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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这暗杀的对象,或许一开始就不是沈仪,而是沈老将军。而且欧阳敬是故意让此人被抓的,目的则是让自己背下这个黑锅。至于证据,那就更加简单了。欧阳敬乃以书法闻名于世,又教习自己书法多年,想要模仿自己的字迹,简直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裴钰整个人如坠冰窟。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发现,他发现他竟也无从对沈仪解释。或者说,又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要同他说,我原本只是想弄死你的,你爹是杀手失误了。简直荒唐至极。事到如今,这个锅已经由不得他不背。为了不连累整个裴府,他不能逃。几日后,南征大军正式回朝,随着大军回来的,还有沈老将军的棺木,整个队伍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白色的绫布飘扬,庄严肃穆。街上站满了人,也被感染,陷入了沉痛的情绪之中。而沈仪骑着马走在棺木的前方,整个人比以前精瘦了许多,远远可见深陷的眼窝,熬得通红的眼眶,整个人的气势肃杀,比之前凌厉了不止一星半点。这几天,裴钰也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沈仪愤怒的脸,浓浓的负罪感折磨着他,使他不得安宁。沈仪回来的时候,裴钰正跪坐在佛堂中抄写着经文。沈仪并没有像裴钰的梦里一样,露出怒不可遏、仇恨的表情。只是面容冷漠的有些陌生,说出口的话仿佛淬了冰渣一般,冰寒刺骨。”我从不知道你竟是恨我狠到想让我死的。”沈仪道。看来沈仪已经什么都审讯出来了,连同欧阳敬的事情。不过自己当初确实动了想杀死沈仪的念头,也没什么好辩驳的。而沈仪不死心的走过去,捏着裴钰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这么久了……难道你对我,没有半点情谊吗”这时裴钰才抬头看清楚沈仪。没有了之前的矜贵,整个人风尘仆仆,十分的狼狈,细看整个人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红红的眼眶有些吓人。裴钰心中一涩,却没有说什么,随后默默的别开了视线。情谊,也许曾经是有的,只是自从对沈仪动了杀心以来,便被自己扼杀掉了。”沈老将军的事情,抱歉。”裴钰低声道。沈仪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裴钰木然的摇摇头。”呵,不怪你,都是我当初强求,才走到现在这种地步。”沈仪自嘲道。裴钰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用手捂住胸口,却无济于事。这时,沈仪的手从裴钰的身侧伸过,却是拿过了一只毛笔。在案上的白纸上写了两个大字:休书。骠骑将军之女沈怡,有夫商贾之子裴钰,今已不和,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缘业不遂,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沈怡写完之后,沈仪又利落的咬破拇指,在名字之下按了一个指纹。之后便将那休书扔到了裴钰的面前。”你自由了,从此我们之间再无瓜葛。”未等裴钰再说什么,沈仪便转身离开了。裴钰怔怔的捧着休书,一时不知作何表情。明明是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结果,为什么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仿佛是丢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即使他不承认,其实他心底对沈仪早就没有了抵触。他其实只是一直放不下面子罢了。空荡荡的佛堂里,裴钰攥着休书,将头埋进膝间,微微的颤抖着。过了两天,裴老爷子回府,从管家那里得知了和离的事情。便径直去了裴钰的院子,看到窝在摇椅中无精打采的裴钰,有些心疼自己家儿子:”钰,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还喜欢,又为什么要闹成现在这种境地”裴钰没有起身,只问道;”爹,你当初是不是就知道’沈千金‘就是沈仪假扮的”裴老爷子怔住,随后道:”是,你说的没错。”裴钰只觉得悲从中来,他又问:”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裴老爷子叹了口气:”当初你信誓旦旦的要同沈仪结亲,我也曾想过要点醒你,不过我同沈家也算是颇有渊源,若是你真心喜欢那小子,性别也不是什么问题,万万没料到……你竟如此执拗。”裴钰听后,垂眸,良久没有再做声。只听裴老爷子道:”你对沈仪,是否还有情意”裴钰想起对方丢下休书时那决绝的背影。他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际:”不,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裴老爷子再次叹息:”事已至此,你也要振作起来,若是心里闷,不妨出门透透气。香山的叶子也红了,正是赏秋景的好时候。”裴钰点点头,默不作声。裴老爷子道:”账目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了,你也要想开点,注意身体,不要让我们担心。”看着鬓发已然花白,眉头包含忧切之色的裴老爷子,裴钰心里难受异常。他终于勾出一个笑来:”这点事情,还击不跨儿子,爹你快去忙吧。””嗯。”裴老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了。裴钰起身,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或许出去散散心,是个不错的主意。自己都已经弱冠的人了,怎么能再让裴老爷子操心,然而等到出门后,裴钰才发现出门是个愚蠢至极的决定。自己乖乖在内院舔舐心伤多好,干嘛想不开偏要出门去找虐。第46章自大瑜大败南月的消息传开后, 京城也一改之前沉重肃穆的氛围, 打着庆祝的名义, 权贵之间的酒宴、游园又开始盛行起来。正值初秋,空气中褪去了炎热的气息,微风暖阳, 正适合出游赏景。裴钰原是打算约上薛麒一同前去的,却又想到,这家伙此时大概会趁机同清言腻歪在一起, 想起上次清言挑衅的神色,像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一般。还是一个人去吧。可是孤身一人去赏景,总显得有些孤寂,外人瞧着自己怕是要可怜自己。裴钰想了想, 便带上了自家的书童, 换了身清淡的蓝袍就出门了。小书童唤作知之,约么十一、二岁的年纪,脸蛋还很是稚气,听到公子要带自己出游,脸上喜悦欢欣的神色藏都藏不住。见到书童单纯的情绪,裴钰也似乎被感染了一般, 面上了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到达了香山上,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裴钰还是微微吃惊了一下。之间山下遍布宝马香车, 各家公子小姐,夫人太太齐聚, 衣香云鬓,言笑晏晏,竟也十分热闹。以前不怎么去山郊赏景,本以为山上冷清,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景象。拾阶而上,赏着满山的红叶,眺望山谷,裴钰的心境一下子开阔了许多,整个人也觉得舒畅了许多,总算不似前几日那么沉闷了。不过,同以前一样的是,这次依然被周遭的人或打量或偷瞄的瞩目着,毕竟裴钰打小就长的精致漂亮,早就习惯了这些注视。不仅没有厌烦,甚至还有点小得意。不远处的枫树下,有个着鹅黄衣衫的女子,激动的同身边的粉衣女子道:“快看快看,那立石阶上的蓝衣男子好生俊美。”俊美的蓝衣男子,说的估计就是自己了,赞美的话谁都乐意听,裴钰自然也不例外,他心情大好的勾起了嘴角。裴钰自打经过军营沈仪的训练后,身体素质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连带着整个人也耳聪目明起来,更何况那女子略有些激动,声音稍微高了一些。这时,鹅黄衣衫的少女又拍了拍身侧的粉衣女子,一脸憧憬之色:“他笑了哎,好看像画一样,我形容不出来。”裴钰驻足,装作不再意的样子眺望着别的方向,耳朵却偷偷竖了起来。而那粉衣女子这时终于抬头,看了裴钰一眼,随后不屑道:“我当是什么惊艳的人物呢,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小白脸罢了。”裴钰一梗,强忍住撸起袖子过去同那女子理论的想法。淡定,何须要同一个以貌取人的女子计较。那鹅黄衣衫的女子拉了拉粉衣女子的袖子:“那姐姐喜欢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裴钰原本提步要走,而听到这句话,反而想听听这个粉衣女子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大丈夫自当顶天立地,凤表龙姿。像将军公子沈子渊那般,于敌营中取敌将首级,大义凌然,为守护家国,置生死与度外,这种男人,才是我所敬佩仰慕的对象。只可惜……”= =,话别说一半啊,只可惜什么?听到了沈仪的名字,裴钰有点心痒,迫切的想要听到后续。好在那鹅黄衣衫的女子问出了裴钰想问的话。那粉衣女子不甘的叹息一声:“只可惜这等举世无双的优秀男子自然轮不上我等,听闻圣上对他很是瞩意,想要把三公主许配给他呢。”裴钰一愣,整个人呆在了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枫树下女子的对话仍然在继续。“可是,听闻沈老将军刚过世,若是要尚公主,起码得三年后,过了孝期吧?”“你傻呀,这么优秀的人才,皇上要不要笼络?”粉衣女子恨铁不成钢。“也是哦。”“曦乐公主今年刚刚及笄,三年还是等得起的,更何况她性格活泼,生的明艳动人,在宫中极为受宠,皇上怕也是有私心的,想让她留在宫中多疼爱几年。”那鹅黄衣衫的女子又问:“那沈子渊会不会有异议啊?”粉衣女子道:“这世间男子都是爱鲜妍的美人的,送到怀里的美人权势,怎么可能会拒绝……”“哎,可我听说,他似乎已经有心上人了。”“不过是婉拒手段而已,指不定就是说的公主,况且你以为冷清的京郊为什么有如此多的年轻男女,不过是皇家组织的相亲会,顺便让公主同沈子渊互相增进一下的感情而已。”……裴钰有些听不下去了,一开始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挥手,同书童道:“知之,你去一边玩耍吧,我一个人走走。”到底还是小孩子,方才站在裴钰身边时还打瞌睡,一听到裴钰的话,立刻就精神了起来,同裴钰行了礼,便欢快的跑远了。若是那两个女子所言属实,那三公主和沈仪应该也在这香山上。而且能来这京郊香山的,本就非富即贵,应是不屑对这种事胡编乱造的。裴钰慢慢的向山顶登去,越往上,行人越少了起来,空气也渐渐凉了。快到山顶时,却发现山顶被一队侍卫给围了起来。裴钰还未等靠近,便被为首的侍卫拦下:“公主殿下在此赏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裴钰点点头,后退了几步,却还是忍不住向里面远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穿白色衣袍的男子,和一个穿天青色纱衣的女子并肩站在一起,微风吹起衣摆,红叶飘落到女子的肩头,男子轻轻抬手拂下。那女子侧头,冲男子灿然一笑。一如传言,明艳动人,鲜妍欲滴。不仅容貌惊艳,而且是当今皇室最受宠的公主,若是同这般女子朝夕相处,恐怕自己也会忍不住爱上她吧。裴钰有些落寞的想。这时,沈仪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回头看去。裴钰当即被吓到,连忙蹲下身来,就差趴在地上了。估摸着沈仪站在高处山顶,而自己在山坡上,他应该看不见自己。曦乐公主见状问道:“子渊?”沈仪道:“方才似乎看到了个熟人,想来是眼花了。”曦乐捂嘴一笑:“像子渊一样武功高强的人竟然也会眼花,看来这个’熟人‘不一般呐!”沈仪点点头。……却说裴钰,被沈仪这一回头,也是吓到了,稍稍缓了缓神,就逃一样的离开了。明明之前像夫妻一样亲密的人,如今竟然连见面都胆怯。裴钰也说不上自己怎么了,他从前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意沈仪的,可是自从沈仪离开他之后,他渐渐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没事总会想起他。像是被他的影子束缚住了,平时不在意的情感在这段时间里一点点的渗透,逐渐的充满了他的心房。难过的快要窒息。而在见到山顶那一幕时,连裴钰都不得不承认,那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般配,和谐的刺眼。之前的难过似乎都不算什么了,此时此刻,才明白心如刀绞是什么样的感受。原来自己也有嫉妒这种丑恶的情绪。只想找个窝,把自己埋进去,或许过一阵,或许过好多年,心自然就不痛了。未曾想到,最后竟是落荒而逃。裴钰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之中。这时,一道身影从身后接近了他,迅速用手刀劈在了他的颈上。裴钰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裴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陌生大床上,他抬手想揉一揉还有些痛的后颈,只听到哗啦啦的锁链声。他的手被铐住了,锁在了床头上。窝草,又是这种玩法,裴钰挣脱不得,只想骂人。听到动静,便有侍女推门进来,恭敬的行礼:“公子,您醒了,可否要用膳?”裴钰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冷静道:“你家主人是谁,将我绑来关在这里有什么目的?”那侍女再次行礼:“等您见到我家公子,就知道了。”裴钰再次深呼吸,默默告诉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如先装作屈从,再寻机会离开这里。“好吧,我要吃饭,你传膳吧。”那侍女点头退下,不过一会儿,便有一堆端着菜的侍女鱼贯而入,瞬间摆满了整张桌子,不仅看起来精致,而且闻起来更是香气扑鼻,而且都是裴钰爱吃的菜色,似乎是早就备下的。裴钰原本只准备做做样子,这次闻着香味,倒是真的有点饿了。他举了举手腕上的锁链,同那侍女道:“能把我这锁链打开吗?”侍女行礼:“奴婢失礼,我家公子吩咐过,不能打开您的锁链。”裴钰道:“可我被锁在床柱上,如果进食?”侍女道:“您想吃什么,奴婢来伺候您。”裴钰:……最终秉承着,吃饱了才有气力逃跑想法,裴钰最终屈服了。并表面抗拒,内心享受的接受了美貌侍女服侍喂饭服务。半日后,裴钰面露羞涩,一脸难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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