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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1)

突然自言自语——夏目大人好有演戏的天赋~台词什么的背得棒棒哒!其实是在跟常人看不见的妖怪说话好吗?!每次说完都后悔死了!突然跑起来或者说有事先走——夏目大人超有运动天赋的~喜欢独处的男孩子最可靠了!其实是有妖怪扑过来!其实是突然被不管不顾的拉走啊!时常看向窗外,目光很沉痛很忧郁很挫败——你们都滚开让我来温暖夏目大人!夏目大人一定吃了很多苦!其实是看到树先生又从树上掉下来摔到了头!或者是麻雀小姐又吃撑了蹲在树上飞不起来!会跟植物或者动物打招呼——夏目大人太有爱心了!夏目大人很温柔!夏目:“……”总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很好的脑补呢。放学回家的时候夏目还有点蔫蔫的,本来很亲切的同学突然化身痴汉什么的……“秋,一直以来听说人类挤压了妖怪的生存空间我还不信,”他喃喃的对头顶的麻雀小姐说,“现在发现这么可怕的种族,妖怪怎么是对手啊!”“啾~”麻雀小姐心有余悸的应了一声。夕阳的颜色红艳的不正常,金红色的余晖铺满世界,映射出鲜血一般的颜色。这个时刻是妖怪游荡之时,因而被人类称作——逢魔之时。夏目感到有一阵风从头顶掠过,抬头看时,赫然是一只黑白羽毛的鹤,它口中凄婉的鸣叫着,向山的那一边飘摇而去。几点水意落到夏目脸上,夏目抹了一把,指尖是刺目的红。“他受伤了!秋!”他呼唤着麻雀小姐,“我们去看看!”麻雀啾的一声飞了起来,从空中跟随着奔跑的孩子。夏目牢牢盯着低飞的白鹤,全然不知道他正被渐渐引离人群。脚下的触感从柏油路面到丛生的杂草,他踏着余晖奔跑,经过灌木时发出刷拉拉的声音,傍晚的山林是前所未有的阴暗,麻雀小姐被一支横生的枝条阻挡了一下,再想跟上时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小小孩子的身影。“啾——”焦急的鸣叫在山林中回荡,但那个远去的孩子却再也听不到了。夏目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是一味的跟着白鹤,渐渐的奔跑都变成了盲目。左腕上突然传来一阵锐痛,他脚下一乱,被树根绊了一跤,一头磕在地上。“痛……”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茫然的环视四周,“这是哪里?”空气似乎变得无比粘稠,沉重地压在他肩上,令他的呼吸都有些不畅。这种感觉他无比熟悉,每次蓝对他下狠手时他都有这种感觉,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心情沉重。他知道,那是杀意,他被杀意笼罩了。引他来的人,想要他死。虽然手腕上的纹路及时示警让他挣脱了精神的控制,但此时后退已经太晚,他不得不向前走去。借着霞光,他勉强能看清脚下弯弯曲曲的路径,似乎是进山的猎人踏出来的。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他看到了长满青苔的石阶,视线沿着石阶向上延伸,是半朽的暗红的鸟居,本来应该是圣洁的神明驻地,此刻却充满着阴森煞气。这是神社,却不知为何会被荒废,为何会气息如此不洁。夏目只犹豫了一瞬,就沿着石阶慢慢的走了上去。走在石阶上,夏目灵敏的嗅觉捕捉到了经年不散的血气,低下头仔细查看一番,果然在石阶的中部发现了残存的大片黑红色印记。他抽了抽鼻子,判定了这血属于人类。为什么会有血迹?而且看这血量,死的不只是一两个人。夏目绕过血迹,终于爬上了石阶的顶端,残破的神社在他眼前展开全貌,与此同时,天边最后一抹光明被黑暗吞没。——黑夜,来临了。☆、第10章 白鹤的骨笛(中)这座神社堪称雄伟,古旧的推拉门只剩一半摇摇晃晃,但这丝毫无损它的威严,最起码夏目现在站在这里,只觉出自己的渺小。“嘎——嘎——”群鸦躁动,它们在神社的檐角上盘踞,不祥的暗红双眸齐刷刷的盯紧了地下的孩子,眼里的渴望让夏目生生打了个寒颤。“这里到底是……”夏目不由得握紧了左腕,想从那印记上汲取一丝温暖。恰逢此时,神社的推拉门嘎吱一响,惊得夏目连忙后退,险些一脚踩空滚到台阶下去。他运气很好——有人在背后托住了他。“真是稀奇,这里竟然会来外人。”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似乎永远带着嘲讽。夏目眼前一花,下巴就被人钳住,只能被迫抬头迎接那个人的审视。“小孩子?她最喜欢小孩子……”后半句话微不可闻,要不是夏目的五感远超常人,也许会漏听了去。这无疑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但他眉目间常含冷肃,半黑半白的怪异发色更让他显得不好接近,他长久审视了面前这个年幼的孩子,在他浅琥珀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阳光的颜色。”说罢他就松开手,不管不顾的向神社内走去。人类?妖怪?夏目无法判别,但是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紧跟这个人,所以他紧追两步,尽量礼貌地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要怎么出去?”“出去?”男人顿住了脚步,不知为何,他的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你是误入这里的?”“是、是的,我……”追赶一只受伤的白鹤到了这里。夏目本能的咽下了后半句话,他的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说出他能看到妖怪这回事。这种看似胡闹的直觉是天狐的本能,不止一次的助他脱离困境或者发现真相。“既然是误入,明天我送你出去。”丢下这句话,男人一拉门,走进了阴暗的神社,夏目犹豫了一下,也礼貌的道谢跟了进去。风灌进还在摇晃不止的推拉门,神社仿佛黑暗的巨兽,终于吞噬了满意的猎物。“鹤先生一直住在这里吗?一个人?”杯面在眼前发出浓郁的香气,夏目却没有半点饥饿感,他只感到浓重的不安,哪怕笼罩在灯光中也不能缓解。“已经很久了,在这里生活。”男人捧了杯茶,暗沉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袅袅上升的蒸气,“但是这种日子不会久了,这座神社很快就会被拆除。”“怎么会……”夏目低下头。“总是这样……珍爱的回忆被一点不留的拆毁!又迎来下一轮的流离失所!”男人把茶杯捏的咯吱咯吱响,“总是这样……已经受够了……”夏目被对方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温润的琥珀色眼瞳泛起一点水意,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宝石一般瑰丽。“抱歉,吓到你了。”男人似乎又找回了一点理智,他定定的看着孩子的眼眸,眼中似乎闪过什么,忍不住伸出手,“何等美丽的颜色。”夏目没有避开对方的触碰,男人只是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睫毛在对方掌心翕动了一下,就安静下来。男人接住了睡着倒地的孩子,目光在那双紧闭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为坚定。“为了她……就算背负再多的罪孽也无所谓……”男人抱着昏睡的孩子,走进神社,他的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血色。“阿瑶,这个孩子灵力很强,你也会感到高兴吧。”这么说着,短刀已经逼近夏目的喉咙,年幼的孩子梦里皱了皱眉。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有骚动从神社正门传递过来,夹杂着一丝令人心惊的魔气。这气息是……魔都?魔都的生物已经可以入现世了吗?男人不得不放下短刀,身影一闪就来到了神社门口,看到来人,男人的瞳孔惊骇的放大。“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夏目在男人离开的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眼神清明的看向庭院中的枯树,他站起身,摸了摸干枯的树皮。“是您指示我装作睡着的样子吗?”他的眼里满是困惑,又有点受伤,“鹤先生要杀了我,为什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听着院中盘旋不绝的鬼泣之声,浅琥珀色的眼眸中颜色不断加重,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下泪来。“好多人都死去了……却一直被束缚在这里……不得解脱……”一双白皙的手温柔的放在哭泣的孩子头顶,夏目抬起头,只见一团圣洁的白光笼罩着美丽的少女,对方也有黑白相间的长发,但是她的身影影影绰绰,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掉。“请帮帮他,”少女低下头,虚幻的泪水滚落,“鹤已经迷了路。”杀气摇晃着腐朽的鸟居,男人的双眼已经变作腥红的颜色,黑色的妖纹爬上脸颊,庞大的妖力席卷成一场风暴,风眼是两个遥遥对立的人。“象征祥和的白鹤竟然堕落到这地步,你是想成魔吗?”少年的长发在风里翻飞,和纯黑的狩衣一起发出猎猎的破风声,“我还是那句话,放了夏目,我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休想!那孩子是最后一个!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今天!”是的,今日月圆之时,长久以来的等待会得到回报,他的阿瑶,又可以在阳光下冲他明媚的微笑……想到这里,男人妖力更盛,瞬息间化为黑羽的鹤,在半空中一声嘶哑的长鸣,顿时地动山摇。“把整座山都纳入结界中,好想法,”的场静司勾起一个微带嘲讽的笑,“但是还太嫩了。”“什么?!!!”男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把血气四溢的长刀已然出鞘,黑衣少年将自己的血涂敷在刀刃上,黑色的怒龙瞬间腾起,咆哮着扑向空中的鹤,凶狠的一口扯断了他的翅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点小手段根本不够看。”鹤发出一声悲鸣,但咬紧牙关不肯坠落,他将四溢的鲜血化为新的血翼,凶悍的调动起此地积蓄已久的怨气。“啧,麻烦了。”的场静司持刀回防,与鹤的双爪交击,不由后退一步,虎口震裂,一丝鲜血沿着刀刃滑落。“希望鸦已经找到他了。”☆、第11章 白鹤的骨笛(下)争斗陷入了白热化,黑羽的鹤从这片怨气弥漫的土地上汲取了庞大的力量,他将这片区域变成怨灵生存的死地,连暗淡的月光都被完全遮掩。“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鹤在半空中嘶哑的鸣叫,充满不甘和怨恨,“人类杀死了阿瑶,他们理应付出代价!”“阿瑶……她本应在阳光下微笑……却被那些人……”“被夺去生命……被夺去血肉……我只能收敛她的骸骨……”“我不该恨吗?不该报复吗?不该向人类讨回我失去的一切吗?!”对方的怨气又开始上涨,而且完全无法沟通,的场静司皱了皱眉,突然冷笑一声,手抚上被符文遮盖的右眼。区区现世的妖物,比起魔都的妖怪来相差甚远,他只要打开封印,放出潜藏在身体中的【鬼】,这只乖戾的鹤妖就只有身死一途。符文渐渐解散,一缕血光从右眼的位置透出,带着森然不祥的意味,而这时,对峙双方的动作同时停下了。笛声清亮而忧伤,抚慰着躁动的怨魂,月光重新降临人间,流转在那个孩子浅亚麻色的短发上。他披着羽衣,衣袖和下摆上饰有黑白双色的鹤羽,显而易见已经被那个鹤妖苦苦眷恋的灵魂附身,他正闭着眼吹奏银白的长笛,神情投入,随着笛声,被掩埋的忧伤过往重新浮出水面。【阿鹤阿鹤,瑶跟鹤会一直在一起!】【我想吃人类的樱花糕~阿鹤去买吧~我?我一个人没事的!】【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这里可是神社!】【阿鹤……我好疼……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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