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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他想呼救,喉咙却像被火灼烧一般发不出声音。岸边上站着一个人,身影是他很熟悉的,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名字,他努力的想朝那个人靠近,对方却越走越远,他也越沉越深,直至被深渊淹没。后来他才想明白,站在岸上的人,就是把他推下去的人。昏暗灯光下的宋荫,长着一副乖巧无害的睡脸,皮肤也是雪一样的苍白,看着就像是十分脆弱的样子。路为珀想,这样的相貌,确实很能迷惑人。谁又能想到这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也难怪编号6762明明可以趁机会逃到别的星球去,却仍然选择回来找宋荫复仇。那不止是仇恨,更是一种恐惧,只有在自己的眼前把人原样折磨一遍再杀了,才能真正放下心。想到这里,路为珀轻轻笑了,但他却毫不留情的把手从宋荫手里抽了出来。宋荫的眉头又皱起来。然后慢慢的,路为珀看见黑布被洇湿了两块地方。青年发出小声的呜咽,抽抽噎噎的,越来越多的眼泪从黑布下面流出来,沾湿了白色的床单,他委屈的呢喃:“疼……”路为珀没办法,他的手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居然真摸到了东西。路为珀剥下那颗糖的糖纸,把糖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对宋荫的耳朵里小声道:“含住了。”说完他头一偏,准确无误的亲上宋荫,舌尖灵活的撬开宋荫的牙关,把那颗糖推了进去。宋荫万分抗拒突如其来的侵略,“呜呜”着拼命把糖推出嘴里,然而路为珀却十分耐心,锲而不舍的一次次又把糖送回来。终于,宋荫渐渐在嘴里感到甜味,抗拒的迹象减减消失,他乖乖的把那颗小小的糖留在嘴里。然而路为珀却不满足与此了。他脱下外套翻身上床,把宋荫整个带入怀中,一低头重新吻住青年的软唇。路为珀的舌头细致的扫过宋荫的牙齿,像是确认所有物一般,他吻的比任何一次都认真。宋荫的舌尖上带着糖果的清甜,路为珀忍不住裹住他的小舌仔细品尝其中的甜味。那颗糖本就不大,这样下来,不久就在两个人的口中融化殆尽。情势却越来越不可收拾。第二十八章宋荫逐渐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眼前有黑布蒙着。但更让他心里涌上波澜的是----有个男人在亲他。对方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男人的手甚至已经探进了他的衣服里,揉捏他柔软光滑的皮肤。“异……放开我……唔……”路为珀听见了宋荫的声音,也发现宋荫醒了,但那不妨碍他做眼前的事,所以他没打算理会。“你别动我……放开我……!”宋荫被解开束缚的手捶打推拒路为珀,但那力道根本不足为提,打在男人身上就像轻飘飘的羽毛擦过。但紧接着,路为珀“嘶”的一声,从宋荫上方撑起身子,眼睛里盛着火,恶狠狠的看着身下的青年。没等他说话,宋荫立刻向床后退了一段距离。路为珀的眼神阴沉下去,他用拇指慢慢拭去嘴角被咬出的鲜血,面色不善。宋荫要去摘眼前蒙着的黑布,却被男人一下捉住了手臂,大力的反扣在他身后。路为珀逼近他,声音冷到极点,一字一字吐出:“你想干什么?”宋荫刚醒来就受到刺激,胸口还起伏未定,但听见了路为珀的这句话,他微微失神。“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可以逃出去,还是觉得我会就这样放过你?”路为珀用讽刺的语调,说出残忍的话,“你以为在这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你除了让我操,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宋荫呼吸一怔,手指瞬间绞紧了床单。“还是你指望会有人来救你?劝你别心存幻想,没有一个人会发现你消失了,就算你死了也没有人知道。”不会的……路为珀冷笑一声:“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你被关了多少天?”“别……!”“整整十七天。”宋荫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指尖用力到泛白,一张他不愿回忆起的脸庞,猝不及防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男人和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他当初只是遗憾没能作最后的告别,却没想到那是最后的一面。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对他而言却像没有尽头的时间一样。他不愿意去回忆和当初和路为珀相处的那段时间,越回忆他就越感到心在绞动般的疼,连带着呼吸也会扯开血淋淋的伤口。当初选择在对方出任务的时候离开,也是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道别。为期半个月的任务时间已经结束,对方说不定早就回来了。而当对方回来发现他不在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宋荫不敢去想。对方当初也许只是顺手把他当做一个流浪猫捡了回来养,如果猫又走丢了,主人也许会发现,但充其量只会觉得这个猫养不熟,那就算了----绝对不会去找。他这几天已经恢复了一些精神,异的话却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扣在他心上,他又感到了之前被关在黑暗中那种窒息的感觉,没有希望,没有依靠,整个人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宋荫没有发现的是,在这么多天非人的囚禁中,他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正如人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胡思乱想,当一个人身处在黑暗中时,所有的思绪会被放大,不确定因素更多。在这样的环境下,路为珀毫无怀疑的成为宋荫所有安全感的来源,也是唯一让他还能保持清醒的原因。男人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他想象中的高。宋荫上辈子被信任的亲生哥哥陷害,以致被大臣们唾弃,他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受到伤害的样子,但他潜意识里,其实是下意识的回避这段经历。可能是埃兰王妃的过分溺爱,又或是艾德里的刻意保护,他上辈子几乎可以说是在温床中度过,从没有受到过什么过分的伤害,所以他总是把人都想的很简单。刚到布里托诺的那段时间,本应该是他最难度过的一段时间。因为遇上了路为珀,他才能够逃出生天。但是现在是他亲手把他推开了。“我们以后还多的是时间相处……”见宋荫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手也不再试图去扯开眼前的黑布,路为珀才满意的松开了手。他下了床好整以暇,警告宋荫:“如果你下次再敢咬我一次,我会让你在这个屋子里----再也穿不上一件衣服。”路为珀想,这是你选的路,你逼我的。如果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也许我们可以融洽相处。但是你偏偏要跑……他道:“如果你想看见,我可以帮你把布摘下来,但那也是你最后一次看见。”路为珀说着,倾身上前,手搭在他眼睛上。“不要……”宋荫缩了一下身子,微弱的发出一声恳求。路为珀笑着收回手:“那就听话。”第二十九章第二天,路为珀刚到顶层,就看见露枝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像是等候多时的样子。露枝也瞬间发现了他,立刻走了上来:“为珀,你昨天晚上怎么联系不上?”“通讯频道受到了地下干扰,昨晚有什么急事吗?”“有急事。”露枝面色凝重,“为珀,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要严重。”“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找到宋荫。”路为珀脚下一顿。他看了一眼露枝,低声道:“去我办公室说。”露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男人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紧。等她想再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的时候,男人早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她只能看着对方宽阔的背影进了办公室。顾不上多想,露枝跟着路为珀进了保密度极高的队长办公室。走进去后露枝反手把门关上,迅速环视了一下办公室的里面。房间非常干净整洁,墙壁洁白,只有一张光计算办公桌和一把办公椅,二舰所有的任务档案就保存在路为珀的这张办公桌里。办公室最里侧连通着一个小的休息室,门关着。这和露枝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她上一次进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乱七八糟的,外星物质扔的到处都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说吧,怎么回事?”路为珀的话打断了露枝的思绪,她立刻反应过来,开始详细地说起整件事:“那天汉瑟回来之后,我就和他去查了监控。宋荫在我们任务离开的那天晚上曾经来过行政中心,甚至上了顶层的天台。但在那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人见过他?”“有,猴子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露枝道,“但我去问了猴子,他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说当时正好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他有事要做,就让宋荫接了。接完电话对方就走了。他也没在意。”“谁的电话?”“五区监狱的监察科科长----陈闻。”路为珀一听,问:“他说了什么?”“通话记录没有保存,所以只有一开始猴子自己接的那一段。对方说……”露枝欲言又止。路为珀:“说。”“对方要见你。”路为珀眯了眯眼睛,指尖划过桌面,桌面迅速亮了一下便熄灭。“这两天我和汉瑟差不多把整个七区都翻了个遍,信息波检索了无数次,都没有找到宋荫的任何蛛丝马迹。为珀,如果宋荫还活着,他可能早已经不在七区,而是在五区。甚至我怀疑这件事很有可能和陈闻有关,要去五区查吗?”路为珀摇摇头:“他是从一舰下调的。”“谁?”“陈闻。”露枝惊讶:“什么?怎么会……”路为珀继续道:“所以不会是他,他不需要对宋荫做什么。”露枝哑然。她本以为这件事结论已经定了,但他们如果贸然去五区调查,势必让五区区长脸上无光,这里面牵扯到很多方面,所以她才会过来和路为珀商量。如果是他出面,事情就简单多了。“露枝,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操心这件事了,当初是我把小荫带过来,现在由我来找。”露枝立刻道:“我和你一起。”路为珀却不由分说的拒绝了,露枝也只好点头服从命令。当天晚上宋荫因为伤口感染,开始发高烧。第三十章陈闻在五区等了半个月多,也没有得到路为珀的回复。距离他上次的电话已经过了十八天,再等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七区。布里托诺的管理其实很荒唐,它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上层区的人即使是再小的角色,到了下层区也会被众人捧万人仰。下层区的人想要去七区,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很难。权利如陈闻,也是一样。这一点,曾经在一舰的陈闻再清楚不过,但是他别无选择。空间传送梯处的人向来很多,但拥挤着的都是在三区和五区的普通人,直达七区的人寥寥。陈闻知道那里一般不会有超过五个人看守,他乔装了一番,确保没人认出他的身份,然后便计划在看守的人轮换的时候趁机而入。这计划很靠谱,更不用提陈闻的身手很好。然而临到实行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进入电梯前的走廊空无一人,然而陈闻走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本来应该没人值班的电梯前,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仍然有一个守卫没有离开。陈闻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当即就转身离开。然而他却被已经被守卫发现了,对方立刻追了上来,拔出腰间的配枪喝道:“什么人!?别动!再跑就开枪了!”陈闻认命的举起手,慢慢转过身去。这个时候,他半举起的手被人从身后压下放回原位。陈闻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他向来人看去。“……您来这里干什么?”守卫一下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但是举着的枪仍然没有放下。“艾登·维布伦,从今天起奉命进入七区医疗部门。这是上面的文件。”艾登从携带的微型计算机中调出文件,传送到守卫的接收器上。守卫连忙检阅了一遍文件,确认无误道:“可以,艾登医生,您可以进了。”他放下了枪,让过身让艾登过去。陈闻这时候看见艾登给他示意了一个眼神,对方把手上的箱子递给他便朝前走去。陈闻立刻心领神会的跟上。守卫拦住陈闻:“等一下,你不可以……”“他是我的助手。”艾登头也不回。守卫一听犹豫了一下。他们平时很少能接触到七区的人,这里的直达电梯也许一年也用不了几次,但如今艾登就在他眼前,毫无疑问是他需要奋力巴结的对象。只要对方在上面一句话,他随时可以不用再做一个小小的守卫。守卫缓缓放下了拦着陈闻的手。--这场高烧来的气势汹汹,也不知道宋荫压抑了多久,房间内灯光昏暗,路为珀直到晚上抱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上体温烫的吓人。路为珀取了两片药给宋荫服下去,那药药性不低,但药效仍没有那么快发挥作用。宋荫的烧必须要出汗才有用,路为珀这里并没有那么厚的被子。没有办法,路为珀脱了外套把宋荫抱进怀里捂着。贴近了他才发现,宋荫的身体因为高烧一直在微微的发颤。宋荫发觉了男人的动作,伸出左手推他,然而手上却软的使不上力气。路为珀勉强耐着性子:“我不碰你。”宋荫却像没听见一样,还是没有安分下来。路为珀起身打开灯,语气不善的警告:“说的话你听不懂?”“不是……我想上厕所。”宋荫的脸很苍白,看上去脆弱不堪。他的声音小小的,嗓音因为发烧而软软绵绵,带着些沙哑,像小猫的爪子轻轻的挠在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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