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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1)

祥生?傅壬章心生怀疑,“祥生在外头?”大夫点点头,“嗯,送了我来就回了正房。”傅壬章心下一沉,祥生既然回来,那么朱珏呢,为何没来?是不愿来,还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动不了,直接让人去请祥生来,不大会儿,男子出现在门口,神色颇冷,看了一眼他,那个眼神像是怜悯,傅壬章没管他什么心情,兀自问,“朱珏呢?”“他被圣上的人带走了,京城里今日才传来消息,说是皇帝的后殿中有位绝色公子,日夜陪伴,且颇为恩爱,想来正是豫恩伯朱珏。”话音刚落,就见床上的人突然直挺挺的坐起来,呜啦一口血喷出来,通红的染湿了被褥。正房中,祥生脱去外袍进殿,一股迷醉的香甜味道袭过来,他贪恋的深吸一口才进去,钟静韫斜躺着,声音娇俏,“他知道了?”祥生跪下给她脱去薄鞋,依言回答,“是,千岁爷很在乎那个豫恩伯。”“唔,我那痴儿就是个专一的驴子,而朱珏,就是吊在他前头的胡萝卜,非得牵着走才可。”祥生点点头,服侍着她躺下,把书卷收起,附和着,“刚把那日送朱珏上京的人处理了,怕千岁以后追究起来闹乱子。”“嗯,都处理了吧。”夜间无声,隔着几个院子的傅壬章,却是一夜无眠。祥生日日来戳他心管子,无非就是傅辰郜又同朱珏怎么恩爱的,傅壬章听着越来越冷情,直至他病快好了,勉强能下床。堂中,钟静韫问他,“你想去京城里寻他?”傅壬章收拢着袖子,不置一词,他想朱珏已经想的疯了,梦中都是他等着自己去救他的可怜模样,他做不到干躺着。祥生在一旁插话,“京城凶险万分,千岁此去并不妥当。”傅壬章也知道不妥当,他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救朱珏出来。“章儿,母亲知道你的焦急,只不过,你这般只身前去确实不妥,不如,再等等,母亲给你购置些人马吧。”傅壬章抬头看着二人,许久才点点头。然而,变故就在一瞬,祥生突然急匆匆的进来,说是朱珏出事了,原来祁王进京,一见朱珏的颜色俊秀,竟然生出了龌龊的心思,欲强行向傅辰郜要人。傅壬章一听更是怒气攻心,钟静韫趁机提出一事,“我儿本是天命,若你将来为帝,定能护得他周周全全。”祥生看着眼前的人眸色渐暗,心知事成,这头暗暗的安排人放出去九皇子活着的消息。半年后,北方大帐中,傅壬章接见了宫中的大臣,来人跪下,手中递上一封信,男子就着烛火打开看,半晌咬牙切齿,这半年来,他属下的兵马已经占领了好几个城池,以此来要挟傅辰郜把朱珏交出来,却不想,这个六哥还真是个骨头硬的,竟言辞凿凿的拒绝了他。午夜梦回,傅壬章按着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脏,暗暗发誓,朱珏,你等着我。这句话在一年后实现了,傅壬章踏着满地的尸骨进了金銮殿,开了刀刃的尖低落一个血珠子,飘飘扬扬的在盘龙的瓷砖上晕开朵花。傅辰郜已经逃跑,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被安排在一个黑屋子里头,不大会儿,从外打开,光线铺撒进来,男子的身形被拉的无限的大,如天兵降临,令人心生畏惧。对于这个新帝,太监们都怕的瑟抖抖,忽而上方一个清冷却霸道的藏着血腥的声音落下来,“豫恩伯,朱珏在哪?”太监一愣,半晌没想起来问的是何人,等着想起来时抖的更加厉害,他前伺候的是皇后,自然对那些骇人的事了解的清楚,等着前头几个答不上来的人人头落地后,轮到他时,才咬了下舌尖,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恐惧,一句一字的答,“小伯爷得罪了皇后,被灌了一杯毒酒扔乱坟岗里了,但是,奴才有次看见圣上下了地下室,好像里面有个冰棺,躺着的像似…”逻辑清楚的还未说完,又听沉沉哑哑的声音,“带我去。”御书房的隔间后有个龙形的手臂图像,中间一颗龙眼暗黑深邃,太监猛的按下去,听见咯噔一声,露出来一条隧道,扑出来的寒风吹的人心荒凉,傅壬章有些麻木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直至,看见了冰棺。印象中的朱珏,是柔软的,温暖的贴着他胸膛说着暖和的话,然而,这个,是冰冷的,傅壬章捂着心脏弯下腰,呼哧的喘气,试图让自己清醒,但,都是无用,狭长的眼角里泛着泪,汹涌澎湃的往外钻,他浑身僵硬无比的贴近冰棺,里头躺着的男子还是那副模样,眉尖的一点红如同雪中的红梅,红的刺眼,他伸手摸了摸,冷的如冰,刺的他缩回去,不大会儿尝试着再伸过去,趴在他身前呜咽恸哭出声,“朱珏,你,你怎么不等等我…”风簌簌的吹着,床帏里透出来两个人的身影,忽而床侧的男人惊呼一声坐起来,心悸的疼痛穿透他的身体到达脑髓,他的朱珏,他的朱珏,眼角的泪冰凉滑落,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极像个癫狂的人…“你怎么了,做噩梦?”朱珏在他坐起身的时候就醒了,借着夜色看不清他的脸,听见声音才问的。傅壬章猛的抬眼看向他的方向,眸色猛如烈虎,紧紧的锁着他,他眼角的泪还没落的干净,朱珏只感觉一阵晃动,身体突然就被人抓着抱进怀里,紧紧的扣着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拍着他手臂,大声的喊,“傅壬章,你干什么?”这个人真是,本想他们好不容易安稳了,他又闹个什么幺蛾子,那日回京城,刚下朝就被这人堵在金銮殿上诉了许久的苦,好不容易冰释前嫌,怎么过了半夜就这样?傅壬章抵着他颈窝,用力呼吸他身上的香,身体颤抖不停,只手搂的他更紧,想说什么,却久久动不了舌头,眸孔中一片的空虚,只中间有着冰棺的小像。第二天一早,朱珏就觉出来这人的不对劲了,傅壬章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说话也像没听见般,像是忽略了他去。太监悄声进殿给傅壬章换好了龙袍,亦步亦趋的跟着上朝,早朝时,众位大臣只知道今日的圣上更加阴沉,甚至于眼睛中都如死水一般,配着胸前腾飞的金龙更是瘆人。下朝后,傅壬章径自往御书房隔间下的地下室去,他下朝都要去朱珏旁边批阅奏折的,晚间也跟他一起躺冰棺里睡,今日也不例外。身后的太监疑惑的跟着,他怎么不知道这底下还有个密室,还摸不着头脑呢,突然听见里头暴怒的吼叫声,“来人,冰棺呢,冰棺中的人呢?”什么?太监不知,只能跪下告罪,傅壬章神色癫狂,嘴唇紧紧抿直,眼下一周的青黑,穿着黑色的龙袍站在烛光下犹如魔鬼,蓦地抽刀,身后太监的头咕噜的滚下来,直至他金丝靴子旁。朱珏不知他怎么了,询问过人,知道他在御书房,进来了却发现没人,试探着喊了两声,还是没有,这个傅壬章,搞的什么?“你怎么来了?”朱珏刚走到门口,身后的阴影里却出来个人,一袭金袍,眉横眸厉,见着他转身,立刻换了温和的神色,走近揽着他走上龙椅。“怎么,我还不能来找你?”傅壬章按捺住想要挡住他眼睛的冲动,陪伴他十年之久的都是朱珏冰凉的尸体,如今变成了个鲜活的人,眼睛会转,身体会动,尤其还会说话的,他有些不适应。晒笑一声,“怎么会,我最欢迎了,恨不能日日死在你身上。”朱珏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这一世发生的事情和前世完全不同,傅壬章也从来不曾如此孟浪的同他说话,今个儿,是怎么了?傅壬章说完才觉得羞愧,他到底在复活的朱珏面前说什么啊,拿起笔打岔,“今日还有许多折子,你帮我批吧。”努力保持一种温和状态,实际上傅壬章的躯体里早就疯癫成性,极力忍耐着,才能保持表面上的和平。朱珏哪能动他这些东西,想想拒绝,“不行,你既然是皇帝,就得好生的做,我在一侧陪你。”傅壬章不知怎么就来了倔劲,说什么也不放他离开龙椅,虽是宽敞地方足够,可朱珏心理上承受不了啊,这是龙椅,他一个臣子怎能坐下?“我为你才当的这个皇帝,你自然坐得。”被揽着的身躯突然颤了颤,傅壬章见他抬头,眼眸清澈如水,其中蜿蜒绵亘,带着无尽的深情,朱珏也是经历了这么许多,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融入了自己骨血,虽是想逃离,却知道处处都是死胡同,他走不出去。“我…”朱珏还未说话,就见旁侧的男人突然搂住他后脑,冰凉的唇贴上来一点点的讨好的舔舐他的唇齿,男人霸道的气息逐渐围绕着他周身,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傅壬章已经想了十余年,捞起人让他坐自己身上,两片唇还衔的紧,朱珏手掌下贴着他的胸膛,心脏的震动砰砰的连环击进他耳朵里,眼睫颤动不停,听男人低哑无比的喊他的名字,“朱珏,朱珏…”手指下翻卷着掀开了一侧的袍摆,顺着肌理纹路一直摩挲着,朱珏腰间怕痒,瑟缩着不想让他碰,可傅壬章困的他牢固,根本就动不了,微微哼唧一声,咬唇瞪一眼他。“你松开我…”傅壬章用动作表示他不会,直接扳着他双腿架到龙椅的扶手上,男子下身悬空,兀然尖叫出声,感觉男人的手掐着他腰骤然往个坚硬的地方按下去,朱珏甚至想不起来,这人是什么时候脱去的亵裤,简直是,匪夷所思。接下来,他就更没空想,男人的势头似乎是最后一次般的疯狂,次次撞击入里,次次力道十足,他感觉自己快被他抛到了天上,又沉沉落下,如此往复,抬着的颈部喉结滚动,一声一声的随着他的动作破碎出声,空荡荡的殿中全是糜乱的水泽声,配合着撞击的拍打声,傅壬章盯着他满是欲望的脸,心中突然生出来暴虐的念头,他想让身上的男子痛苦的大喊,他想让他哭着求饶,他想让他不再面无表情的躺在冰棺里,而是这样温热的迷失在他创造的炽热里。屋檐上的冰晶渐渐被太阳光照耀的化成水,而屋内的男子却是疲乏的躺下,连手指都不想动了,傅壬章躺在他一侧,手指抚摸着他的黑发,意识渐渐回笼,这辈子他又得到了这个男人,他说不什么也不会再把他弄丢了,闭了闭眼,想起来冰凉的尸体,手下一个没注意,弄疼了人,朱珏推他一把,睡觉时被人打扰的生气,“你别动我…”傅壬章连忙收回手,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傅壬章初登大宝,面临着朝堂动荡,一律都是武力解决,所以,连带着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十分畏惧,对于后殿中的事不敢往外传,却又有着好奇心,每次都偷偷的看,毕竟,新帝面容就够俊美了,后来回来的豫恩伯更是绝色,真真的是让人嫉妒。朱珏再醒来就是深夜了,摸了把旁边,一片冰凉,站起来光着脚出去,正巧听见外头的声音,“圣上,您一天未用膳了,多少吃些?”啊?朱珏早起吃过了才去寻的他,午膳两个人一起用的,他迷迷糊糊的听他说用过了,没在意,怎么,一天没吃呢?“端下去吧。”想起来朱珏也没吃什么东西,又说,“备点清淡的粥。”听着仆人下去,朱珏才绕着出来,果然,傅壬章正端坐着处理国事,眉头低垂,严肃且威严,这样的傅壬章,是他没见过的,虽然回来后听说了他残暴不仁的夺取皇位,却没想过,真正的他,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如此的。朱珏心头一暖,轻声过去从后背抱住他,见他身体一僵后,天旋地转的又坐他怀里了。傅壬章低头吻他额头,“你醒了?”朱珏软软的嗯一声,手指缠着他发丝绕啊绕的。“让人端着粥过来罢,刚才累了你许久。”两个人想起刚才的性.事,都有点残余的难耐和兴奋,傅壬章低头啄着他唇角,朱珏趁势敞开了唇缝,粉红的舌尖又交缠不清起来,直至憋的喘不上来气了,静谧的空气里默默地拉出了一条晶莹的银丝,糜人又香甜,傅壬章手紧了紧,笑出声来,“你是不想吃东西了吧?”朱珏忙推了推,“别,你陪我吃些。”太监们鱼贯而入,桌上摆满了吃食,朱珏坐他腿上,傅壬章给他夹菜的姿势很熟练,每样东西都让他尝一口,然后特意避开他不喜的东西,想着过后了吩咐大厨房一声。一顿饭吃的很快,外头的三更的更声响起来,朱珏躺在床上摸着小肚子的时候,才想起来,傅壬章一口没动,不大会儿,男人掀起帘子进来,已经换了明黄色的寝衣,看样子才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怕他嫌弃,特意擦的半干了挽了个揪上来,一进来就闻见一股子香甜的味道,笑容越发的舒心,“你等着我呢?”这种感觉太好了,心里头盈满了许多东西,也消散了些怨气。朱珏嗯一声,伸脚踹他下,“你刚才怎么不吃东西?”傅壬章看着白嫩的脚丫子一愣,粉粉的脚趾伸展着,白皙的又软和,突然想起来穿梭在它们之间的感觉,一股热意顺着头顶一路压下去,抓住他脚踝,眼尾兴致勃勃的抬起,盯着他问,“我吃你就饱了…”抓着他往帐子里头压,朱珏的身子软,被弯着成个什么形状的都可,没过一会儿,朱珏就忘了这事。而傅壬章呢,却是吃不下去东西,过了好几天依旧是,他可能睡在冰棺中久了,后来食欲不振,身体逐渐衰败,到后期基本上就是吐血,那种感觉深入骨髓,令他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现在的日子,都是一天一天偷来的,他很害怕,很恐惧,怕这一切都是梦。朱珏在宫中呆了一阵才想起来杨镇和郑钟扬,晚间跟傅壬章提起,“杨镇估计要成婚了,我们备个礼物吧。”傅壬章不可置否,点点头,抓着他手指摩挲着,边说,“你做主。”但背地里,却是在意的很,胸腔里震动的次序都不一样了,郑钟扬,只要提起这个名字,他就心悸,要跟他争抢朱珏,就得死。杨镇的婚宴上,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男人很不一样,不怒自威的带着血腥气,身披红袍,眼眸抬起看向大堂中来祝贺的客人,等了许久,才见到了心中思念的人影。朱珏今日穿的比较喜庆,因为是参加婚礼,一身绀青色的垂摆浅红色袍裳,头发束起用一根玉簪子挽起,因着这几日心态平和,面色自然而然的红润,还带着春光的淡然,明媚的眼眸瞥见他,带上了高兴的笑。近前去,上下打量了杨镇后,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香木的长盒,杨镇见到他下意识的轻松下来,连眉目都失了平日里的冷淡,笑意暖暖的接过来,恋恋不舍的打量着他,他看样子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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