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一帆风顺>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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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1 / 1)

指腹顺着少年柔软的手指头一路摸上去,眼看着情境要走偏,韩淇奥质问不成,突然被摆了一道,顿觉敌军狡猾,缩手要逃,又被这人抬手自背后拦腰搂住了。要不是知道对方伤势不轻,他几乎要以为尹义璠在装瞎骗他。韩淇奥扯开男人箍在腰间的手,放冷了声音。“别乱碰。”尹义璠竟然非常听话地松了手。之后就连洗澡出来,也是再也没有半分逾踞的动作了。唯一的争执出现在睡哪的问题上。韩淇奥要去睡沙发,却被男人扣着手不放,末了威胁道要是他还不听话就自己去客厅睡,才终于将少年留在床侧。早就有过肌肤之亲的俩人,时隔良久再睡在一张床上,却是规规矩矩,连个手指头尖都没碰到,被子中间空出好大一块地方来。尹义璠无声无息叹了口气,等听到少年熟睡的呼吸声响起,才轻手轻脚摸到少年的手臂,顺着蹭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至此,空落落的心口,冒了大半年的风,总算是把窟窿堵上了。接下来的同居生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曾平阳虽然和他们同处一个屋檐,却一门心思扑在淇曜的身体上,尹义璠再是怎么一个大人物,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是龙游浅滩,没什么光环加持,成了普通人一个。曾平阳也就等闲视之,没怎么将尹义璠放在心上,更不要提恭恭敬敬唤一声璠爷。韩淇奥工作回来总是半夜,回来后还得照着曲斌留下的药和方子,小心翼翼伺候着尹义璠换药,之后就照常休息,倒像是他璠爷雇来的一个护工。只是每天夜里两人规规矩矩分开一段距离睡了,隔天就会自动抱在一处,缠手缠脚,张开眼就是对方的眉眼。韩淇奥不是没有心猿意马过,偶尔睁眼,男人的睡颜撞进眼底,呼吸交缠,体温炙烫,他也禁不住想起曾经,细细地出汗。可是等尹义璠醒了,却又垂下眼睫,当做没事人一样起身离开。两人都对此前种种闭口不提。韩淇奥是一心想将前事尽忘,好好在这个没有硝烟没有阴谋也没有战争的地方,当他的赌场经理joe,所以不愿意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即使那些事情里有尹义璠。尹义璠则想的更多。他存着一颗示弱求和的心思,绕了大老远的路跑到这里来找韩淇奥收留,是个人都能看出醉翁之意不在酒。韩淇奥而今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生活,他自然不会贸贸然提起乌七八糟的旧人旧事来,惹韩淇奥不快。万一一个不小心把人再吓跑了,他还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天赐良机,跑到跟前来,让韩淇奥没法说一个不字?事情都是算好了的。韩淇奥心里必然有他,只差那么一点顾忌和自己想明白。他恰生病不便,缺人照料,又是出逃避难,摆出了一个要屈居别人屋檐下的姿态,越是这样的情况,韩淇奥反而越不会拒绝他。两相太平了七八天,事情从某天开始终于脱了轨。尹义璠没想过,曾淇曜会突然找到他。那天他正在书房,戴着耳机,听远程会议,门吱嘎一声开了,他还以为是韩淇奥回来。平日他总是呆在书房,这里幽僻安静,曾平阳是懒得寻他的,只有韩淇奥会毫无顾忌地走到他跟前来。所以那日他伸手搭住来人的腕,只觉得清瘦了些,视线里朦胧一片,却也未在意。“我在会议。”他轻声说,“要换药了吗?等我一下。”下一刻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眼,尹义璠微微一怔,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这不是韩淇奥的手。“淇曜?”空气里传来轻轻的冷笑。“妈妈说这几天家里来了个客人,让我不要四处乱走。原来是你。”那清冷的声音,和韩淇奥有七分相似,却更加寒凉,“你是真瞎还是假瞎?”第56章空气有一瞬凝滞。虽然看不见,尹义璠却能感知到对方语气中的敌意。他试探地道:“好久不见。”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正处于通话中的手机,蓝牙耳机里传来曲斌的问话,璠爷,出什么事了吗?璠爷?他拇指触了两下,要结束通话,却没有点对地方。冰凉的手擦过他指梢,帮他找到了结束通话。“你想回避问题?”耳边传来轻轻的步声,他猜想淇曜走得更近了一点,朦胧的视线里有阴影落下来,扬上去。他反应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是淇曜的手。“不至于失明。”换做往常,尹义璠或许不会有这个闲心巨细靡遗地回答曾淇曜的问题。可他今天温和地答了,还回答得很详细。“只是很模糊。”男人淡淡一笑,“怎么,我住进你家一周,你今天才好奇我是真瞎还是假瞎?”曾淇曜沉默片刻。“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尹义璠失笑。他终于知道这小子趁哥哥不在突然找过来,是为什么。或许不止是曾淇曜,他们全家都改担心尹义璠大老远找到摩纳哥来,是不怀好意。“我的目的不是昭然若揭?”曾淇曜似乎不妨他坦然承认居心,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尹义璠耐心道:“你担心我对你哥哥不利?”半晌无人回答,过了片刻,他听到身侧有人轻轻地“嗯”了一声。尹义璠不禁有些出乎意料。这小子在被曾平阳安排进曾尹两家的医院时,他就曾差人查过一番,却并不觉得曾淇曜是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所以当初韩淇奥说要去见弟弟时,他的态度是有些不置可否的。因为在韩淇奥的眼里,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但在曾淇曜眼里,血缘未必有如此重要。年少的痛苦经历,给了这个孩子对生命的悲观和漠视,曾平阳为了保住信物,迟来救他,对他来说是永远无法磨灭的创伤。在幼年记忆里,那或许是曾淇曜平生第一次承受被亲人放弃的滋味。尹义璠从没想过,曾淇曜会担心自己的哥哥。他心里困惑,却没问出口,只是下意识地朝曾淇曜抬手:“过来,孩子。”那微凉的手慢慢触到他的掌心。他安抚地握住,拍了拍对方的手背。纤细的骨骼和低于常人的体温,让尹义璠忽然觉得心里酸涩----这孩子是淇奥搏命也要救回来的人。“淇曜。”尹义璠说道,“我很喜欢你哥哥。”“有多喜欢?”尹义璠笑了笑,没有答。在他眼里曾淇曜是个孩子,他实在没什么理由同一个孩子倾吐心绪。曾淇曜握着男人粗糙的指节,眼睛眯起,在他空茫的视线里,倾身,靠近。“我知道,没有你,我们不会离开得这么轻易。”尹义璠微微皱眉,某种本能苏醒了,让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下一刻,膝头一沉,他的手臂被牵引向前,环住了骨骼分明的脊背,随着房门推开的声音,他听到耳际的气声。“可你不该找来。”尹义璠瞳孔剧缩,伸手要将人从膝头推开,但是晚了。有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推门进来,一言不发走到身侧。来人裹挟室外潮湿的暖意,蒸笼一般靠近了,仓促的呼吸声声嵌进耳里,让他没来由心中发慌,面上却仍旧维持着镇定----这不是什么值得误解的场面。膝头一空,曾淇曜被人扯开,他感受到来人的力道,以至于曾淇曜发出隐忍的一声呼痛。“哥哥----”话音未落,门传来咣当一声,曾淇曜已经被扯出门去。韩淇奥拖着弟弟的手,一路走回卧室。曾淇曜的房间经过特殊的无菌处理,医生嘱咐他轻易不要到室外走动。这天曾平阳去医院取药,曾淇曜无人监管,就跑到了书房来。他的手腕被哥哥握得很用力,以至于松手时有了痕迹。韩淇奥将他按着坐在床侧,神色平静,垂眸望见他的手腕,又微微一僵,蹲身,半跪在他身前,执着他的手问:“疼吗?”曾淇曜垂眸,哥哥眉眼清冷,眉心微微蹙起,那是紧张他的模样。他永远记得,韩淇奥紧张他的模样。他花了数月时间接受对方成为自己的哥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来过。可是如今无波古井里,投进了一块石头。他不要那块石头惊起任何波澜。“淇曜。”韩淇奥蹙起的眉尖始终没有舒展开来,他仰起头,以一个恳求而卑微的姿态说道:“不要轻贱自己。”“那么你呢?”曾淇曜唇边的嘲讽转瞬即逝:“你当初为了回曾家,为了认母亲,又是怎么把自己摆上天平,和尹义璠交易的?”“你想我怎么样?”韩淇奥脸上终于露出疲倦的神色,这让曾淇曜有一点惊慌。“哥哥,我……”“你和我不一样。”韩淇奥哽住了一点呼吸,仰面道:“我已经尽最大努力,去弥补我缺席的那些年,补偿我没有陪你承受的,活在刀口下生不如死的日子。淇曜,我是个冷漠的人,可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和妈妈,我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意外了。”“可尹家人对我们来说就是意外,不是吗?”曾淇曜咬住下唇,急促地呼吸着,脱口道,“我也不想要再有任何意外了。”韩淇奥滞住呼吸,和弟弟对视良久,互不退让。“如果我爱他呢?”曾淇曜震惊地屏住呼吸,良久,才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哥哥。我以为这个道理你明白。”这么多天的粉饰太平,最终还是被剥下外衣,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尹义璠留在书房里,久久没有动。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这一次他辨认出了对方的步声。男人抬手,便被握住指梢,紧接着,有温软的触觉碰上手背。“淇奥?”“为什么握他的手?”尹义璠哑然片刻,无奈道:“他只是个孩子----”韩淇奥的回答听不出语气。“我不见得比他大多少。”尹义璠勾唇,握紧了少年的手,紧接着膝头一重,是熟悉的重量。灼烫的温度透过衣衫,仿佛融化了彼此的隔阂。有湿润的唇寻上耳际,然后是颊侧,唇边。尹义璠觉得他不太对劲,伸手扣住了少年半张脸,掌心的疤痕宛然如旧,随着进一步倾身靠近,仅存的困惑和理智都燃烧殆尽。而在他要吻下来之际,韩淇奥却偏头避开了。他一手环围在韩淇奥腰间,掌心贴在脊背,一手搁在少年颊侧,此刻终于落下来,双手将对方向自己抱近了。掌下是少年纤细而有力的一段弧度,腰侧的肌肉线条绷紧,令他好一阵子无法静下心来,回顾刚刚发生的小插曲。耳侧传来少年的质问:“我弟弟为什么会来找你?”这稍微出乎尹义璠的意料。事情没有多复杂,他以为曾淇曜要赶自己走的居心已经很明显,但只一转瞬,他又忽然意识到事情不止这么简单。不管曾淇曜有什么居心,他做出来的事情都足以使韩淇奥心存顾忌。尹义璠反问:“你觉得呢?”“他不喜欢你。”韩淇奥答得平铺直叙,听不出语气。尹义璠将人拥紧了一些,少年坐在他怀中,压得椅子发出吱嘎声响,这么近的距离,他知道韩淇奥一定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危险而炙烫。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说服对方暂且将谈判推迟。“我们非得在这时候谈正事?”“不然呢?”“枪已经上膛了。宝贝。”韩淇奥还要开口说什么,已经被这视障人士准确地按下脸来吻住,齿颊缠绵吞没了他所有的呼吸,梗在胸口许久的郁结不知不觉散了些许,他浑身滚烫起来,久不触碰的□□被拨开开关,瞬息涌来,一发不可收拾。男人的手指弹奏钢琴一般,在他脊椎的轮廓上蜿蜒而下,随着猛然起身,他不得不双腿缠在男人腰间,紧紧勾住了对方的脖子,又忽然想到什么,情急道:“你看不见,要走去哪?”尹义璠轻轻一笑,站在原地,双手抱着考拉一般挂在身上的人没动,凑近他耳际一吻。“你告诉我该去哪?”“桌子……”韩淇奥难堪地憋出这两个字,接着说道,“在我身后。往前半步。”“很不错的指挥。”尹义璠听话地将少年放在实木桌案上,顺势扫开上头的杂物,那杂物里也包括他的手机----但那都不重要了。他急切地倾身而覆,重新吻住少年的唇。“要是我的眼睛永远都不好呢,你会怎么办?”韩淇奥呼吸不畅,好容易寻到余暇,本想扯回正题,却被这一问打了岔,脱口道:“会好的。”“那就承你吉言。”下衣褪去,尹义璠牵着少年的手向下引导,问道:“段应麟应该有教过你用枪。”韩淇奥并不想在这时候听到段应麟三个字,所以他狠狠剜了男人一眼,又忽然想到对方根本看不见,又是一口气堵在胸口。可是尹义璠的情趣谈话还没有结束。“枪膛过热,应该怎么办?”韩淇奥冷冷说:“扔了。”尹义璠轻笑:“那你可舍不得。”停了一停,他接着道:“你有特别的降温方法。”第57章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情事。同床共枕十数天里,他们有无数的机会,却都没有对彼此逾踞。偏偏是曾淇曜居心叵测演的一出戏,给了他们一个放纵的由头。少年离开桌子时,双腿已经有些站不住,依着男人的扶持跪坐在地,又被黏糊糊抱回怀里,吻过脸颊、耳廓,颈侧,最后落在唇上。“我来是想和你说----”韩淇奥努力找回一点记忆,又被男人一声轻叹打断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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