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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她脑中念头刚一闪而过,下一刻便已然试探出声:“就是不知道,你家相公同不同意?”魏华年微微怔了怔,挑眉问她:“我家相公?”“对……对啊,”周锦鱼有些心虚,无力的解释道:“你想,毕竟成亲这种事,一定要父母之命,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做主吧。”“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魏华年了然的点了头,但当她再看向周锦鱼的时候,朱色的唇角已然勾起了几分笑意。周锦鱼虽然心虚,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看着她。她面无表情,如临大敌。此刻的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并且急切的想要从小包子娘的口中,亲耳听到她说的,关于她到底有没有相公,这个问题的答案。关于小包子娘有没有相公这个问题,不知道早已经在周锦鱼的脑海中想了多少遍了,她也不记得到底自己在无形中,究竟纠结过多少遍了。走路想,吃饭想,睡前想,起床想。她还从来没像想小白子娘这样的想过一个女人,也没有像好奇小包子娘这般,好奇任何一个女人过。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却从来没敢当面问出口。她怕问出了口之后,那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么她便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反之,如果她不知道答案,那么她便可以假装她没有相公。这样一来,最起码她自己心里,还能对她存着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念想,还能存着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终归不至于觉得还没开始便绝了希望。周锦鱼十分严肃的盯着小包子娘,但她却觉得,小包子娘好像在笑她。“我啊……”就听着她忽然微笑着开口,周锦鱼屏气凝神,等着她下一刻的答案。就见着小包子娘眼里的笑意更甚,像是在刻意逗弄她一般,眸子里端的是笑意盈盈,眉眼弯弯仿若碧江波纹,让周锦鱼的心跟着荡漾了一圈儿又一圈儿。魏华年笑看着她道:“阿璟的事,我一人便可做主,旁人说的,也做不得数。”周锦鱼问:“是么?”这个答案,并不是周锦鱼想要的。“是。”魏华年点头,郑重的看着周锦鱼怀中抱着的魏璟睿道:“阿璟他,是我的儿子。”周锦鱼皱了眉头,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小包子的亲娘?小包子他到底有没有爹?”“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柳氏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瞪着周锦鱼,道:“这原本就是一个玩笑话,你怎么还当真了,问人家沅小姐这种失礼的话?”周锦鱼眼见着马上就问出了答案,忽然被柳氏给打断,不甘心的咕哝道:“什么嘛,这话怎么了嘛……”“你!”柳氏刚要动怒。魏华年站起身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柳氏满是歉意的指着周锦鱼对魏华年道:“这孩子她傻,不会跟人说话,你别见怪。”魏华年摇了摇头,只道:“我是阿璟的亲娘不假,阿璟他没有爹也不假,所以----”魏华年顿了顿,看向周锦鱼:“周四公子,可愿意来我府上,给阿璟当个师傅了么?”第34章 [三十四][三十四]柳氏忽然反应过来,问魏华年道:“沅小姐是看好了我家老四?”魏华年不缓不慢的对柳氏轻轻点头,笑说:“夫人容禀,阿璟他自小便与寻常孩子不同,府中请了多个师傅来教导他,却最终也没能成事,自从上次潜龙寺与贵府四公子相遇之后,阿璟竟然对她依赖的很,多方打听之下得知了四公子乃是头年探花郎,若是能屈尊给阿璟当个师傅,那便再好不过了。”柳氏的目光在周锦鱼怀中那孩子身上略一停顿,她思索了会儿,笑着婉拒道:“只是,我家老四就是个傻得,是断然不能误人子弟的。”周锦鱼刚要开口为自己辩驳,就见着魏华年对柳氏轻轻一笑,温声道:“四公子可不傻,我倒觉得她是聪明的很呢。”魏华年说这话的时候,同时眼中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周锦鱼。就她那一眼,仿佛已然是把周锦鱼方才的那些小心思给全部看穿了一般,包括她方才故意装傻充愣,来问她有没有夫君的事。周锦鱼被她一看,一时间脸上有些臊得慌,她不敢去跟小包子娘的眼神去对视,但同时心里想着,总算得到了她亲口所说出来的答案。而且这个答案还是自己满意的。想到这里,周锦鱼嘴角不知不觉的荡出了几分明显的笑来,她掂着怀里的小包子,对魏华年笑道:“聪不聪明这种事,也要见仁见智,毕竟人嘛,总要该聪明的时候就聪明,该傻的时候就傻。”魏华年闻言不自觉的弯了眼角,反问道:“那周四公子觉得,何时该聪明,何时又该傻?”周锦鱼:“……这个嘛。”周锦鱼被她问的卡了壳,心里想着:当然在你面前就该傻,在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面前就该聪明啊。魏华年见她不说话,转而看向柳氏问道:“若是四公子肯给阿璟当师傅,我愿意每年奉上百两,夫人意下如何?”“好倒是好,”柳氏想了想,为难道:“只是,近来长安城外面天天都在抓人,老四每日去你府上,我家老太太也不放心。”魏华年盯了柳氏半晌,忽然明白过来:“那不如就加到三百两”魏华年接着道:“近来外面金甲卫在巡逻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夫人若是觉得为难,周四公子不方便来我府上,我每日把阿璟送来贵府也是一样的。”柳氏叹了口气,道:“哎,这孩子我眼看着也喜欢,他日日来我府上,我自然是欢喜,只是你家小少爷在我府上吃穿用度……”魏华年这次回答的干脆:“这个夫人也大可放心,阿璟每日在贵府上的吃穿用度,你大可让人算好了银子数目,月底结成单子给我,我一两也不会少给贵府。”柳氏故作为难的道:“这可怎么算呐?总不能日日派人盯着他呀,哎,我看还是……。”“娘,您差不多得了,给一个稚子做师傅而已,一百两就顶天儿了。”周锦鱼这下真听不下去了,自己阿娘为什么每次都会在事关银两的问题上,算计的这么精细,每次她去庆丰年看到柳氏在跟那些大米户们讨价还价的时候,仿佛在看一场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每次看完都让她大吃一惊。柳氏瞪她一眼:“你懂什么!”周锦鱼撇撇嘴:“但我其实也花不了……”魏华年一口打断她,对柳氏道:“那便四百五十两,夫人以为呢?”“四百五十两?”柳氏瞬间点头应了,眉开眼笑的对魏华年道:“这可怎么使得?沅小姐忽然给了这么些银子,着实破费了,这让我家老四她怎么好意思,老四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老四----”柳氏喊周锦鱼:“还不快谢谢沅小姐!”周锦鱼只觉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场交易她明明一句话也没说,柳氏这样一说,就等于把锅全都甩到了她的身上。她抱着小包子,很是不好意思的向魏华年扯着嘴角一笑:“多谢你啊,小包子娘……呃不是……是多谢沅小姐。”魏华年只道:“四公子客气了。”她回头看向大丫鬟晚秋:“晚秋,先把今年的银子拿来,另外多拿五十两,凑足五百两,权当阿璟给周四公子的拜师初礼。”“是……主子。”晚秋恶狠狠瞪了周锦鱼一眼,不情不愿的把一张银票递给了魏华年,魏华年把银票直接交给柳氏,柳氏接过了银票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纹银五百两,柳氏看了下银票上的官印,核实了真假之下心中便已然有数了,然后,她把银票顺着袖口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动作自然,一气呵成。周锦鱼叹为观止。其实庆丰年分铺众多,根据地理位置的不同,盈利流水也不一样,而近日小包子娘给她开的五百两银子,足足抵得上生意一般的庆丰年分铺的半年的盈利,柳氏自然开心。只是小包子娘竟然能把那么多银子随时带在身上,况且出手阔绰到一张口便是五百两,虽然那五百两她一个子儿都没拿到,全部进了柳氏的袖子里,但是……这足够说明小包子娘家中定然十分的阔绰。可这么一个不缺银子的人,好端端的怎么要当反贼呢?想到此,周锦鱼心里愈发的确定,她定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反贼,兴许是个富可敌国的反贼罢。于是此刻,周锦鱼万分的痛心疾首,她娘竟然为了五百两银子,就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反贼。区区五百两银子到底能干啥?好吧……五百两银子,足已能在京城买个很宽敞的大宅了。可,她周四公子是缺那五百两银子的人吗?她缺吗!好吧……她缺。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虽然她贵为京城第一富户周家的公子,但她每月的银子其实并没有几两,银子的用途还被柳氏管的死死的。其实她的身价着实没那么贵,给人当师傅什么的,诚如柳氏所说,如果对方不怕自己误人子弟的话,给她八十两她都已经很满意了,着实用不了五百两那么多。再者说,对方如果是小包子的话,自己若是给听话可爱的小包子当师傅的话,又哪里用的着银子?他想要什么自己恨不得捧到他跟前,又哪里用的着银子。小包子娘走的时候只道,明日一早便把小包子送过来,并且说会让阿璟正式向她行拜师礼。周锦鱼没经历过这个,她只记得自己当日给小王爷孙皓当陪读的时候,除了在王府第一次给老夫子行了一次大礼,便再也没行过了,想来也没什么麻烦事儿。魏华年一行人前脚一走,柳氏便也要出门了,她已经有一上午没去庆丰年,生怕那几个老油条的管事偷奸耍滑,最终还是要出去走一趟。柳氏临走时对周锦鱼道:“阿璟那孩子你多上心,收了人家的银子,你自然要好好教。”周锦鱼提醒她:“娘,是您收了人家好多银子,可不是我。”柳氏瞪她一眼:“你今日打碎的门前的石狮子,又怎么说?”周锦鱼辩解道:“您不是已经扣了我月银了吗!再说了娘,一只石狮子哪里用得着五百两,连五十两都使不了!”柳氏想了想,忽然摸了摸她的头说:“娘给你存着,等你成了亲,便把银子一起给你。”周锦鱼:“……”这话骗傻子呢!她忽然想起来,当时她随着柳氏嫁到了周家之后,还没到过年,便被柳氏送到了潜龙寺习武。但当她在头年回了周家之后,周老太太便把她走的这五年的过年赏银全都算在一起给了她,周锦鱼当时忽然拿到一大笔银子还开心了好一阵儿,谁知道全被柳氏收了去……她当日的说辞也是今日这句,等她成亲的时候,便把银子交还给她。谁信?周锦鱼欲哭无泪,但她一时半会儿又不敢顶撞柳氏。只渴望着锦风能把周老太太交代的事办的妥当了,她也好从周老太太那里拿到点银子。临到傍晚的时候,小王爷孙皓又来了。周锦鱼和他一块儿坐在客厅里,小王爷孙皓喝了茶,周锦鱼问他:“你一个从军的,见天儿的往外跑,也不怕被上头骂?”“上头,你是说那个狗头千夫长?”孙皓摇头道:“哎,你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那混账没什么本事不说,还竟会欺负新兵,新兵若是没给他私下里送银子,他竟给私下里使绊子。”周锦鱼蹙眉:“有这种事?”孙皓道:“这种事可就多了去了。”周锦鱼问他:“那他给你使绊子了么?还是你给他送了银子?”“送个屁!”孙皓一拍胸脯:“老子可是堂堂小王爷,他要是敢给我使绊子,老子就杀了他!不过也正因如此,我在军营里混的还不错,老人们对我又惊又怕,新入行伍的,对我马首是瞻,嘿嘿,还算是快活。”周锦鱼喝了口茶,随口道:“纵是如此,你依旧还要当心才好,当心再被人捧杀一次。”孙皓只当她在胡说:“我能有什么事?你怕不是在嫉妒我在军中的威望?”周锦鱼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我?想我周小爷会嫉妒你?”“难道不是?”周锦鱼摇摇头,听了他这话,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你还记得当时咱们俩一起进邱麓书院的时候么?那时候可不就是所有人都对你又敬又怕,最后合起伙来,让你栽了跟头?”孙皓一听便打了个机灵。第35章 [三十五][三十五]周锦鱼所说的并不是假话,当时在邱麓书院中,王公贵族子弟不在少数,不过孙皓是天顺帝金口亲封的归宁王爷,而其他的士族子弟就算有袭了爵位的,那名头也比不上他大,因此,打从他一进邱麓书院那天开始,所有人便全都顺着他,捧着他。当日也是像今日这样,周锦鱼劝他小心,而他不以为然。在他们到来之前,整个邱麓书院都是以工部尚书李敞的儿子李维安马首是瞻的,因此,虽然当时周锦鱼和李维安并没有什么牵扯,但李维安却是看孙皓不顺眼的。这便导致了后来,当二皇子前来书院,同诸位学子们一起打马球的时候,李维安提前在孙皓的马上动了手脚,孙皓的马受了惊,一路横冲直撞,将当时的二皇子魏弘直接撞得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便惹得了二皇子的母妃宸贵妃大怒,要皇帝严惩参加那场塞事的所有人。那宸贵妃是什么人,是当今皇帝天顺帝最最宠爱放在心尖上的人,再加上当时的二皇子魏弘已经下不来床,皇帝自然生气,便要拿邱麓书院上下兴师问罪。但就算问罪,也需要一个由头,总不能就因为一场马球赛,而二皇子在赛场上受了伤便要问责的,于是天顺帝派了刑部的人来查,可是一查之下才发现,小王爷孙皓骑的马里面被下了药,具体是什么药刑部没说,但当天顺帝要发落众人的时候,他们在李维安的鼓动之下,竟然一口咬死了,就是他们亲眼看到孙皓往自己马的嘴里喂药的,只为了能赢过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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