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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1 / 1)

周锦鱼几乎就要坐不住了,魏承禄这是几个意思?直接给她塞女人又是几个意思?早些年的魏承禄显然不是如今这副荒淫的样子,之前的魏承禄还是当朝的储君,意气风发,世人都道他是个君子,怎么如今行事却愈发的诡谲难测,率性而为。周锦鱼红着一张脸问道:“罗管家,这……大殿下这是何意?”罗纵道:“我们殿下听闻四公子尚未娶妻,如今更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实在是不忍心,便想着给你派两个丫头来使唤。”周锦鱼:“……”罗纵见她不说话,又似笑非笑道:“我们殿下可是很少赏识什么人,若是四公子不赏脸,殿下怕是会不高兴,四公子,你知道后果吧?”周锦鱼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道:“唉,大殿下对学生的好意学生又怎么看不出来,学生感激涕零,铭感五内,只是……”周锦鱼说到这里,几乎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罗纵纳闷:“四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周锦鱼一跺脚,向罗纵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过来。罗纵将信将疑的照做,就听周锦鱼万分悲痛的道:“学生其实……其实……不行。”罗纵一愣,瞪大了眼看她:“什么不行?”周锦鱼十分无奈的点了下头:“唉,就是字面意思,我那里……那方面……不太行。”罗纵:“……??”罗纵将信将疑:“哪儿?你以前怎么不说?”“以前啊,以前说什么?”周锦鱼忽然声泪俱下的控诉道:“天下间哪个男子患了这种隐疾还到处张扬的?你以为是我自个儿愿意的么?想我周锦鱼也都这么老大不小了,我还没娶上个媳妇,我心里委屈不委屈么?我不着急么?可这实在是……实在是……”周锦鱼说到这里几乎难过的说不下去,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唉,罗管家,这实在是难以启齿!总之,你一定要为我保密!若是声张出去,以后可让我再怎么见人?”罗纵见她这副样子,不像有假,难怪长安城的女子皆道,这些公子哥里面,只有周锦鱼进了青楼不脱裤子,只谈风月,原来是有这么层隐情在。罗纵迟疑的点了头,欲言又止的道:“那,这两个丫鬟……”周锦鱼直接打断了他:“哎吆我的罗大管家诶,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什么丫鬟不丫鬟的!大殿下对学生的美意,学生是心领了,可是……可是学生一看到她们,就莫名的开始觉得难过,就想起了自己那儿不行的事来。”罗纵:“……”想想也是,天下间又有哪个男人,面对着身边风情万种的妖娆女人儿不动心的?但却只能看不能吃,也就太折磨人了。罗纵“嗯”了一声,很是理解的宽慰道:“四公子,你……你这种病也不是看不好。回头我禀告了我们家殿下,以殿下对你的看中,叫个宫里的御医来瞧瞧,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周锦鱼只道:“多谢罗管家,也多谢大殿下,只是,这种事还是别声张了吧,若不然,我周锦鱼以后在长安城还怎么做人。”罗纵一想也是,挥了挥手,那两名女子便退下了。罗纵见周锦鱼难过,自然也不再多说,起身便要告辞。周锦鱼一路把他送到府门前,眼见着罗纵出了周家,上了马车走了,周锦鱼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骂一声,这魏承禄是不是蠢?就算要拉拢她,也不能这么个拉拢法啊。再说,据这个罗大管家所说,魏承禄拉拢她是因为万岁爷看中她,可她却没怎么看出来天顺帝怎么看中她的。她觉得如今天顺帝对她的态度,倒更像是当年在牛家村的时候,她爷爷对她那样儿,动不动就开始一顿训斥。天顺帝对她的态度其实很不明朗,毕竟这次春闱,就是为了给冯蔚之铺路的,冯蔚之当了状元,才可以娶元昭公主。所以魏承禄也好,魏弘也好,来拉拢她怕是压错了宝。正这么想着,忽然见着府门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相貌清秀,气度不凡,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端的就是一派风度翩翩的风流贵公子的模样。那人嘴角擎着一抹似笑非笑,周锦鱼瞪大了眼,只觉得眼熟的很。她登时便张大了嘴:“小……小包子娘?”魏华年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摇了两下,轻笑一声:“周兄,不请我进去?”周锦鱼几乎都看傻了,难怪那些话本中的姑娘小姐们都喜欢女扮男装,她自个儿女扮男装看的惯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但见惯了小包子娘平日里女装的模样,她一穿上男装竟然多了丝英气,却又不失女子的婉约,当真是好看到了极点。她上回和小包子娘出去放风筝回来,一行人一块去旺福楼吃酱肉丸子的时候,小包子娘因为淋了雨,所以也换了她临时找出来的男装,那回她便觉得好看非常,今日一看,当真是被惊艳到了。周锦鱼立刻引着魏华年进了府里,周锦鱼和她一路来到东院,小丫头立刻给上了茶来,周锦鱼和魏华年分别落座,又忍不住不时的抬眼打量起她来。魏华年在被她偷看了好几回之后,终于被她这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给逗笑了,嘴角含着笑问她:“我脸上有什么?”周锦鱼一怔,连忙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小包子娘那副似笑非笑的眉眼。周锦鱼脸红的道:“好看。”魏华年挑眉问她:“哪里好看?”周锦鱼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道:“哪里都好看。”魏华年似乎是满意了,脸上染上了丝红晕,低下头去,端起茶杯来饮了口,问她:“今日去过礼部了?”周锦鱼回道:“去过了。”魏华年问她:“如何?”周锦鱼道:“也就那样吧,见到了些熟人,头年落第的不少,还有一些在各郡里有些名头能叫得上来名字的,这次春闱,似乎也不是太容易。”魏华年点了头,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来:“喏,这个给你。”周锦鱼一怔,把玉佩接过来,只见手中白玉通透,一看便绝非凡品,上面刻着两朵梅花图案,触手生温。周锦鱼问道:“给我的?”魏华年挑了眉看她,温声道:“考上状元,给阿璟立一个榜样出来。”周锦鱼心下一顿,坚定的点了头。第94章 [九十四][九十四]魏华年把玉佩给了她,又交代了几句,便要告辞。周锦鱼想要开口挽留,但却又不知道要留人家干什么,她随着魏华年站起身来,张了半天口,终于道了句:“一路小心。”魏华年原本嘴角擎着笑,打算听她说些什么,却见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只道:“明日你别怕,只管努力便是。”周锦鱼的腿抖了抖,捏了下手,坚强的咬着牙,自以为神态自若的道:“没在怕的。”若是此时晚秋在,绝对会大声的嘲笑她一番,没在怕的你腿抖什么?又紧张个什么劲儿?魏华年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着道了句:“好。”周锦鱼把她送到府门前,恋恋不舍的道:“你快回去吧,再回去晚了天就要黑了。”魏华年一出府门,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便驶过来了,停在了周府门前,魏华年对周锦鱼温声道:“行了,快回去吧。”周锦鱼噘了噘嘴,眼中全是不舍,鼻腔发出了一声:“嗯。”魏华年:“……”她这副样子,谁又舍得走哦。不过就算周锦鱼舍不得,魏华年终究还是走了,周锦鱼眼睁睁看着那辆华贵的马车消失在了西宴大街的尽头,她叹了口气,回了府里。要说起明日科举考试这件事,其实周锦鱼原本是不紧张的,可是自从去了一趟礼部,听到那群人在背地里嘟嘟囔囔的编排她,虽然她表面上不在乎,但就是听不得他们那群人酸溜溜的样子,所以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势必有必要的吊打她们一次,让他们服气才行。可若是她明日真的拿下了这个状元,是不是就会抢了冯蔚之的风头,不过又一想,状元大概也是不可能考得上的,毕竟天顺帝肯定会为了冯蔚之这个准女婿的面子,定然不会让她下了冯蔚之的面子。她原本想着,能考个榜眼或是探花也是好的,毕竟自己若是凭借着实力考上去,那群背后只知道酸溜溜的批她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闭嘴了。可是……如今小包子娘又让她努力考个状元出来,给小包子做个好榜样,这样一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陡然加重,丝毫没了之前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好心态。不过好在小包子娘送的梅花玉佩还在,她看到这个玉佩,就仿若看到了小包子娘一般,心中的不安稍微少了些许。回到房里给玉佩搭了条流苏,挂在自己的腰间,又来到铜镜前左照右照,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满意,挂在腰间的玉佩已经顺着腰带换了好几个位置,最后觉得这块玉佩似乎不适合挂在腰间,索性把流苏解了,然后找了根红绳,系在自己的脖子里。她把玉佩贴身挂在胸前,嗯,这下她满意了。转眼间就到了第二日,周锦鱼虽然并不想周家上下为了她的事儿麻烦,但周老太太还是一早就嘱咐了下人,给她准备好了早饭,甚至还让厨房给她准备了好些小点心,让她拿着上贡院吃,生怕她写着写着饿了。周锦鱼哭笑不得,向周老太太解释:“奶奶,人家贡院里不让带进去这些,您还是先让厨房放着,等回来我再吃。”周老太太十分的坚决:“不成,你身子本就不好,容易晕,万一在贡院里饿晕了可怎么好?”周锦鱼解释:“不会的奶奶,前后就考两个时辰,孙儿不会饿晕的。再说,今日贡院定然会有大夫在场,以防不时之需,所以奶奶您就别担心我了,让玲儿姐陪着您打两把竹叶戏,孙儿就回来了。”柳氏显然就理智多了,只是对周锦鱼道:“你尽力便好。”周锦鱼点了头,笑着回道:“儿子会的。”柳氏顿了顿,道:“这次科考过后,无论成与不成,也该安排你的婚事了。”周锦鱼一怔,婚事?和小包子娘的婚事?周锦鱼点了头,嘴角的笑几乎要溢出来:“好,儿子多谢娘。”周老太太和柳氏把周锦鱼送上了马车,两个女人回了屋里,距离柳氏去庆丰年还有好一会儿,此时,一整个府的人除了周玲儿还在赖床之外,其他人全都跟着周锦鱼起了个大早,折腾了一整个早上,其实此时天才刚刚放亮。周老太太问柳氏:“媳妇,老四要成亲的事,是不是还需要斟酌一下。”柳氏回道:“娘,您的意思呢?”周老太太叹口气,道:“之前那个郑郡主,刚定了亲就回来退亲,欺负了咱们家锦鱼,我只怕----”“娘,没什么怕的,”柳氏笑道:“您只管把这颗心放到肚子里,这个沅小姐可不像是郑郡主那种贪慕虚荣的姑娘,她自己心里有主意着呢,锦鱼也喜欢她,娶了她呀,她自个儿也乐意。”周老太太听了媳妇都这么说了,原本心中那一丝隐隐的不安也压回到了肚子里,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觉得那个沅小姐是个好姑娘没错,可她总觉得这姑娘心思太深沉,自家老四怕是要吃亏。不过终归还是老四自己喜欢,娶了也便娶了吧。想到这里,周老太太终于不再纠结这件事,舒展开了眉头,笑着问道:“媳妇,来跟我玩一局竹叶戏吧。”柳氏:“……”整个周府上下谁不知道老太太在玩竹叶戏上耍赖的本事一流,除了周锦鱼愿意哄着她,谁敢和她玩?而且和她玩竹叶戏还有一个难处,那便是故意放水还不能被她看出来,要不然老太太要生气,也就周锦鱼能做到这一点了。柳氏心中暗暗叫苦,找了个理由拒绝道:“娘,我还有账本没看完,要再去看一下,您等锦鱼回来让她陪着您玩吧。”柳氏说完,喊了声:“周成,走,去书房。”老管家周成立刻会意,跟着柳氏出了门去,只留下周老太太像个老顽童一般的噘着嘴生气。“我那乖孙什么时候回来哦?”又不甘心的气道:“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你们陪我打一局竹叶戏又怎么了嘛!”周锦鱼进了贡院,此时还没有到进考场的时辰,所以所有的举子都还在外面等着,周锦鱼看了一圈儿,也没有看到张禄的影子,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不会来了?她其实是真心为了张禄可惜的,头年的秋试上,她之所以对张禄印象深刻,当年那个在考场上当面指出监考官帮助其他举子作弊的少年,他那倔强的眸子依旧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也不知道张禄还记不记得,当年她还在张禄被赶出去的时候,带头起过哄。不过她虽然帮张禄说了话,但是当时全场的举子们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周锦鱼人微言轻,当即险些也被监考官给赶出去,不过后来恰巧有一个官员经过,帮她说了两句话,这事也便算了。其实她还是挺盼着张禄能来的,可她一直都等到贡院都快闭门了,等到了其他举子们都陆陆续续的进了考场,都没等来张禄。但她其实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就在距离贡院不远处的一个狭窄胡同里,年轻的书生正在被几个流氓一般的家丁围着,棍棒相加。张禄昨日听了周锦鱼的话大受鼓舞,他当即便决定要奋力一搏,而且周锦鱼说的没错,莫欺少年穷,他这回定然要金榜题名,于是他回到了住处,把自己拾掇一番便去了礼部。可今日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己竟然会被田老爷的人再次围住,有人一脚踢到了他的嘴上,那力气太大,他的牙齿被当场踢掉了一颗,脸上也挂了彩。但他不甘心,他就算爬也要爬出这里。只因为那个人对他说过:他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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