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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他抱着靠垫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招呼已经穿戴完整的陆睢过来。高大的身影迎头罩下,挡住了头顶的吊灯光纤,宋修阅拉着人家的手要他低下上身。轻轻一个吻落在陆睢的唇角,“开心点,路上小心,到公司别和爸爸闹脾气。”陆睢眉心皱了下,硬邦邦说:“是他要和我闹。”宋修阅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年纪大了,看在我的份上,你让着他点,嗯?”陆睢说没答应也没不答应,锐眸盯着青年被自己撩拨过后仍微红的脸,低哑着声音:“回来继续?”宋修阅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继续”是指什么。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刚刚是他精虫上脑,不清醒。可刚刚一通“午夜凶铃”,已经把他身上所有的躁动都给惊醒了,甚至后背还出了一身冷汗。陆睢的架势,好像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不肯出门。宋修阅只能支支吾吾敷衍他:“嗯……快去吧,早点解决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陆睢这才稍微露出点满意的神情,又不甘心地索了个吻才直起身子出门。等陆睢离开之后,宋修阅扔了身上遮住关键部位的靠垫,他脑子清醒了,可这里的火却一直没消,今晚真是邪了门。从浴室洗完冷水澡出来,宋修阅躺回床上,回想了一下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然后拿起手机上网查了下吃多了生蚝会怎么样。结果是:生蚝内丰富的锌可以维护男性生殖系统的健康,蕴含的大量荷尔蒙,可以帮助提高男性的性能力……难怪!他就知道!这都是陆睢的圈套!怪不得火锅店服务员会拿那种暧昧的眼神看自己,真是太丢人了!宋修阅气的牙痒痒,这个老奸巨猾的陆睢,差点就被他得逞了!陆睢被叫走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宋儒伦带人去公司来势汹汹,恐怕事情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宋修阅没想给他等门,关了灯自己睡了。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睡在陆睢公寓的床上,身边没了人,他心里彻底松懈了下来,很快就沉沉睡去。也许是睡前还惦记着陆睢和宋儒伦父子俩的事,这一睡,他梦到了从前。那是一个盛夏炎热的午后,他被司机王松从学校接回了宋家老宅。老宅是位于郊外的庄园,里面住着的只有宋钦一个主人,宋修阅因为从小受阮秋莹的熏陶,在音乐上多花了不少心思,每每见到宋钦,宋钦都会责备他不务正业,将来如何能担起家族重任。所以一路上,他心中充满忐忑,怕这次宋钦特意叫他过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进了庄园,车停在停车场,宋修阅徒步往别墅方向走。夏日的阳光耀眼,他一直低着头,经过花园时,闻到一阵细微的花香,一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的廊檐下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个子很高,站在爬满青藤的花架下,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戴着一副眼镜,气质干净从容,身上好像还透着一股书卷气。从穿着上看不像是宋修阅认识的那些浑身名牌的富家子弟。男人也发现了他,远远朝他的方向,微笑点头。宋修阅愣了一下,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吧?笑什么笑,莫名其妙的。宋修阅拽拽的,一个眼神都没给花架下的青年,继续低着头进了别墅。佣人带着他进了宋钦的书房,很意外,今天宋家的亲戚来了不少,看见宋修阅进来,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他。这些目光里有同情,有失望,有难过,有惊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宋修阅被这些人盯得毛毛的,环视一圈,看见了自己坐在宋钦身旁的母亲。她似乎哭过,眼睛红了一圈,一向注重仪态的她,今天看上去有些狼狈。还有宋儒伦,他居然站在阮秋莹旁边,揽着她的肩膀,好像在安慰她。难得见到父母见面没有吵架,还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在一起,这样的画面实属难得。宋修阅感觉出了什么大事,惴惴不安地开口:“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宋钦咳嗽了一下,众人的视线才从宋修阅身上转移开。“阿阅来了,今天是有件事要和你说,可能这件事对于你来说,一时无法接受,但你也大了,有些事情必须得学着承受。”书房里寂静无声,只听到宋钦一个人苍老威严的声音。宋修阅心中的不安更加厉害,听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接下来说的好像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一样。他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在心里算了一下有谁没到场,又联想了一下自己父母的反应,心里一阵冰凉。该不会是宋宁歌那个死丫头出事了吧?“爸!让我和他说吧,别当着这么多人……求您!”阮秋莹站起来走到宋修阅身旁,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早说晚说,迟早都是要说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也算是给宋家族亲一个通告。”宋钦手里的拐杖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地。阮秋莹捂着眼睛又哭了起来,宋儒伦竟然也有些红了眼,走过去拍了拍宋修阅的肩膀,“阿阅,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爸妈的孩子。”宋修阅听了更加莫名其妙,“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阿阅,二十年前,你出生的时候,医院把你和另外一个男婴抱错了。”宋钦停顿了下,接着缓缓说,“所以,阴差阳错,你来了我们家,这么说,你可明白?”阮秋莹在宋钦说完之后,哭得更厉害,死死抓着宋修阅的手臂不放。宋修阅听懂了,这意思是,他不是宋家的孩子。他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就是这个。“那另外一个抱错的孩子,人找到了吗?”宋修阅觉得这种情况下自己本来应该表现得伤心一点,课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毫无波澜,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一样。宋钦有些诧异宋修阅淡然的反应,沉吟了一下,“已经找到了。”“做亲子鉴定了?别又弄错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阿阅,你放心……你永远是妈妈的孩子,我们对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阮秋莹抬起头,泪盈盈看着宋修阅,这件事对于她的打击其实更大。宋修阅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安慰她:“我知道的,妈妈,别难过呀,你又多了一个儿子,不开心吗?”“是啊大嫂,你难过什么?亲生儿子找到了,这不是该高兴的事吗?”宋舒慧皮笑肉不笑地说风凉话,又转过头对宋钦说,“不过啊爸,阿阅既然不是我们宋家的孩子,那之前您转给他的那些股权是不是得收回来?这么多股权都落在一个外姓人身上算怎么回事啊?外边那个刚回来,和咱们也不亲,您别忘了,我们家阿佑也是您血脉相连的亲孙子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宋钦熟知自己女儿的性格,冷冷扫了她一样。宋舒慧的丈夫闻唐素来是个胆小怕事的,看见自己岳父动怒,拉了拉妻子的衣服,小声劝道:“你少说两句。”“我说错什么了?本来就是嘛!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谁能保证他不会有别的想法?”宋舒慧甩开丈夫的手,不依不饶,“万一影响到了公司的运作,你们说该怎么办?”“我不许你这么污蔑我儿子!他是宋家的一份子,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们要是不认他,那我也和你们宋家一刀两断!”阮秋莹一向与这个势利的小姑子不和,听宋舒慧话里话外都把宋修阅说成一个外人,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宋舒慧冷笑了一声,还想反驳,刚张嘴就被宋儒伦喝断。“够了!都少说两句!”宋儒伦恼火地看了宋舒慧一眼,然后拍了拍宋修阅的肩膀,“阿阅,你先出去吧,你只要知道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就好,其他人怎么看都不要在意。”宋儒伦让他出去,宋修阅求之不得,他都佩服自己的淡定,临走的时候还细心地帮里面谈话的人关上了门。也听到宋舒慧尖细的嗓音隔着门传出来:“你们看看他!这么冷血!听到自己不是我们宋家的孩子,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大哥大嫂,我看你们这些年是白疼他了!”宋修阅摸了摸鼻子,是啊,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难过呢?他想离开这里,却想不到要去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小花园里。先前看见在花架下的男人还在,看见宋修阅过来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好。”宋修阅打量了他一下,觉得他有些脸熟,等目光停在青年的那一双眼睛上,他终于知道熟悉感从何而来。这双眼睛,瞳色墨绿,眼窝深邃,真是像极了宋儒伦。都不用做亲子鉴定,就凭这双眼睛,就知道是亲生的了。“你知道我是谁?”宋修阅大大咧咧往花架下的秋千上一坐,无聊地荡着腿看他。“嗯。爷爷和我说过。”男人在他对面的栏杆上坐下,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就是……他找到的亲孙子吗?”“如果鉴定结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吧。”宋修阅轻笑了下,原来还真的做亲子鉴定了,也是,老爷子小心谨慎了一辈子,不可能打没准备的仗。“其实做不做鉴定都无所谓了,因为你长得和爸爸真的很像。”男人抿嘴笑了一下,没有接话。“我叫宋修阅,你叫什么?我们一样大,你应该也是学生吧?”“我叫陆睢,今年大三。”“哪个sui?”宋修阅好奇地问。“万众睢睢的睢。”宋修阅眉毛扬了下,他竟然没听过这个词。“换个词。”陆睢无奈地笑了下,“恣睢的睢。”“我说哥们,你能说个我听过的词吗?”陆睢突然站起来,扶住秋千的藤条,然后拉过宋修阅抓着藤条的手。“你干嘛?”宋修阅莫名其妙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抓自己的手。“写给你看。”陆睢引导宋修阅摊开手掌心,然后低头在上面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宋修阅有些发愣,对方在自己掌心里写的什么字他完全不认识,也不记得笔画,只觉得对方的指尖有些烫,带着他掌心痒痒的,酥麻入骨。“认得了吗?”陆睢写完,很有耐心地侧过头问他。“认、认得了。”宋修阅耳根红了,从陆睢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十分大度地拍拍陆睢的肩膀,“好了,我看你人不错,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陆睢笑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怎么,你不愿意啊?”宋修阅从秋千上跳下来,低头跺了跺鞋子上的泥。“我们都结婚了,还怎么做兄弟?”陆睢的声音蓦地变了腔调,宋修阅惊讶地抬起了头,眼前的陆睢已经不是刚刚学生时代的样子,转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宋修阅目瞪口呆,想问陆睢怎么回事,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痒。伸手一抓,竟然从自己嘴上抓下一条毛毛虫,再抬头一看,花架上竟然陆续有毛毛虫往下掉,正砸到他脸上,惊得他双腿一蹬,从睡梦中醒来。原来只是个荒诞离奇的梦,怪不得梦到那时候的事,梦里的他居然一点都不难过。都知道结果了,也伤心过一回了,再经历一遍自然就没什么感觉了。宋修阅睁开眼,眼前是陆睢放大的脸,正闭着眼舔咬的嘴唇,原来陆睢就是梦里咬他嘴唇的毛毛虫。陆睢还没发现宋修阅已经醒了,表情沉醉,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吻得很投入。联想刚刚做的梦,宋修阅脑袋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句话。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却想睡我?!“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修阅把人推开,开口,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舔了下被亲的肿起来的上唇,居然还尝到了淡淡的烟草味,“怎么还抽烟了?”陆睢会抽烟,但只是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情况下才会来一支。很明显,肯定是为昨晚的事。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六点。陆睢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出去时的那套没换过,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才回来的?熬了一宿吗?公司没什么事吧?”宋修阅揉了揉眼睛,想起身,又被陆睢按住。宋修阅一巴掌隔开对方又想凑过来的脸,“一晚上没睡觉你不累?别闹。”陆睢换成亲吻他的手指,声音很愉快:“我听见了,你做梦的时候,叫我名字。梦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宋修阅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一定是梦里纠结那个睢字怎么写给闹的。“你听岔了,我不是叫你名字,我是说的‘水’,我渴了要喝水。”“真的?”陆睢挑眉表示不信。“真的啊,你少自恋了,我没事干嘛梦到你啊?”陆睢半撑在床上,握着他的手细细啄吻,慵懒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昨晚没做完的事做了春梦,所以梦到了我。”提起昨晚,宋修阅的身体不由得僵硬了起来。这男人一晚没睡,精力还那么好,难不成真要找自己继续昨晚的事?宋修阅用力把人从自己身上扒开,在床上坐了起来,不自然地说:“别胡说八道,你快洗个澡睡吧,都不困吗?”“本来还有点,但看到你,反而没那么困了。”陆睢手指有意无意地扫过宋修阅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腿,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乱窜。靠,不知道清晨的男人最经不起撩拨吗?宋修阅立即把腿缩到了被子里,卷起被子把整个身体裹成一个粽子,“我警告你,别乱来啊,大白天的。”陆睢轻轻嗤了声,“乱来什么?思想不健康。”宋修阅防备地瞪他一眼,气成河豚:“哇,你这是不是叫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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