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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的结局(1 / 1)

“你怎么不继续看了?”姜流苏道, 青年离她那么近, 说话声轻的仿佛鸦羽撩过耳畔。姜酒无动于衷, 她一双眼睛里湿蒙蒙的,靠着那面镜子, 菱唇抿着,半晌低低笑出声。抬起眸子微微一侧头,对着祁爽夷的眉目,她叩着镜子敲了两声。祁爽夷动作缓了缓,嘴角咬出一点儿血来, 摸着他的腰腹, 蹭道:“你亲姐姐好像来了。”阿祁木讷不言,手垂在两侧, 眼里朦胧生雾,无措感一如被当年的小黑盯住时,他在人群里等着被狗咬的结果。“什么时辰了?”姜酒问道。姜流苏不解,先前蠢呼呼的人现在如同变了个人,如果说先前她是悲伤的模样, 此刻瞧着就有些许的疯狂了。“我问你什么时辰了?”她启唇, 走近他几步姜流苏就退后几步。“七个时辰。”姜流苏道。姜酒看着右上方,眉尾斜飞起, 过了会贴墙坐下来。昏昏暗暗的环境里她细长的眼睫微颤, 眸子黑的深沉,手指挠着裸露的地方,非要抓出血丝才换个地方。姜酒回忆道:“我从前认识一个人, 同你长得很像,他叫陆平生。你认识吗?”他站在暗处,表情未变,陆平生他当然认得了。姜酒继续道:“我十三岁见了一面,此后总想着他那样有趣的人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见一见。你们既然长得如此像,想来是可以给我这个机会的。“你什么意思?”姜流苏警觉道。她不说话,就蜷缩成一团,跟刺猬似的。手指攥着一脚,隐隐露出骨节,瞧着很用力。不知过了多久,后来郎大公子告诉她只一盏茶功夫时她才舒了口气。密室的门是被人从外面开启的,初时姜流苏微讶,待看清来人时先是被踹了一脚。那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力道熟悉。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屋里一下子就亮堂了,镜面的另一侧就再也瞧不见了。祁小公子咳着站在了郎秀身后,他面色苍白,仿佛是旧病缠身了,眼下乌青。轻描淡写瞧着两个人。曾经傲气凌然的模样不知去了何处,此时袖手旁观,穿着一身丧服,变化很大。“阿姜。”郎秀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土看见那些抓痕,眼里晦沉,把她拉出去交给阿葱看着。阿葱跟着他还从没见过姜酒这副样子,碍着郎秀的面一时不敢嘲笑她,忙把青衣草制成的香囊给她嗅过,暂时安抚她。姜酒出去了,郎秀看着剩下的姜流苏,祁小公子拉住了他的袖子,虚声道:“他是我祁家的人,理所应当是我来教管,给你添了麻烦,日后流苏若是再犯,我便拉他随我一道入土,你看可好?”姜流苏不知这二人关系,光听对话已是心惊。不过一个账房,劳他找过来,姜酒的面子可真是大。郎秀居高临下瞧着姜流苏,嗤笑道:“原以为你是同你叔叔一样的人,平日也只是纸老虎而已,今日做了这样的错事,我不打死你也要弄你半死,可他这样说,我且放你,滚吧!”他说罢抬眼看着镜子,吩咐人直接破开。*姜酒先前说了七个时辰,那她约莫已经睡过一夜了。日日都有下仆从她这里取账本,她在或不在郎大公子都是有消息的。从姜流苏给他遛鸟起他就隐隐猜出这人的身份,叔侄两个人都是一个脾气,决不许拿身高去开玩笑,脸是说黑就黑。他都不需要去查,光看脸,其实和他老友陆平生就有点轮廓相像了。“到底是年轻人。”他挥着袖子,避着地上碎了的玻璃过去。姜流苏不曾见过陆平生,只是对上叔叔的眼神时不知说什么好。祁小公子看着他,给他理了理衣裳,然后一巴掌扇过去,嘴角抖着,又咳了好多声。“你是蠢了,这也是可以带外人来看的吗?我们祁家已经破败至此,你是最后踩了一脚要踩垮它了!”说罢他深深一叹,姜流苏脸上浮现出掌印,可他不在乎。*江师爷从祁爽夷的卧房出来,天黑了。阿祁穿好衣物没有跟他出来。而祁小公子带着姜流苏堵在了门口。他这些年身体大不如前,江若谷都怀疑是被祁爽夷这个女人给榨干了。看过祁爽夷的那些东西,练手剥的皮削的骨后他是一一取了物证,如此一来身上都是血的腥味。他不是很在意,反而笑了笑,眉眼弯弯,从祁小公子身边绕了过去。“你们祁家完蛋了。”他身后有人道。祁小公子目送他离开,他这一身丧服着身仿若是早有预料。风吹着猎猎作响,祁爽夷被他揪着头发出来时他似疯癫了一般。平日病猫一般今个却是格外的残暴。他一边哭一边把她带到祁家的祠堂,已经残破不堪的祠堂里都是灰,从头到尾姜流苏都冷眼看着。在他眼里祁爽夷是个荡。妇。这些年做的事情死有余辜,如今苟活现在是老天瞎眼,只是从前他不明白为何祁小公子一直保着她。祁小公子当着姜流苏的面,押着她跪下,一向任性的祁爽夷很听他的话,脸上挂着笑,狼狈不堪中仿佛夹杂着一种解脱。“怎么,你想弄死我?”祁爽夷一字一句道,扭头看着他,一头长发如瀑,半遮着暴露的肩头,胭脂被擦掉后唇色有些许粉红,不过干的翘了皮。祁小公子苦涩咽下那些话,只道:“你疯了。”“我早就疯了!他们逼我的时候我就不想活,后来那些下人也敢,我早就觉得这身体于我是个累赘,不干不净活着,对着这些排位,你要我怎样?”她嘶声道。祁小公子望着上面的排位,沉默地末了泼了油,点了火。“他们不是东西,你却为此不珍惜自己。我说保护你,我做到了,你呢?”祁小公子逼问道。他搂着的祁爽夷哽咽着,脑子里浮现出很久以前祁爽夷的模样。十几岁的她模样生的不错,因为是爹从外面带回来的,遭人白眼的多,有人揣测她是捡的。生气的祁爽夷什么都不怕,打的头破血流后被关在了小柴房里,吃喝都要经过允许才能送过去。她那时候跟姜酒一样倔强,饿的晕过去了也不叫唤一声。祁小公子是她堂兄,面冷心热,好心给她吃喝。至于衣物,等到那一日她被外面的小厮偷看光了才知她其实穿来穿去都是一套。第一次洗澡被人偷看,她气疯了,这事翻来想去都咽不下,最后她把小厮打晕了阉掉。祁小公子也是后来知晓。她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呢?祁小公子好奇之下跟着她很久,后来看到她被人压在墙角糟蹋。她硬气地一声不吭,趁着她可以叫伯父爹爹的人到高潮时对着脖子一口咬住,咬出血来弄得人生疼,被一巴掌扇的歪过头。事毕她跟破布似的被人丢在墙角,眼神无光,好一会才慢慢恢复,呸了一声拼命去搓洗自己的身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祁小公子说。祁爽夷想了想,揪着他的衣襟,唇贴着她的喉结,突然咬了一口。“你现在想我死,还想我变成从前的样子,你愿望可真大。”她嘲道。屋里烧起了烟,呛人口鼻,祁小公子摸摸她的鬓发,扭头对着姜流苏道,“你可以滚了。”姜流苏却人已不在。门口被火光照亮一片,两个影子慢慢被吞噬。她趴在他胸前,祁小公子有一年春天给她端了一盆小苍兰,十几岁不到的小少年冷冷看着她,强硬塞给她,只道:“你养好花,我把你养的同花一般。”她心头一颤,伸手抖着没结稳。祁小公子不悦道:“你故意的罢。”祁爽夷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就透露出此刻的心情。如今想想,那是一种悸动,有人把她这样,被当做草芥的人当娇花莳弄,虚假的像在梦里。如今她也在梦里,梦回了过往。“我没把自己养好,你的兰花赔不了你,我把自己赔给你,我陪着你一起死。”她低低说,彼时火烧灼到了衣角。祁小公子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畔轻道:“很好。”*姜酒无意识被阿葱扶着,火光冲天照亮她的脸庞,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口里喃喃道着什么,离了祁府郎大公子走在了前面,守着江若谷出来。他回身看着姜酒,问道:“青衣草不管用吗?”阿葱摇摇头。他抓着她的手,沉吟片刻吩咐道:“你替我等着江大人,我先回府。”说罢抱着她先上了马车,这一条街空空荡荡的,风把帘子掀开了一角,她抱着的姜酒闭上眼睛显得很是脆弱,脖子纤细的可以一把掐住,稍用力仿佛就可以掐死她。她抓出的血痕不多,一旦她这般郎秀姑且算她发病了,十年前在官道上把她捡回去后一段时间便是如此。先时找了宫里的御医瞧过,用了几味药草压制,这些年照理说应该已经平复了,怎么又会复发呢?他不得其解。作者有话要说:。。。。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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