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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1)

“对了,既然你都说是贺礼,那理当不支任何酬劳,我在这里先替千舞跟你说声谢谢,希望你能如期在大婚前将这些工程完成。”谁都知道骆云飞虽然贵为风定城城主的二少爷,但不知为何,穷的要命!平时总四处接工程挣钱,若是这工程全额花费都要他负担,一定请不起工人,势必得一个人完成。有些恶意的,他开出这些刁难的条件,见到骆云飞垮下脸,尹蔚泱顿时感到心情好了泰半。原来自己也有这种作弄人的性情,感觉挺不赖的。__________此时在锐剑山庄另一处别院中,卓远策与赵紫菱正对坐在别院里的台亭内,来访的卓远策先开口道:”嫂子近日可好?”赵紫菱冷哼道:”直接说吧,找我何事?” 她认为,卓远策不会平白无故来找一个曾经想谋害他的人。“蔚泱已经跟凤家堡下聘,与凤千舞的大婚定在下月十五。” 卓远策叹气,尹蔚泱刚丧父,赶在百日内完婚合情合理,但对于尹蔚泱希望自己当主婚者这件事,他思来想去总觉不妥,毕竟赵紫菱仍在,石秋目前的立场不好干涉,只好由他出面调停这两个关系已冻结至冰点的母子。赵紫菱拿起瓷杯的手一顿,自己儿子即将大婚,娘亲却是经由他人口中得知消息的感觉不甚舒服。虽然尹蔚泱没有将她打入牢房,但将她囚禁于此与外界隔绝,这冷清的别院与牢房有何区别?“我希望嫂子能出面主婚。”她嘲讽道:“你希望?重要的是他肯吗?” 那个他,便是尹蔚泱。“会肯的,只是需要给他些时间。” 卓远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道:”那我当嫂子是同意了,我会说服蔚泱的。”那笑容让她觉得刺眼,赵紫菱不解,他为何还对她笑得出来,她可是用尽心机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她语带恶气的道:”你回锐剑山庄到底有何居心?他坦然道:“我没有任何居心。”“你明明天下第一,却不想号令武林,岂不惺惺作态?不想受万人景仰,又何必追求武学高峰?可别跟我说你练武只是为了自娱。” 她语气里的怨愤之意明显。“老实说,比起舞枪弄剑,我打小最大的心愿是学好琴棋书画。” 但他知道,没人信,尤其是坐在他对面这位,听完他说的这些话,看那架势似乎想拿手上的瓷杯敲他的头。他唏嘘道:“我身怀异禀,自小习武并非自愿,身边的人未必容许我放过一身武学天赋,逃避不了,后来只好一切任凭造化,嫂子已经不是无知小姑娘,应该懂总有些不得不为之的无奈。学有所成让我确实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到何阶段,但仅此而已,没有任何觊觎锐剑山庄或武林盟主之位的想法。”“我只知你言行不一,若不要盟主之位,为何要再次出现插手锐剑山庄之事。”卓远策心里无奈叹道,句句真心无人信啊!人心便是如此,以己渡人,自己喜爱的就认为别人也应有相同想法。却不想每个人价值观不同,这就叫做青菜萝卜各有喜好。赵紫菱从小读尽各家武学,与武林之事紧密接触,她对爬上武林巅峰的野心跟执念不亚于尹天应,只是这世道给身为女子的她太多限制,无法凭一己之力完成,当年选择嫁给尹天应,便是看中尹天应有博得天下第一的能力,却不想,因为一个卓远策,让心傲的尹天应发誓不赢此人不登盟主之位。她为何要因为一个,无法给她站上武林权力之巅的男人,忍受了多年孤独?她怨、她恨,所以最后选择杀了尹天应,将希望转放在儿子尹蔚泱身上。为保住尹天应身殁后四面楚歌的锐剑山庄,被逼到困境的尹蔚泱最后势必会选择将殁心诀练至最终层,到时,谁还能超越尹蔚泱?谁知,卓远策还是出现了,众人都以为卓远策的出现保住了锐剑山庄,却不知他坏了自己的一切计划。不知道赵紫菱心中从未顾及过尹蔚泱,卓远策仍解释道:“第一,我感激当初锐剑山庄收留我的四年,那四年我在蔚泱跟云飞身上有了家人的感情,我很珍惜,既然有我有能力当然会想帮忙。第二,虽然妳对蔚泱从来没表现出一个母亲的关爱,但算计我的出发点,终究是为了他,就算这个选择是错的,妳还是做了一个娘亲才会做的选择,我不能让蔚泱一时冲动伤害你,他会后悔的。”见赵紫菱不语,知道她不喜见自己,卓远策识趣地默默离开。许久,在只剩赵紫菱一人的亭台中,只见她冷笑着。母亲的关爱?她不需要那种虚幻的母子亲情,只想要可以实质掌握在手的权力与名利,她冷然的吐息喃声道:”不…我的选择没有错,卓远策,你还是必须死……”__________偌大的宫廷中,有一座华丽磅礡的韶华宫,是当今太子金景熙的宫殿。韶华宫里的宫人们都知晓,若凤家堡的凤一鸣入宫,除了太子贴身近伺沈裘之外,其他人不得靠近。当今世道遵循马治,马匹相当于国家命脉,无论战马或皇家马驹多数出于凤家堡,因此凤家堡在朝廷中有着一定的地位,三年前凤家堡主身故,圣上指派太子金景熙出宫视察各地水患灾情,再顺道前往北方看看凤家堡没了堡主后,是否会影响对朝廷的马匹供应。人人都知道太子生性风流而且男女不忌,金景熙第一次见到凤一鸣,万分惊艳,决心要将此人占为己有,只是凤一鸣完全不给他机会。身为太子权大势大,要什么不能有?但也是因为身为太子,众多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稍有差池,立刻可能为他招来废位的危险,凤家堡不仅朝内关系相当好,江湖地位更是崇高,他无法用强硬手段逼迫已掌握凤家堡权力的凤一鸣,因为这等于是为他多树立一个危险的敌人。但,就算得不到人,可以时常摆在眼前瞧着倒也赏心悦目。金景熙以监督凤家堡为由,要求凤一鸣只要他一召唤,就必须亲自进宫回报凤家堡马匹眷养训练成果。多么牵强的理由?明眼人一看就知其居心。但凤一鸣为维系凤家堡与朝廷的关系,也是不得不同意。只是每次进宫,就被金景熙强留数天之久,倒也是困扰。才刚踏入韶华宫,就见金景熙欣喜的大步迎上,道:”竟然这么快就到了,来来来,瞧瞧我前几日拿到的一项宝贝,这可是喀什尔国进贡的金玉壶,这壶身会因为注入的茶水冷热变换色泽……” 话未尽便被对方给打断。“太子信上说,已经追查到那人的下落了?” 金景熙本次唤他进宫的原因,也是凤一鸣迫不及待赶来想知道的问题。他在找一个人。“啧!我说你也太扫兴了,就知道向我打探消息,真会利用人。” 一边抱怨一边意示沈裘将调查到的讯息交给凤一鸣。凤一鸣这几年积极追查二十年前一宗灭门血案,借着凤家堡势力调查,凤一鸣已推测出凶手身分,但凶手已故,再无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陷入胶着的他当时正好被金景熙召入宫,他突然想到,何不动用当朝太子之力?有了金景熙撑着,刑部及户部的资源当然能用则用。每次都要想破头才能想到借口召凤一鸣入宫的金景熙十分乐意帮忙,能为心仪之人效劳的他也没放弃这个索取报酬的机会。只是他索取的报酬是要凤一鸣以身相许,理所当然被狠狠拒绝了。金景熙简直委屈到了极点,但为了可以慢慢赢得美人心,再不甘也得退让。二十年前聂氏一门三十七口人一夕惨遭灭门,经凤家堡调查,确有一名聂氏之后与一名婢女幸存。那名聂氏之后,便是卓远策。但幸存的婢女却是下落全无,该名女子只是普通人家,凤家堡就算江湖势力高崇,对于默默无名、没有在江湖走动的一名普通女子,也只能依靠朝廷户部这类机构才有迹可循。他要找的人,除了已经出现的卓远策,另一个就是那名婢女。凤一鸣正看着沈裘给他的几封信签,信上详细说明那婢女的详细出身以及聂家灭门后的辗转几处的定居之所。看完信,他对金景熙道:”感谢太子相助,一鸣必须先找到此人,改日再进宫跟太子一叙。”说完,准备转身就走。金景熙跳脚,急道:”你敢走?本太子花多少心力帮你找到人,你竟然利用完就走,实在太……太…” 金景熙虽怒,但对着凤一鸣那张美的让他心跳不稳的脸也说不了重话,本太子委屈啊!“从我拜托太子调查至今两年有余,相信凭朝廷之力绝对不需花费多长时间找人,这两年间明明知道太子已找到人却刻意隐瞒,我仍是入宫陪伴太子多次,我想,我做得够多了。”凤一鸣不想跟金景熙耗时间,直接不客气地把话挑明。笑话,一朝太子找个不会武功的婢女找了两年?找不到武功盖世的卓远策是正常,找不到婢女则是有意拖延。在卓远策出现后,自己开始拒绝入宫的传唤,才立即给他这项消息,更是坐实了凤一鸣的猜测。冷漠却不失礼貌的对哑然的金景熙行了告退之礼,凤一鸣立即动身往信签上所呈的地址出发。金景熙望着凤一鸣远去的背影,落寞的对一旁的沈裘道:”沈护卫,本太子太委屈了……但美人刚刚好呛、好有个性、他使起性子来那双眼睛特美,本太子越来越喜欢了怎么办?”沈裘:”……”☆、第 20 章说到为何要调查二十年前的案子?为何要找出那名幸存的婢女?其实这一切与凤一鸣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所有原因,仅仅只是为了缓解对卓远策的思念之情,如此而已。六年前亲眼见卓远策坠崖,他几乎失去理智的要跟着跳下,是躲在暗处的骆云飞及时拦下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骆云飞才告诉他这都是一场骗局。卓远策离开后,无论他如何疯狂找寻,这人都像在天地间消失一般全无音讯,在骆云飞身上也无法问出卓远策的去向,天大地大,就算他有再多的江湖资源,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思念逼得他几欲发狂却无处宣泄,两人四年间的相处记忆,在他脑海里被一遍一遍翻出来小心翼翼的思念着、追忆着。后来他觉得只有四年的回忆不够,他想知道更多的卓远策,便开始追查起他的过往。但卓远策八岁之前的身世无人知晓,只知他八岁让赤须道长收入门下,十年后赤须道长仙逝,他也学成下山,奉师遗命来到锐剑山庄。凤一鸣忆起当年卓远策随口而出的卓七之名,细查后发现并没有卓七这个人,他转而找寻名字中有七之人,却意外发现了卓远策不为人知的过往。当年凤一鸣追查这些陈年旧事时,一位老江湖人正好透漏到关键讯息。二十多年前,那是前武林盟主严峰与尹天应还未出头的年代,叶凌霄所创的凌霄阁称霸江湖。聂昆锡,凌霄阁的右执法,专奉叶凌霄之命替其铲除异己、杀人如麻,聂昆锡有七子一女,小女六岁病殁,七子从小以数字代名,皆被严格训练为凌霄阁杀手,撑过严峻训练与任务,存活到成年者,才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名字,亦可在凌霄阁内担任要职。尤其是第七子,名为聂七,从小即被叶凌霄与聂昆锡看重,因此子天赋异禀、骨骼清奇,据说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但没多久,聂昆锡却被仇家一夕灭门,一门上下只余聂七一人,聂七当年仅有八岁,叶凌霄动用了凌霄阁势力,欲找出其子,却正好遇到各派围剿之事,身殒炎朗峰,自此聂七再无人问,下落全无。案件发生的时间及地域关系,都与当年赤须道长收留卓远策的信息相符,两人同样八岁、同样天赋异于常人。聂七的八岁之前,与卓远策的八岁之后毫无违和的相连在一起。凤一鸣继续追查下去,他甚至追查到了当年聂家灭门可能的凶手,以及仍有一位幸存的婢女,或许此女能给他更多信息查清事件全貌。这些陈年旧事追查所耗的心力,加上凤家堡家业事务的劳力,都能让他缓解对卓远策日夜想念的蚀心之苦。按道理,在卓远策出现后,他应该不需再追查下去,但既然金景熙已查获那名婢女的下落,真相欲出岂有不查的道理,只要是关于卓远策的一切,他都想知道。当凤一鸣让随从将当年聂家婢女李银香带到跟前时,那女子脚软跪伏在地,全身嗦嗦发抖。李银香只是名普通女子,当年在聂家为仆的日子,是唯一与江湖人沾上边的时期,血案已过二十个年头,这二十年来,她远离当初事发之地,嫁了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养儿育女,过着相当朴实的日子。如今看到这般阵仗,理所当然联想起她极力想遗忘、可怕血腥的那一夜,她神色恐惧,原来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凤一鸣没有伸手扶她,只道:”妳无须惊慌,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妳,关于聂家出事那晚,妳看到多少?为何妳与聂七能逃过一劫?关于聂七,妳知道多少?”李银香仍是没有克服心中的惧意,不敢开口,怕是回答后仍是会被灭口,更怕一个不小心连相公、孩子都受牵连。凤一鸣知道她的想法,只好再开口安抚,并伸手将女子扶起,释出善意道:“我与聂家血案无关,我只想知道当年聂七的所有事情,妳据实以报便可,我保证,绝不伤妳分毫。”平复心情后,知道不得不从的李银香开始叙说过往:“聂家是个大户人家,奇怪的是聂家主子…聂昆锡对待子女的方式很不人道,尤其是七少爷跟小小姐,七少爷常常被他关在石屋内不让其他人靠近,甚至只给水不给食物,小小姐总是不顾禁令偷偷给他送饭,因为不忍心,我们下人们总装没发现。凌霄阁的阁主也时常到聂家,我不知道他们对七少爷做了么,但听说有次甚至…他们似乎把七少爷的筋骨全给打断了再接合。”李银香瞧见凤一鸣的脸色难看至极,她害怕的顿了顿,续道:”我真的不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让聂昆锡与凌霄阁主必须这么对待一个孩子,七少爷也不像一般的孩子,我从没见他哭过,就算他全身筋骨被打断,抬回房内整整休养半年的期间也都没在人前哭过,只有在小小姐走的那天,他才像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哭到都要昏了过去。”虽然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养育了三个孩子的李银香说到此处,还是有些哽咽不舍。凤一鸣像在隐忍什么似的出声道:“继续说。”“聂昆锡不知为何,对于他的小女儿总是不闻不问,没有像对待其他少爷一样严厉,却也无视他还有个女儿这件事,小小姐从小没人照顾,她与七少爷年龄相仿,所以老粘着他,只要七少爷没有被关进石屋,他们俩人总是吃睡在一起,感情极好,两人常躲在后门院落处一棵大树上玩耍。有次小小姐偷偷帮七少爷送饭的事不知是谁向凌霄阁主及聂昆锡告发,小小姐被那两个恶人关在另一处,我们不知道她被送去哪,只知道聂昆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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