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刀尖舔蜜>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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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下个月五号的票。杜衡说,住的地方我找了几个,但我现在还在b市,所以想请你去帮我看看环境什么的,你觉得哪个合适,就告诉我,我把短租的房子定下来,回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他才辞了职,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找新的工作,自己买的房子又一直没装修,所以只能先找个短租的房子住着。沈戾闻言,很爽快就应下了:你把地址和房东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去帮你看看。微信发给你。杜衡又说,还有就是我这几年在b市住着,行李有些多,能处理的我都处理了,有一些要带回来的,能不能先寄到你家放两天。我等下给你地址。沈戾解释了一句,我最近住男朋友家。他家的地址杜衡是知道的,但他现在住的陆长亭这边,程昭又在学校,杜衡的行李寄回他家也是没人收的。杜衡笑道:我正想问你,看你朋友圈就觉得你谈恋爱了。沈戾的朋友圈最近确实发了不少跟陆长亭有关的日常,但基本上没有发过正脸照和合照,而且这么多年了,少年时期的陆长亭和现在的陆长亭变化还是挺大的,杜衡完全没把照片上的人往陆长亭身上想,只觉得沈戾能放下过去开始新的感情很不容易,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嗯。沈戾笑了笑,谈恋爱了。杜衡笑声爽朗,道了句:恭喜。他又说,等我回来,一定约出来我见见,我请你们吃饭!沈戾对他这要替自己把关的态度有些无奈,又想如果知道他在跟陆长亭谈恋爱,杜衡的反应一定很有趣,想想还挺期待看到他吃惊的模样的。行。沈戾笑着应下,等你回来。晚上的时候沈戾跟陆长亭说起杜衡辞职回s城的事,陆长亭也有点意外。房间里开着空调,两个人却在阳台吹风,缺月挂疏桐,清冷月光和微凉的夜风倒是消减了几分苦夏的热意。陆长亭处理了一天的公务,疲累一天回到家,正是放松的时候,他点了支烟,指间一点碎星似的火,烟草味随风散开。杜衡在b市发展得不好吗?之前是挺好的。沈戾想了想,说,不过他之前就打算再在b市工作一两年就回来发展,现在也只是提前了。不然杜衡去年年底的时候也不会在s城置办房产,到底还是要回来的。陆长亭没再多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帮他看房子,要我陪你吗?就这周末吧。沈戾说,反正我也闲,先替他看了,万一都不怎么好,还有时间找其他的住处。又说:不用陪了,你难得休息。陆长亭看了他一眼:你对他倒是上心。沈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那一点酸,倏然笑了:高中那会儿他挺照顾我的。沈戾高中的时候性情比较内敛,在男孩子们呼朋唤友结伴同行的年纪他却总是一个人闷头在教室里做题,基本上是被孤立的存在,何况他还对陆长亭有不可见人的心思他的自卑和不合群在同学眼里就是孤僻,也只有性情磊落的杜衡会跟他说几句话。高中时期的杜衡跟陆长亭关系很好,他所有不经意的偶遇都被杜衡看在眼里,时间久了,次数多了,藏着的心思就被发现了。但杜衡从来没点破,他知道他的心事隐秘晦涩不可言说,所以一直替他守口如瓶后来的好些年,杜衡也劝过他,他也觉得爱得辛苦,可那个人在他心里扎根破土势成葳蕤,想放下就要把整颗心挖空,爱也苦,不爱也苦,千般苦万般难都只能自己生受。想来大概是上天看他这一生苦难太多,所以才怜悯他,成全了他的痴念。沈戾心想,该找个时间去月老祠还愿的。沈戾在想以前的事,陆长亭也在想以前的事。学生时代的友谊总是很容易建立,一场球赛一顿饭,聊得来,交换一个名字和班级大家就是朋友了。他已经记不得和杜衡打过多少场篮球了,只记得杜衡总是给他带水,还记得杜衡有一个篮球是在他手里被没收的,后来他借着杜衡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个篮球,却从来没见他用过。还有那时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杜衡说自己以后要学计算机,然后自己做游戏,还玩笑的说等他继承家业以后记得给他投资。他那时候怎么说的?他说继承家业多累啊,以后只想开一家酒吧,约上一群朋友,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岂不美哉。结果他现在还是继承了家业反倒是杜衡,真的学了计算机,做起了游戏。陆长亭咬着烟,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不过他找了个开酒吧的男朋友,想喝酒就能喝酒,想约朋友一聚就能约朋友一聚,这么想想,倒也算是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回忆总是能轻易的触动人心头的那方柔软,陆长亭释然失笑:五号我跟你一起去接他。周末的时候沈戾帮杜衡实地考察去看了看他选的那几个短租的住处,有一处环境和条件都很不错,房东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简短的几句交谈里给沈戾的印象挺好,房子收拾得很整洁,家具也齐全,阳台还种了些芦荟和仙人掌的盆栽。房子是二室一厅,临近大学城,出门到地铁站走路大概十来分钟,附近有二十四小时生鲜蔬菜便利店,也有药店,杜衡不急着找工作,所以这个地方倒是适合他短住着休息一段日子。沈戾看完以后给杜衡发了一些照片,讲了周边环境,然后顺道去大学城看了程昭,陪她吃了个饭。晚上的时候杜衡回复他,说租了大学城附近那个房子,明天还要麻烦他跑一趟,去房东那里拿钥匙。沈戾说好,心想着拿到了钥匙,等杜衡的行李寄回来,他就先把行李给搬过去,顺便购置些生活用品,免得杜衡回来了这里缺那里短的。这天江持风正好也在酒吧,魏闻行出差,他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就来找沈戾喝酒。但沈戾时不时的要回复杜衡的消息,就显得很冷落他。江持风还以为他是跟陆长亭在聊天,就故意阴阳怪气的损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啊沈小戾。沈戾:我在跟杜衡聊天,他要回s城了。江持风是知道杜衡的,因为沈戾的缘故,见过几次,虽然关系不熟,但他知道对方是沈戾很多年的好朋友,所以打趣的玩笑话就没继续,只是顺口问了句:出差?不是。沈戾说,他辞职了,准备回来工作。s城多好。江持风应了一句,非要往b市跑。魏闻行也是去b市出差,山南水北,叫人挂念。沈戾笑了笑:牵挂在这儿,走再远,都会回来的。第四十一章喝了会儿酒,江持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过几天楚惊鸿的订婚宴,你要去的吧?嗯。沈戾回了杜衡一句消息,然后把手机收了起来。陆家跟楚家是世交。江持风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陆长亭的父母大概也会去。沈戾闻言一愣。前几天陆长亭才跟他提了回家见父母的事,虽然他同意了,但他心里还想着自己还有很多时间来做心理准备,现在江持风告诉他,再过几天,他可能就要见陆长亭的父母了这也太猝不及防了。江持风看他这反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家里,是个什么态度?他父母知道我。沈戾低声说,前几天他还跟我说,想带我回去江持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那不挺好的。他跟魏闻行在一起都快两年了,魏闻行也没要带他见父母的意思,他家里人呢,只当他是在玩,对他和魏闻行的事不过问也不理会,自己家里都不赞同,他又哪来底气和立场争取魏闻行家里的同意呢。沈戾和陆长亭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可陆长亭的态度一看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江持风看着,心里有些羡慕。不过想想沈戾暗恋的这些年,他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羡慕的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与皎洁。我有点担心。沈戾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父母,还有陆家,真的会接受我?陆长亭的父母开明,可陆家尚有长辈在,能同意陆长亭跟个男人在一起吗?狗血豪门故事看多了吧。江持风敲了敲他的头,别的我不敢说,陆夫人性情温婉,她肯定是不会为难你的。至于陆家,陆家确实是个大家族,关系错综复杂,但陆长亭现在是陆氏集团的掌权人,你看看他这段时间的作为就该知道你男人是个有定见有手段的,只要他护着你,谁又敢为难你?沈戾没被江持风安慰到,但很赞同他夸奖陆长亭的话:我当然相信他。江持风不想理他了,仰头喝光杯里的酒,然后敲了敲吧台示意乐安给他添酒。魏闻行不在家,江持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一杯接一杯的喝。等陆长亭下班过来接沈戾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的了,脑袋斜倚在沈戾肩上,还揽着沈戾的肩要跟他接着喝。陆长亭沉着脸把他拉起来,转头对上沈戾带着微薄酒意水色迷离的眼,心里的火气瞬间就散了。喝酒了?沈戾朝他笑:喝了几杯。陆长亭挑了挑眉,目光沉沉的落在江持风身上:那他呢?喝了很多杯。沈戾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口,用小拇指去勾他的手指,语气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他喝多了,我们先送他回家吧。陆长亭彻底没了脾气,扶着江持风往外走。江持风走路磕磕绊绊的,因为醉酒反应变得迟钝了许多,出了酒吧被带着热气的风一吹,这才微眯着眼看清扶着他的人是陆长亭。陆长亭啊江持风拖着老长的调子叫他的名字,手胡乱的拽着他的领带,语气略带威胁,你要对沈戾好一点。他念念叨叨的说:他可喜欢你了,真的江持风打了个酒隔,顿了顿,才补上后半句:他真的,特别喜欢你。陆长亭冷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把人安置在后座,俯着身子,盯着酩酊大醉的江持风,不紧不慢的说:我也特别喜欢他,所以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说完也不管江持风的反应,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江持风听到车门的震响声,慢吞吞的笑了,嘀咕了一句:醋坛子。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拿出手机,指纹解锁,点开微信聊天顶置,没头没脑的发了句有人凶我!过去。魏闻行大概是在忙,好半天都没回他。沈戾也不理他,上了车沈戾眼里就只有陆长亭了,陆长亭眼里也只有沈戾,还特意靠边停车去给沈戾买酸奶江持风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柠檬精。他往前坐了坐,伸手攀着沈戾的车座,问他要巧克力。他是故意的,还挑衅的看了陆长亭一眼。沈戾顺手从车门的储物盒里摸了块巧克力想递给他,被陆长亭半道给截了:我的。陆长亭从后视镜里瞥了江持风一眼,眼神冷漠。江持风觉得陆长亭就是针对他,他这会儿有些想魏闻行了,又委屈,喝醉了酒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了,趁醉撒疯道:沈小戾,我不准你给他做巧克力了。你喜欢他什么啊,你看他,小气成这样江持风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沈戾转头给捂住了嘴。他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抖出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来。沈戾又从储物盒里摸了块巧克力,剥了塞江持风嘴里,堵住了他的念念叨叨。这回陆长亭没拦着,他在想江持风话里的意思为什么是做巧克力?巧克力不是沈戾买的么在车上也不好多问,只能先把话压下来,到家再说。江持风吃到了巧克力,又自觉自己说错了话,耸拉着肩膀,不敢再吭声了。但他还是觉得委屈,握着手机把暗下去的屏幕重新按亮,又敲了一句话过去。结束应酬回到酒店的魏闻行点开手机就看到微信里弹出了两条有些莫名的新消息。来自他的男朋友。有人凶我!魏闻行,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父母啊。他回了个电话过去。江持风已经到家了,正烂泥一样的瘫倒在床上不想动弹,睡意昏沉,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摸索着接通。谁凶你了?男人的语调总是这样,像是沉寂的死水,无波无澜。明明稍微软些语气就能透出温情来江持风气闷的在床上翻了个身,用带着乡音的语调叫他名字。陆长亭凶我。他跟魏闻行告状,沈戾也不帮我。魏闻行叹了口气:你又喝酒了。江持风舔了舔唇,试图解释:我就喝了一点。魏闻行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不太信的,在一起这么久了,江持风喝醉了酒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隔了一会儿,江持风小声的喂了一声,像是要确定电话这端的人还在不在。魏闻行应了一声:我在。我今天,好像说错话了。江持风酒稍微醒了一点点,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他记得沈戾说过,高中那会儿沈戾就给过陆长亭巧克力思绪有些乱,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着如果因为一块巧克力让陆长亭知道了沈戾对他长达十二年的暗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魏闻行不明就里:什么?江持风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沈戾和陆长亭的事情,他也不好说,毕竟这是沈戾的秘密。嗓子渴得有些疼,他光着脚下床去接水,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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