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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殷白泽笑了笑,转而问道:“倒是你,又是如何定亲了?多日不见,一见面便有了亲事,还是沈将军家的小姐,真是让我大吃一惊。”裴钰笑道:“说来,我同沈小姐的缘分,也算拖了殷兄的福。”殷白泽心兀地一跳,面上微笑问道:“还请裴弟解惑。”裴钰面笑着:“上次聚会,殷兄匆匆离去,我便同薛麒去了书画铺子挑选礼物,正是在书画铺门口,我对沈小姐一见倾心,若不是殷兄中途离开,我或许也不会碰到沈小姐,总之还是要多谢殷兄。”“……不用谢。”回想起那日,殷白泽面色一僵,隐在袖中的手指不由握成了拳。从前就听闻裴钰,不好男色,只喜欢姑娘,伤了京中不少弟子的心,他原以为只要先靠近他,培养感情,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真心。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定亲了。想必婚期也已经商议好了。若是别的人家倒还好说,他可以让那婚约做不得数……偏偏,是那新贵沈家,动不得!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竟然是自己。殷白泽面色愈发不好,他取过桌上的玉露酒,一杯一杯的狂饮着。裴钰见状,想到殷兄扔孑然一身,自己年纪小于殷白泽,却先他一步成亲,心头涌上一股愧疚之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玉露酒,同殷白泽碰杯:“殷兄不要丧气,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很快也会遇上心仪的女子的。”殷白泽将盅中酒饮尽,摇摇头,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裴钰:“我心仪的是男子。”裴钰一惊,他想了想道:“这可有点难办,若是女子,我还可同你支招,可是男子,小弟实在无能为力。”裴钰虽然不喜欢男子,但是对朋友的性向却并不是那么介意。这世上本就男风盛行,寻一个志趣相投的好友本就难,若是再介意对方的性向,那干脆一辈子孤家寡人了。只是裴钰确实没料到,殷白泽竟也是好男风的,遂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接受了。而且,同殷兄来往这么长时间了,也从未见他表露出对自己有意的话语行为,因此裴钰也没将殷白泽的“心仪之人”往自己身上套,只觉得他的目光是在寻求自己的意见。可惜他并没有什么好意见,只得举起酒杯:“来,殷兄,一醉解千愁。”殷白泽叹了口气,也同他举起了酒杯,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区区一壶玉露酒显然不够两个求醉的人饮,于是裴钰挥手招来小二,又赏给他一块碎银:“再来两壶玉露酒!”收到银子,小二先是惊喜,听完裴钰的话,面色又转为为难:“这位客人,我们店的玉露已经卖完了,客人不妨来两壶玉髓酒?同玉露酒口味相似,只是口感醇厚,稍微浓烈一些。”裴钰闻言点头:“那就来两壶玉髓酒吧,今夜我同殷兄不醉不归!”很快,小二端来了两壶酒:“客人您点的玉髓酒,请慢用。”裴钰斟了酒,一阵清香飘散,淡淡的酒味蔓延在空气中。他冲殷白泽举起酒杯:“殷兄,喝下这杯酒,祝你得偿所愿,同心悦之人两情相悦!”看他这般为自己操心,殷白泽忍不住勾唇:“恩,多谢裴弟。”举起酒杯,将那玉髓酒一饮而尽。确实是好酒,入口清甜,滋味醇厚,只是余味却有些酸涩。这时,裴钰又斟了酒,同殷白泽举杯。殷白泽再次喝下。接连几轮后,殷白泽觉得不太对劲。只见裴钰的脸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蒙,口中来回念着:“殷兄,不醉不归。”显然是,已经醉了。殷白泽不由失笑,就这点酒量,还想同自己一醉方休。这时裴钰已经不自觉的将身子伏在了身前的桌上,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被酒润泽的的红红的唇还时不时的开合,冒出几个模糊的字节。殷白泽试探的开口:“裴弟?”没有回应。殷白泽抬手,拍上他的肩膀:“裴钰,醒醒!”仿佛被打扰了睡梦,他的眉头轻轻蹙起,长长的羽睫微微颤抖着,秀气的鼻子还皱了皱,却仍是没有醒来,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殷白泽的心狂跳了起来。借着几分酒意,殷白泽放肆的抚摸着他的面容,用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俯身痴迷的吻着他的额头,眼眸,鼻尖……嘴唇。先是轻轻的触碰,然而在感受到那惊人的柔软后,忍不住开始小心翼翼**着,感受着那唇齿间的酒香,越来越沉沦,越来越贪心。终于,他尝试着用舌尖撬开唇下的贝齿……仿佛受到钳制,还有唇上异样的触感,裴钰忍不住偏头,抬手推拒。裴钰的反抗,让殷白泽猛然惊醒,他忙去看裴钰的反应,只见他转了个面,继续俯趴在桌上,显然是还没有清醒过来。殷白泽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可以,他不想让裴钰厌恶他。如果,那个沈姑娘同裴钰真的是两情相悦。那他也会祝福的。殷白泽叫了小二,结了账,便半搀半揽的将裴钰带出了玉露楼。小二目送这对客人离去,神色有些微妙。天色已晚,月影朦胧。此时,裴钰的意识已全然下线,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殷白泽的身上,他的头顺势倚在了殷白泽的肩窝,温热的鼻息呼在了对方的脖颈上……殷白泽一颤,垂首看了一眼裴钰,然后默默的将他打横抱起。缓缓的往裴府走去。尚是初春,夜里的风还有些凉,裴钰不自觉的偏头往他怀中缩了缩。看着安然缩在自己怀中全无防备的裴钰,殷白泽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这样亲密的时刻,怕是不会再有了吧。能不能,让他……他就放纵自己这一次。看着越来越近的裴府,殷白泽下定决心,带着裴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殷白泽好似是逃一般的离开裴府所在的巷子,他的心跳的极快。全然没有注意一直悄悄跟踪在他身后的黑影。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沉迷农药……第12章 劫走了大约一刻钟,再穿过那条小巷,便是自己的一处私宅。殷白泽毫不迟疑的带着裴钰走进了那条黑漆漆的巷子。夜深了,巷中分外的寂静,殷白泽的脚步声,裴钰沉睡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这时,那道黑影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显得格外突出起来。“谁在那,出来!“发现异常,殷白泽沉声呵斥道。被发现了,那黑影便不再隐藏,从阴影出走了出来,看身形是个男人,他蒙着面,手中一柄长刀,在朦胧的月色下闪着凛凛的寒光,冲着他威吓行的挥舞着,压着嗓子低吼:“把钱交出来!“他动作并不怎么敏捷,也没有趁机下手,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若是平常,殷白泽岂会惧怕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劫道匪徒。只是此时怀中的裴钰沉醉不醒,没有半点防备,况且那匪徒手中还有一柄长达一尺的利刃,纵使他有信心能一招制倒匪徒,却也担心利刃无眼不敢托大。他不想让裴钰有半点闪失。因此,他将自己怀中的荷包掏出来,扔向了劫匪。没想到如此的顺利,劫匪将那绣工精致的荷包掂了掂,放入了怀中,接着又胆大的持刀靠近了一步,贪心的指了指他怀中的裴钰:“还有他的。”殷白泽皱了皱眉:“他没有荷包。”劫匪变了脸色,凶神恶煞:“不可能,我明明见他换了两千两的筹码!”联系到他的身形和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殷白泽猛然想起:“你是那个赌徒”之前跟着裴钰将钱全部压上,最后血本无归的那个人!“这么不识相,本来还想留你们一条小命的。“被认了出来,赌徒瞬间变了脸色,他持刀向殷白泽砍去。因顾及着裴钰,殷白泽闪避的狼狈,异常的被动。几番动作,那凶恶的赌徒也发现了他这个“弱点“,便冲着他怀中的裴钰砍去。殷白泽连忙后退,那赌徒趁机持刀前扑,眼看躲闪不及,那锋利的刀刃即将刺到裴钰的身上,殷白泽连忙抬手去挡。料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用剑挑飞了那把粗陋的长刀,并一脚将那匪徒踹到在地上。来人阴沉着脸,持着剑,没有看那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匪徒,而是盯着殷白泽,眼神如刀:“不知这位公子,想将我的妹婿带去何处?”----赫然便是白日里才见过的沈仪。殷白泽处变不惊:“裴弟邀我一醉方休却不胜酒力,我不放心他,准备带他去我府上醒一下酒,小憩一会。”想起花朝节时裴钰那一杯倒的酒量,沈仪便恨得牙痒痒,这么浅的酒量还要不自量力的与别人一醉方休,这么有能耐怎么不上天呢!等以后有他好看的!他面色不善的打量着殷白泽,语气又冷了几分:“我的妹婿,不劳你一个‘外人’费心,把他交给我。”他伸手去拉毫无防备的倚在殷白泽身上的裴钰,气不打一处来。殷白泽并不理会沈仪的动作,反而将裴钰揽在怀中:“裴弟原本便同我有约,你怎能不顾他的意愿带走他。”沈仪闻言嘲讽一笑:“好啊,我这便回去告诉我妹子,裴钰此人风气不正,勾三搭四,夜里随意同男子厮混,看她是否还会愿意下嫁于裴家,若是裴钰酒醒后知道了自己的婚约被你搅砸了,不知是否还承认你这个兄弟!”殷白泽气闷:“你!”沈仪趁机将他怀中的裴钰扯了过来,扔到了一侧的马背上,然后威胁的瞪着殷白泽:“以后不要再同他来往!”然后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带着裴钰扬长而去。马蹄声渐远,殷白泽面露懊恼之色,他不甘的握拳,力度大的快要将手指嵌入骨头里。之前的劫财的赌徒似乎是被沈仪一脚踹断了几根骨头,此时正抱着身子在地上翻滚哀嚎着。都是这个家伙,坏了他的好事。殷白泽心头火起,将落在地上的长刀捡起来,向那赌徒走去。察觉到他的动作,那赌徒变了脸色,毫无颜面的冲殷白泽磕头:“求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留我一条小命吧!家父身患顽疾,还需我侍奉膝下,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妻儿等我养育,小人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求公子饶命啊!”殷白泽面不改色:“既然如此,那为甚么还要去赌?”那赌徒哀声道:“家父顽疾久不见好,小的家中银钱只够再抓一副药的,因此小人看到赌场时,便想用这点银钱当本钱,或许可以赚点银子来买药。”殷白泽皱眉:“当初你的筹码翻了至少有十倍,为何还要再赌?”赌徒痛哭流涕:“是小人贪心了,小人想若是再多赚一点就收手,可是再开盘时却忍不住又将筹码投入,最后却连本钱都赔了进去,小的分文不剩,被伙计扔了出来,又见公子将赢来的筹码换了银子,想到家中老父和妻儿,一时鬼迷了心窍……”这人,之前差点伤到裴钰,殷白泽并不可怜他,想到他家中妻儿无辜,遂道:“我可以不杀你,我被你抢劫的银钱也不同你追讨了。”那赌徒眼神一亮,正待千恩万谢。这时殷白泽又道:“只是你今天坏我好事,又差点伤了裴弟,必须得付出点代价,考虑到你还要侍奉家亲,就不要你的腿了,就留下一条手臂吧。”听了殷白泽的话,那赌徒面上顿时失了血色,身体抖的好似筛糠。他几次想翻身逃离这个巷子,却因为之前的旧伤,刚起身就疼得跌坐在地上。殷白泽蹲下身,用那锋利的刀刃对着那匪徒的右臂比划了几下,迅速落刀。随着一声惨叫,那赌徒的右臂从肩部以下被囫囵斩下,温热的血喷涌而出,那人翻了白眼,昏死了过去。空气中传来一股尿骚味,殷白泽抬眼,只见地上的赌徒的裤子已经湿了打半截,竟是吓尿了。殷白泽皱眉,颇为嫌弃的将长刀撇到一旁,也不管这人是死是活,转身离去了。而另一边,沈仪则是将裴钰横挂在马上,往沈府骑行。沈仪也是气狠了,有心想折磨他几下。深更半夜不归家,还同不知道哪里认识的野男人拼酒,若不是杜玄那厮恰巧在玉露楼碰见,差人知会自己,岂不是就要被占了便宜去!若不是那人在遇到歹徒袭击,选择对裴钰以身相护,沈仪大概会立刻拔剑削了他。此时的裴钰虽在醉酒中,但对于外界环境还是有所感应的,被横担在马背上来回颠婆,他面色憋得青紫,痛苦的皱着眉,手脚不自觉的扑腾着,似乎想换一个舒适的姿势。见状,沈仪仍是冷着脸,却腾出一直手来,将裴钰拎起来换了个坐姿,揽入了怀中。醉梦中的裴钰乍一换了舒适的姿势,仍是不满足,他得寸进尺的往沈仪怀中缩了缩,然后伸手环上了对方的腰,似乎是觉得有点细,还在对方背后双手交叉,将环抱又紧了紧。刚开始沈仪还有些受宠若惊、欣喜如狂、激动雀跃的感觉,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味来了,方才这裴钰也是像这样倚在那男人怀里的吧,他喝醉了对谁都这样吗?沈仪的面色又黑了。到了沈将军府,他下了马,将裴钰拎下来,扛在肩上,同身侧的小厮吩咐道:“派人去裴府报个信,就说今晚裴大公子在沈府留宿了。”“是,公子。”小厮领命退下。他扛着裴钰径直走到内院,把裴钰安置在一旁的贵妃榻上,便吩咐自己的丫头,备水、沐浴。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沈仪忍不住倾身打量着裴钰,自一别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裴钰了,扮作女子时,又担心给他看出破绽来,从来都保持着矜持的距离。他的眉眼越长越好看,比儿时精致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他的容颜仿佛是得了神的眷顾,无一处不美,更没有丝毫的瑕疵,凑近看更是惊艳与他五官的精致绝伦。以前就知道他长得好,却没想到居然长成这般招人的模样,引了京中一群狼垂涎三尺,他还要一家家的去威胁,不准他们打他的注意。回神看着裴钰泛着红晕的安谧睡颜,沈仪忍不住捏着他的腮帮子撒气----让你招蜂引蝶,让你不守夫道,都同我定亲了还跟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拼酒……这时丫鬟敲门:“公子,热水备好了。”沈仪连忙起身,摆正姿势,一脸正色道:“知道了,退下吧。”他将裴钰打横抱起,往浴房走去,方才在马上时风大,尚且不觉,如今身体相贴,便嗅到了对方身上清冽的酒味混杂着别致的兰香,还有些燥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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