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刀尖舔蜜>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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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陆长亭瞥见果盘里的巧克力,背脊慢慢挺直。他的巧克力已经快吃光了。你喝点什么,茶还是饮料?陆长亭余光盯着果盘里的巧克力,礼貌的应了一声:喝茶。那你稍微坐一会儿。程昭说,我去给你泡茶。陆长亭颔首道:谢谢阿姨。等程昭走了,陆长亭环顾了一圈四下无人的客厅,伸手拿了几块巧克力。数着拿的,拿了六块,揣进兜里,然后拨弄了一下果盘里的糖果,勉强看不出来少了很多的样子。然后他才满意的又拿了一块巧克力,拆开糖纸,喂进嘴里。程昭端了茶出来,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端起一杯,徐徐的饮下一口。前几次见你,都觉得你成熟稳重得很,今天换了风格,瞧着倒和小戾差不多年岁。陆长亭一直觉得沈戾年纪比他小,听程昭这么说,只当是夸自己今天穿得年轻:不小了,上个月满了二十七。那你和小戾同岁。程昭笑了笑,不过小戾年底才过生日。陆长亭倒是没想到沈戾和他是同岁的,微愣了一下。程昭把话题引到了沈戾身上,才想起什么似的:我去叫他下来,你们年轻人,比较有话说。原以为沈戾不在家,心里还有些微不可觉的失落,现在全被名为窃喜的心情占据了整颗心脏,陆长亭只觉得今天的巧克力尝着格外的甜,也没多想自己这番起落的心情是因为什么:他在家?在。程昭应了一声,在睡觉。凌晨五点才醉醺醺的回来,睡到中午起来吃了午饭又陪我去逛了超市买食材,充当苦力,回家就上楼补觉去了。醉字让陆长亭倏然想到了那晚沈戾醉酒的情形,他有些不自在的端起茶喝了一口。要不你去叫他吧,上楼右手边第二个房间。程昭说,我锅里还炖着汤,得看着火候。陆长亭就这么登堂入室,推开了沈戾的房门。沈戾的房间很大,布置得,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他以为在酒吧里跟人言笑晏晏的沈老板该是很喜欢热闹的色彩,或许还有一个很酷的藏酒柜,可沈戾的房间只有简单的灰色和白色,风格看起来十分性冷淡。房间里有很淡的木质的清香,气息干净又温暖。床头柜上倒是摆着一堆形态不一的小猫摆件,表情丰富夸张,或趴或躺,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明显很受主人的宠爱。床上躺着的青年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像个笨重的蚕蛹,只露出个脑袋,枕在柔软的枕头上。陆长亭弯下腰,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戳沈戾的脸。那晚醉酒的事沈戾全忘了个干净,留他一个人耿耿于怀。想想就有些来气。青年的脸很软,更软的是唇陆长亭打住自己脑海里奇怪的念头,伸手拍了拍裹成一团的蚕宝宝沈戾。蚕宝宝估计在做什么美梦,被人强行从梦里拽出来,老大不高兴的一拧眉头,脸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才撩开眼皮。睁眼就看到陆长亭,沈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又闭上眼,把头埋进被子里,好一会儿,才重新探出了头。像是上次泡温泉被他撞见,第一反应是躲起来,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向他。陆长亭觉得有些好笑:阿姨让我来叫你起床。每个字沈戾都听懂了,但连起来,他就有些听不懂了。初醒的声音有些低哑,还带着些迷糊:你怎么在我家?陆长亭弯了弯唇:阿姨请我到家里吃饭。沈戾脸有些发烫,他往下缩了缩,把大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小声嘀咕道:我妈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青年的头发有些长了,碎发挡在额前,遮住了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陆长亭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语气温然:你是不是该起来了?沈戾被陆长亭这样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懵。还有些紧张。他一向很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忍得太久,很容易变态。总有不理智想要摊牌的冲动,深夜、醉酒、大梦初醒太多的时刻考验着他的定力,现在陆长亭还火上浇油,凑这么近,做这么让人误会的事情。他闭上眼,拉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藏了进去,然后闷闷的嗯了一声。没听到脚步声,知道陆长亭还没走,沈戾也不动,就跟蜗牛似的心安理得的缩在自己的壳里。但他有些闷得喘不过气了。又过了几秒,他听到陆长亭问他:那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那晚是哪晚?缺氧的感觉使得沈戾的思绪有些迟钝,他躲不下去了,只能掀开被子,装得镇定自若的坐起身,下床,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什么?陆长亭看着他同手同脚的走向衣柜,挑了挑眉头。他有些怀疑沈戾是装作忘记了,唬他的。只是这种事追问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关系变得尴尬。他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换衣服的几秒钟里,沈戾慢慢理清了思绪。如果一定要找出一晚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不记得了的事,那应该是陆长亭生日那晚,他喝醉了。他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喝断片被江持风嘲笑了好几天。江持风说他喝醉了发酒疯,一会儿要买飞机票,一会儿要坐时光机,念念叨叨的说要去找小哥哥。他一直以为江持风是开玩笑的,可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或许那晚他也抱着陆长亭喊小哥哥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像是掉入了冰天雪地,有人放了一把大火,冰火交加,叫他的心煎熬着。如果你是说你生日那晚。沈戾转过身,对上陆长亭的眼睛,很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喝醉了酒是这样的不记事。他垂下了眼眸,心忽冷忽热的难受,如果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我很抱歉。他说得这样郑重其事,请求原谅,仿若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陆长亭哪里还舍得怪他: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我肯定做了什么。沈戾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等着宣判的罪人,你问了我两次。你想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陆长亭走近,语气轻缓。沈戾抬眸看向他。当然想。空白的记忆总是让人觉得恐惧和无措的,没有人愿意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他那么爱重陆长亭,怎么能容忍自己做出冒犯的事,还忘记了。陆长亭伸手抱了抱他。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安抚:你抱了我,跟我说生日快乐陆长亭补充,嗯,还说会给我买很多巧克力。买?沈戾的耳朵微微红了,我说要给你买很多巧克力?是的,你自己说的。陆长亭一本正经的扯着谎,一个吻换一些巧克力,他也没有很占沈戾便宜吧。沈戾倏然笑了。陆长亭在骗他。可是有什么关系。他愿意给他很多巧克力。我还说了别的吗?沈戾问。还说要送我蜂蜜柚子茶。陆长亭说完,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他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沈戾偏头,很轻的靠在了陆长亭的肩膀上。是陆长亭先抱他的,那就让他多贪恋一会儿吧。好。他听到自己说,我记住了。这次不会忘了。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看起来光风霁月背地里却是个偷糖骗糖骗蜂蜜柚子茶的绝世大可爱第十五章这顿饭吃得没有陆长亭想象中轻松。分明他才是做客的那一个,可是上了饭桌,沈戾似乎比他更拘束。也不怎么说话,只安静的吃饭,偶尔被点到也会笑着应话,礼数周全,但过于客气。吃完饭沈戾就主动收拾碗筷躲进了厨房陆长亭觉得他在躲,虽然理由正当,可沈戾确实是刻意的保持着和他的距离。程昭端着菜放进冰箱里,看着沈戾开始放水洗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掐他的脸:你躲什么,出去招待客人,我来洗碗。沈戾挤了一些洗洁精在洗碗池里,动作熟练的拿着洗碗布擦拭碗口:您一直都不喜欢洗碗,说油渍又滑又油,摸着不舒服。您跟我抢什么。程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行,那你躲着,最好躲到陆长亭走你再出来。沈戾低头认真的洗着碗,冲洗掉泡沫,突然问:家里还有巧克力吗?茶几上呢。程昭拉开高处的橱柜门,我都拿出去了,没了。沈戾把清洗干净的碗筷收进橱窗,瓷碗磕在一起,发出很轻的响声:蜂蜜柚子茶呢?还有三罐。程昭问,酒吧里的就用完了吗?没有。沈戾擦干手,把几罐蜂蜜柚子茶都拿了出来,解释了一句,他喜欢喝这个。程昭俏眉微挑:我也喜欢喝。沈戾迟疑道:我明天去超市买柚子,再给您熬行吗。程昭大方的摆了摆手:准了。最后陆长亭拎了一口袋蜂蜜柚子茶和巧克力走,巧克力是程昭把茶几上的那些一起都装给他的,他口袋里还偷偷揣着几块,程昭还热情的邀请他以后有空常来,让他格外的不好意思。只能礼貌的应好,又寒暄了几句,才道别。沈戾送他下楼,车停在地下负一层,陆长亭看着楼层数变换,有些走神的想,电梯下降得这么快么。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负一层,门开了。走得再慢,电梯到陆长亭停车的停车位前也不过百步路,沈戾看着他拉开车门,才开口道:开车,注意安全。陆长亭不急着上车,只把纸袋放在了座位上,然后看向沈戾,伸手撩起他额前的头发:头发有些长了。沈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是么我,我抽空去剪。陆长亭又说: 我下周要去c市出差。嗯?沈戾微愣了一下。一会儿是头发长了,一会儿是出差,话题跳转得太快,怎么听都像是在没话找话。回来给你带特产。沈戾有些受宠若惊:啊好啊,谢谢。陆长亭看着他,很轻的弯了弯唇:那,再见?嗯,再见。沈戾想了想,试探的补了句,到家给个报平安的信息?陆长亭漫不经心的道:上次我给你发信息,你回了我一个嗯字。他们的对话框还停在那次的对话上,沈戾也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看到陆长亭的信息时心跳过快的窒息感。那个嗯字简单又冷淡。但却是他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字斟句酌,带着他所有的克制的爱意,隐忍的心悸。是一片深海,藏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暗潮涌动。不会了。他听到自己说,这次一定好好回复你。陆长亭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但他什么也没说,没说给,也没说不给。沈戾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带着一种叫他心悸的认真,让他觉得,沈戾待他,太特殊了。是那种可以恃宠而骄的特殊。许久,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回去吧,我走了。沈戾仍旧目送车辆消失在视野里,然后才转身上楼。程昭看他神色不太对,知道他需要静处,也不打扰他,看着他沉默的从身边走过,上楼。回到房间,沈戾舒展身体躺在床上,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他心情懊丧的想,自己不应该得寸进尺的添那句报平安的话的。他又把事情弄糟了。自闭了一会儿,他坐起身,随手拨弄了两下额前的头发。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钥匙和手机,下楼出门。今天这么早就去酒吧?程昭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他风风火火的模样,叫了他一声,晚上早点回来,少喝点酒。知道了。沈戾应了一声,一边换鞋一边说,您早点睡,不用给我备着宵夜。开车到常去的发廊,沈戾跟柜台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然后随手点了个造型师,要求简单:你自由发挥,剪短就行。洗剪吹一整套做下来,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他的头发之前是烫过的,现在的长度稍微有些挡眼睛,平时用发胶抓一抓也还好,但他今天没特意打理头发,就觉得头发有些过长了。造型师十分耿直的给他把两鬓的头发剃短了,过长的额发修剪以后吹成了蓬松的造型,看着就挺酷。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才剪了头发也跟锦上添花似的,造型师满意的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作品,手痒的想拍下来挂在店里做宣传。沈戾低着头,握着手机,有些紧张的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然后结账走人,完全无视了造型师对他一看再看几乎黏在他身上的眼神。微信里安安静静的,陆长亭也许到家了,没跟他说;也许还没到家。他想了想,点开聊天窗口,发了句到家了吗?过去。陆长亭到家已经有一会儿了,他故意没给沈戾发信息,因为想等等,看沈戾会不会先找他。所以等到信息的时候他非常好心情的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柚子茶,然后才回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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