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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1)

咋咋呼呼的氛围消失了,一片安静间,所有人都像小学生似的纷纷取走自己那一杯,客套道谢。郁南也想喝,再自然不过一般站到宫丞面前背过身去,宫丞便很自然地给他解了围裙:“洗手了吗?”郁南说:“我带手套了。”宫丞道:“还是得洗手,快去。”郁南就乖乖去洗手,这相处模式让方有晴和覃乐风大眼瞪小眼,不敢作声。这可和普通的“朋友的男朋友”不一样,差距实在太大,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话题,除了拘谨就是冷场。莫哥到底大几岁,轻轻喝了一口夸奖道:“茶很香啊,宫先生泡茶的手艺真不错。”宫丞知道他就是那位和郁南打拳的教练,礼貌地点点头:“谢谢。晚上会有厨师来做饭,大家有什么忌口的都可以提出来。现在还早,你们可以四处逛逛,钓钓鱼什么的,湖边的风景很不错。”这么说就是不能陪他们的意思了。所幸大家也没敢想让他陪,反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喝完茶郁南带朋友们去钓鱼,别墅的花房里有好几根鱼竿,看上去半新不旧应该是常用的,一人分了一根。郁南不会钓鱼,覃乐风倒是有一手,成了大家的教练。欢声笑语不时在湖边响起,打闹声、惊呼声,兴奋的喊声,是属于年轻人独有的活力展现。这期间宫丞都没有出现,郁南似乎没有怨言。方有晴问他,宫丞是不是不喜欢他们。按照常人的习惯,男朋友的朋友来不是应该亲自招待吗?宫先生表现得很有礼貌,可是又太过礼貌了,反而有距离感。郁南说:“怎么会呢?今天是他特意抽空邀请你们过来玩的。”顺便庆祝他画展报名成功。方有晴道:“可是,宫先生好像都不太和我们说话。”她以为会是其乐融融的一个下午,这样虽然也还算开心没错,但总觉得郁南与宫丞之间有什么隔阂。郁南完全不觉得,还说:“平时没事的话他也不太和我说话的,你们不要担心,他人很好,特别特别好。”三人都看着郁南。郁南的钓竿在动,他有些紧张,全神贯注地盯着钓竿语速很快地说:“他是工作很忙,今天一到这里来就去书房了,都没空陪我挖蚯蚓,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会能和我们聊天啦。”正说着,鱼竿猛地一沉,是有大鱼上钩了,郁南大喊:“乐乐!快来帮帮我!”覃乐风将自己的鱼竿塞给莫哥,跑过来帮郁南收线。那鱼从水中跳出来,果然是又大又肥的一条,足有十几斤,几个人连连惊呼。郁南和覃乐风往后退,不小心踩了一块石头摔倒在地。鱼儿也跳上了岸,被莫哥一把摁住装进了方有晴递过来的桶里。郁南倒吸一口气:“嘶----”他的脚踝扭到了。覃乐风把他扶起来:“宝贝,摔哪儿了?”郁南一起来就忘了痛,激动地去看桶:“哇!好大的鱼!今天我钓的这条是最大的没跑了吧!比刚才莫哥钓的那条还大一倍!”覃乐风:“……”所有人都没发现郁南脚踝扭伤。又钓了两个小时,厨师来了,大家商量着把那条最大的鱼请厨师做成烤鱼,几个人提着桶回去,收获颇丰。走进花园,郁南喊:“宫丞!快来看,我钓了一条超级大的鱼!”男人走出来,脸上多了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添几分儒雅气息,却皱着眉:“脚怎么了?”“扭了一下。”郁南满不在乎,指着通道,“你快来看,它马上就要被杀,一会儿你就看不见了。”话音刚落,郁南就整个人被打横抱起,宫丞根本没有去看那条鱼,而是一路将人抱进客厅。“脚都肿了,你没有感觉?”他语气里有责备。郁南的裤腿被撩起来,脚踝果然呈现浮肿状。他自己知道有点痛,但是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就没去管它,惊讶道:“真的肿了。我还以为没什么,明明不是很痛啊。”宫丞不悦:“钓鱼比较重要还是脚比较重要?”莫哥也看了下,他对这方面有经验:“不严重,没有伤到骨头,扭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覃乐风赶紧道:“宫先生,您这里有没有药油?”宫丞抬头,摘下眼镜:“左边柜子里应该有个医药箱,麻烦你替我拿过来。”拿到医药箱,当着众人的面,宫丞将郁南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用药油按摩。郁南脸红:“你们不要这样,我又不是小孩。”气氛不知道为什么轻松了一些,连方有晴瑜不太畏惧宫丞了,捂嘴笑道:“可是宫先生宠得你就像个小孩啊。”连她都感觉到了一丝羡慕呢。*饭后,郁南的朋友要走了。除了钓到的鱼,每个人都得到一份礼物,是宫丞提前叫拥人准备的。回去的路上方有晴打开看了下,竟然是一份某奢侈品牌的餐具,价值小几万,就这么随意地被宫丞当做小玩意送给他们了。覃乐风也很惊讶,先前与莫哥的疑惑变得不那么确定。莫哥还说:“宫先生对郁南那么紧张,有那么宠他,我之前怕不是做小人了。”宠是真的宠,覃乐风却只觉得有些捉摸不定。人与人之间一旦身份差距太大,竟无法用常理去揣摩对方的心思。临走前天黑了,小别墅亮起了一串小桔灯,温馨静谧。郁南趴在廊桥的长椅上和他们挥手再见。他和宫丞晚上是要在这里住一晚的,第二天才会回去。郁南有种结婚后请朋友们来家道贺,顺便再度过新婚夜的感觉,比起车子、房子,这样的庆祝方式郁南很喜欢。洗澡一到一半忽然眼前一黑,郁南紧张得喊起来:“宫丞?!”房子没有回音。郁南伸手不见五指,摸着关掉了蓬蓬头,又喊:“宫丞!”连续喊了几声,脚步声才出现在浴室门口。门打开,宫丞提着一盏复古马灯,脸部线条被橘色灯光照得柔和了些:“怎么了宝宝?只是停电。”说着,他扯过浴巾将人一裹。浴室在一楼,郁南脚受了伤,其实没那么痛,但是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宫丞要抱他,他就撒着娇挂在宫丞身上往楼上走。“吓死我了。”郁南趴在他肩膀上说。宫丞道:“嗯?为什么?你怕什么?”郁南道:“我怕鬼。”这房子附近都没有人,除了湖水就是树林,晚上在房子里的本来就只剩他和宫丞,一旦宫丞不回应,郁南就很慌张。宫丞失笑:“世界上又没有鬼。”“你怎么知道?”郁南不赞同,还和他分析,“你不能因为没见过就否定。你看,没有人能证明世界上有鬼,可是也没有人能证明世界上没有鬼。”正说着,脚下吱呀一声怪叫,吓得郁南霎时将四肢收紧。宫丞亲亲他:“是木楼梯的声音。”郁南才松懈下来:“是楼梯啊。”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一片安静中,只有别墅外的风声徐徐,再加上夜晚的湖边蝉鸣蟋叫,其实十分美好。今天郁南还没上过楼,被抱到二楼的大卧室后惊讶道:“这里有钢琴!”黑色三角钢琴静静伫立在窗边,宫丞将他放在琴凳上,又去找来蜡烛点上。郁南揭开琴盖,先随便按了几下,声音流畅悦耳,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才发现这是一架施坦威,估计价格在百万以上。郁南会弹琴,宫丞不意外。因为郁南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妈妈练琴。果然,他都来不及用浴巾将头发擦干,就那么赤裸着身体披着浴巾,弹出一段优美缓慢的音符。这是一首几乎人人都听过的曲子,来自韩国钢琴家李闰珉的《river flows in you》,慢版演奏起来其实有些伤感,被郁南在此时此刻弹出来,却又柔情似水。久不弹琴,郁南弹错了一个音,他有些懊恼地咬了下唇,另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上琴键,接着他弹错的地方弹了下去。“宫丞?”郁南惊喜极了。“嗯。”宫丞低低应了声,提示他继续。男人从背后将他环绕,宽阔的胸膛靠在他的背脊,两人一左一右,配合得不算好,却还是耐着性子将一整首曲子弹完了。余音绕梁,郁南侧头:“你也会弹琴。”宫丞难得不对他产生什么性趣,温柔地说起往事:“我的母亲会弹琴。这栋别墅是她怀着我那年,我父亲送给她的礼物,一直保持着最初的样子。所以这么多年了,线路有些老化,木结构也需要不时修缮。”郁南第一次听宫丞讲起这些,不由得全神贯注。他记得宫丞讲过父亲早已经去世了,便问:“那你妈妈呢?”宫丞说:“比我父亲走得还要早。大哥比我大十几岁,没空带我,我几乎是任叔带大,所以我时常忘记她的模样,需要看看照片才记得。”郁南霎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有点心疼。宫丞不甚在意:“从小我就有偶尔到这里来住几天的习惯。钢琴倒是好久没碰了。”郁南却说:“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寂寞?”宫丞顿了两三秒,眸色变暗了些,语气已然换了种滋味:“我们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寂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倒宁愿选择寂寞。”察觉他情绪变化,郁南还想问,宫丞却抱着他去床上。“头发要擦干,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宫丞说着,神色已恢复如常。郁南主动亲亲他:“以后我陪你来啊。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弹琴!”宫丞捏了他脸:“好。今天开心吗?”郁南点点头:“开心。”他凑上去,第一次主动去开始一场亲热。被宠着的感觉让他变得大胆起来,他舔吻宫丞的唇,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你。”宫丞被他像小狗一样舔了一会儿,本来还想忍一忍,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烛光里不经意看见他浴巾滑落,背脊曲线一路向下,埋进一处深陷里,不由得失去耐心,反客为主将人按下去。郁南顺从极了。这晚他什么都很配合,被欺负得哭出声也搂着宫丞不放。烛火摇曳到半夜,郁南才累极睡去,浑身添满了新鲜痕迹,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经历过怎么样的一场宠爱。宫丞实在是喜欢他这样的乖顺,临睡前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再闭上眼睛入梦。后半夜,敲门声乍起。“宫先生!”有人在楼下喊,“宫先生!”郁南疲惫地惊醒:“怎么了?”宫丞已经起床披上睡袍,腰间系了一根腰带,手摸着他额头道:“是守湖的人,不要怕,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宫丞说着就下了楼,郁南只听见狗吠和隐约的说话声。“……宫总的情况很危险,小少爷联系不上。”宫丞语气低沉,令人害怕:“家里怎么不直接打我的电话?”那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先生试图和您联系了……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来通知您。”宫丞道:“知道了。叫保镖开车。”郁南睡意全无,他知道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听起来很严重。宫丞上楼来换衣服,浑身凉意,似乎一瞬间就换了一个人。“宫丞。”郁南问,“出事了吗?”宫丞回头,见郁南傻傻坐在床上看他:“不用担心,你继续睡,一会儿我叫小周来接你。”郁南果真猜对了,他爬起来:“我和你一起去吧!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宫丞只讲了一句“不用”,便揉了一把他的头下楼去了。郁南连忙忍着脚疼跑到二楼的窗边,看见黑暗中两束远光,是保镖开来了车。有人替宫丞打开后车门,他弯腰坐了进去,没有朝楼上再看一眼。车子开走了。第四十章 等待宫丞走后,一切归于平静。树林、湖泊、木质别墅。只剩郁南和一个不知身在何处的守湖人, 而郁南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房间里仅亮着宫丞走前点亮的马灯, 万籁俱寂里, 郁南心神慌乱,有点害怕。他退回床上裹着被子想, 宫丞走得那么匆忙, 会很严重吗?他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说“宫总的情况很危险”, 他猜测是宫丞的大哥。上次宫丞曾经告诉过他大哥病重,看来是缠绵病榻已久了。希望不要有事,郁南想。就这么睁着眼睛熬到天亮,郁南才爬起来洗漱, 等着小周来接他。可是他就像被忘在了别墅一样, 一直到当天下午小周才姗姗来迟。郁南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差一点就想徒步走出树林,找到回城的路然后再去拦一辆车了。小周抱歉道:“对不起啊郁南,我今天实在脱不开身, 晚来了一些。”实则是宫丞三个小时前才想起郁南还在别墅这回事,吩咐他来接人。小周作为助理, 当然是什么都忘自己身上揽。“我没关系的小周哥。”郁南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还问, “宫丞呢?他怎么样?”车子行驶上了高速路, 小周一边开车一边说:“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宫先生作为当家人得主持大局, 最近怕都是要忙得不好了。集团的变动都指着宫先生平定,现在就是错一步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短时间内,宫先生是回不来的。”郁南心底一片失落,却也抓住了小周言下之意:“你、你是说宫丞的大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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