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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1)

路蕴求救的看着藜麦,“麦子……”藜麦有些不放心他单独去见沈萃,想去看看这小姑娘对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再加上秦封当年还跟这姑娘有些牵扯。不如大家都过去见见。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着。他就不信等真见了人,秦封还能厚着脸皮要赖着他!?想想便也点头,“走吧。”路蕴,“……”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麦子在想些什么了!?沈萃家离路蕴家确实不远,主要也是因为县城规模就不太大,很快就到了沈萃家楼下。路蕴拎着装了笛子的礼盒跳下车,冲他们挥挥手,“那我先去啦,麦子你们先回去,等下我再去你家找你玩儿。”说着去旁边小卖部给沈萃打电话让她下楼。藜麦坐在车里,看着沈萃从二楼下来,她属于那种长相清秀,最多能称得上耐看,但不是特别惊艳的女孩子。不过皮肤白,很会打扮搭配衣服。而且性格温柔,说话的时候总是细声细气,温言细语的。比起学校里其他只会常年扎着马尾,头发毛毛躁躁,要不穿着校服,要不就是牛仔裤宽大t恤套着,连裙子都不怎么会穿。性子大大咧咧根本都不懂得凸显自己优点,甚至刚从初中跟男生们打着架升入高中,还没有来得及认识到自己跟男生什么区别的其他女生。就会显得格外出众显眼。要真论长相,藜麦之前的班长关晚清五官和脸部轮廓都比她精致漂亮得多。至于气质这东西,说实在的,她再温柔大方,也还真是比不上五中那些从小钢琴学着,芭蕾跳着的小姑娘。仪态气质都差得远。也不知道路蕴到底看上了她哪点。也不知道,秦封当年又是看上了她哪里。藜麦闪电雷鸣般的察觉到自己脑子里面这个令人惊讶的念头,他略微睁大了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额头。忍不住在心里哀叹道,我到底再想什么啊。他不应该会有这种疑问,也不该对秦封的事儿再上心的。早在他们离婚那年,他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再不想听到秦封的半点消息,再也不理会关于秦封的任何事情。这点不管是在他们离婚后,还是在这辈子,他一直做得很好。----今天却差点在这里破了功!藜麦用力的摇摇头,看着沈萃靠着自家墙壁,小声跟路蕴说着些什么。忽而轻轻笑着,唇角的笑容慢慢泛开,笑颜如花,娇俏可人。看在藜麦眼中却是只觉得有些刺眼得很。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会在脑子里冷漠的想着。是不是当时,她也是用这般鲜活娇俏的样子,出现在秦封面前。是不是,他们也会,笑得这般开心快活。身体里某处看似已经痊愈的伤口就那么被毫不留情的撕裂开来,鲜红的血混杂着腥臭无比的脓液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喷涌而出。侵袭污染了全身,感染着伤口。擦不掉,也洗不净,也再无药可医。“呵。”藜麦突兀的冷笑着,把目光从远处的沈萃身上收回来,垂着头盯着自己手上绑着的绷带,轻声呢喃着,“我估计也快疯了吧。”他声音很小很低,原以为只有自己听得到,哪知下一秒,就有人在他旁边低声说了句,“你不会。”藜麦猛地抬起头,表情狠厉的盯着秦封,“秦封,你就非得这样,非得这样,逼得我一步步退让,非得逼得我这般仓皇无措,你就高兴了是吧。现在好了,该你得意了,你厉害,我承认你厉害了,我不是你对手,我甘拜下风,你能放我吗?!我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你就放过我,就不能别再缠着我吗?!”秦封摇摇头,“你错了,麦子。”他表情平静自然,眼神里透着苦味,伸手按压这自己胸口位置,沉默又执拗的看着藜麦,“你所有的难受、慌张、不安,你所有遭遇的痛苦,都会成倍的扎到我这里。它们就如同搅在一起的、开了锋的刀刃,不停地在这里搅动着,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块地方被他们搅成肉渣、碎末。我也疼,麦子,倒是我得忍着,因为这都是我的错,我做错了事,这些都是惩罚,所以我得承担。我不怕疼,可是麦子,我这辈子……我这辈子,只有看到你开心,快乐,幸福的活着,我才可能会高兴。才可能会有那么一丁点儿安心,你能明白吗?我看着你难受,我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他的眼神太过坚定不移,藜麦咬紧了牙,执拗的跟他对视着,两人互不认输,谁也不肯想让半步。就那么僵持着好久,最终还是藜麦败下阵来,他看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轻声问道,“是吗?”他抬头看着秦封,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沈萃就在外面,你不去出去见见吗?”秦封听着这话就不对,皱起浓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要去见她,我跟她又不认识。”藜麦嗤笑着,笑容里满是讽刺,“她不是你的心肝宝贝白月光么,现在你跟我面前装不认识她,你觉得有意思吗?”秦封愣了。完完全全的愣在当场,彻底的变成了一坐石像。脑子里某些念头化作具象不断的翻腾闪现这,可他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呆若木鸡的看着藜麦满脸嘲讽。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很久,他才僵硬的动了动自己脖颈,眨了眨自己干涩的眼睛,困难的蠕动着喉咙,“你觉得,我喜欢他?”他仿佛听到了这辈子最荒谬又最魔幻的笑话,可这笑话又并不好笑,反而沉重到能直接压碎他的脊梁,“我就说,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就因为那些事情恨毒了我。原来在你心里,你那般恨我,甚至最后连见都不肯再见我一面,是因为你以为我变了心?”第41章 沈萃“我以为?”藜麦咬着牙, 沉声重复了遍这句话,随即厉声怒道,“好一个我以为!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无理取闹了?!”他被气得脸色微红,浑身颤抖着,胸腔里有团怒气横生,毫无顾忌的冲撞着,像要把他胸口附近的骨骼肌理全部撞碎。如果刀尖扎像了玻璃, 从中心点破裂,寸寸的裂开, 让人痛不欲生。直恨不得就从位置上跳将起来,冲上前去给面前这个大言不惭的人两拳, 像个疯子泼妇一样抓破他那张厚脸皮!看他还敢不敢再说出这般颠倒黑白的话来!藜麦气得声音都变了, “她挺着个大肚子,拿着肚子里孩子跟你的血脉鉴定报告, 拿着你两各种亲密照片视频,由你姐姐领着进了我的门。就在那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哭得活像是我杀了她妈一样的, 让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求着要我不要在霸占着你。她求着我, 要我放她一条生路,放她肚子里孩子一条生路, 活像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她要我放过她, 那谁来放过我?!”他红着眼睛, 嘶哑着声音, 气得浑身难受,每句话都得花费他太多的力气,“啊,秦封,你告诉我,谁能放过我?!我放过她们,她们能放过我吗?你知不知道,她们跑过来在我门口闹那么一场,堵着门口大吵大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令人恶心的同性恋,是个被人包养的小情儿,是个不要脸勾引别人男人的狐狸精。从他们过来那天起,周围的人都避我如蛇蝎。……从那天起,球球就再没到家里来玩过。”“你那些姐姐们从来不把我当家人,觉得我嫌弃她们,不愿意跟她们一块儿住。对,我是不愿意跟她们住在一起。可她们是怎么对我的,我凭什么想要跟她们住到一起!?我天天像个仆人一样卑躬屈膝的伺候她们,他们还觉得我不够谦卑。我凭什么要跟她们住在一起?就算分开住,她们每个月两万的生活费我给没给,逢年过节礼物我送没送,你那些侄子念书学校的事儿我管没有管。你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家那些破事儿,哪件我有落下过?可就因为我是个男的,我做什么她都看我不顺眼。她们生来就是一副铁石心肠,是捂不热的。我也不在乎,我天生就是个孤家寡人,就活该自己住着!反正我看她也不是那么喜欢,咱们就各过各的,互不相干,谁还搭理谁啊,又不是真贱得慌。她就是被养得太闲了,整天正事儿不干,就琢磨着给你介绍小姑娘,你还得悄咪咪的背着我跟她出去见人。为这些破事儿!甚至我们约好的时间你都能迟到。你当我是瞎了还是傻了,真以为我看不到察觉不到是吗。不过怕你夹在中间太难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不想深管罢了。你出去应酬,逢场作戏我管不着!你不想让你姐难做,出去见那些女人我也管不着!你天南地北到处跑,一两个月不着家,我就只当你在外面工作。什么也不问,我也管不着!?到最后你孩子都给我弄出来,人家都挺着肚子上门来给我示威了!你告诉我,这些只是我以为?都是我幻想出来要往脑袋上泼脏水?!”藜麦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到极点,“来,秦封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哪个是我以为的?”秦封脸色也有些不好,“大姐的事儿我很抱歉,是我的错,但是孩子不是我的。”紧皱着眉,带着浓重的疑惑不解,这事儿过去得太久,他甚至连些许蛛丝马迹都记不得,也不可能再倒转回去调查核实。他能确定的就只有一件事,“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没碰过她。”“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她!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女人!”秦封很恼火,拧紧了浓眉,用力的拍着方向盘,脸上的疤随着他周末的动作若隐若现,像是在肉里钻动的怪虫蜈蚣。眼里透着深渊般的阴戾,紧紧的盯着面前空白位置,看上去颇有几分骇人,“妈的,到底是哪个孙子在背后阴我!”盯着他,想要对付他的人太多,数不胜数,名单列出来要写好几张a4纸,他自己也数不出来。但是他把藜麦护的很好,他不让麦子暴露在那些人面前,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接近藜麦。唯一能够接近藜麦、甚至能够打着他名义伤害到藜麦的人,只有他那位好大姐。他那个愚不可及,永远把藜麦当做外人、甚至还可能帮着真正的外人对付麦子的大姐!秦封差点咬碎了满口牙齿!当时他还不愿意跟家里几个姐姐闹得太僵,毕竟虽然她们在结婚之后都以自己小家为重,可秦封总归是她们几家东拼西凑着养大的。她们对他不算好,但若没有她们在,他也不可能磕磕碰碰的,活到长大。所以平日里能够顺着她们意思的时候,秦封还是会尽量顺着她们的。尤其是他跟藜麦在一起之后,两个男人搁一块儿的事情确实太过惊世骇俗,她们不喜欢藜麦。秦封也只以为她们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日子久了,她们看到麦子的好,自然而言就能接受藜麦成为她们家一员。他舍不掉那所谓的亲情,更舍不掉藜麦,一直妄图能够在家人跟藜麦之间寻求个平衡点。天真的以为她们仅仅是看不惯藜麦而已。就算是不喜欢,但是看在他的份上,至少不会真的恨着藜麦,不会对他做出太过分的事。在藜麦提出离婚之后,他也以为藜麦是被她们逼迫太过,再不愿意理会这些家长里短,想要自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他为藜麦在她们跟前受得委屈自责难受,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们不仅仅是看不惯藜麦,她们甚至都是看不上他!她们甚至敢联合外人,配合着外人来对付藜麦。她们难道不知道藜麦就是他的命么?!藜麦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又能好得了哪里去。他垂着头,眼神里透着几分颓然和狠厉,真好笑啊,“果然是……腐烂从内部根子上烂起的。”他自以为护着藜麦护的天衣无缝,结果没想到这些他最亲近的人,会在背后狠命扎他一刀,给他致命一击。可真是傻到了极点,凭什么会以为,她们会当他是家人,会珍惜他放在心上的人呢。是啊,凭什么呢。她们甚至连他都是不放在心里的,找到他跟前来也不过是要钱而已。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没有看透,可不就是个傻子么。关于孩子的问题秦封反驳的太坚决直接,让藜麦都略微愣了下。随即,在他脑子都还没有开始反应的时候,心里某块紧绷翻腾着疼痛的地方居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些许,让他不再那般怒火滔天。秦封这人有万般缺点不好处,不过这人在他跟前向来都是有一说一,不撒谎。藜麦早习惯了他但凡有问题问秦封秦封要么不给他答案,要么给出的都是事实。他说那孩子不是他的,藜麦心里几乎立马就信了。藜麦轻声嘀咕着,“怎么可能。”他有些慌乱的思索着当年发生的事儿。沈萃和秦家大姐把他堵在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脸面和名声践踏倒支离破碎的情景还恍然在目。那次事件和那个孩子是他们所有重大矛盾、也是最终导致他们再走不下去到最后闹离婚的开端。如果没有那个孩子,藜麦当场就能把秦家大姐和沈萃给打出去。如果……如果没有那个孩子,他也不至于恶心到连听都不愿意听到秦封消息。他们或许,还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果真如同秦封所说,那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们,最后闹到那般地步,到底又算什么?藜麦觉得有些慌乱,又有些好笑的想着,算是阴差阳错、命运给他们开的一个玩笑?他甚至都不愿意承认这个让人难受的事实。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开始弱弱的辩驳道,“要真是秦封的种,他才不会否认,肯定是把这罪名背下来,然后跪到地上求你原谅。最多你不原谅他,他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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