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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咚咚门被敲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休息室的隔音不错,门敲得这么响,来人应该有急事。我去问问,徐涿对杜子佑说,你再整理一下衣服。他开锁,拉开门伸出脑袋,问:怎么了?杜总很快就能出来。敲门的是刚才的眼镜中年男,他脸色阴沉,问:杜总呢?有事直说。杜子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杜总,中年男子清清喉咙,拉高嗓门,岳来勇他跳楼了。作者有话要说:能过审么?蹲~*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兮月 8瓶;疏于你 6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0章徐涿立马回头去看杜子佑, 见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情态如此进展。子佑?徐涿叫他, 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这种事和你没关系。我们先了解清楚情况,别急。杜子佑回握他,点点头,说:我和他们说几句。徐涿拉开门, 眼镜男子见自家老板出现, 又把知道的事情始末详细说一遍:先是记者打来了电话,岳来勇跳之前通知了媒体, 这件事的报道几分钟前已经出来了,刚刚警察也打电话来, 请求协助调查。闻总监呢?杜子佑问,闻总监是秉优公关部门的负责人, 跟了他四年,能力各方面都很不错,他今天也在这里吧。闻总监是最早得到消息的, 已经着手与各媒体联系了,眼镜男回答,但是他说,杜总您最好杜子佑不耐烦, 问:最好什么?最好向他透露多点信息,不然秉优和您都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杜子佑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让闻总监把所有消息发我, 我可能这段时间不在公司,有事手机联系。杜总,这、这不太好吧?眼镜男子说,在企业遭遇危机的时刻,领头者不在战场主持大局,怎么都说不过去。但是杜子佑是个说一不二的,他皱起眉头,说:我自有打算,好了,我没时间和你们唠叨。他回头看了徐涿一眼,徐涿会意,大跨两步走到他前头,保安跟在后面。他们一出休息室进入会场,本来交头接耳的媒体瞬间安静下来,一齐转头看他们。然后一个胆大些的记者站了起来,大声问道:杜总,请问你对秉优被辞退高管跳楼自杀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他们显然也都看了网上的报道,也有可能收到自家内部消息,正好可以采访了当事人杜总。然而话题中心人物并未因此停留,甚至没有分给他们一点注意力,直接往门外去了。见他要走,媒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也顾不得秩序和体面了,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他:岳来勇死前指名道姓是你逼死他,你能谈谈自己的想法么?他之前用刀袭击你,你是不是因此对他采取了报复手段?死者说的奥亚的丑闻,到底指的是什么?刨根问底的媒体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幸好场上保安众多,硬是将他们全部拦截下来,一支支仵到杜子佑脸上的话筒也被眼明手快的徐涿挡开。杜子佑在众人护送下出了会议室大门,直接去按电梯。保安留下,其他人不要跟着我。他钻进电梯边说道。几位高管和秘书迟疑地停下脚步,唯独徐涿跟了进去,挨着杜子佑站。杜子佑抬眼看他,徐涿朝他笑笑,不需言语,眼神便道出一切:我陪你。两名保安将他们俩一路护送到停车场,幸运地避开了所有闻风而动的记者。杜子佑把司机叫出来,自己钻进后座,徐涿则自觉坐到驾驶座上。他边系安全带边问:去哪儿?杜子佑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捂住眼睛,疲惫不堪的模样。他长叹一声,回答:老宅。街上灯红酒绿,光影透过车窗晕染在他脸庞上,然后灯光渐渐疏散,车子驶出了市中心。徐涿从后视镜看他阖上了双眼,表情平静无波,看不出端倪。然而徐涿明白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杜子佑与家人关系不好,平时从来不提及杜家的人和事,也几乎没见过他回老宅去。这次肯定有躲不掉的原因,他别无选择。唯一让徐涿安慰的是,自己能够陪伴在他身边,至少在精神上给予他支持和鼓励。想到这里徐涿不禁笑了,心上人其实厉害着呢,就是心灵脆弱了些,而自己恰好意志强悍,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待到停在庄园里时,杜子佑睁开双眼,徐涿下车,给他拉开车门,说:我以为你睡着了。杜子佑一只腿迈出车门,摇头道:阖了会儿眼,接下来便是消耗精力的时候了。徐涿单手撑在车顶,俯视车里的人,轻声道:那你现在打起精神来了吗?杜子佑仰起头看他:习惯就好,等一下你要跟我一起进去?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是听在徐涿敏锐的耳朵里,其实就是陈述句:我要你跟我一起进去。可是我还没打起精神,徐涿笑了下,伸手抚上杜子佑紧绷的脸蛋,这该如何是好?杜子佑捉住他的手,警告道:别得意忘形了,不要忘了这里是哪儿。徐涿抬眼四处张望,远处有几名园丁在工作,没有关注这边,最近的监控设备也没能拍到这个角度。你紧张过头了,徐涿安抚他,放轻松,难道我是粗心大意的人?杜子佑说:我们还是快上去吧,时间不早了。说着他要钻出来,徐涿一只手抓住他肩膀,说:等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在对方的嘴上轻吻一下,一触即分。杜子佑呆滞地望着他,片刻后才迟钝地血液涌上两颊。好了,徐涿意犹未尽地舔舔自己的嘴唇,我现在打起精神来了,走吧。他拉了下杜子佑,将对方从失措状态中叫醒无论之前亲过多少次,他都表现得像第一次亲吻时那样羞涩,徐涿爱死他这一点了。他们并肩而行,穿过硕大的花园,园丁远远地直起身注视他们。进了大门口,一个穿着西服的头发花白的男人已经在等着了,他一开口徐涿便认出了这个嗓音:二少,你回来了,晚饭吃过了吗?管家微微低着头,语调平缓,从容不迫中带着股自信这里是他的主场。杜子佑说:父亲好些了吗?我想见他。老先生刚吃过药睡下,二少最好不要去打扰他。管家回答。那杜子佑咽了咽唾沫,大哥呢,他回来了?大少每天都回家里来,明明是生硬极了的话,被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像是在讥讽一般,大少现在在书房里,我替你通报一声。说着他看了眼徐涿:这位客人是二少的助理?我叫人带你去休息。徐涿看向杜子佑。不必,杜子佑不容置喙,他和我一起。通报也不需要了,我自己有手,我会敲门。管家本来微垂着头,闻言惊异地抬眼看他,杜子佑却不再理睬,大步流星直接往楼上去。徐涿自然不落下,跟在后面也不多言,待到两人在书房门前收住脚步,他才伸出手,揉捏一下杜子佑的手表示支持。杜子佑对他笑了下,鼓起勇气,敲门。大哥,是我。杜永封的书房简直是杜子佑书房的豪华版,同样的构造,同样的风格,不同的是面积更大一些,装饰的艺术品更多更高端至少在不懂行的徐涿眼里是这样。书房的主人坐在办公桌后,十指相握压在文件上,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从眼镜的上边射向来人。即便是在家中,他的仪容仍旧是一丝不苟。徐涿徒然便觉身上压着无形的力,容不得外人在他们杜家的领地里放肆。偏偏今天放肆的是他们自家人。杜子佑显然是有些紧张的,手攥成拳,强迫自己与杜永封对视:大哥。杜永封等待下文。岳来勇跳楼自杀了。杜子佑说。杜永封眼球转动,视线落在杜子佑旁边的人身上,不露声色打量一番。家事不容外人掺和。他沉声道。杜子佑闭上了嘴,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徐涿更是以他为准,顶着杜永封的打量一动不动。三人对峙的氛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杜子佑终于开口:这次不再是家事了,他的自杀已经影响到秉优的声誉,我必须以处理公事的方式处理这个危机。杜永封的目光又落回他弟弟身上,缓声道:普通的公关事件罢了,让媒体把事情压下来,过段时间自会平息。你做广告的,我不信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杜子佑抿唇不语。他当然懂,甚至是警方的调查,他问心无愧也不必害怕。但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媒体已经越挖越深,他阻止不了,那些隐藏的事迟早会从阴暗的角落里拽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作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他又要被不知道什么人戳着脊梁骨骂,身后永远被人指指点点,转身去追究,却找不到是谁在说,谁在笑。杜永封肯定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但是他在赌,像坐在斗兽场外的观众一样,兴致昂然地欣赏自己的弟弟与嗜血的凶兽搏斗,弄得伤痕累累,待到气息奄奄之际,自会举手投降,恳求兄长伸出援手。徐涿听着他们的交锋,目光扫到办公桌上。就在桌子的一角,杜永封的右手边上,摆着一张全家福。与其说是全家福,不如说是合照,因为上面照例只有父子三人,和杜子佑房间里的几张一样。杜子佑房里的从十岁到二十岁出头都有,摆成了一列。书房里则只有一张,里面的杜子佑似乎年纪更小,七八岁左右。然而更令徐涿惊奇的是小子佑在笑。他穿着灰色小西装,裤子是短裤,脚上套着白色长袜,是典型的欧式小绅士打扮。小绅士站在高大的父亲和兄长前面,虽然站得笔直,但是脑袋微歪着,对着镜头牵动嘴角,露出小小的笑容,连眼睛里都闪烁光芒。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很想念他、三三姻缘树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1章一个模糊的念头闪电般划过徐涿脑海, 串联起种种迹象,最终化为一腔的怒火, 怂恿着他出声打断杜家兄弟的交锋。杜总。他唤道,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他,他们在各自的公司里都是这个称呼。徐涿直视杜子佑,说:关于秉优的公关危机,我有几个想法希望能和您单独谈谈。杜子佑一时没反应过来, 杜永封先插话了:你是我弟弟的助理?就在这里说吧。徐涿转头对他露出社交式的微笑, 说:不好意思杜先生,秉优内部的事务还是要内部解决。这话非常不客气, 杜永封眯起双眼,显然对他很不爽。那先出去谈, 杜子佑连忙道,大哥, 我们谈好了,有需要再来麻烦你。杜永封深深看他们俩一眼,说:去吧。徐涿立即转身和杜子佑出了书房, 正好遇到女佣送茶点,问:二少现在就走?不如坐下喝点茶?杜子佑刚要回答,徐涿先道:这么晚了还喝茶,会睡不着觉的。女佣盯着他, 语气里带着点不屑,说:晚上喝茶是二少多年的习惯。徐涿没有理睬她,他现在对老宅的人都怀着一股不理智的厌恶。他看向杜子佑, 轻声道:习惯又如何,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做?杜子佑不解地和他对视,似乎想知道为什么徐涿突然变了个人,不再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反而全身亮出了硬刺。我想听实话。徐涿再次强调。杜子佑片终于从他的眼睛着汲取了勇气。他回头注视女佣,摇头道:我不喝,顿了下又加上一句,我现在回房间,你们没事不要打扰。女佣瞪着眼睛看他,没有立即回应。徐涿皱起眉头,说她:你没听懂?他从来是非常绅士的一个人,现在却对着一个女性服务人员发脾气。明、明白了。女佣躬一下腰,逃一般离开。徐涿碰一下杜子佑的手,说:走吧。他们回到杜子佑的房间,徐涿跟在后面关上门。他进客厅经过那一排的合照,直想一拳砸过去把它们砸个稀巴烂。杜子佑坐到沙发上,探究地看他,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把我叫出来?徐涿弯腰,双手抓住他清瘦的肩膀,和他四目相交,一字一顿非常认真地说:子佑,你逃吧。杜子佑眨了眨眼睛,结巴道:什、什么?我不清楚你们杜家的事,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徐涿说,但是再眼瞎的人也知道你在这里过得不好。杜子佑只是微张着嘴,沉默地看他。一个没有母亲庇佑的孩子,家里唯二的亲人是古板的兄长和父亲,连管家佣人都能对你指手划脚,徐涿说,你看看那些照片,全都死气沉沉的,我以为你本身就是内向的性格,但是看书房里的那张合影,你明明也可以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是什么剥夺了你的笑容,但是我肯定你大哥绝对没有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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