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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1)

极北之地万年积雪,几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不过九幽宫的宫殿之中倒是不像外面一般冰寒刺骨,只要过了几道石门之后,便有专门设置的取暖的阵法,阵眼中嵌有灵石,只要灵石中的灵力没有彻底消耗殆尽,殿中便能常年温暖如春。容奕裹着一片冷得刺骨的风雪从九幽宫外面走了回来。花芸刚好在九幽宫宫门的不远处,见状连忙走了过来,连忙给他将外面紫黑色的披风拿了下来。而花信,前些日子倒是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容奕心情极差,现在还被关在九幽宫的地牢中。“君上呢?”容奕问道。这个月容奕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问这个,花芸早有准备:“在静室里。”“在做什么,知道不?”容奕问道。花芸垂了垂眸。容奕一看就知道了。司马寻肯定又躲到静室去喝酒去了。这话说出来会引得他不高兴,所以花芸不敢说。没再多说什么,容奕快步朝九幽宫司马寻专有的静室走了过去。站在静室外,他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东西,脸上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随后伸出手来,往静室的门上郑重地敲了敲。“谁?”带着几分迷离的声音传了出来。“魔君大人,是属下。”容奕回道。随后,静室中便久久没有再传来动静。容奕等了大概半刻中的功夫,这才又敲了敲静室的门,这次司马寻是一点回应都不给他了。沉默片刻之后,容奕伸出手轻轻将静室的门推开了,果然看见静室中司马寻坐在地上靠在墙边,手边全是一坛一坛空了的千日醉。似是听到了他进来的声音,司马寻抬头慵散地撇了他一眼,语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你进来干什么?说了可以进来了吗?出去!”容奕张了张嘴,脸色不怎么好,不过片刻之后还是道:“君上,对不起。不过我进来是想说,那件事情,我答应您。”听到这话,司马寻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和容奕回了九幽宫后,他让容奕继任九幽宫魔君之位,这小子一直不答应。“好。”司马寻点了点头,又道:“准备准备吧。”“是。”“您,属下……”容奕摸了摸此刻放在怀里的东西,犹豫道。“行了,出去。”司马寻从地面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容奕摆了摆手。容奕迟疑片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地默默退出了门外。静室中又安静了下来,不过这番司马寻却是从醉梦中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中捏着一物。借着静室中微弱的光芒,可以看见这是一块白玉的芝兰佩。用手轻轻摩擦,还可以感觉到芝兰佩的一角刻着一个小小的“尘”字。司马寻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给翻出来的?是从哪里又给翻出来了的?随即他脸上露出些不快来,明明他早就将东西给扔到了看不见的地方,居然今天又出来了。不过出来了也正常。把这东西丢第一次的时候,他给放到了九幽宫储物的杂室中。那储物的杂室平日里一百年也不会进去一次,可他将东西扔进去了后,隔三差五就莫名的想要往里面跑一趟,引得九幽宫的弟子频频猜测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后来他思考再三,就将这东西从那储物拿了出来。拿出来后又看着闹心,就特意地扔给了九幽宫的一个弟子,让那弟子随意处置。结果当天趁着夜色,他就去了那弟子的住处,偷偷把东西给偷了回来。后来引得那弟子来向他认罪,说自己不小心将他赐的东西给弄丢了,让他责罚。再后来,再后来他将东西扔到了九幽宫外茫茫雪山之中,极北之地终年大雪,不过一夜的功夫九幽宫外的一片雪山便变了一个模样,就连方位都分辨不出来。站在雪峰之巅,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埋在了冰雪之中一般彻骨的寒。然后他花了七日七夜的功夫将东西从厚厚的雪层下翻了出来。至此他就学乖了,不高兴的时候就往静室的旮旯角扔,然后要不了多久就会翻出来,翻出来之后再扔。大概从此东西就一直在静室里面了吧。此时出来了,很正常不是吗?司马寻盯着这玉佩,心里十分烦躁地想冲它发脾气,但又怕不小心真的给摔坏了。他捏着玉佩,心想当初是洛子尘来招惹他的,为什么反倒要让他难过这么多年……片刻之后,又想到一个月前洛子尘托让宋长青转告他的话。心里不由告诉自己那话一点都没错,而且洛子尘都这样决定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过了一会,他还是会莫名地想起,洛子尘曾经在是陈落的身份的时候说过喜欢他。洛子尘在山洞中主动的意乱情迷地上过他,当时他是迷糊的可洛子尘是清醒的。洛子尘为了他与众仙门为敌。一件一件数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甜,又一阵阵的发酸。洛子尘说喜欢他的时候,是对他说的吗?洛子尘和他在山洞中意乱情迷地滚在青石的床上时,心里是在他一起的吗?洛子尘确实在长摇重明殿前,坚定地给当时叫着要公审他的杭谷说了一句抱歉。但一个月前洛子尘也说了这些全算是全了当年情意。他和洛子尘当年也算是朋友吧,洛子尘当年算计他算计得毫不犹豫的,此时此刻心怀愧疚且无伤大雅地在一个月前救他一命,实在也不算什么,毕竟他此刻对仙门也没什么威胁了。可是……洛子尘的喜欢是对他说的吗?洛子尘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洛子尘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东西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甚至还不明不白地和他滚到了一起……当然他们都是男的,虽然他是第一跟人如此亲密,他也没觉得自己吃亏什么。但这么多东西,都没有和洛子尘摊牌说清楚,真的是意难平。而且甚至那句几乎可以算是绝交的话,洛子尘都不当面和他说清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司马寻吸了口气,捏紧手中的玉佩,随即将玉佩上套在了脖子上,急急往静室外走了去。他刚走出门,没想到便瞧见了守在静室外面的容奕,不由一愣,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属下……”容奕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司马寻的话,反倒问道:“君上要走?”“与你无关。”司马寻淡淡道。容奕仿佛有些难过地沉默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地继续道:“明日便是继位大典,君上不如等明日过了再走。”司马寻愣了愣,这才把目光仔细地落到了容奕身上打量了一番,回忆的碎片在脑海里复苏了一部分。他猛地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他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片刻之后,司马寻看着容奕冷静道:“你也算是我养大的,当然,养得可能不那么尽心。这些年你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挣回来的。只是那日在元阳城中----”“君上不用再说了,属下都明白。”容奕突然打断了司马寻的话。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急促不够尊重,他又连忙继续道:“是属下的错,是属下一直都在肖想了不该想的东西。”司马寻此时此刻其实极难得的有了些许的心软,因为他正好也处在了为情所困的阶段,很能理解容奕心里的痛苦。他挺想安慰一句这个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属下,当然,这可能不能说成忠心。但沉默了片刻之后,司马寻还是冷冷地回答道:“你知道就好。”这个东西,是不能拖泥带水的,如果你真的为了对方好,也确定自己无意和对方发生什么纠葛。司马寻又继续说道:“至于明天的继任大典,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容奕脸色明显更差了。不过司马寻觉得他能挺过来。就像如果自己这次回长摇万灵湖如果没有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他也一定能挺过来。说完,司马寻便要转身离去。谁料,容奕这时又在身后急急道:“君上,属下还有一事。”司马寻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回过了身来:“什么事?”容奕:“是关于沈寻的。”“你说。”容奕轻轻从嘴中吐出了一口气,一口气说道:“属下这段时间去查了沈寻的身世,其实沈寻真实的身份被长摇山漏查了。”“他即不叫沈寻,也不是从小被抛弃的孤儿。”“其实他是万生谷的人,从小便在万生谷长大,直到入了长摇前一个月才临时做了身份。”“我猜测,他其实是万生谷专门培养出来的,也就是高卓专门培养出来的人。”听了容奕这话,司马寻着实是吃了一惊。若是如此,沈寻突然背叛他是说得通了。可是……“万生谷这是为什么?”司马寻不由喃喃道,“万生谷就算想要算计我,他们也不可能会猜到我能在沈寻身上借尸还魂。”“属下猜测……”容奕迟疑了一下,“属下猜测,他们是为了天衍决。”司马寻:“?”容奕目光闪烁。又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之前青鸟给了您一封信,当时那封信拿在了您的手上,属下、属下和您出了长摇后就偷偷地看了一遍,之后属下……将它烧了。”那封信司马寻此刻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容奕说起,他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沈寻和这封信有关?”“有点关系。”容奕继续说道,“开始我没读懂那信中之意,但后来我才明白,那信有一段的意思是洛子尘收沈寻为徒是因为……是因为您。”第76章司马寻:“……”那封信是宋长青让青鸟给他的。如果真的如容奕所说的这般, 那……他猛地想起了洛子尘和他相处时那些莫名奇妙的举动, 还有在长摇玉枢山洛子尘洞府中看到了他的画像。之前所滋长的无数的疑问以及莫名的欣喜的感情又在他的脑海和身体中肆虐起来。不过他此刻还是有些不解容奕所说的关于沈寻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 压了压脑海中突然出现繁杂的思绪, 司马寻眸子中朝容奕露出了些疑惑的目光。容奕垂了垂头,一脸恭敬地继续道:“沈寻的身形容貌和您原先便有许多相似,属下当初在元阳城天长人间时,一见到沈寻的这具身体,就觉得无比的熟悉。”司马寻点头,容奕当初确实是很快便认出了他来, 他也知道是这个原因。而且其实沈寻不仅和他容貌相似,便是身世和过往经历都如出一辙……司马寻心里莫名有些怪怪的感觉。难道容奕刚才说所的, 洛子尘是因为沈寻和他相似, 才将人收作徒弟的?为什么……这个答案就在眼前,但司马寻莫名的不敢去触碰。容奕这时又继续道:“属下思考看到后, 开始觉得乃是无稽之谈, 但后来越想越多觉得那信中所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此时想来,若是洛子尘是为了您收沈寻为徒,那万生谷养了这么一个和您如此相似的人送到长摇, 极有可能便是知道洛子尘的……的想法, 有意让洛子尘将沈寻收作徒弟。”“而洛子尘以前便从未收过弟子,如今也确实是除了沈寻便再没有收过一个徒弟,若是他有意将天衍决传下去,除了沈寻,还会给谁?“属下猜测, 高卓便是猜测了洛子尘的心思,养了沈寻,想要窃取天衍决。”听到这里,司马寻哂笑了一下,“若是如此,那高卓他猜错了,洛子尘可没有将天衍决给沈寻。”也就是给他。若是当时洛子尘真的将天衍决给了他,那此时高卓恐怕还真的将天衍决盗到了手,毕竟沈寻是能知道他的想法的。司马寻继续道:“而且高卓为什么知道洛子尘就会收下沈寻。”“君上,您……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容奕直直地看着司马寻反问道。司马寻:“……”又是这个就在眼前,让他想去触碰又迟疑的答案。容奕沉默了一下。才道:“那信中其实还曾提到了一句,天衍决神魂境之后的功法不有残缺之处。”司马寻:“……”他立刻从刚才的迟疑中走了出来,思绪开始飞速转动起来。过了许久才有些不解的喃喃道:“天衍决神魂境之后的功法残缺,那洛子尘是怎么修到----”说到这里,司马寻猛地握紧了拳头。心里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这才对,这才是真相。只有天衍决的功法残缺,他重生后第一眼看到洛子尘的时候,他才会是那般模样。也只有天衍决的功法残缺,洛子尘才会一副身体大有问题,是不是就出点状况的模样。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长摇山午峰重明殿前,明明占尽了上风,却突然就不是高卓的对手了。想到此处,司马寻不满地看了容奕一眼。那封信如此重要,容奕居然擅自将东西烧了。“你----”司马寻想申斥几句,但话倒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容奕撞上司马寻的目光,不由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其实他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从信中读出了太多的东西。他轻易地就看出了洛子尘和君上之间若隐若现的情愫。之前他一直都以为君上对洛子尘恨之入骨,但看了信后再加思考,便能隐隐感觉到之君上根本不是对洛子尘什么恨之入骨,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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