陵这边的动向, 不至于变得被动。

荣国府的态度已经表明,若还有人顶风作案,那就是自寻死路, 罪该万死。

等贾赦贾政兄弟俩俩从金陵返回京城时, 时间已经来到了五月。四月中贾敏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因在孝期, 洗三满月都没办,好在孔家也不在意就是。

贾赦丁忧,荣国府闭门谢客, 关门守孝。

端午节,自古流传下来的一个祛除瘟疫的传统节日,上至皇孙贵族,下到市井百姓都十分的重视。

端午这天会在门梁处插上艾蒿或者桃枝来祛瘟辟邪,还有包粽子、挂五彩线、佩戴香囊、饮雄黄酒、避五毒、赛龙舟等习俗,每地风俗花样也各不相同。

端午这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贾政睡得迷糊间就感觉自己手腕处痒痒的,掀开眼缝瞧,就见音遥半趴在旁边,手里拿着根丝线正往他手腕上绑。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能朦胧看个大概,音遥凭感觉上手,弄好后拉了拉,感觉绑的挺结实,心里满意,就准备下床去侧卧,给肥肥和圆圆也绑上。

脚还没等沾地,就被贾政往回一拽抱了个满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嘴唇被贴上来的柔软温热的唇堵住。

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两人都有些气喘,贾政这会也彻底清醒过来,操着低沉沙哑的嗓音,问道:“媳妇儿,天还没亮,你要去哪?”

音遥半趴在他身上,这会脑子正晕乎乎的。突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举着粉拳轻锤了他一下,嗔道:“别闹,还在守孝呢。今儿个端午,虽不能大肆庆祝,但带个五彩线和香囊还是可以的,你看我配的这五种颜色如何?我特意将那些鲜亮的颜色剔除掉,看着可还行?我还缝制了几个避毒香囊,装了驱蚊虫的药材,一会给肥肥圆圆戴上,小孩子皮子嫩,就易招蚊虫叮咬。”

贾政点起了床头的灯,细细打量这手腕上的五彩线,称赞道:“看着倒也素雅别致,媳妇儿的手艺就是好。不过媳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绑什么五彩线,而是要好好安慰一下你夫君我,我这都空了好几个月了,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特憔悴特可怜?”边说还边伸手去拽音遥腰带。

音遥拿手直推他,见他不似说笑的模样,眼瞅着就要动真格,慌道:“使不得,你疯了吗?守孝呢,若是搞出人命可怎么办?”

贾政坏笑道:“我算过了,你这几天安全的很,你若是还不放心,那我跟你说个方法……”贴着音遥耳朵将方法说给她听,并一再保证,双重保险,保管万无一失。

听得音遥脸色爆红,瞪着贾政骂道:“你你你,登徒子,你每天无事都在研究些什么?”

“嘿嘿,自然是研究生命奥义与和谐发展相关的话题,来吧,我们共同探讨一下。”

“哼,谁要跟你探讨这个,我还要去宝贝们绑五彩线呢。”她可不敢赌他的万无一失,万一不幸孝期怀了身孕,后果她都不敢想。

贾政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一个翻身将人扑倒,蒙上大被,伴随着摇曳的烛光,室内渐渐奏响起了欢快地旋律。

贾政对古代的守孝制度蛋疼的都不知道该吐槽点什么才好,就算是要讲究孝道,也是对着活人尽孝吧,亲人去世,伤心难过一段时间在所难免,可长达三年时间的孝期是要守给谁看?都是些沽名钓誉自我标榜德行之辈的样子工程。

真要尽孝,人活着时多孝顺比什么都强。

也难怪这时候人口少,政策不允许,不让生啊!祖父母去世守一年,父母去世守三年,还有个奉旨守的国孝。

若是个倒霉催的,长辈亲人接连去世,再赶上几个国孝,这期间这家得耽误多少孩子出生?一个国家一年内又耽误多少孩子出生?简直不可想象!

这种事,一般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孝期只要不搞出人命,不把这事扯到明面上来,哪个管你是不是在家睡大小老婆。

若为了守孝连都禁锢了,讲真,这样的人能有几个?那样的,不是周围环境不允许,就是自身条件不允许。

一通胡闹后,天也大亮了。

贾政给浑身酸软的音遥清理一番后塞进被窝,让她继续睡。自己则悄悄起身穿好衣裳,拿着五彩线跑去侧卧,给肥肥和圆圆的手脚全部绑好五彩线。

看着两个呼呼大睡的白胖娃娃,贾政一瞬间爱心爆棚,在孩子的胖脸蛋上各亲了一口,暗自嘀咕道:“还是睡着的时候最乖巧可爱。”

清醒的时候简直就是恶魔在世,精力无限,闹腾不停,把贾政夫妻俩折磨的差点疯魔。

可能是因为夫妻俩自孩子出生,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经常陪伴在孩子身边的缘故,双胞胎对他们的奶娘并不亲。

别看人儿小,却早会认人,睁开眼见不到爹娘就到处找,找不到就嚎,找到了就霸住不放。

没招,两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带孩子满府里玩,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奶爸奶妈。

双胞胎如今已经可以扶着东西站立行走,贾政将他们放在学步车里,由着他们在院子里转悠,笑的嘎嘎的,美的很。

年前的时候,保全和玉珠就成了亲,双方都没什么亲人,贾政和音遥便为两人证了婚,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简单却热闹的婚礼。

如今夫妻俩依然服侍在贾政和音遥身侧,区别就在于从以前的未婚成为如今的已婚,对玉珠的称呼也变成了保全家的。

贾政叫来跑腿的小丫头,对她吩咐道:“去同太太说一声,早膳我们就不过去用了,早膳后再去给太太请安,别让太太等着。另外……”

“是,奴婢这就去。”小丫头转身就往外走,还没等贾政说完,人都出了院子没影了。

“这孩子……!”这个叫喜鹊的小丫头是新来当差的,虚岁11岁的毛孩子,府里的家生子,爹娘都不在了,她娘曾是玉兰居的粗使婆子,贾政见她呆愣愣的挺可怜,人也不怎么聪明,就让她跟着卫嬷嬷学习,平时打个下手跑个腿。

荣翊堂厢房,姜暖服侍着贾赦穿好衣裳,将一个天青色的小巧香囊挂在了贾赦腰间,香囊里装着驱虫醒脑的药材,有藁本、白芷、苍术、细辛、菖蒲、丁香、薄荷、芸香草等,散发着一股独特又绵长的香味。

贾赦一脸感动地抓着姜暖的手,温声道:“辛苦暖儿了。”

姜暖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浅笑道:“辛苦什么,一个香囊而已,不值什么。我给瑚哥儿也做了一个,等会你拿给他,我就不亲自过去了。”

说着将一个绣着一只绿色蝈蝈的黑色香囊赛到贾赦手里,那孩子对蝈蝈执念颇深,当年她给瑚哥儿寻来的活蝈蝈,被张氏当着瑚哥儿的面踩死了,自那以后他就再未提起过要蝈蝈。

姜暖知道,他心里过不去,惦记着呢!

贾代善去世后,张氏肚子月份大不方便,贾瑚便被太太接去了荣禧堂。

姜暖自认身份尴尬,很少出去走动,和贾瑚倒也很少见面,今儿个正好端午,就想着送他个小礼物。

贾赦不知道蝈蝈的故事,只感觉姜暖的行为十分窝心,觉得表妹对瑚哥儿比张氏这个亲娘还用心,感动的将姜暖搂进怀里,柔声道:“暖儿,谢谢你。”

这一次姜暖没有推开贾赦,任由他紧紧的抱着她,淡淡的温馨感在两人之间流动。

慢慢地伸出手环住贾赦的腰,将头贴在他心口的位置,听着噗通、噗通有力的心跳声,一股奇异又陌生的感觉由心底升起,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神,让她有些恐慌不安。

门外传来闹哄哄的说话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求声。

听见丁香的呵斥声,“住口,大早上的你嚎什么?扰了大爷和姨娘休息,你担待得起吗?”

张氏的大丫鬟安兰哭着说:“好姐姐,求你了,大奶奶肚子疼的厉害,想要见大爷,劳烦姐姐给通传一声吧。”

丁香不耐烦的很,这大奶奶见天的闹,不时地要肚子疼上一回,就想着从厢房这边将大爷拉去,真是烦死个人。

“哼,肚子疼还不赶紧去请太医,找了大爷过去顶什么用,大爷又不会看诊。再说,大爷这会还没用早膳呢。”

安兰被怼的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掉眼泪。她不敢大声哭,怕大爷罚她,又不敢就这么回去,请不回大爷,大奶奶也不会放过她,她的胳膊上青青紫紫都没处好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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