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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1)

不过这个事,裴钰不好出面, 因此便托了薛麒去办。然而薛麒回信,却道这个人失踪了。“算他命大, 躲过一劫,”裴钰愤愤。这哪能啊,薛麒心道。落在沈仪手里,那可比落在你手里惨多了。于是此事就此告一段落。裴钰也收了心,准备解决裴老爷子留下的难题。恰巧到了八月中旬,欧阳敬来教习书法的日子,裴钰正出神呢。只听耳边欧阳敬夸赞道:“笔力遒劲,进益颇多,裴弟真是天赋过人。”裴钰笑了笑:“多亏了欧阳兄的指导。”欧阳敬道:“裴弟谦虚了。”裴钰心中斟酌了一番,终是开口问道:“上次,欧阳兄说有事可以寻你帮忙,可是认真的?”欧阳敬笑了笑:“自然不是说笑,裴弟可有难处?”裴钰便将裴老爷子的安排一一告知。欧阳敬摸了摸下巴,同裴钰分析道:“你家是行商的,基本的道理你应该都懂,短时间内一本万利的买卖,在当朝只有盐铁经营。”裴钰点点都:“铁矿经营权已经被薛家拿下了,而盐商则需要盐引,否则就是贩卖私盐……”欧阳敬微笑打断了裴钰:“不必担心,我有门路。”裴钰忙问:“什么门路?”欧阳敬:“私盐。”裴钰作揖:“请欧阳兄助裴弟一臂之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欧阳敬抬手托起裴钰:“举手之劳,裴弟无需介怀。”裴钰惊喜道:“那便劳烦欧阳兄了。”……没过几日,欧阳敬便派人送来了盐引。原本还有些怀疑的裴钰欣喜若狂,连忙差人,组织了人马,开始运盐。很快,裴钰的商队就开始运营了,生意逐渐步入了正轨。终于解决了一直头痛的问题,而且又不用见到沈仪,裴钰的心情值几乎天天都在增长。要说裴钰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心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睡一觉基本就忘了。但往坏处说,就是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安稳了几天,便有些呆不住,准备出门玩耍。早就听闻京中新开了几处馆子,味道好的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还有赌坊又出了新的玩法,裴钰早就跃跃欲试了。要是殷白泽在就好了。裴钰感慨了一波,便又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原本裴钰是准备约薛麒一道的,只是这货忙于铁矿的管理,着实脱不开身,裴钰只能一个人打马出街了。颇有些寂寥呢。寻到了那处馆子,唤作”金玉楼”,乍听起来俗气的很,而入门却布置了假山流水,青石打造的池子里,隐约可见青的红的游鱼,很是雅致。裴钰立在池边观赏了一会,便随着小二去了雅间。点了几个招牌菜,叫了一壶清酒。馆子火爆,上菜前的等待便愈发的久。从前同薛麒、殷白泽吃饭时不觉得,时间说说笑笑就过去了,而一个人来时才觉得,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连裴钰都开始无聊的回忆过去。因着家世容貌,他一直没什么真心的朋友,大多人,不是贪图他的钱财,就是垂涎他的美色,令他生厌。虽生于商贾之家,但他一直不喜欢虚与委蛇,这么多年来,交过的朋友屈指可数。后来殷白泽离开了他,沈仪欺骗了他,占有了他。而且薛麒似乎也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也不似以前那般热络了。裴钰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哪步开始错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的模样。忽然,外间传来几声沉闷的叩门声。以为是送菜的小二,裴钰道:”进来吧。”那人得了应允,便推门而入,冲裴钰行了个礼:”我家公子请裴公子一叙。”那人穿着利落的黑色短打,腰间别着一柄不起眼的长剑,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沉稳,像是高门大户的侍卫。见那人态度有礼,裴钰也没有马上拒绝,只是问道:”你家公子是谁”那侍卫再次躬身,只道:”是裴公子的熟人。”自己的熟人同他相熟的人,一只手就能上数的过来,裴钰心中也大概猜到了是谁。”可是我点的菜还没上。”裴钰惋惜道。侍卫回道:”裴公子请放心,我家公子定会款待您的。”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于是裴钰点点头,应了对方的邀约。第42章 知(捉虫)裴钰起身, 跟随着侍卫走出门, 顺着长廊, 又上了一层楼。这才明白金玉楼的真谛,不过多了一层楼,整个风格陡变, 装饰由雅致变为了奢华,处处可见精致的雕梁画栋,廊上随意的挂着正当时的大师山水画, 甚至还有几幅罕有的古画。整个布局也变得颇有学问,利用一些摆件,屏风、绿植。巧妙的掩藏了入口,不仅隐蔽而且雅致十足。这应该是金玉楼的顶级包厢。侍卫推门, 止步于门口, 冲裴钰躬身:“公子请进,我家公子已经在其中等候了。”不知为何,裴钰心中居然打起了退堂鼓,然而都走到了这里,也由不得他了。长吸了一口气,抬脚迈入。进了门, 便是一块美轮美奂的刺绣屏风, 透过室内的光,隐约可见桌上的人影, 似乎是在小酌。那人听到了动静:“裴弟,你来了。”声音很熟悉, 可是又有些陌生,裴钰走过屏风,终于看到了托腮斜靠在椅背上的人,笑道:“殷兄,好久不见。”殷白泽闻言只是侧了侧身子,微微抬头看他:“是啊,从那日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殷白泽着一身白衣,窗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形成一道明暗的分解,使得裴钰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没有老友相逢的那种喜悦,谈话间,他一手托腮,令一直手,拿起了酒杯,用纤长的手指摇晃摆弄着着。莫名的,有些邪气。不过到底是相熟,裴钰也很快放下了心里的疑惑,自然的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殷白泽的的对面。顶级包厢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他自己的包厢等了许久还没上菜,而殷白泽的桌子上已经上满了菜,青红白绿,各色精致的菜肴琳琅满目,不仅香气扑鼻,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一看就是刚刚端上来的。裴钰早就食指大动,他愤愤的托着腮,暗道,下次来说什么也要定一个这样的包厢,把招牌菜全都上一遍……“裴弟请用,不必客气。”殷白泽道。之前苦等许久,裴钰早就饥肠辘辘,此时得了殷白泽的应允,抄起了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而殷白泽则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就这样被瞧着吃了几口,裴钰有些吃不下去了,他抬头,恰巧对上了殷白泽的目光,瞬间被噎到了,慌忙抓了茶杯,吞了几口茶水,才缓过来。“如此丰盛的菜肴,殷兄怎么不吃?”裴钰尴尬的开口。只见对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移了一下,道:“秀色可餐,我看着你就不饿了。”一番话说的裴钰有些难以下咽,甚至丧失了食欲,他放下了筷子,认真的对着殷白泽道:“殷兄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话刚落音,只见殷白泽面上弥漫着一种悲伤的神情。裴钰有些忐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较真了。而此时殷白泽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为什么沈仪就可以,我哪里不如他”这不是硬件的问题,关键在于手段和脸皮的厚度,你就输了……裴钰正默默在心里吐槽着,忽然回过神。”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按理说自己娶了沈仪的事情,除了沈家和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有第三方知道的,为了将军府的面子,沈家更不可能主动泄密。殷白泽苦笑一声:”果然是发生了吗?”裴钰被他的说辞给整懵了,更加摸不着头脑。”什么发生了?”殷白泽走上前,捏着裴钰的下巴,用拇指摩挲这着他的唇:”怎么,想装傻”装什么傻?裴钰一脸无辜的看着殷白泽。等等,这个姿势有点不对头吧,裴钰意图掰开殷白泽的手。哪知道对方反而更加的用力的捏着他的下巴,把裴钰捏的疼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殷白泽。而殷白泽仿佛中了邪一般,就那样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似乎品会到了他的甘甜,于是更加的放肆疯狂起来。心念已久的人对自己露出了那般模样,是个人都把持不住啊。更何况,殷白泽今日听说了那个消息,便一直强压着妒火,这次正借着酒意喷薄而出。裴钰先是呆了一瞬,完全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发展,随后便开始挣扎了起来。只是那些东西对于殷白泽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他轻松的就压制住了裴钰。裴钰从来不知道,看起来文弱儒雅的殷白泽竟有这么大的力道。被牢牢的圈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鼻尖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酒气,方才那纤长的手指已经灵活的顺着前襟到后背……这样下去不行,对方似乎因酒意上头而失去了理智。裴钰调整了呼吸,终于狠下心,一口咬在了对方的唇上。殷白泽吃痛,抬起身来,裴钰趁机钻了出来,整理了一下散开的衣襟。殷白泽抬手擦唇,看着手上鲜红的血迹,语气透着一股自嘲:”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裴钰尴尬的站在原地:”不是,殷兄,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兄弟。””那为什么前几日你会在逐月楼”殷白泽问。这可把裴钰问住了,他正讷讷不知如何作答。殷白泽道:”那日沈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可是得罪了不少京中权贵。”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哎”裴钰又懵了。这事和沈仪那魂淡有什么关系…难道他那天也去逐月楼找乐子去了?殷白泽也被裴钰的反应整蒙了,看裴钰的样子,着实不像装傻。于是他纠结的开口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那天同你行房之人,是沈家那沈仪?””啊?”不听从他要求,私自给他下药,把他锁起来的,不是逐月楼的一个小倌吗裴钰努力的回想着。似乎,还未等对方开始,自己就失去了意识……还有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就是那天晚上一直缠绕着他的,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是沈仪那魂淡,错不了!妈蛋,本来裴钰还想着,送了沈仪一订大帽子,受点折腾也不算什么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便宜的沈仪这厮。面上虽然是愤愤的。不过莫名的,心底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第43章 睡察觉到裴钰的情绪变化, 殷白泽热切的抓住了他的手:“你同我在一起吧, 沈仪能给你的, 我也可以加倍的给你……我一直,一直,深爱着你。”裴钰有些惊吓的抽出手来:“殷兄你不要说笑, 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话未落音,便被殷白泽掰过头,强迫与他对视着。“裴钰,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是在与你说笑。如果,你同沈千金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去逐月楼同她的兄长沈仪厮混在一起?”殷白泽的话句句戳心, 裴钰讷讷说不出话来。难道要让他同殷白泽说, 沈千金和沈仪是一个人?他着实说不出口。裴钰别开视线,一脸耻辱的模样:“我只是同薛麒去看清言,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殷兄不要再提了。”殷白泽渐渐松开了手,转而下滑, 将裴钰揽在了怀中。裴钰正待挣扎, 只听耳边传来了压抑着的声音。“裴弟,你是否觉得我的行为令人作呕?”“殷兄, 你……”只是裴钰一开口,就被殷白泽打断了。“你先不要回答。”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情绪,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从未见过这样的殷白泽,裴钰有些茫然,便也乖乖的没有再动。“抱歉,今日的行为,并非有意,我只是、只是实在克制不住自己。我实在难以接受,别的男人拥有了你,沈家千金同你真心相爱,我勉强可以说服我自己,可是沈仪他又凭什么?我嫉妒的快要疯掉了……”“……”若是曾经的裴钰,对此定然是厌恶恶心的。而现在的裴钰,听了殷白泽的一番话,竟觉得有所触动,甚至有些可怜他。裴钰想,自己一定是被殷白泽传染了疯病,也有些不正常了。他抬手放在殷白泽肩上,道:“殷兄的情感我大致能理解,喜欢一个人,确实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只是这并不能成为使我接受你的理由。”“是这样吗……”殷白泽的神情有些落寞。裴钰叹了口气:“这世间好的人那么多,殷兄又何必拘泥于我呢?”“不一样,他们都不是你,那些凡夫俗子又怎么配同你相较。”殷白泽语气有些激动。裴钰忙道:“可是……”“你不必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态度了。”殷白泽打断了他,“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寻我。”“殷兄。”“我这次可以放过你,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走。”殷白泽笑的很勉强。见此境况,裴钰也无意再留,只躬身道了句:“殷兄告辞。”便转身离去。厅中仅余殷白泽一人,伏在桌上默默的饮着酒,口中愈发的苦涩。……回到府上,裴钰回想起来,愈发觉得殷白泽行事有些不对劲,只是思来想去,却也总是抓不到头绪,烦躁的很。索性扔到一头,不再思考。恰逢运盐的商队顺利归来,将运来的盐在京中转卖,赚了个盆满钵满。裴钰一高兴,就更将殷白泽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还趁此机会,又扩大了商队的规模,以期带来更大的利益。还有欧阳敬,整来了盐引,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要找个机会好好酬谢他一下,裴钰想。看完帐,裴钰伸了个懒腰,从书房缓步走回内院。今日沈仪依然没有回来。裴钰不由想起了白日里,殷白泽的话。莫非沈仪是为了避开自己,所以才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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