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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郁南吓了一跳:“不用了。”他怎么能要宫先生的钱?“郁南,你还是个学生,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就不要客气了。”小周笑了笑,“再说这是宫先生的一番心意。你是他喜欢的人,他又不方便随时来陪你,自然想给你一些安全感。要是你真的不想用,那收着就行。”“给我安全感?”郁南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需要用这个来给安全感呢?”小周道:“你可以这样理解,每个人给予安全感的方式不同,这是宫先生的表达方式。”郁南迟疑,将黑卡收好了。原来这张卡就代表宫丞给的安全感吗?他不打算用,却正试着接受。正感动这,小周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惶恐:“考虑到你们可能需要用车,我会给你安排司机,这几天负责送你们出行。”郁南赶紧拒绝了,这样太过兴师动众,不仅麻烦了别人,连舅舅他们也会不舒服的。小周不再勉强,微笑颔首:“宫先生祝你们玩得开心。”小周的车刚开走,郁柯和郁桐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哥!”郁南:“你们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去汇合。”原来郁桐也想考湖心美院,正好民宿离得近,就让郁柯陪她一起来逛一逛,顺便和郁南一起过去,谁知正撞见这一幕。郁柯好奇:“哥,那个人是谁啊?”双胞胎的动作出奇一致,纷纷对远去的车屁股行注目礼。面对未成年,郁南尚未出柜,只说:“是我的朋友。”“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郁桐自然自语了一句,又很狐疑地看了郁南一眼,“真的只是你的朋友?那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东西?”郁南一本正经撒谎:“当然。”郁桐明显没有相信,还很紧张地问:“哥哥有钱了,还会认我们吗?”郁南皱起好看的眉毛:“你怎么这么问?”郁桐欲言又止,像要说什么,却被郁柯拉了一下,生硬转移了话题,很快说起了关于湖心美院的奇闻轶事。路上郁南说:“你们来得太突然了,放暑假了好几个画室都不开门,不然可以带你们去看看。”说起这个,郁南真的觉得他们来得有点匆忙,之前完全没提起过,而舅舅不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弟弟郁柯就抱住他还撒娇呢:“哥,那是因为我们想你。”这两天玩得很开心,一切顺利。久违的家庭相聚给郁南带来了欢乐。有家人、有恋人,郁南成了最幸福的人,每天都要和宫丞报备他们玩了什么。他发信息:[今晚看了烟花秀!燃爆了!和迪士尼的片头一模一样!awsl][说起迪士尼,我最喜欢寻梦环游记!您喜欢哪一部?][今天吃多了冰淇淋,肚子痛,也没有您请我吃的好吃!][啊,我在地铁要被挤扁了!今天早上不该睡懒觉的!我们去拔草第三家网红店啦!]宫丞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郁南也不在意,乐此不疲。另一头,宫丞问小周:“awsl是什么意思?”小周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告诉宫丞那是年轻人的网络用语----很明显,他的老板和小少年之间有代沟,只好装傻:“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打错了吧。”宫丞又问:“那拔草呢?”小周继续装:“我也不知道。”三十七岁的男人挑眉,似乎觉得这个助理有点无能,然后便放下手机专心看自己的报表。小周委屈。最后一天舅舅他们要走了,是晚上的飞机。不过白天他们还去壁画岩博物馆,那是深城唯一一处保留完好的千年古刹,门票是宫先生准备的,不去游览会很可惜。天气太热,郁桐有些中暑,舅舅去买药郁柯去买水,就剩下郁南留下来陪她。“我回去之后会很想你的。”可能是分别前很不舍,郁桐说,“你不在都没人教我画画。”郁南:“有老师啊。”郁桐撇嘴:“老师没你画得好。”郁南教育她:“老师既然是老师,肯定有他过人的长处。你都不虚心去接受,怎么能学得好呢?”过了一会儿,郁桐没声音了,郁南才发现她在哭。女孩子哭起来,男孩子是有责任的,郁姿姿从小就是这样教育他。郁南以为自己话说得重了,手忙脚乱想哄,郁桐却抱着他的腰好好哭了一场。舅舅回来看见,把郁桐好一顿批评。郁桐竟然没回嘴,委委屈屈什么都听着。郁南身上都被哭湿了。他去盥洗室准备给自己清理一下,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刚才还很乖的郁桐在撒泼。“我不管!我就要哥哥!他姓郁!你不准我讲也没用,还让他做什么心理准备!别人都找来了,我们追过来干什么,他早晚会知道的!”舅舅一副头痛的样子。郁柯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半晌搭腔:“我们不是不想说,是觉得这件事该由姑姑说。万一哥哥接受不了怎么办?”郁桐说:“那我就在这里陪他,我不要跟你们回去了。”舅舅道:“你不要添乱!”郁南站了很久,看他们渐渐平静下来才装作刚回来的样子走过去:“走啦,里面还有好多没参观,再不去就得赶飞机了!”那三人才纷纷回神,若无其事说笑起来。傍晚,舅舅临走前给了他钱,说让他不要省,寒假早点回家云云。钱有点多,就像那次写生时,郁姿姿忽然转过来的钱一样,家人表达的爱意的方式竟和宫先生某些方面有些像,都是想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谢谢舅舅。”郁南没有多问,就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送走了舅舅他们,郁南给覃乐风打电话,对方却没接,他这才想起来覃乐风今天有排班。郁南并没有许多交心的朋友,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觉得很迷茫,这两天的幸福好像是虚幻的泡影,他甚至怀疑舅舅他们到底有没有来过。要是没有就好了。对于要发生什么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只是郁南,一个会画画的郁南,仅此而已。拿手机时,有什么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那是宫丞给他准备的演出票,不过是大后天的,舅舅他们没有用上。郁南鼻子一酸,他怎么忘了,他还有宫先生啊。宫丞回到家,看见郁南蹲在门口,小小的一只。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郁南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可怜兮兮的被遗弃的小猫咪。一个小时前宫丞还很意外,这小东西不是说还要一周才能与他见面吗,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现在看到他,宫丞猛然察觉,这段关系中他正不知不觉地被牵着走。是他对郁南太放纵了?“怎么不进去?”宫丞问。他在电话里明明告诉了郁南电梯密码和家门密码。郁南摇摇头,大概是觉得主人不在家,进去很没有礼貌才会在外面等待,却没有解释。他难得话少,可见是真的情绪低落。郁南想站起来,脚却麻了。他伸手出要宫丞拉。宫丞握住那只手,稍微一使劲,郁南就了站起来。站也不好好站,干脆顺势环住了他的腰,抱得死紧。这是郁南第一次拥抱他。宫丞心底瞬间柔软,在他发顶亲了下:“这么主动?”郁南闷声道:“我不开心,没有人陪我。”宫丞便顺着道:“为什么不开心?”郁南沉默了好久没说话,宫丞比他高很多,就这样任他抱着、赖着打开了门。两人进门后,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玄关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冷色调的灯光下,郁南眉目如画,没有哪一处不是按照最精致的样子长的。他皮肤白,嘴唇殷红,头发乌黑,看着宫丞的眼神不掺杂一点杂质,就像个堕入凡间的森林精灵。郁南仍未松手,踮了踮脚。他将温热的唇送了过来,先在宫丞唇上碰了碰,带着不自知的诱惑。然后他退回去,小声道:“我好难过啊。可不可以亲亲我。”第二十四章 水晶般剔透的心宫丞低头, 嗓音有些哑了:“谁告诉你难过就可以亲亲的?”郁南失望道:“不可以?”他刚一抬头,宫丞有些烟草气息的唇就覆了上来。这次的吻缓慢而温柔,宫丞叼着他的唇肉轻轻吸吮,时而舌尖探入他的齿间, 却并不深入。与其说是在接吻, 不如说是在安慰。郁南仿佛活了过来, 心脏又开始有力的跳动,跳得又快又乱。宫丞将人按在玄关处的边柜上, 停下来时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黑暗中只有这里是唯一一处光亮,郁南眼里的亮光却比灯光更为摄人,宫丞发现他此时表现得特别大胆, 好像已经豁出去了,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再亲一下,要很凶的那种。”郁南红着脸说。宫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郁南胳膊还搭在他的脖子上,缓缓点了点头:“知道, 我在挑逗您。”宫丞好气又好笑, 他也不是圣人,抱着喜欢的小家伙还能不动手。这下忍无可忍终于无需再忍,他直接把郁南腾空抱了起来, 让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身上,大步朝沙发前走去。屋内没有开灯, 落地窗外夜景依旧迷人。郁南双腿盘住对方生怕掉下来, 脸都烧得不像自己的了, 他却一点也不退缩, 任由宫丞把他放上沙发。宫丞再次覆了上来,接下来的吻逐渐变为粗暴。郁南上气不接下气,被吻得服服帖帖,还要巴住对方不放。主动得这么可怜兮兮,几乎有种献祭的感觉,很像叛逆时期想不顾后果的放纵,并不包含什么理智。宫丞有一种在欺负小孩的感觉,产生了罪恶感。男人一旦产生了罪恶感就很难继续下去了。他退出郁南柔软湿润的口腔,却舍不得离开那张漂亮的唇,辗转缠绵着轻吮了几下才放开。郁南浑身燥热,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察觉宫丞看着他视线,冷静下来后又想起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郁南扯过一个蓬松的抱枕,死死地按在了自己脸上,鸵鸟似的。“您别看我了。”他的声音闷闷的。说完,还嫌自己躲得不够好,干脆翻过身去趴着,屁股高高拱起。宫丞:“……”这到底是折磨谁呢?他需要去倒一杯酒冷静一下。郁南听到脚步声渐远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纠结,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为什么宫先生停下来了?挑逗难道不是这样做的?他本来还打算一会儿脱了衣服让宫先生欣赏他的纹身,这么看来怕是不行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过,万一宫先生接受不了可怎么办?他小时候跟着舅舅去澡堂,遇到满身纹身或者有花臂的莽汉,舅舅就会带他换一个池子。对有些人来说,纹身就等于坏蛋。算起来,宫先生的年纪比舅舅也小不了多少,会不会恰好也是不喜欢纹身的人。想到这里,本来已经被刚才火辣的吻消散掉的事又在心头席卷重来。郁南忧愁,自己拿开了抱枕爬起来坐好。灯全部打开,宽阔的空间里一下子变得敞亮,刚才的暧昧气氛也在灯光中减退不少。宫丞在酒柜前倒酒,领口被扯开了,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也凌乱了不少,看上去年轻许多。他在杯中夹了冰块,冰块碰撞玻璃杯发出清脆声响,然后倒入淡黄色的威士忌。走过来坐下后便仰头喝了一口,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是纯粹刚烈的男人味。回头瞧见郁南正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宫丞道:“怎么了?小色狼?”郁南眨眨眼睛:“我也要喝。”说完,竟是就着宫丞手中的杯子,抢着把杯中的酒喝光了。宫丞“啧”一声道:“还是个流氓。”郁南喉头灼热,说:“我还要喝。”宫丞将他抱过来:“怎么了,你要借酒消愁?”他不太赞同地在郁南屁股上拍了下,“不如和我说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郁南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带着一点小情绪说:“我应该是我妈妈捡来的。”宫丞失笑。他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和家里闹脾气了。“哪里捡的,怎么我没捡到?下次再扔的时候和我说一声行不行?”郁南见他把自己当小孩,有点懊恼说出这种事,可是以宫先生的阅历和他们的关系,对方是最适合给他意见的人。他双腿分开,面对面坐在宫丞身上,正色道:“我不是胡说,也不是开玩笑,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郁南的妈妈是话剧演员,却也算不上国色天香。他的父亲虽然早逝,记忆中也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可正是因为父亲早逝后,爷爷奶奶不愿意让他再跟那边姓,还要和他断绝关系,郁姿姿就一气之下把他改了姓。郁南记得那边的爷爷对他说,他们没有缘分,不要怪爷爷奶奶狠心。宫丞听到这里,皱着眉:“这只能说明你的爷爷奶奶品德有问题,不能说明你不是亲生。”郁南很笃定地说:“不对的。小时候我问妈妈我是怎么生的,她明明告诉我是剖腹产。有次我再问她,她又说是自然生的。我想因为是说来哄我的,她可能自己都忘了上一次是怎么说的,所以才前言不搭后语。可是我什么都记得。另外,我从小就和家里人长得都不像。”他又把舅舅和弟弟妹妹来这里时发生的小插曲说了一遍,讲他们这场奇怪的探访,匆匆忙忙的旅行。“我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郁南说,“可是我还是很难过。”他猜,应该是有人找到他了,所以妈妈和舅舅表现才那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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