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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此时这里空无一人,酒吧里的音乐隐隐约约传来,石新吊儿郎当地靠着墙点了支烟:“你要说什么?是覃乐风让你来找我的?”郁南受不了这烟味,刚才喝的那杯酒也让他有一点头晕,两者加在一起很难受,他却站着没动:“是我自己要来的。”“哦?”石新吸了一口烟,“你来干嘛?想继续教训我?我劝你算了。”“为什么?”“反正我都被你逮到,再在一起也没意思,还不如分手大家好聚好散。要真不是覃乐风叫你来的 ,那你正好顺便回去通知他一声。”郁南惊叹于这人的无耻,却还是忍着这份无耻:“所以你不仅劈腿偷吃,连接电话的勇气都没有,甚至没勇气自己说分手,简称是缺德又懦弱。”石新:“随你怎么说,我不在意。”郁南气道:“我没有要教训你,就算教训了也不认为覃乐风会和你和好,毕竟垃圾不值得回收利用。”石新脸色僵了下,冷道:“你什么意思?”郁南新学了骂人,还没拿出最有杀伤力的,他自顾自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这种垃圾配不上覃乐风,也就配得上另一块垃圾。”石新马上反应过来郁南是骂他和那个男生都是垃圾,本来气极,却转脸一变忽地笑了。郁南站在橘黄色的油灯下,肤色依旧是好看的,整个人就像会发光。他脖子修长,容貌过人,即使是在酒吧这种场合,看上去也是马上要拿着画笔画画的艺术家。石新缓缓地,轻轻地把烟吐在郁南脸上,恶作剧地用暧昧的语气说:“说得好,垃圾不配垃圾,难道配你?你说说,你这样的,肯放下身段给我艹吗?”郁南后退一步,满脸厌恶。石新却又冷笑一声,转身走了。郁南见他走开,暗骂时间拖延得不够久,立刻拿出手机给覃乐风打电话提醒他。背后却有人狠狠将他推了一把,郁南“咚”的一头撞上小巷的墙壁,剧痛袭来,没等他反应过来膝盖又被人狠狠顶了一下,整个人跪倒在地,额头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覃乐风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郁南?!怎么了郁南?!”郁南痛得说不出话,眼泪瞬间流了出来。背后那人蹲下来,唇环在灯下反着光:“给脸不要脸了是吧?真把自己当道德标杆了是吧?”唇环男脸上带着笑,有些扭曲,又有些享受。他刚才跟着他们出来,把郁南骂他的话也听了进去,又亲眼看见石新挑逗郁南的动作,根本无法平息内心的恶意。郁南踉跄着站起来,额头上的剧痛还在,但是已经比刚才缓解了一些,连酒意都清醒了一半。他没空与这人对话,迅速抓住对方的肩膀,先是狠顶对方的肚子,接着利落地扣住手臂再一个转身,对方惨叫一声后闷哼落地。漂亮的过肩摔!“啊!”地上的人抱着肚子蜷缩着,面露痛苦,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郁南一击即中,轻松反杀。他没再动手,刚抬手擦了擦流到眼皮上的血,就听到有人喊了他的名字:“郁南。”郁南下意识回头。他的雇主宫丞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正是傍晚在法国餐厅穿过那套。他高大挺拔,气质优雅华贵,似乎旁人都没资格碰到他的一片衣角,与这环境格格不入----除了他身上还挂着个醉醺醺的大概十八九岁的男孩。“宫先生?”郁南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宫丞。男人面色不虞:“你不是说急着回去做作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郁南:“……”要怎么解释这是突发事件,他说要急着做作业真是要做作业,不是从餐桌上逃跑的托词?正在这时,宫丞的助理小周也来了,看到郁南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郁南?!你没事吧?!你的额头在流血!”郁南还没回答,覃乐风已经冲了出来,见到这幅情景惊得脸色大变。“卧槽,这贱人竟然敢打你!”覃乐风气红了眼,对着地上的唇环男就一顿猛踢,已经失去了理智。唇环男还没爬起来就又被揍趴下,不停惨叫。乐队的人也跟着覃乐风跑了出来,连带着酒吧里面的酒保一起,十几个人围成一团,有人正在打电话报警,有人在拉覃乐风:“你他妈别打了!”宫丞把挂在他身上那个男生扔给小周,长腿一迈,朝郁南走过来。他居高临下,伸手抬起郁南的下巴,开口道:“你怎么样?”郁南被他一碰,心就怦怦乱跳,摇头躲开:“我没事!”宫丞冷着脸对小周道:“叫人过来处理。”小周作了个手势,两个黑衣黑裤的足有一米九高的保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看上去训练有素,如同两尊煞神。在场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纷纷后退。连带着覃乐风都住了手,任由酒保把他拉开了。保镖把嗷嗷叫的唇环男拖起来,看样子要带走。旁边有认识那个人的,都急了眼不让他们把人带走,双方正在僵持,或许有人通知了酒吧的负责人,对方急冲冲出来一看,却是认识宫丞的。“宫先生您好,我们上次在一个酒会上见过的,我姓徐。”负责人看了眼这情形,“这是……唉,都是我这里的客人,要不我们还是等警察来处理吧。”宫丞自然不认得他,只是冷淡道:“不用等警察,我的人现在就会带他去警局,这是蓄意伤害。”说着,宫丞从口袋里掏出丝质手帕,当着众人的面,低下头给郁南擦拭脸上的血迹,完全没有要再理那位负责人的意思。“疼不疼?”他问。郁南没觉得不妥,还盯着那两个保镖把人拖走的方向:“疼……”负责人站了一会儿,觉得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也明白了对方是站哪头的,赶紧让围观的人都散了。覃乐风气得还没缓过来,看着郁南的伤势心急如焚,他好容易才镇定一点:“这位先生,谢谢你出手帮忙。不过郁南受了伤,我想马上带他去医院。”郁南却只记挂着一件事:“乐乐,吉他砸了没?”第三章 要我抱你吗覃乐风不可置信他的脑回路:“郁南,你还有空管这个?你在流血!”郁南被宫丞轻轻摁着伤口,旁人眼中看来他像是理所当然,其实他自己根本没注意到的宫丞的照护。他皱眉道:“可是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你到底砸了没?”覃乐风眼眶通红:“砸了!砸得他妈稀巴烂!”郁南表情明显松懈下来,显得有些满意:“干得好。”其实并没有砸到。覃乐风进后台的时候遇到一个服务员,花了些时间等他离开,还没来得及进去打开置物柜就接到了郁南的电话。覃乐风这么说是因为很后悔,他害郁南受伤,这简直蠢透了,还不如直接把石新约出去,找几个人拳拳到肉的把他揍一顿。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刚才的人群里却不见石新身影,覃乐风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再次狠狠鄙视,当初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交往。宫丞知道他们都是学生,便说:“警局那边我的人会处理,这位同学可以先回去。我带郁南去看医生,如果警察那边需要他做笔录,我也可以帮忙。”这么说就是要替郁南揽下这件事的意思了。覃乐风并未见过宫丞,只看出来他和郁南认识。眼前的男人成熟英俊,举止从容镇定,年龄约三十岁左右,看上去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却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覃乐风疑惑:“您是?”宫丞:“我是郁南的雇主,也算是朋友。对吗,郁南?”他说这话时眸色沉沉地看着郁南。郁南莫名脸上一阵发热,想起之前在餐厅的事,胡乱点头:“对,是朋友。”覃乐风恍然大悟。最近郁南去做兼职,说是在替人画肖像,由于对方时间特殊,每次仅画两个小时却报酬不菲,原来就是这位,那么今晚请郁南吃法国菜的也是这位了。说话间,宫丞的助理小周开过来一辆骚黄色的跑车。之前挂在宫丞身上那个男孩坐在副驾,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们,口齿不清:“我不回去,你、你别管我!”宫丞说:“把他送回去之后用冷水给他好好醒醒酒。”小周:“是。”郁南也喝了酒,还受了伤,伤口疼得厉害脑子也不清楚,对覃乐风挥挥手,迷迷糊糊跟着宫丞走了。小周先走就没人开车,宫丞便亲自坐上了驾驶位。郁南坐在副驾,自己用手按着伤口不免笨手笨脚,宫丞俯过身来替他系安全带。宫丞面容冷峻,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令他看起来有些严厉。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郁南看到他的眼尾有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纹,那是年龄的痕迹,三十多岁的男人并不因此露出衰老疲态,只觉得多了一份韵味,令人心悦诚服。“你喝酒了?”宫丞扣上搭扣看他。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郁南脸红了,额头的疼痛让他眼角微微湿润,看上去楚楚可怜。宫丞心底也蓦地一动。“喝了一点点鸡尾酒。”郁南说。“因为喝了酒,所以和别人打架?”宫丞拉开了距离,发动车子朝前开去。这些小朋友的世界宫丞向来不能理解,他们年轻、冲动,荷尔蒙过剩,出于再稀奇古怪一点的原因去打架都不奇怪,他只是没想到看上去斯文的郁南还能把别人过肩摔。“不是的。”郁南否认。他把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听得宫丞连连皱眉:“为什么非要砸吉他?”这计划漏洞百出,那个叫石新的很快就能想明白是谁干的,后续麻烦只会无穷无尽。郁南正色:“伤害一个人,就是毁掉他最珍视的东西,让他精神上痛苦比让他肉体上痛苦更为折磨人。一想到他能受到折磨,我就觉得很快乐。”顿了顿,又小声问,“我是不是很坏?”这就算很坏的话,宫丞认为自己可以算罪大恶极了。他完全不赞同郁南的做法:“你不应该一个人去打头阵,就算要砸吉他,你的朋友一个人去就足够。”郁南解释道:“不行的,如果让覃乐风一个人去,就没有人转移石新的视线。由我引开石新,就算他知道是覃乐风干的也没有证据,可以气死他。”宫丞皱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今天遇到的是打不过的人怎么办?”“不会的。今天会打架完全属于意外,是一个变量,不在我们原本的计划里。”郁南按照自己的思路解释,“另外就算再多两个人一起上我也打得过,前提是他不阴我,不搞什么不入流的背后偷袭。”“偷袭?”宫丞口吻冷了些。“嗯。”郁南想起来还有点郁闷,“他突然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墙上撞到额头,我很快就把他反杀了!所以,并不是我打不过他。要不是我毫无防备,他根本不可能----”听他完全不知错,宫丞忍无可忍:“郁南,我是在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郁南说得起劲,霎时卡壳:“啊?这、这样啊。”忽然,他又想起了在餐厅那件事,宫丞说喜欢他,所以担心他吗?郁南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回想起宫丞出现后的举动,好像的确是在担心他。他注意到宫丞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上面有干涸的红,那是他的血迹。触目惊心,有点吓人。他干巴巴地说:“您放心,不用太担心我,我是不会有事的,我舅舅是武术教练。”宫丞头疼,不欲再与他交流:“我在附近有个住处,我们先把你的额头处理了再说。”*郁南以为他们要去医院,实则他们不仅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警察局。宫丞“附近的住处”从他口中说起来很简单,仿佛算不得什么,实则就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可能是平时用来休息的。时值深夜,宫丞在途中还接了几个国外下属的电话,他处理公事和平日说话口气一般无二,并不是很严厉,但因为说的是英文,听上去和平日又有点不同,好像不太容易接近,给人距离感。即使宫丞没有避忌当着郁南的面谈公事,郁南也听不懂。他的英文挺烂的,反而被那流利的英文弄得一路催眠,竟然睡了过去。“郁南?”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郁南从浅眠中醒来,眼底还有一丝迷蒙:“嗯?”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车门已经开了,男人的侧脸在地下停车场的光线里俊美尊贵,脸上没有不耐烦,是在耐心地等他清醒。“宫先生?”郁南想起来了,他在宫丞的车上。“下车。”宫丞说,“要我抱吗?”郁南耳朵发烧,赶紧摆摆手:“我自己可以的!”宫丞“嗯”了一声,还是伸手帮忙把他扶了出来,郁南冷不防撞进宫丞宽阔的怀抱,一抬头,又冒失地撞到宫丞的下巴。宫丞叹口气,替他重新按住伤口,两人一起上了楼。出电梯时门口就已经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提着药箱在等待了。“宫先生。”大半夜被叫过来,医生看上去没有丝毫怨言。“看看他的额头,尽量不要留疤。”宫丞语气不佳。郁南挺不好意思地:“您好。”医生笑笑:“你好,我姓王,是宫先生的家庭医生。”脸上遗留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之后,伤口的原貌露了出来。按理说撞到墙不应该流血,大部分情况下是鼓包淤青,郁南却留下来一个1.5公分的伤口。“那墙上好像拆过什么,有几块凸起的铁皮,还有钉子。”郁南回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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