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便是流言蜚语，他知道一定不能久留，便开门见山道：“莫姑娘，你私下找我所谓何事”“宋大人，我听说过两日王将军就会回朝复命，你答应过我要让我们两人见面的。”“莫姑娘放心，子渊答应过的事情定然会做到。”宋玉闻言恭敬一拜，随即转身打开了门，正撞上偷听的宫人们。宫人们都是尴尬的一笑，四散开来，宋玉转身看向莫愁：“莫姑娘，你如今已是王上的歌舞姬，你需记得自己的身份。”莫愁知道宋玉是在好意提醒她，可如今她人在宫中，唯一能够求助的也就只有宋玉了。看出她的愧疚，宋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过几日等我见了王将军，会私下和他解释清楚，到时候找个机会安排你们见面，莫姑娘可千万不能因为着急乱了分寸。”“我知道了，多谢宋大人。”莫愁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王镶歌，心中又期待又担心。不知道王镶歌见了如今的她，还会不会认她这个未过门的妻。“莫姑娘，在下就先告辞了。”宋玉淡漠疏离的声音响起，莫愁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一步步远去，这才又一次将房门关上。好在宋玉在后宫待的时间很短，又多是开门和莫愁交谈，宫人们私下讨论了几句，便各自忙碌去了。王镶歌从边关回来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这日他奉旨入了王宫，进殿向王上复命。“王将军一路辛苦了，本王准备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还有歌舞秀。”等到退朝之后，熊横如是说。宋玉吃了一惊看向身旁的景差和唐勒，显然他们两人也是吃了一惊。他们还没来得及和王镶歌说莫愁入宫的事情，若是王镶歌在酒席间看见莫愁一个冲动的话，一切就全完了。“王将军许久没和本王畅饮一番了，本王新入宫的歌舞姬，舞姿曼妙，歌声轻扬可谓一绝。”熊横还在自顾自的说着，王镶歌则是恭敬的一拜：“多谢王上恩典。”“王上。”就在众人开心的交谈着关于一会儿酒席一事的时候，宋玉忽然站了出来。“怎么了，宋爱卿”熊横瞥了他一眼，看似随意的问道，可目光却有些凌厉，显然刚才好的兴致被他破坏了。“臣有一提议。”宋玉这么说着，熊横来了兴趣问道：“什么提议”“臣提议召林姑娘入宫演奏，可以为宴席增添更多乐趣。”宋玉这么说着，熊横面上一喜：“本王怎么忘了林姑娘了，快去召她前来。”“王上，臣这便前去带她过来。”宋玉这么说着见熊横点了点头，又走到王镶歌身边道：“王上，臣希望王将军能和臣一同前去。”原本不懂宋玉为何忽然提起林清婉的景差和唐勒，看到这一幕之后，终于明白了宋玉的用意。如今若是让王镶歌直接去宴席，他们根本来不及跟他解释莫愁一事，他提议林清婉入宫演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能够有时间跟王镶歌说莫愁的事情。“哎，就去接个人而已，哪里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熊横这么说着，听见宋玉又道：“王上，臣自幼崇拜习武之人，王将军为楚国驻守边关，臣心中敬佩，一直想有机会可以交谈一番，如今便当是王上给臣一个机会吧。”“好吧，那你们两个快去快回。”熊横闻言烦躁的摆摆手，示意宋玉和王镶歌一同出宫去迎接林清婉。“谢王上。”不等王镶歌反应，宋玉已经拉着王镶歌出了殿门。去往宫外的路上，王镶歌扯开了宋玉拉住他的手，停了下来问道：“宋大夫，我们好像不熟吧”宋玉不过入楚国半年而已，而这半年他一直都在边关驻守，论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王将军，别误会，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宋玉知道刚才自己的一番举动已经让王镶歌有些怀疑了，赶忙解释道：“之所以让你和我一同出宫，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什么事情”王镶歌看宋玉满脸真诚，敌意也减了大半。“是关于你未婚妻莫愁的事情。”宋玉一出口，王镶歌便是一惊：“你认识莫愁”“之前不认识，可现在认识了。”听了宋玉的话，王镶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他听见宋玉又道：“莫愁之前为了找你不顾阻拦一定要入宫面见王上，结果被王上封为歌舞姬。”犹如青天霹雳一般，王镶歌只觉得双腿好像被灌了铅一样发麻，整个脑袋也是嗡嗡的。“刚才王上说为你摆了宴席还有歌舞，我怕一会儿莫愁忽然出现，你会忍不住，到时候在王上面前暴露你们的关系，到时候你和莫愁都会有性命之忧。”听了宋玉的话，王镶歌这才明白过来：“所以刚才你提议让宫外的林姑娘来演奏，就是为了拉着我一同出宫，在路上跟我解释这一切好让我不至于一会儿宴席之上做出冲动之事。”“没错。”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驿馆之外。林清婉原本在房中做琴弦，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便赶忙将琴弦藏了起来，这才出了房门。她刚出房门便正撞上前来的宋玉和王镶歌，听了他们的解释之后，林清婉便忙不迭的带着古琴跟他们一同入了宫。宴席已经准备就绪，熊横刚喝了两杯酒，见宋玉和王镶歌回来了便招呼他们入座。瞥见林清婉，熊横的目光更是直勾勾的，他刚准备让她演奏琴曲，就见林清婉恭敬作揖：“王上，莫愁是我的好姐妹，我想同她一起表演一个节目献给王上。”“好啊。”熊横闻言眼睛放光，两个美女一起表演，何等赏心悦目，他当然乐意看啊。“我想去找莫愁商议表演的节目，还请王上给我们一点儿时间。”林清婉这么说着，目光瞄见了一旁已经坐在位子上的宋玉，见他满是欣赏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动，赶忙定了定神。“好，准了。”熊横喝了口酒，开怀笑道。林清婉便抱着古琴退出了门外，一出门便往莫愁的住处跑去。莫愁已经接到要表演歌舞的消息，也知道这次宴席上有王镶歌，正犹豫着该怎么面对他，就听见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林清婉。她开了门，见她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莫愁，我刚才跟王上说要和你一起表演一个节目，他批准了。”“清婉，我该怎么办将军就在宴席之中，他见到我一定会恨我。”莫愁恨只恨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听宋玉和林清婉的话，非要一意孤行入宫。“他不会的，宋玉已经和他说过了，他知道你是为了他才入宫的。”听了林清婉的话，莫愁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儿：“清婉，我以后该怎么办我以后还有机会和将军在一起吗”“莫愁，只要不放弃希望，总会有机会的。”林清婉想起之前宋玉所说的话，微微一愣，还是握住莫愁的手安慰道。宴席进行到最后，林清婉和莫愁压轴出场。莫愁穿着一袭红色的舞衣，脸上蒙着面纱，舞姿曼妙，步步勾魂。一旁的林清婉则是一袭白衣宛若跌落人间的仙子，她配合着莫愁的舞步弹奏着琴曲，一声声敲在了众人的心上。一曲舞罢，众人如痴如醉。莫愁衣袂纷飞，长袖舞动在王镶歌的面前，王镶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要将她看进眼中，揉进骨里一般。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熊横轻咳一声：“王将军，怎么样本王新入宫的歌舞姬还不错吧”王镶歌赶忙收回视线，看向熊横：“王上的目光自然没错。”“王将军，此次本王召你回来，一来是你守卫边关有功，二来本王想听听你对于韩国将上党之地献给赵国的看法。”熊横对着莫愁和林清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等他们离开之后，便看向王镶歌说道。第15章“王上，臣以为韩国此举明为拉拢赵国，实则挑拨赵国和众诸侯国之间的关系。”王镶歌毕竟是经历过沙场之人，很快便将自己儿女情长的心思给掩盖住了。“此话怎讲”熊横心中虽然明白，却还是想听听不同人的意见。“秦国已经攻打韩国多时，上党已经是秦国的盘中肉。偏在此时，将上党献给其他国，若说不是挑拨很难让人信服。”王镶歌驻守边关多时，韩国有边界靠近楚国，上党之争在各诸侯国间早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这么说是很有道理，可若是赵国当真收了上党十七座城池，它的势力可就要超过楚国了。”熊横说着叹了口气，他知道不仅秦国，就算是齐国和魏国一样也是对上党垂涎许久，可毕竟碍于秦国之威，他们也只能想想罢了。原本按照国力来讲，秦国第一，楚国怎么说也是第二，可如今赵国有那么多名人志士，再加上又新收了韩国十七座城池，实在是让人有些眼红。“王上无须担心，赵国若当真收了上党，只怕最坐不住的便是秦国。”不等王镶歌回答，宋玉便开口道：“如今秦国质子异人在赵国，秦赵本就面合神离，若是赵国收了上党，秦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宋大夫说的不错，秦国一直对上党虎视眈眈，如今到手的肥肉被别人得了去，以秦国作风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王镶歌也在一旁附和道。“听你们这么一说，之前王龁来楚国送亲，很快便离开了，想必是秦王在谋划夺取上党之事。”熊横虽然平日好色成性，可在政事上也是有些头脑的，听宋玉和王镶歌这么一说，他便顿悟道。宴席结束之后，宋玉本来要同景差、唐勒一同离开，下一秒却被王镶歌叫住了。景差和唐勒见状对着王镶歌微微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了。“宋大人，今日多谢你了。”如果不是宋玉提前告知莫愁一事，只怕刚才在宴席之上他很难控制自己。“王将军言重了。”宋玉礼貌一笑回道，听到王镶歌又道：“或许我不该问，刚才宴席上的那位林姑娘看上去和宋大人关系匪浅”宋玉一怔看向王镶歌眼中满是认真：“不瞒将军，她对我很重要。”王镶歌没想到宋玉会如此直接的回答他，心中一动，对他不由又是高看了几分。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宋玉不回答他或者否认都属正常，可他却大方的承认了。王镶歌毕竟是过来人，他和莫愁情投意合，原本已经订了亲。宋玉望向林清婉的目光，或许别人看不出，可王镶歌却十分明白。“将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好不容易回都城一趟，我准备先在府上修整半月吧。”“”“若是这些日子宋大人有空，可以来府上一聚。”景差和唐勒出宫的时候，宫外还停着一辆马车。两人看见马车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两人一同朝马车走去，刚一走近，就看见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林清婉从里面探出头正巧看见景差和唐勒站在马车旁偷笑。“唐大人、景大人。”林清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看上去平静，却换来景差和唐勒更大的笑声。“哈哈哈，原来是林姑娘啊，这都半个时辰了，你怎么没有先回驿馆呢”唐勒边说着边掏出折扇扇了扇。景差也附和道：“是啊，莫不是林姑娘在等子渊吧”“你们两个看上去似乎很闲”不等林清婉反驳，他们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景差和唐勒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们齐齐回头望去，看见宋玉就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子渊，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景差小声抱怨了句。唐勒也跟着附和。“明明是你们两个太专注了。”宋玉边说着绕过他们朝林清婉伸出了手：“清婉，拉我一把，带你去吃饭。”景差和唐勒闻言不满的叫道：“我们呢”没有人回答他们，因为宋玉上了马车之后便吩咐车夫驱车离开了，只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见色忘友，交友不慎啊。”唐勒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边摇着折扇边摇头叹道，嘴角却扬起一抹难掩的笑意。“真是不得了，万年铁树都要开花了。”景差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宋玉，彼时他还是宋国公子，后来宋国国灭，他去了鄢城，也一直有和他保持联系。半年多以前，他忽然写信给他，说要入朝为官。景差知道宋玉心有抱负，只是见到他的那一瞬，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变了。就好似记忆中的宋玉，从来不会把情绪展露在脸上，不管是开心或是失落，他总是将自己的心事掩藏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高傲自负，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只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罢了。可不知为何，这一次见到宋玉，他变了。一切的改变只和那一个人有关，他特意在朝堂之上写了赋，只为了召她前来。当他问他为何要这么做的时候，宋玉却好似有些悲伤，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要救她，也救我自己。”景差不懂他是出于何种情绪去说这句话，可那语气中的悲伤和后悔不是假的。所以，他一直很好奇，林清婉究竟是怎么样一位女子。她来郢都的第一日，他才会特意去驿馆门前等她。马车之上，宋玉和林清婉面对面坐着。林清婉的肚子有些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宋玉原本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抬眼看了她一眼，淡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