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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就在此时,叶无悔突然不躲也不闪了,站在原地,缓缓将清羽收入剑鞘。“少宗主,认输了吗!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去死吧!!!”王虚挥舞拳头,带起全身上下所有灵力,恶狠狠的向叶无悔袭去。王虚并没有能够成功使出他的最后一击。无数道凌冽寒气破空而出,以雷霆之势席卷而来,寒芒所及之处,地面和空气都凝结成了寒冰,恍若一瞬之间进入寒冬,寒意带着令人无法躲避的威压从天而降----“嗤----”整整八十一道寒气,准确无误的劈进了王虚的七筋八脉。内府震颤,王虚瞪大了眼,眼瞳之中再无焦距。这八十一道寒气封了他的经脉,斩断了他体内的灵根,多年来修行积累的灵力在顷刻之间被驱赶出身体。前一秒还是天之骄子的王虚,竟在这一刻被废了灵根,成为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为......为什么?”他跪倒在地上,嘴角因震惊而无法合上,只能这样愣楞的看着他。原来他的节节败退,他的混乱无章都是装出来的,他算好了自己的每一次攻击,算准了他的每一个角度,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引至他的跟前,再将先前误以为击空的灵力牵引回来。一刀封喉,一击毙命。不愧是清衍宗,不愧是叶无悔......叶无悔一步一步向王虚走来。这一刻,王虚心中升起了无穷无尽的恐惧,他恐惧面前看似温润如玉的少年,恐惧他那冷如寒冰的眼神,恐惧得浑身战栗。叶无悔什么也没做,只是蹲下身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因为你伤了,我的阿衣。”他冷冷的瞥了王虚一眼,然后便将眼神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站着他守了两世的人。莫子衣正在不停的为他鼓掌,暖阳般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溢出,荡漾在整张俊逸的面容之上。叶无悔有些等不及了,他没有准备迎击下一个挑战者,对主持道:“接下来的比试我全都认输。”而后行至席位的最末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搂住莫子衣的腰身,御上清羽,疾驰而去。*清羽极速前行,不消片刻便已到了叶无悔的卧房。无霜正在扫洗,见叶无悔从天而降,有些惊奇:“少宗主,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擂台已经结束了?”她注意到了叶无悔身后的少年,好奇的看了一眼,“咦,这是哪位?”叶无悔没有回她,径直将莫子衣拖进卧房里,“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一把将他摁在床上。莫子衣有些慌张,缩在床头,捂住自己的胸口:“小哥哥,你你你,你要干嘛!”叶无悔面无表情的瞅了莫子衣一眼,脱下了他的鞋袜,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裤腿卷了起来。莫子衣心中一紧,吓得瓜子都要掉了,挣开叶无悔,连忙缩起腿来,抱住自己的膝盖,眼角眉梢里展现出一副乖酌的样子,带着半分的哭腔和半分恳求:“小哥哥,少宗主,好无悔,好夫君,你要做什么,你同我说一声,好不好。”叶无悔望着他,一言不发。良久,抬起手抚摸他的脑袋:“阿衣,乖。”第32章 桃花流水杳然去(一)莫子衣没有食言, 他确实没再纠缠叶无悔。但他会寄信,一日一封,用阵法结结实实的封好, 只有叶无悔的指纹才能拆开, 再用一只机械鸽子, 嘎吱嘎中的驼到叶无悔身边去。皇宫戒备森严,看守人员众多, 各个手握法器, 一但有活物经过, 法器立马发出尖锐的声响, 并且齐刷刷攻下。这只机械鸽子就不一样了,小小的一只,避了眼目, 看不到, 探不到。木制鸟喙啄了啄叶无悔的窗子, 机械鸽子在窗外“咕咕咕”的叫了两声,窗檐开了一条缝, 鸽子将信纸丢到缝里, 等了一会,见窗子里再没别的动作,拍了拍翅膀,落寞的扑棱飞走了。叶无悔打开信纸,歪歪扭扭的,没一点正经, 像极了写字的人----“昨梦汝矣,晨起未若影,甚思。”指尖在这一行字上来回摩挲,仿佛这些字是温暖的,有温度的。这些日子,叶无悔从未放松过,便只有在看到这些歪歪扭扭的字时,才会稍稍舒展他紧锁的眉头,露出那么一点笑意来。他提笔写下回信。信中的叶无悔和平日里不大一样,絮絮叨叨的写了好些页纸,将今日的所见所闻都写了下来,然后仔仔细细的将信纸叠起,同莫子衣的那封一起,小心翼翼的装入一个鎏金盒子中,就像藏起千年难遇的宝物一般,连同心中的思念一同压在枕下,日日枕着,方能入睡。***莫子衣所在之处,恰好可以俯瞰整个皇城,高楼林立,金黄琉璃瓦华丽耀眼,屹立在一片碧绿而宁静的无定河水正中,浮萍沉浮,在这一片纷杂烦扰的尘世中勾画出了一丝平静。莫子衣眯起一只眼,用两只“拎”着整个皇城。也不知叶无悔住在哪片宫殿,此刻在做些什么,连封信都不回,当真是小气极了!长竹树理怀抱七弦琴,站在他的身后,带着那从未变过的微笑,道:“主人若是想得厉害,用阵法隐了气息混进去便好了。”莫子衣摇了摇头,提起血月妖刀,身形迅速闪过,一刀将一个四肢以奇异的角度弯折,双目无神,面色惨白的人形怪物的心脏捅穿,怪物应声倒地,浑身冒起青烟,可怖的模样逐渐褪去,重新化为凡人样貌。血珠顺着弯月一般的刀锋蜿蜒流下,莫子衣早已淡然,面色如常,头也不抬,淡漠道:“去不了了,‘傀毒’已经从修真界蔓延至普通人。”长竹树理递给了他一盏巾帕,道:“躲在暗处的......那人急了。”“嗯。”莫子衣擦净刀锋上的殷红,面无表情的跨过这个怪物,跨过满眼横尸,“长竹,处理干净,绝不能留下这处一丝痕迹。”“是。”指尖拨动琴弦,随着琴声飘扬,一阵迷雾渐起,迷蒙了眼前的一切,遮挡了这遍地尸血,整个山村淹没在了这片无名之雾中,顷刻间泯灭,不留一片屋舍房瓦,没有一处生息言笑,仿佛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的村子,从未诞生过这样一些人。====================================----“阿衣,乖。”这一个“乖”字极轻极柔,跟下了迷药似的,莫子衣一时失了神,忘了挣扎,被叶无悔握住了脚腕。“小哥哥,你是知道的罢!脚腕不能乱碰的,碰了和上床是一样的!”莫子衣有些慌乱,连连收起腿,却被叶无悔紧紧握着,怎样也挣不开。他是使了巧劲的,让莫子衣逃不走,却也不会弄疼了他。叶无悔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腕处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指腹顺着小腿缓缓向上爬,缓缓的卷起他的裤脚。小腿处包扎了一层雪白的帛带,许是方才的挣扎使伤口裂了开,丝丝血迹渗透帛带,往外映露。叶无悔的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心尖处似是被一根细针扎了好些下,滴血般疼,他轻柔的拆下帛带,伤口深可见骨,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他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握着莫子衣的脚腕,指尖调动灵力轻轻柔柔的注入伤口之中,语气中带着半分嗔怪,还有半分释然:“子衣,你还打算瞒我多久?”莫子衣强撑:“我没有瞒小哥哥呀?你说这个伤口吗?昨天,昨天和师兄打闹的时候不小心伤的!不碍事不碍事!”说着,他又试着收回腿来。叶无悔低声道:“别动。”果然,和小狐狸伤的,是同样的地方......难怪小狐狸总是与他日思夜想的人那样相像;难怪小狐狸总能舔舐他心中的伤口;难怪怎样也寻不到他的身影,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啊......叶无悔抬首凝视莫子衣,少年的身子却突然开始颤抖,叶无悔原以为自己弄疼了他,急忙停手查看,却见莫子衣抿着唇,冷汗从额角流下,胸口快速的起伏,痛苦至极。莫子衣推开叶无悔,整个人往后缩了缩:“叶无悔,你别看。”“怎么了?”叶无悔担忧。“没事,没事......”莫子衣蹬掉鞋袜,缩到了床榻之上,将自己蒙进了云丝被中,浑身颤抖,把叶无悔推远,坚持道,“你别看......叶无悔,你别看。”叶无悔隔着云丝被抱住他,手掌在背后轻轻拍打,轻声安慰:“嗯,我不看。”莫子衣还是在逃,云丝被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知自己已经缩到了最里面,“哐当”一声,撞着了自己的后脑勺。叶无悔抱着他,却在这一声之后,怀中突然出现了一团毛绒绒。雪球似的尾巴,无精打采的散开,耷拉在他的怀中。莫子衣破罐破摔,一把掀开云丝被。少年眼眶通红,噙着盈盈泪光,面颊之上爬满了不知名的红霞,他的发丝凌乱,两只软绵绵的耳朵从发间钻出,耳朵尖随着微微颤抖的身躯上下点动。叶无悔不知所措,双手登时愣在了半空中:“子......子衣?”莫子衣拿起枕头,他不舍得用力,就那么轻飘飘的一扔,软乎乎的就拍在了叶无悔的身上,一只洁白的羽毛从枕间飘出,打着转转,落到了莫子衣的头顶上。他取下羽毛,撅嘴,撒气似的一扔,然后抱住自己的尾巴:“叫你莫要看了。”叶无悔抬手,有些幼稚的戳了戳莫子衣脑袋顶上的耳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莫子衣愠怒的反问道:“小哥哥,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是只狐狸?让你来把我推得远远的,让你来厌恶我,恶心我吗?”自古以来,灵兽与人类的关系只能是主人与灵宠,超出这一界限的感情都是不被认可的,都是要被耻笑的!做狐狸时,莫子衣就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只灵宠,好好陪在叶无悔的身边,但有朝一日化了人身,他竟变得贪心了,不仅仅想陪伴他,更想,更想......更想要得到他。罢了罢了!左不过这辈子又要被厌恶了,就这样罢!“哼。”莫子衣背过身去,不再看叶无悔,将脑袋埋在三条尾巴里,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叶无悔哑然:“若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便是阿衣,三年前,我断然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莫子衣并未听到叶无悔的话语,他的身体又出现了变化,那一刻,红芒闪烁,红衣瞬间瘪了下去,只鼓起一个团团,一只小狐狸从领口处钻了出来,叼起衣服往床下丢去,然后继续埋在自己的尾巴里。叶无悔伏下身,趴在小狐狸面前,捋了捋他脑袋上的两根呆毛。小狐狸悄悄的挪开尾巴,露出一只乌溜溜的眼睛,继而又快速的挡住,抱着尾巴咕噜噜的转了个方向,给叶无悔留下了个大屁股墩子。叶无悔戳了戳小狐狸:“阿衣?”小狐狸轻哼一声,不理。叶无悔又唤道:“子衣?”小狐狸连着把耳朵也一同捂了起来。叶无悔颇有些无奈的拍了拍狐狸的小屁股,不由分说的抱起狐狸,扶着他的两只小爪子:“分明是你在瞒我,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嗷----”两根呆毛愤怒的立起,小狐狸突然一个抬头,龇牙咧嘴的做了个鬼脸,而后对准扶着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并没有很用力,只是虚虚的含着,示威似的用小尖齿磨了磨,又担心不小心咬破了,连连用柔软的小舌头在那块舔了舔。“子衣。”叶无悔望着小狐狸,认真又严肃的道:“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也从未厌恶你,我也......很想你。”无论前世今生,叶无悔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紧张,结巴,还带着些莫子衣从未见过的羞涩。狐狸耳朵动了动,小狐狸含着叶无悔的指头,抬起一边脸来,茫然的眨了眨眼。仿佛时光倒流,浴血少年跪在破庙里,跪在破旧布满灰尘的泥地上,跪在破损的神像前----希望下一世没有腥风血雨,希望......叶无悔不再恨他。莫子衣怎样也不可能再生气了。他松开了嘴,整只小狐狸焉焉的,小爪子在方才咬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抚摸,翘起尾巴在叶无悔的手上蹭了蹭,既委屈又可怜的伸出小爪,喉咙里发出细细小小的呜咽之声。叶无悔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将狐狸抱在怀中,下巴抵在狐狸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抚摸他的后背。接着,叶无悔又用云丝被搭了个软软的窝来,将狐狸安置里边儿:“子衣,你且等我一会,我去寻些吃的。”“嗷呜----”莫子衣咬住叶无悔的袖口,咕噜咕噜的在被中滚了一会,伸出一只小爪子来,上头的毛毛没了一圈,露出一块殷红的伤口。方才的灵力温养是有些效果的,伤口现下已经止了血,凝出一块血痂来。他把爪子翘得老高,就差没怼到叶无悔面前,梅花垫灵巧的绕了一圈,狐狸尾巴翘得老高,一只小爪子撑着脸蛋子,乌溜溜的眼眸眯起,傲慢至极。你方才碰了我的脚踝,就是和我上了床的意思,是要负责任的,懂?叶无悔捏了捏狐狸的小脚丫子,取了一块干净的帛带,从无浊中取出膏药,温柔的涂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用帛带将伤口包扎好,用指尖残留的一小点洁白的膏体点在了狐狸鼻尖上:“知道了,我会负责的。”“哼。”被服务得很满意,小狐狸心满意足的收起腿,小爪子抹掉鼻尖上的膏药,钻到被窝里打滚去了。*******叶无悔拖着莫子衣进去之后,无霜便在院外踱步许久,满面通红,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想到了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见无雪外出回来,跟找到宣泄口似的,拉着她说个不停:“无雪无雪,你知道吗!!我们少宗主带了一个少年回来!对对,就你上次说的那个莫子衣,连拖带拽的,把人家都给整茫然了!一言不发的就给拖进去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少宗主那个样子,原本冷冷冰冰死气沉沉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有了人气,又生气,又高兴,你说少宗主现在在里面干什么,不会是......”无霜想象了一下,场面过于香艳,不敢再想下去了。双手抱在胸前,无霜继续啧啧道:“难怪少宗主从来不近女色,总是那么冷淡,诗集里有句话说得好啊,‘长缎锦袍喜字眉梢,多了个万众无一’,啧啧啧,说的就是少宗主了罢!”[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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