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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南洲君吃樱桃的动作一顿,被系统给吐槽得透心凉。不过他也不生气,这系统的声音好听,有特权嘛。【我说过要更改,不是你们不让吗?】南洲君扶额道。【我们同意也没用啊,这是您自己设定的,在设定的时候还设置了一个不可更改。】系统君第一百次解释道。南洲君不受影响,继续吃着樱桃,【哈哈,是吗?你说我当初干嘛一时脑抽设置了这个?】【第一个世界里您选择了困难模式,没有记忆,没有剧本,没有目标。第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是您在第一个世界里用情过深,然后才选择最简单模式,不再用情。】一整盘儿的樱桃见底儿了,只剩了最后一个。南洲君把最后一颗樱桃扔到嘴里,伸了个腰,【用情过深?哈哈,怎么可能。本君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南桑说留时间给玄青好好想想,就真的有几天没有去骚扰玄青。当然了,也不会允许玄青回将军府,他在宫里为玄青特地寻了一个幽静的院子。将军这么多天都不在家,自然惹人怀疑。不过嘛,这也不算事儿。南桑随意找了个由头,下旨说让玄青闭门思过,任何人不得探视。这样,也就没有人发现将军不在将军府,而在皇宫。当然,这圣旨一下,京城里的风向又变动了。都说玄青触怒圣心,下场堪忧。这触怒圣心不假,只是这触怒的缘由却不是他们所想。不过好歹,玄青在宫中的事情是被南桑瞒得密不透风。而他也有信心,能让玄青在事情被人发现之前,适应得了他这京城水土。玄青被南桑金屋藏娇,倒也是清闲了几日。早上天未明的时候起床练武,用过早餐看会儿书,下午再练武,晚膳后再看书,然后睡觉。这样的日子在别的京城子弟看来是无聊透顶,也就玄青喜欢。南桑本意是留时间给玄青,让他心乱,让他纠结。却不曾想,玄青如此镇定,倒让南桑自己心乱起来。等不了多久,也才三天功夫,南桑就耐不住去找玄青。说也奇怪,之前十年都忍过去了,南桑偏偏耐不住这一时半会儿。不过南桑也十分聪明,为君数年,他深谙张弛之道。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别看玄青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他绝对不相信玄青内心深处没有震动。表白也表过了,人也被他囚-禁在皇宫里了。也是时候松开一点了。南桑这三日加班加点,努力处理公务,终于偷得浮生一日闲,准备领着玄青出去好好游玩一番。一直以来,他要的都不是金丝雀,而是那只可以搏击长空的鹰。自然,在出去之前,他肯定要不动声色地让玄青知道,他眼睛下方的淡淡淤青,到底是为谁,为了什么而留下的。接着再说几句表明心意的话,给玄青继续加深烙印。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招数,简直不要太简单。南桑的确是一个天才,不只是政治高手,还是揣摩人心的情场高手。这一日日下来,玄青的态度软化了不少,虽然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着有违阴阳,但至少他亲上去的时候不会呕吐了。他不知晓玄青为何如此厌恶男子与男子相恋,现在也不是时候。可他相信,总有一日,玄青这块木头肯定会转变的。时间匆匆如流水,深秋已经悄然过去,初冬已经来临。冬天来了,事情也多了。各地要做好雪灾的准备,广积粮,修好房。还有一些北方区域,除了要预防天灾之外,还要时刻警惕着蛮夷。冬天百草枯萎,草原上的青草也藏在了地下。位于苦寒之地的蛮夷是游牧民族,这时候没了吃的怎么办?谁都不想死,当然只有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他们可爱的邻居啦。不是大规模的进攻,只是零星几个,抢完就跑,只能看着对方狂奔的背影无奈叹气。东西就那么点儿,别人抢了自己就没了。蛮夷多活几个,他的子民就少活几个。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要商议对策。公务繁忙,南桑赖在玄青这里的时间也大大减少,不过也还是隔三差五地过来一趟。南桑专注公务,也就对玄青这边的掌控力度少了许多,也让其他人有了可趁之机。冬天来了,玄青每日练武还是雷打不动。练武自然有专门的练功服,一身短打,衣衫贴身,不厚。在这冬日里,玄青这一身和别人的冬装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扫腿,出拳。拳拳到位,腿腿有力。玄青扫腿时的劲风激起地上落叶,纷纷扬扬的。待落叶重归于土,玄青早晨的练习就暂时告一段落。这时候,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准备回去好好清洗一下。可等他回头的时候,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着逶迤宫装,显得温雅大方。她是陛下的女人。玄青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不过从他蜜色的皮肤和从容的动作上,看不出什么来。他恭敬地行了一个抱拳礼,“见过娘娘。”他是知道南桑对外下旨说让他闭门思过,然后找了个替身待在将军府。然而现在,这个闭门思过的将军居然常住在后宫之中?如果被人发现,说不定还会有言官参他一本霍乱宫闱。在这儿住了一月有余,除了照顾他起居的太监之外就没有其他宫人过来。这让玄青都逐渐放松了警惕。玄青快速地看了一下她,不知道她是何来意。“将军不必多礼。”女子仪态端方,“本宫曾听闻将军雄姿英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本宫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一事相求?还没等玄青多加联想,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怔住了。只见宫装女子直直跪下,女子的身体柔软。可再柔软的膝盖,猛然着地冲击在青石地面上,还是发出了一阵巨响。下落带来的冲击,使得她衣摆和尘土一起飞扬。她低垂着头,青丝错落,头上的珠翠也震荡摇曳。她露出的脖颈弯曲着,显得白皙脆弱。“娘娘这是作甚!”玄青急忙去扶她,可她硬是不起。男女有别,更别说她是皇帝的女人,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一时间,玄青也无法奈何。玄青急忙看向四周,却见周围一人也无,只是远远地站着一两宫女。想来这些宫女也是她手下的人。他心下千回百转,猜测着对方的来意。“本宫有一事相求,此事干系国祚。将军若是不应,本宫便长跪不起。”女子跪在地上,她单薄的身子在这冬日里显得几分萧瑟。可是她的声音却十分从容和平稳,不像一般的京城贵女那样娇滴滴的。听见女子的话,玄青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无奈地闭上眼,又睁开。他看着对方低垂的头颅,久违的恶心感再次出现。这恶心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娘娘有事直言便可,只要不违背忠孝伦理,玄某定然,”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沉声道,“万死不辞。”“将军大义。”女子既得承诺,也不再矫情。借着玄青的搀扶,她站起身来。她不过是普通女子身高,只到玄青胸膛上方位置,可她面对玄青这个镇国大将军,却也半点不显怯懦。“屋外严寒,娘娘千金之躯,不如进屋言事。”玄青是个身强力壮的武将,不怕这点儿寒冷。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女子身体娇贵,需要多加呵护。“周围无人,陛下恐不久之后便会知晓本宫来了此处。”说着,女子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隆冬未至,屋外不算寒冷。”“本宫实在不知还有何人能够相求,只能将所有期望寄予将军。”女子目光平淡,“后宫无主,本宫暂时执掌凤印。”宫中执掌凤印的只有一人,文贵妃。文贵妃家世显贵,可宫里家世显贵的妃子成群,为什么文贵妃独得贵妃之位?这靠的自然是她的心智。早在文贵妃未曾入宫时,京中便言传她聪慧过人,蕙质兰心。那时候玄青还未曾戍边,也在京城。不过碍于身份以及男女之妨,他倒是从未见过这位名动京城的女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文贵妃没有看玄青,而是把目光移向了院落里的一株腊梅。“在其位者,需谋其事。本宫,也应身负其责。”腊梅还没有开,只有丑丑的苞。“陛下将近而立,宫中众妃,却无一人怀有子嗣。将军谋略无双,应知此事紧迫。前朝诸侯为王,割裂动荡,乃是因为四龙相残,无一幸存。”丑丑的腊梅的苞一个个地待在枝干上,没有风,他们便静默着。“本宫与将军都不愿往日悲剧重现。”她没有说为什么要找玄青,为什么无人能求却求玄青。她是聪明人,他也是聪明人。她不会直白地说我知道了你和陛下的奸情,我知道陛下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而把一切抛在身后,不管不顾。文贵妃把放在腊梅上面的视线收回,她清冷的目光看向玄青,“本宫听闻将军最是忠君爱国,定然不会学那奸佞魅惑君主。唯愿将军能好生规劝陛下。”她微寒的目光里仿佛带着箭,全都射入了玄青的心。奸佞。魅惑君主。玄青生平最厌恶那样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在别人眼中他也成了那种人。文贵妃说的是定然不会学那奸佞,可她说话时却忍不住地带了些嘲讽。她实际的意思就是在指责玄青。你身为镇国大将军,为什么要和陛下在一起?学那上不得台面的男宠?以男子之躯雌伏在另一男子身下,你好意思吗?不止如此,你不是忠君爱国吗?那你为什么还害得现在后宫里一个皇子都没有!将来国家怎么办?你不是忠君爱国吗?忠的是哪门子君?爱的是哪门子国?忠君爱国,就是让你爬上皇帝的床,让国家将来陷入动乱?文贵妃的未尽之言,玄青听得明白,练完武之后出的汗附着在皮肤上,热汗变成了冷汗,和他沉下去的心一样冷。他面色微白,他正要开口,文贵妃便垂眸道:“若是有人诞下龙子,届时将军和陛下自然可以随心所欲。”“本宫在此替万千百姓感谢将军。”文贵妃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疲惫,似乎面对这样的不耻,她已经无可奈何,只能满身疲倦地交代出底线。她是在说,我求你了,替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求你了。只要有皇子降生,只要江山后继有人,随便你和陛下怎么胡来都行。这些话,每一个字都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刀刀直直插入玄青的心脏,刀刀都往他最嫩最脆弱的那一块肉上插,把他温热的红色的心脏搅成了一摊冰冷的碎肉。这些天来南桑的举动,让他逐渐放松警惕,也渐渐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他是谁?他是玄青。他是镇国大将军。他是陛下最忠心的臣子。他不是男宠,他不是魅惑君王的奸佞!陛下暂时陷入了迷障之中,他作为臣子,不能跟着陛下一起流连于荒诞无稽的梦里面。如果陛下不清醒,那么他有责任让陛下清醒。对此,他,责无旁贷。“玄某定当。”头对朗朗晴天,玄青哑声道,“万死不辞。”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壹”爱卿的地雷~~☆、君为上,臣为下08君为上,臣为下-08文贵妃走后,这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了玄青一人。他愣愣地站在这里,头顶青天,脚踏大地,却教他脸上火辣辣,羞愧做人。愧对于天愧对于地。愧对于君愧对于国。愧对于父愧对于母。若不是玄青向来坚韧不拔,肩上还有责任,他真恨不得自裁以保清白。被冷冽的空气围绕着,倒让玄青清醒了一下。文贵妃说,这件事情找尽旁人无用,只能求助于他。可是他,他又能做什么呢?他都是自身难保。混沌了多日的头脑,此刻突然清明起来。玄青冷静分析,陛下向来行事果敢,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硬碰硬当然是不行,且不说他有没有能力逼迫陛下,就说他自己,他又怎么可能去逼迫陛下呢?既然不能硬来,那就只有另寻他法。忽然间,他想起了以往部下喝醉酒之后说的浑话。玄青忽然眼前一亮,可是…可是这法子……玄青捏紧了拳。二十年前的情境似乎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面前景象不再是初冬里的小院,而是盛夏时分,骄阳似火。“我知晓你们这群贱奴素来瞧不上我,”那个穿着暴-露衣裳的男人躺在贵妃椅上,吹着刚做的指甲,“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你们最疼爱的儿子卖到小倌馆里去。”“小孩儿长得好看,长大了肯定恩客如云。” 那个男人一举一动皆是媚意,“哎呀,你们死后可要好好保佑他啊。”陡然间,冬日里的猎猎寒风吹过,二十年前夏日的幻象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只有一片颓败。“玄某定然万死不辞。”刚才答应贵妃的话犹在耳边,玄青苦笑,忠义之间,岂能考虑个人?他是贱命不足贵,况且,只此一次而已。在这儿吹了许久冷风,饶是他身体强健,也是浑身发冷,再说身上汗湿衣背,需要清理。自从做好决定的那一刻起,玄青脑子里便是两个世界。一个混沌,一个清醒。混沌的那个,支配着他的身体。清醒的那个,冷眼旁观,仿佛在说我不屑与你为伍。------------------------------------------南桑一收到文贵妃去了玄青那里的消息之后,就急忙赶了过去。奈何,当他赶过去的时候,文贵妃早就离开了。南桑进了院子,也没有看见玄青的踪影。南桑有些生气,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这股怒火应该朝谁发。抬脚进了屋子,他压制住火气,这火总不能冲着玄青去。“阿青!”一进屋子,南桑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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