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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1)

不用再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不用再怕自己脸上的面纱随时掉落吓坏路人。不用再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尽可能地不引起任何注意。像个正常姑娘一样,嬉戏欢笑,挺直腰杆,笑对人生。连氏咬住下嘴唇,内心酸楚,“你不丑,你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幼清捧着脸笑得停不下来:“恩,我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徳昭回府那日,在马车上想了许多许久。想等会回了府见了她,该说什么话。或许她会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真正感觉,主动服软。徳昭想,倘若她真这样了,他一定不能立马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宠爱她,他得抑制住自己,一点点、慢慢地对她好。这一次外出办事,他无意听到一句话,觉得甚有道理。这女人啊,你越对她好,她就越肆意妄为,就越不会在乎你的心意。齐白卿的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也想感受一回她对他的在乎,只要能拴紧她,他愿意尝试所有的方法。过去他总想着要得到她的身子,可是每次真到床上了,又没那个胆子,怕真进去了,她就再也不会原谅他。徳昭觉得自己这样真累,完全就是找罪受。换个女人,哪里如此麻烦?可就是换不了。这苦,这罪,挨得根本停不下来。马车已经到了王府大门口,来喜和张德全请徳昭下车。徳昭正想着如果幼清仍旧不服软该怎么办,蓦地被人打断了思绪,不太高兴,黑着一张脸,吓得众人胆战心惊。本该先去书房,可是走着走着,就到了东屋。站在院门前,他犹豫半晌,最终抬脚踏进院子。不服软就不服软吧,大不了他看着她的冷脸,她瞧着他的黑脸,谁也不好过,像从前一样,等时机到了,他就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横竖先让她怀了孩子再说。没听说孩子娘不要孩子爹的。东屋的丫鬟们纷纷面容失色,大气不敢出,将头压得低低的,谁也没有那个胆子上前同徳昭说幼清离府的事。徳昭昂着头进屋的,一脸冷清神色,架子端得十足。结果出屋的时候,火烧火燎,气急败坏。“连幼清呢?”无人敢回应。徳昭气得眼睛发红,以为她又跑了,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狠着声音,抱了最后一丝希望,一字字问:“连、幼、清、在、哪?”众人齐齐跪倒。徳昭没了耐心,揪了崖雪出来,问:“你说。”崖雪颤着声音,“太、太妃开恩放幼清出府了……”徳昭一顿,而后甩袖离去,直奔太妃院子。玉婉回府后,见徳昭直接往幼清那边而去,不想自讨没趣,便直接去了太妃那边。两人正说着话,忽地听见屋外一阵喧嚣。还未来及反应过来,屋门已被人踹开,徳昭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到太妃跟前便问:“母妃,幼清呢?您把她藏哪了?”太妃见惯大风大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如既往的冷静,而旁边玉婉早就吓得腿发软。太妃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缓缓而道:“她到了出府的年龄,又是个未嫁的,自然得放出去。”徳昭握紧拳头,青筋爆出,“母妃,您明知道她是儿子的心上人……”“我儿的心上人,绝对不能是个丑丫头。”太妃放下茶,起身到徳昭跟前,“儿啊,是她自己要走的,拿了我赏的一百两银子,笑得不知道多开心,还主动给我磕了好几个响头。你待她好又有何用?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丫鬟,走时也半点都没惦记着你。”一句句话刺到徳昭心里头,洛城雨夜寻人的画面涌上脑海,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语气坚定:“不管她如何待儿子,儿子只要她。”太妃摇摇头,回身将玉婉拉过来,道:“有了阿妙,何必要他人?”徳昭一眼瞪过去,如刀尖般锋利的目光剜在玉婉脸上,她害怕地往后躲。此时此刻的徳昭,杀气满满,随时都可能爆发。没人想沦为他刀下的亡魂。“她不是阿妙,我也从来没有要过她。”他挥手,吩咐随从进屋,指了玉婉,“立马将她送回代王府。”丝毫不容拒绝,玉婉挣扎着被人带了下去。太妃想要阻止,却被徳昭挡住了去路。他仰起脸来,字字千斤重,“母妃,她是我的命,你放她走,就是要了我的命。”太妃一个踉跄,手悬在半空,想要去捞些什么,却只望得徳昭决绝离去的背影。身后嬷嬷上前来扶,太妃面色苍白,念叨:“你看,他疯魔了,真正疯魔了,竟连阿妙都不要。”嬷嬷叹口气。情字当头,哪有什么疯魔不疯魔。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第50章 寻人只花了二个钟头的功夫,徳昭派人轻而易举找到了幼清所在的宅院。丰赞刚说完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及反应过来,徳昭已一阵风似地往外跑,心急如焚,拉来一匹马就往她所在的地方而去。一路上忧心忡忡,满脑子想的却是她的脸。她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哭泣,此时此刻又在做些什么?会不会怨他没能及时赶回来?诸如此类,粘结成网,挥之不去,连呼吸都开始错乱。幼清正好出门要给姜大送东西。如今她脸上没了红斑,比从前更加爱出门了,逮着机会就上街,有种莫名其妙的高兴感。刚走出院门口,准备往街上去时,听得一阵马蹄声,不由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徳昭立于马上,见着个熟悉的身影,抬眸往她那边看去。那一瞬间,两人正好四目相对。他看清她的脸,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醒神再看,是她,他没有认错。幼清一惊,回过神逃一般往外蹿,只当自己不曾见过他。他立即下马来拦,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的去路,“幼清,是你吗?”这种时候了,却还是要问一句,明明知道是她,却非得听她自己承认。幼清下意识摇头,“公子你认错人了。”拙劣的遮掩和急躁的语气,从说第一个字起她就没了底气,甚至不敢去望他的眼睛,低着头看鞋面,双手绞在一起。徳昭伸手,想要抚一抚她的脸,“你脸上的红斑……”幼清一躲,焦虑不安地往另一边跑。他穷追不舍地拉住她。幼清咬唇,伸手去拽那只搭在胳膊上强而有力的手,嘴上喃喃,语气微弱:“你放开我。”徳昭一双眸子紧盯着她,“不放。”幼清急得跺脚,“我都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这样否认,丝毫不想和他搭上任何关系,因为怕闹出动静被人看见,压着嗓子说话,又羞又气,好像他是什么不能沾染的忌讳。徳昭皱眉,心情很不好。他试图将幼清拉入怀中,一字一字,声音沙哑低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为什么变了样子,丑也好美也好,都是我的人。”幼清挣扎,急中生智拿脚踩他。他被踩得痛了,却仍旧不肯松开手上的动作。“跟我回去。”幼清不肯,“我不回去。”她一心想着逃离,怎么样都好,横竖不要同他回去。她已经受够那种日子,做了七年的奴仆,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脸色和使唤,因为她是奴仆,必须尽本分。可她不能忍受徳昭的禁锢。他的要求太多,她办不到。他要她的爱,要她的身子,要她对他一心一意,她做不到。也许在齐白卿再次出现之前,她是可以慢慢接受徳昭的,但这仅仅是也许而已。老天爷总是爱和世人开玩笑。所以不管怎样,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私奔失败后,她和徳昭,回不到过去了,那些尝试重新来过的青涩过去。她对他的感情,复杂得连她自己都不愿去理清。“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她欠他的,早在数月之前的那个狂风暴雨之夜,她就该对他说的。她想,始终还是她辜负了他的爱,纵使后来他那样待她,可还是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厌恶。厌恶他的手段,却并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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