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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1)

陆千山想了想,有几个跑腿小弟也不错,于是就同意了。周桐干瘦,一脸老实巴交,在城里有个门脸做一些吃食,竟然也再用陆家百里香调料。门脸后面是个小院儿,他们就住这小院里。认了门,陆千山跟周桐打听城里事。周桐知道倒是比城外老板娘多了一些,“从年前开始,这城里人就逐渐多了起来,基本上只进不出,都是陌生脸。那些人有租了院子客栈住,有却也不知道住在哪里。一到晚上这城里就安安静静,只有花街那边比较热闹,陌生人也多。不过属下总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儿,因为那些陌生人大多都不会在外面买吃食,每天出来也都是东逛逛西逛逛,没头苍蝇似。”陆千山点头,鬼自然不会吃阳间东西,哪怕体内有了魔种凝出人形来也不会吃。“那他们晚上都去哪里,你知道吗?”周桐摇摇头道:“这个属下是真不清楚了,属下曾经想要跟一下,可是一到晚上就十分困顿,只想睡觉,所以至今……”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多却是警惕,“属下察觉确实有问题,但是又不知道究竟哪里有问题便没有上报。没想到陆公子今日前来竟然是为了打听这些事来。”云山子问道:“那来城里道士们都住在哪里?”周桐道:“城里有一处寺庙,平日里香火一般,但是胜在地方比较大。原本是一家大户人家家庙,但是那户人家几十年前犯了事,这家庙就空了下来,养着几个和尚。现在里面住了不少道士跟和尚,也有道士和尚住在客栈里。这也是属下察觉不对劲地方,宛城不过就是一座小城,突然多了陌生人,又来了这么多方外之人,实在是令人困惑。”陆千山想了想,又问道:“昨日应该有一波人进城,关东口音,十来个都是汉子,你可曾见过?”周桐点头道:“说来可巧,那些人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一个院子里,叫什么御风镖局?他们昨日进城就是在属下这里吃了饭,不过今天还未成见到。”刚说完,就听前面一阵喧闹,周桐出去看了看又转了回来,笑道:“可巧,来正是昨天那群汉子,陆公子可要一见?”陆千山摇头,他想了想道:“我先出去转转吧。”周桐给他拿了一份宛城地图,上面标注十分清楚。整个城方方正正坐北朝南,分五个部分,最中间那一处是县衙,两边住都是富户人家,南边则是买卖杂货和普通人家住所,周桐就处在城西南端,挨着主路,所以每日里人流量还算不错,也能赚一些银钱。陆千山看了眼地图,随手把地图给了云山子,问道:“道长可想好要去哪里看看?”云山子挠了挠花白头发,道:“去那个家庙吧,贫道想看看都有哪出山门来了人。”“那我随你一起。”陆千山也想看看这个世界修真者都是什么层次,若是都跟这个云山子一样灰头土脸,那他就实在太失望了。家庙在城北,占了很大一处地方。门口有一个小道士正在和一个小和尚聊天,看上去十分无聊。陆千山一行人走了过去,那小道士小和尚抬头先看见了陆千山,小和尚双手合十,有些惊讶道:“施主,是来烧香?”陆千山道:“是,来烧个香。”小和尚一听有人来烧香,就证明有了进项,十分开心道:“施主里面请,请问只是烧香吗?要不要点一盏长明灯?”陆千山先站在外面看了看,这家庙也被一层黑气笼罩着,不过黑气稀薄。虽然说是家庙,但是毕竟被上百年供奉,也是有些佛性存在。那些魔气暂时还无法占领这里,只是远远罩着,似乎在寻找可乘之机。他抬脚走了进去,一抬头正面供奉着弥勒佛,转过去第二殿供着几尊菩萨。菩萨前面坐着一群老老少少和尚,正在敲着木鱼念经。菩萨两边是两棵七宝琉璃树,这是准提法宝,也是佛门常见供奉。和尚们见来了香客,念经念更起劲儿了。云山子表情纠结跟了上来,道:“道友……您要在这里烧香?”小和尚一听道友二字,机敏看向陆千山,眼睛里都是疑问。就连离他们最近和尚都扭过头来打量着陆千山,似乎在说这分明是个小哥儿,怎么就成了道友了?陆千山笑了笑,接了三支香点燃放入香炉。香炉猛地腾起一阵白烟,两棵七宝琉璃树哗啦啦作响。和尚们也不念经了,纷纷站起身来盯着陆千山看,那模样好像是撞了鬼。一名老和尚快步走了过来,“阿弥陀佛,施主与佛门有缘啊。”陆千山也没想到自己烧三炷香会有这种效果,他抬头看看那菩萨,似乎觉得菩萨正努力歪着头不看他,又或者赶紧垂下眼睛模样,十分古怪。这让他想起路上那座月老庙,也是给他一种特别奇异感觉。云山子一听这老和尚说与佛门有缘,怒了,道:“什么与你佛门有缘?这位可是我道门弟子,修为甚高,你这老秃驴可不要随便认亲戚。”老和尚听了也不着急,微笑道:“道门何时有了哥儿修行?牛鼻子,你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吧?”陆千山对他行了个道门礼,笑道:“我确实是道门散修。”老和尚十分惊讶,喃喃道:“可是,可是……若施主是道门,那为什么烧香会引动佛门法宝异象?施主分明是与我佛门有缘啊。”云山子道:“我这道友道门法术也极为精通,怎么可能会在你这里陪你念经玩?”俩老头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陆千山连忙制止,道:“我来此处是因为宛城异象,听闻不少方外之士在此处落脚,便想来看看。”老和尚一脸惋惜,道:“确实是这样,施主请随我来。”他带着陆千山一行人往里走,边走边说,“就是从前两个月开始,这城中似乎有些不太平了。不过老衲也是途径这里,只不过年岁大了些便带着众僧一起念经罢了。老衲来时候曾经在夜里去外面行走,隐约见过几只孤魂野鬼,念了往生咒替他们超度。可是那些鬼似乎并不愿意走,而且当时天上黑云滚滚,往生咒念完了那些鬼并没有进入轮回,而是消失了。所以老衲十分疑惑,便在这里住了下来,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陆千山随他走过一处幽静小路,问道:“那之后大师又可曾在夜晚出去?”老和尚摇摇头道:“说来奇怪,一到戌时就有人昏昏沉沉,戌时还未过,整个城都安静下来,只有最南边有一处地方热闹非凡。”“花街?”陆千山问。老和尚讪笑道:“或许是吧,老衲也只是远远看过,觉得实在是诡异。但是老衲只单身一人,便没有近前……但是那个时候便再也没有从外面见到孤魂野鬼了。”绕过一处小花园,就来到后面居住地方。这里原本应该是那些香客住所,不过现在没有了什么香客,倒是住了一群道士。因为正是晌午,道士们凑在最大那处厅堂吃午饭呢。至于和尚,他们还在外面念经。道士们见来了人,纷纷站起来道:“又有道友前来?可是因为宛城异象?”云山子念了句道号,道:“正是如此,贫道青山云山子,奉师命前来查探。”“哟,怎么还带了个小哥儿?”有个高瘦道士甩着拂尘溜达过来,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劲头,“你们青山门是不是快要倒了?竟然让你这么个上不了台面人来。这小哥儿……难不成是你私生子?长得可跟你不像啊?哈哈哈……啊!谁打我?”这道士刚笑了几声就好像被人抽了个大嘴巴似向一旁趔趄了好几步,左脸高高红肿起来,嘴角都裂了,还啐了一口血出来。陆千山心说特么,老子不对凡人动手是怕损了修行,对你这种玩意儿难不成也要忍?他冷笑道:“不休口业得罪了人,自然会有人打你。怎么,不服?”云山子见那道士挨了打,开心胸脯都挺起来了,大声道:“这位道友道行深厚,其实能容你胡乱牵扯?”他跟着这陆公子真是跟对了,瞅瞅这身手,都没看见动弹就能抽那家伙一个实在嘴巴,真是大快人心!瘦高道士挨了打,看着陆千山双眼好像是淬了毒。他冷声道:“青山门教出来好徒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然敢胡乱动手?一个哥儿不好好在家生儿育女反而跑出来修道,真是令人贻笑大方!”陆千山嗤笑道:“一个畜生都能修道,那哥儿为什么不能修?这修道修仙可曾说不让哥儿女人修了?祖师爷都没说过什么,用你来狂吠?”“你,你!!”瘦高道士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气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一位老道士连忙跑了过来,打圆场道:“原来是道友前来,请,请里面休息。徐道友,这也原是你不对,既然大家都是道友,也就不必争执了吧?”这姓徐道士丢了大脸,狠狠一甩袖子头也不回钻进自己房间,砰一声甩上了门。陆千山痛打落水狗,又道:“原本不必争执,只是那位实在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难道我就平白被他侮辱?就不知他是哪家山门子弟,如此目中无人?还是说那山门门风就是如此?”老道士没想到陆千山是个硬茬子,当下也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看云山子。云山子咳嗽了两声,道:“那位徐道友是流云派,擅长符咒。这流云派也是道门大家,符咒十分了得。”陆千山哦了声,心说这流云派不知道是谁家小门小户,从未听说过。可能是世界不同?但是以前大世界飞升仙人里面也没听说谁开山立了个什么流云派出来。老道士见他听了流云派这三个字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就有些拿不准这位道友究竟是什么来头了。云山子解释道:“这位陆道友是贫道路上遇见,符咒之术也相当了。不过道友是散修,可能并不熟知我们这些道门道派。”老道士哦了声,笑道:“原来如此,散修都能有如此修为,可见陆道友以后将会成为道门中中流砥柱。请,请里面坐,徒儿,奉茶。”屋里那群看热闹道士们连忙收拾碗筷,把厅堂空了出来。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施主自便,老衲要去前面念经了。”他一个和尚实在不适合参与这群牛鼻子争斗,就算这位施主与佛门有缘,那现在他与道门牵扯更多,还是不插手了吧。流云派其实来了不止姓徐那一个,但是似乎姓徐地位比较高。而且流云派道士穿也都不差,一身道袍蓝白相间,光照之处如云似雾,衣服上绣暗纹都是一道道护身咒符,应该是比较大道门门派。陆千山目光从那几个坐在旁边流云派弟子身上移开,再看看周围其他道士,光从衣服上看就都不如那流云派,估计都不富裕。道门什么时候零落至此了?还是说这种小世界修真都这么穷?不过陆千山摸了摸自己身上土布衣裳,觉得自己也没啥话语权。不过他目光游移到一个角落时候,停了。那角落坐着一名年轻道人,二十多岁不到三十样子,长得倒是不错,深蓝色道袍下摆绣着几只仙鹤,腰上佩剑,身上灵气涌动,竟然快要筑基了。云山子见陆千山看向那边,凑上来道:“那位道友是大名鼎鼎松鹤仙师,如今也在流云派挂单,是快要筑基修为。”快要筑基和已经筑基是天差地别,不过这位如此年轻就修到快要筑基修为也相当难得,这让陆千山略感兴趣起来。几名小道士煮了茶奉上来,陆千山抿了一口就将茶杯放在桌上。与其喝这样粗茶不如喝水,还没小龙崽茶好喝呢,真是委屈那水了。老道士见陆千山这幅样子,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看向云山子,笑道:“我还想呢,云山子道友什么时候才会过来,这宛城异象如此严重,怎么能缺了青山门云山子道友呢?”云山子喝了茶,笑道:“原本就想早些来,可是师祖闭关,师傅也不在门中。身为弟子只能在门中侍奉,待师祖出关,我等才能尊师祖之命出来。”“哦?玉琼仙师出关了?可是有了大突破?”云山子哈哈笑道:“已经是筑基大圆满,即将要突破开光。”老道士惊喜道:“那可真是我道门一大幸事,若是玉琼仙师突破开光,那我道门又将又了开光仙师,真是可喜可贺啊……”他说道这里,看向陆千山,微笑道:“不知道这位陆道友如今修炼到什么层次了?”陆千山谦虚一笑道:“我也已经是筑基大圆满了。”此话一出震惊四座,那些道士们纷纷交头接耳,惊疑不定目光频频看来。老道士吃了一惊,云山子也吃了一惊。陆千山又道:“如今只是等个机缘,便能突破开光。”那老道士猛地站起身来,颤声道:“可问道友如今,如今多少年岁?”陆千山想了想,颇不要脸道:“区区十七岁罢了。”然后满意听着周围倒抽冷气声音。他好歹也算是重修,在这群道士里面就跟开了挂似,大学生再怎么落魄也是大学生,吊打一群幼儿园那不是轻轻松松吗?不过这小世界也太惨了点儿,一个开光都能奉为仙师??他当年半步仙门,也不过就是个仙师罢了。要说吹,还是这群人能吹啊。老道士激动道:“没想到是陆仙师,如今陆仙师来宛城,那宛城就有救了。”他心道那流云派姓徐那位挨打挨不冤,这位仙师也算是有大胸襟,不过只给了他一巴掌而已。若是碰上个脾气不好,就算打死也只能怪自己嘴贱了。陆千山摆手道:“并不敢称之为仙师,若区区筑基就是仙师,那开光如何说?融合呢?到了元婴又要如何称呼?”老道士哑然,他活了这么大,能亲眼看见个开光就已经觉得不容易了,更别说什么元婴……陆千山也觉得不太对劲儿,问道:“难不成,开光已经就算是很厉害了?”云山子道:“也并非如此,只是那些元婴大能早早闭关,已然许久不曾出现了。如今还能见到基本都是开光仙师,再往上则十分艰难。如我,如这位张道长,如今这把年岁还未能筑基,实在是羞愧。”是挺羞愧……他第二任师傅被称之为老筑基就已经是一件很丢脸事了,可是这群老头连筑基都没有……“道门竟然如此不兴吗?”陆千山自言自语。“非也,”那位张道长道:“并非道门不兴,而是居记载,道门兴起距现今不过几千年,佛门更是如此。在往上数则没有什么记载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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