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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1)

白郎说:“如果我吃完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样东西?”嗯?不对吧?他做饭给这头狼吃,还得倒贴东西?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想要什么?”白郎说:“吃完再告诉你。”说完,白郎拿起筷子开吃。徐洛闻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觉得自己对白郎的食量可能有什么误解,明明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能吃啊,半只兔子就能吃饱的狼,现在咋这么能吃?半个小时后,三个锅都空了。徐洛闻突然想起来,他自己还一口没吃呢!白郎抽纸擦嘴,喝口水,说:“我吃完了。”徐洛闻郁卒:“……我看到了。”白郎期待地看着他:“我可以要东西了吗?”徐洛闻说:“你先说你想要什么。”白郎说:“我要你把那天欠我的亲亲还给我。”徐洛闻咳嗽一声,说:“那是特定情境下才有的,过期无效。”白郎不耻下问:“什么是‘特定情境’?”徐洛闻厚着脸皮硬掰:“比如要分别的时候。”“我们现在就要分别了,我要回家,符合你说的‘特定情境’。”白郎靠近他,“你亲我一下,亲完我就走了。”好狡猾的狼,竟然蒙不住他。徐洛闻说:“那……你先把眼闭上。”白郎听话地闭上眼,嘴角噙着一点笑。徐洛闻弯腰把咩咩抱起来,示意它保持安静,然后强迫咩咩亲了白郎一下,转身就跑:“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去找你!”白郎看着关上的卧室门,摸摸自己的嘴唇,无奈地笑起来。第53章等白郎走了, 徐洛闻才从房间出来,随便给自己弄点东西吃,又快速洗个澡换身衣服, 给咩咩也穿上小马甲,抱着它出了门。今天天气很好, 阳光明媚, 刮着微风。徐洛闻把车停在巷子口,抱着咩咩下车。到了白成礼家,放下咩咩, 和白郎、邵绮敏一起出门。到了邵绮敏家,白郎事先联系好的家具回收公司的人已经等在门口了。徐洛闻帮着邵绮敏收拾东西, 白郎帮着回收家具的人搬家具。半个上午过去, 家被搬空, 该收拾的东西也收拾妥当。卖家具一共得了五千块钱, 白郎全给了邵绮敏。白郎又打电话叫来搬家公司的人,把收拾出来的东西搬走,运到白成礼家去。邵绮敏在空荡的房子里转了两圈, 最后从阳台上拿了一盆蔫不拉叽的仙人球, 笑着对徐洛闻说:“走吧。”下了楼, 邵绮敏把钥匙交给物业的人,说改天她女儿会来取。白郎坐搬家公司的车走, 徐洛闻开车载着邵绮敏跟在后面, 一路回了家, 到家后又是一通忙活,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早过了饭点。徐洛闻说:“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吧,我请客。”于是把三个小的撵进屋去,两老两少出门去。白成礼和邵绮敏走在前面,白郎和徐洛闻走在后面,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徐洛闻压低声音说:“邵阿姨看起来柔软,其实是一个特别坚强勇敢的人,白叔叔也是,他们俩都是特别好的人,在一起特别般配。”白郎说:“我觉得咱们俩也特别般配,你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徐洛闻笑眼看他:“怎么,等得不耐烦了?”“也没有,”白郎似笑非笑,叹口气,“就是看我爸都娶到媳妇了有点羡慕。”徐洛闻压低声音:“咱们国家不允许男人和男人结婚。”白郎一愣。没人跟他说过这个。“真的吗?”白郎问,一脸严肃。“啊,真的。”徐洛闻说,“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结婚。”白郎半晌不说话,徐洛闻以为他受了打击,有些不忍心,正想安慰两句,就听他说:“那就不结婚。”“啊?”徐洛闻竟突然感到几分失落。白郎转头看着他,说:“反正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徐洛闻怔住。这句话如果换成别人说,他是不信的,一辈子那么长,人心更是说变就变,谁都不能保证一辈子在一起,就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但这句话是白郎说的,他相信。白成礼在前面喊:“你们两个小的怎么比我们两个老的还磨蹭?”白郎自然而然地握住徐洛闻的手快走几步,又自然而然地松开,看着白成礼说:“爸,明天上午我陪你和邵姨去民政局办登记吧,登记完咱们一家人吃顿好的。”徐洛闻补充:“下午我帮你们拍结婚照。”白成礼问邵绮敏:“你觉得呢?”邵绮敏笑着说:“就按孩子们说的办吧。”白郎说:“那就这么定了。”几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菜馆,馆子虽小,生意却很好,热闹得很,感觉在这种环境里吃饭胃口都会比平时好一点,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吃完饭,几个人又溜达着回家。路上,徐洛闻接到谭嘉应的电话,约他晚上聚聚,还特意叮嘱他要带上白郎。徐洛闻想起上次白郎醉酒变狼的事,仍觉得心有余悸,不免犹豫。挂了电话,徐洛闻问白郎:“谭嘉应约我晚上出去玩,你要不要一起去?”不等白郎回答,白成礼就说:“去吧,见天除了上班就是学习,我都替你累得慌,跟小闻出去玩一玩,放松一下。”白郎说:“好,听我爸的。”徐洛闻说:“那事先说好了,你一滴酒都不能沾。”白郎点头:“我觉得酒一点都不好喝,喝完还很难受,也不知道肖队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喝。”徐洛闻也不喜欢喝酒,但偶尔还是会喝一点,顶多微醺,从未醉过。回到家,徐洛闻帮着邵绮敏归置东西。白成礼想帮忙,但他腿脚不大方便,忙没帮上多少反倒有些添乱,他索性不再掺和,带着三个小家伙到院子里玩去了。而白郎昨晚临天亮才睡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忙活一上午,这会儿实在顶不住,进屋睡觉去了。忙完已经是半下午。邵绮敏泡了一壶好茶,徐洛闻在院里支上小桌,三个人围坐着喝茶聊天,消磨闲暇时光。白成礼和邵绮敏聊起往事,徐洛闻静静听着,咩咩伏在他膝头,被他抚摸着脊背,舒服得昏昏欲睡。邵绮敏添茶时瞧见咩咩,笑着说:“咩咩长得真可爱,我看着像萨摩耶,是么?”徐洛闻点头:“是。”邵绮敏转向白成礼,问:“老白,你还记得咱俩那年冬天救的那条大白狗吗?”白成礼点头:“记得,是九五年冬天。”邵绮敏说:“我觉得咩咩和那条大白狗长得特别像,估计咩咩长大了就是那模样。”白成礼笑了笑:“不会,那条大白狗大的有点反常了,咩咩肯定长不了那么大。”邵绮敏说:“我记得咱们还和大白狗照了张合影,你还留着吗?”“留着呢,”白成礼起身,“我去拿来。”白成礼进了屋,不一会儿拿着一本落满了灰的老旧相册出来。徐洛闻凑过去看,里面全是白成礼年轻时的照片,他说:“白叔叔,你年轻时长得好帅呀。”邵绮敏笑着说:“你白叔叔年轻时可是出名的美男子,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女学生都暗恋他,几乎每天都能收到情书呢。”徐洛闻“哇”了一声,说:“果然无论什么时代都是看脸的。”白成礼尴尬:“你跟孩子说这个干什么。”他翻了几页,终于翻到那张合照,一对年轻的俊男美女,中间站着一条大白狗,那狗的确大得不寻常,看起来比成年藏獒还要高大强壮些。邵绮敏指着照片里的大白狗让徐洛闻看:“咩咩是不是和它长得很像?”徐洛闻只看了一眼,立时变了脸色。照片里的大白狗,和白郎变成狼时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只不过体型上要略逊一筹。杂七杂八的想法一齐冒出来,在脑海里乱成一团。徐洛闻一面觉得不可能,一面又强烈地想要认同各种可能性。白成礼已经往后翻了两页,徐洛闻突然翻回去,指着照片里的大白狗说:“白叔叔,您刚才说是哪一年救的这条狗?”白成礼说:“一九九五年。”一九九五年,就是二十三年前,白郎逃进雪山也是那一年!徐洛闻心跳如鼓,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您能不能详细地跟我说说这条白狗的事?”白成礼疑惑:“你好奇这个干嘛?”徐洛闻一时想不出合理解释,只得牵强地说:“我就是喜欢狗,想知道。”邵绮敏说:“孩子想知道你就说说呗,反正闲着没事。”白成礼边回忆边说:“我之所以清楚记得是九五年,是因为那年冬天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大雪连着下了七天七夜,那是真正的冰天雪地。我妈在那场大雪中去世,我得到亲戚通知,去为我妈办丧事。我妈下葬那天,在从墓地回家的路上,我跟你邵姨在路边的雪堆里发现了这条大白狗。”邵绮敏接口:“我记得它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身上全是血,我以为它死了,打算挖个雪坑把它埋了,谁知道它猛地睁了眼,我到现在还记得,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特别漂亮,就是因为这一眼,我才决定救它。”白成礼说:“我们找来一辆车把奄奄一息的大白狗拉去了附近的兽医站,兽医从白狗身体里取出了六枚子弹,连兽医都忍不住惊叹,中了六枪这狗都不死,生命力实在惊人。之后,我把白狗带回了家,悉心照顾,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白狗却不到一个星期就痊愈了。而就在照完这张合影的第二天,白狗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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