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龙绡拭青锋>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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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1)

他骨肉也生的极好,平日女装时不显,现下看来,却不比常年习武的钟朔差多少,甚至更好一些,此情此景,钟朔简直想转头出去。萧玖看他站在那里不动,特意往前靠了靠,拨了拨自己沾湿一半的长发,笑道:北宁怎么不过来?他甚少喊他的字,此时喊出来使得两人之间蓦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钟朔耳尖的红越发明显,他慢慢上前,拿起浴桶旁精致的小瓢和布巾,舀起些水,道:殿下,靠过来些。萧玖嘴角挂着得逞的笑,转身面对他,整个人趴在了浴桶边上,眼镜盯着他,北宁擦仔细些。钟朔长出一口气,将手中温水浇在萧玖背上,沾湿了布巾后动作轻柔地给他擦着背,刻意避开了萧玖的目光。奈何萧玖自己手不老实,他拽了拽钟朔的腰封,感叹道:你的腰也太瘦了,是我养的不好吗?钟朔:明明是我养你。他还是道:殿下平日里很关怀臣,是臣自己吃不胖。萧玖只是找个理由上手,并不关心他说了什么,趁他说话的时候又搞了一些别的小动作。!钟朔被吓了一跳,不觉后退了一步,警惕道:殿下,可有何不妥?他反应似有些激烈,萧玖懒懒道:并无不妥,只是该换地方了。萧玖往后退了退,示意他该擦胸膛了。钟朔无奈,又靠近他给他浇水。萧玖正眯着眼想些什么,忽而感觉到钟朔动作一顿。萧玖有些疑惑,却见钟朔正盯着他的一处什么地方,他猛然反应过来,赶忙往水下沉了沉,暗道自己一时大意,让他看见了。钟朔平静道:殿下躲什么,臣已然看到了。萧玖刚刚一直有意地侧着身,借着浴桶的遮掩就是为了不让他看见。他下腹靠近盆骨处,有一处狰狞的半圆形伤疤。钟朔从军多年,受伤无数,这样的伤疤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拿刀捅出来的,且受伤后并没有得到妥帖的包扎照料才会如此,依稀可看出受伤时血肉模糊的样子。萧玖即便没了母后也依旧是长华最尊贵的帝姬,谁敢如此伤他?钟朔道:看这伤,似乎有些年头了。他面无表情,语气平平无甚波澜,萧玖却硬是听出了痛惜与愤怒,他莫名有些害怕,暗自后悔白日里一时口快的放浪行径。萧玖嘿嘿一笑,是了,是幼时受的伤,已好了许多年了。钟朔丢了手里布巾,转身道:殿下,水凉了,先出来吧。萧玖老实从浴桶中爬出来,快速换了干净的寝衣,跟着钟朔进了内室。钟朔穿了外袍,径直出了门,萧玖不敢说话,怂怂地坐在床沿,看着自己的膝盖,等他回来。不久,钟朔推门回房。萧玖赶忙站起来。钟朔语气温和,表情严肃,躺下。萧玖听话地躺下。钟朔也上床,跪坐在他身侧,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小瓶子放在床上,随后伸手拉了拉,让萧玖露出那个伤疤。萧玖躺着,感觉陈年的旧伤上凉凉的,是钟朔的药敷在曾经血肉模糊的皮肤上。钟朔抹完后又揉了揉,确保药膏全部涂匀了才将瓶子收起来,顺手与之前的两个小盒子放在一处。钟朔道:这是之前验毒的大夫给的药,可祛疤的,每日晚间用一次,一年大概可以消去一些,臣先去沐浴,回来后殿下可以告诉臣是怎么受的伤吗?萧玖闭了闭眼:可以,你先去。钟朔拿了干净的衣物进了净房。片刻后,钟朔轻轻放下床帐,越过萧玖躺在了里侧。萧玖特意转身面对他,小心地牵了他的袖子,主动道:是庄静所为。那年我十二岁,母后逝世前嘱咐我能避则避,不要接近沈贵妃与她的女儿,我便时时都躲着她们,可那时皇帝为安抚姜家待我很好,沈贵妃气不忿,便让庄静借故在凤阳阁门口堵我,我向来受不得委屈,与她争执了两句,不想她竟带了一把匕首,她一时说不过我,便趁惜文不注意捅了我一刀,所幸那年她只有十岁,力气不大,捅得并不深,才没有要了我的命。他伸手拂去钟朔一根粘在脸上的头发,却被钟朔抓住了手腕。钟朔问道:那伤口是怎么回事?什么?那个伤口并没有及时治疗,臣说的可对?萧玖心虚:瞒不过你是没有,那日我受伤之后惜文传人去叫了太医,半路被沈贵妃截住了,无奈惜文只得去紫宸殿找了皇帝,那老匹夫为了沈贵妃硬是又拖了一刻钟才传了太医,不过庄静也没占着便宜,我受了伤还一脚给她踢了出去,那一脚不轻,如今一到下雨天她就腹痛不止,也算给我自己报了仇。钟朔:殿下萧玖看他,就见昏暗的纱帐里,钟朔眼里的水光闪了闪就掉了下来。!萧玖慌了。他手忙脚乱给钟朔擦了坠下来的眼泪,没事没事,现在一点也不疼了,庄静年纪小没捅着要害,只是些皮肉伤。钟朔尽力平稳道:臣记下了,会为殿下报仇。他面无表情地掉了几滴泪,接着自己用力掐了自己手掌一下,硬止住了。钟朔一直稳重,从未有过如此情形,无声无息地,把萧玖也哭得心疼的不行。萧玖干脆把他揽到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好,殿下等你为他报仇,不哭了啊,伤身。钟朔在他怀里用力抹了脸上的泪痕,道:殿下以后在臣身边,臣会好好保护殿下,不让殿下受委屈。少年人的泪水,这样庄重的誓言与承诺,押上自己的余生给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如此赤诚热忱,一瞬间,萧玖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所有,当年那一点儿藏在心里的难过终究托付给了对的人。因为,他说,会保护他。那年他被庄静所伤,躺在凤阳阁华丽的寝殿内想着自己已逝的母亲,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他孑然一身却想有个人能保护他,像沈贵妃护庄静一样不讲道理,不问缘由的偏向他,能在冰冷的宫里抱住他。十二岁时他嗤笑自己痴心妄想,二十岁时却遇到了这样的人。就是他了。不管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就是他了。萧玖慢慢抱紧了怀里的小将军,他毫不怀疑钟朔说要给自己报仇的话,钟小将军从无戏言。萧玖揉了揉钟朔的头,笑道:你每日叫我殿下不觉得烦么?钟朔还沉浸在悲伤中,茫然看向他。萧玖道:以后不必再叫殿下了,叫我芫芫罢。芫芫?萧玖咳了一下道:是,我出生前我母后一直以为我是个女孩,便取了这个乳名,我出生后也一直这样叫我。你是除我母后之外,第一个知晓这个名字的。如何?以后无人时,可唤我芫芫。钟朔反应过来,乳名的意义,整个长华没人不知道。萧玖这是钟朔看向表情自然的萧玖,又觉得他只是为了哄他才出此下策,不由有些郁闷。钟朔从萧玖怀里退出来,觉得有些丢人,战场上滚过的人哭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体面,还好这个人是丢给萧玖了。不管萧玖是何种心思,还是那句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道:是,殿下。萧玖怀里空荡荡的,有些失落,旋即又期待道:都说了不唤殿下,来,叫一声芫芫。钟朔磕巴道:芫,芫芫。萧玖满意了。钟朔又好奇道:只是不知芫是哪个字。萧玖道:芫花的芫,芫花是一种紫色的四瓣小花,我母后很喜欢这种花,凤阳阁如今还有一丛精心养着的,入宫辞行时我可带你去看。钟朔笑着应了。这样才算被哄好了。天色已晚,惜文悄悄进来熄了灯,钟朔便靠在萧玖枕边睡着了,衣袖依旧在萧玖手中牵着。第16章 防火防盗防小姨子三皇子萧珙苏醒的第五日,一直忧心皇弟身体的雍穆帝姬递了折子,请求携驸马进宫探望。只是进宫探望,大约也不会闹事,隆德帝略作思索便批了准字。惜文,老参可挑好了?萧玖问道。惜文答:挑好了,已给松烟拿着了。这段时日松烟一直跟着惜文,倒也是个能干的,不多话,会看眼色,也没有去钟朔跟前儿卖弄,萧玖试了她几回后还算满意,就不再整日盯着她了,此次进宫,也是要带着松烟的。恰好钟朔从外面进来,他身后的松竹手里提了一堆锦盒,萧玖道:松竹手里提的可是给萧珙的?钟朔让松竹先去寻松烟,坐下道:正是,母亲听闻我与殿下要进宫,特意进库房寻了些滋补的药材给我拿着。萧玖翻白眼:宫里什么没有,他再不济也是个皇子,整日里躺在床上什么都吃,没得浪费了母亲的心意,倒不如你吃了,那么瘦。钟朔笑道:臣还在长身体,吃什么都不胖的。萧玖道:也是,平日里你吃的比我还多,也不见长点儿肉。钟朔又劝道:还是带着吧,毕竟是三皇子刚醒,宫里的眼睛都盯着殿下,不好让人说闲话。萧玖没坚持,好,听你的。不过,北宁可是心疼我了?怕别人诋毁你家殿下?萧玖又不肯饶他,开口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钟朔便答:是啊,害怕旁人诋毁殿下。干脆至极。萧玖:收拾妥当后,萧玖摆出他许久不摆的帝姬架子,带着钟驸马及一众奴仆金车宝马浩浩荡荡进了宫门。两人先去紫宸殿隆德帝处请了安,又去看望了太后。萧玖生的好看又会说话,太后从前便最稀罕萧玖,如今他十月里就要随钟朔远走临邺,一去就是五年,太后心里不舍,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又赏了不少东西才放他离开。出了寿康宫,两人坐在撵车上,萧玖道:太后对我是极好的,只是我们成亲那段时日她凤体有恙,皇,陛下并不允我向她辞行,这还是我出嫁后第一回 来看她。钟朔想着太后的面容道:太后娘娘确是慈祥的,待殿下也没得说。萧玖道:正是了,只是大权在沈贵妃手中多年,陛下又偏向沈贵妃,致使与太后不睦,她老人家已不闻宫中事许久了。钟朔道:太后娘娘独居寂寞,以后殿下可常去探望的。萧玖看着他一笑,对他说的以后心照不宣。萧珙的伤已愈合大半,仍旧不大能动,他们去时萧珙已接到通传,正靠在大迎枕上候着。见他们进来,笑着道:见过皇姐,驸马,我身体不适,不可行礼,还望皇姐见谅。萧玖道:无事,你好生躺着,皇姐不缺你那点儿礼数。萧玖身后的钟朔默默给萧珙行礼,萧珙赶忙叫起,又叫人设了座位请他们坐。钟朔坐了,萧玖则直接坐到了床沿上,看着萧珙还苍白的脸,心疼道:这样苍白,下边儿的人可有尽心伺候了?叫本宫知道哪个不上心,仔细本宫扒了他的皮!萧珙道:没有的事,伺候的都是贵妃娘娘精心选了来的,做事自然也牢靠。萧玖会意,笑道:那便再好不过了,你伤了身子可得好生补养,这不,你皇姐夫特意给你带了好些药材,都是上了年份的,尤其是那老参,炖着吃再好不过了。松烟!赶紧的,让你管事姐姐带你去把东西放下!松烟行礼道:是,殿下。又走到重华宫的大宫女身边,笑着福身道:劳烦姐姐带松烟走一趟。那大宫女有些不耐,但看了看萧玖,还是老实地带着松烟去了库房,一并带走了几个侍婢帮着拿礼品。萧玖又道:剩下的人都下去罢,本宫与驸马同皇弟闲话家常,旁人看着像什么话。剩下的几个侍婢面面相觑,行礼后也退了下去。待侍婢全下去之后,萧珙笑道:还未谢驸马关怀。钟朔道:三皇子不必如此客气,这是钟朔该做的。他又转头看向萧玖,手指了指殿外,殿下,臣出去等候。这就是外面有人的意思了,萧玖懂他,去罢,劳烦驸马。钟朔便出了殿门,随意靠在了门框上,隔开候在门口的宫人。钟朔出去后,不等萧珙说什么,萧玖便道:三皇弟殿里的宫人,似乎不大听话。萧珙笑了笑,寄人篱下,总要让人放心。萧玖转过头看他,额间的花钿熠熠生辉,是内务府特制的式样,只给帝姬和位分高或得宠的妃子,他母亲,从来没有资格。萧玖道:若是久居人下,未免憋闷。萧珙回道:我自然不比皇姐,生在黄金笼,没得选择。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弟自小聪慧通悟,利刃悬于颈前,另谋出路方为上策。萧珙道:皇姐说笑,皇姐乃是大长公主,为我等楷模,弟弟愚钝,还望皇姐指路。这便是初步谈妥了。萧玖道:不敢言指路,只是皇弟遭了外姓之人欺辱,本宫这个做姐姐的自然痛心。萧珙道:如此,便全仰仗皇姐了。钟朔不在,萧玖便冷漠许多,明人不说暗话,本宫愿帮你。萧珙:皇姐要我做什么。萧玖起身坐到刚刚钟朔坐过的椅子上,道:都是皇宫里的人,皇弟应当明白本宫与沈贵妃的那点子恩怨,沈贵妃容不得你也容不得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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