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竟然是真的>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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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李沛然道:举手之劳。他盯着沈竟,发现沈竟眼睛都直了,显然有些不想喝的样子。李沛然伸手戳了一下沈竟的腰:喝吧,喝完回去洗个热水澡。毕竟淋雨了,免得明天感冒头疼。沈竟皱着脸一口闷完,他这个表情取悦了李沛然,心想原来沈竟怕吃药。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李沛然没看到沈竟,心中觉得奇怪。因为这几天早上他推开门就能看到沈竟也推门出来跟他打招呼,有时候还会顺他的早饭,今天乍一看不到人,还有些不习惯。李沛然本来已经打算下去,脚步走过门口,又回来,想了想,敲响了沈竟的门。☆、经久未见一开始没声音,李沛然以为沈竟已经出门了。他还看了一下表,他生物钟比较准,昨天四点多睡,但早上还是九点多就醒了。正准备离开,听到了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地上。李沛然脚步停住,站在门口又敲了一下门,静静等着。这回有了脚步声,门打开后,沈竟出现在门后。他头发散乱,额头上有汗,脸色是虚脱的苍白,眼圈发黑,嘴唇上翘着白色干皮,一手遮着嘴巴,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句,然哥啊。李沛然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探上去接触了一下额头:你发烧了,量过体温了么?沈竟缓慢的摇了摇头,度数看来不低,反应都迟钝了。不得不说美少年就算病弱也美,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势都少了几分,有种雪后初霁的美感。李沛然让他躺回床上,去自己屋子里找到了体温计,让沈竟夹着。他坐在旁边等,打量了沈竟的居住环境,发现这家伙真的简洁到可怕。房间很干净,床单被罩这类的东西显然都是他自己的,雾霾灰。整个屋子不太有居住的气息,床头柜上放着剧本,ipad,手机,除此之外就是白水。墙角放着一个小行李箱,沈竟这个人,仿佛随时能带着一个小行李箱离开这个地方。沈竟是游离的,无脚鸟。李沛然思绪忍不住发散,看到了另一个角落里放着一箱格格不入的牛奶。李沛然:?他回头看了一眼沈竟,你喜欢喝牛奶?沈竟昏昏沉沉,听到这句后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个嘛,补充蛋白质!这欲盖弥彰的口吻又怎么骗得了影帝李沛然,等他发现量身高用的尺子后,忍不住笑了,我说小朋友,你想长高?沈竟对外素来少年老成,生人勿进,气场强势,但在李沛然面前这些词语他是一概没有的。听到李沛然这句小朋友的称呼,眼睛垂下,视线落在被子上,不太高兴的样子。他没说话,用肢体语言表现自己的不满。李沛然觉得好笑,便笑了:比我小六岁耶,不是小朋友是什么?竟哥哥吗?他看了一下时间,好了,体温计给我。拿过来真是滚烫,一看温度,39.8c,再烧下去智商都烧没了。他拍了一下被子,起来吧,去医院挂水。沈竟被他拍的单腿曲起,身体往被窝里蹿,只露出眼睛,凝视着李沛然:吃退烧药就可以了。我经常这样发烧。这习以为常的调调,这不甚在意的口吻,让李沛然感到有点窝火,他察觉到这点情绪不对劲,自我消化,用平静的口吻道:还是去打点滴吧,好的快一点,今天的戏份不算多,但你之后连轴转,不快点好,拖成肺炎就完蛋了。他低头,我又啰嗦了。沈竟起身,我去!李沛然嘴角翘起浅浅弧度。和徐思沟通,李沛然的戏份提前,沈竟的戏份等他从医院回来拍。把自己做的三明治塞给沈竟让他快去快回,沈竟被助理带着前去医院。李沛然则是利用空隙时间煮上了枸杞红枣紫米粥,让助理下午去取。又打电话订了星巴克外送请全组的人,毕竟他的戏份提前,整个组都会受影响。罗格听助理夏商说了一嘴,倒是给李沛然来了个电话:怎么想起来跟沈竟打交道了?他这人还真不好接近,忒冷。李沛然失笑,还好吧,没传说中的高冷啊。他想起早上敲门沈竟的反应,还有他所到被子里的孩子气的举动,心想他就是个小孩。特别特别聪明的小孩,玲珑剔透又真切,依靠直觉生活,因为容易受伤,所以用高冷伪装。大人和孩子的相处方式不同,大人在相处的时候总带着目的,试图从对方身上达成某种目的,而孩子的相处是本我的碰撞,真切的得到快乐。李沛然蛮喜欢和沈竟相处,在沈竟眼中,他只是他。他能感觉到,他不需要去伪装自己。沈竟下午五点回到组里,白皙的手背有了一片淤青,针孔非常明显。看到剧组里的情况,眉毛一动,他视线搜寻着李沛然,耳朵听剧组人员闲聊的时候把剧情拼凑了七七八八。李沛然身着华服,和当年白衣飘飘的少年截然相反,那时候轻盈跳脱,如今肩上担负重任,整个人沉稳而锋利,就像一把藏于鞘中的名剑。沈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沛然,那目光痴了,黏在李沛然身上,就像李沛然的腰带。他自带一层结界,旁的人也没凑上来的,任由沈竟在这里犯痴。李沛然在拍戏过程中便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演员的职业修养让他自若的将那段剧情拍完,这才看向沈竟。只是一个动作,目光尚未相对,沈竟便笑起来,眼睛里盛满星星。徐思看了拍摄器,回放刚才的动作,确定没问题后对周围的人道:ok,准备下一场。他也看到了沈竟,问道:好点没?医生说再打两天点滴就行。沈竟主动请缨,晚上的戏份没问题。注意点身体,有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徐思叮嘱。沈竟点点头,但显然没有往心里去,剧组的每一天都在烧钱,不可能因为个人的原因就一直等下去,几百号人等着开工呢。李沛然拉了拉沈竟的衣服,小声道:我煮了粥,保温盒在车里,你赶紧去吃点东西,晚上戏还不少。约莫是现场嘈杂有些听不清,沈竟的身体凑过来,嘴角又忍不住上扬,眼睛往李沛然身上瞟:什么?李沛然重复了一遍,推了推他的肩膀,好笑道:快去吃啦,给你留的,刚打过点滴不能吃硬菜,拍戏胃会不舒服。好的然哥,我太爱你了,然哥。沈竟盯着李沛然说完这句话,这才起身去吃饭,一步三回头。李沛然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将年轻人的话放在心里,也许他只是觉得你温暖的像他妈呢?他莞尔,自顾自的摇头,继续对下一场的台本。丁怜晚上的时候出现在现场,这回没有再和徐思叫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金主敲打了。说穿了娱乐圈虽然捧这个踩那个,到底利益至上,徐思的几部戏没有不赚钱的,赚大钱还是赚小钱的区别。沈竟进组,徐思挨骂,黑沈竟的不少。都说这是圈钱之作。不过骂归骂,到时候还是会屁颠屁颠去看,徐思美术指导出身,镜头语言没的说,电影质感放电视剧里真的是降维打击,更可贵的是徐思有自知之明,深谙不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想要吸引观众,故事和人物是第一位的,他会找专业的编剧来操刀,把本子控制好,选取合适的演员来演绎本子。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满分100,每部都能达到80分以上。他不止品质可以,还能回笼资金,能赚钱,这是每个金主都看中的,想要争着投资的原因。虽然也有不少顺势往里面塞演员,但徐思都能很好的不让他们喧宾夺主,给他们找到合适的位置,差不多这部戏都能成为那些人的代表作,实现皆大欢喜的共赢局面。从这一点上来说,李沛然是很佩服徐思的,他天生是为这个圈子而生的,能在这个圈子里游刃有余的走下去。晚上拍的戏份是多年后再次相见,裴闲之和谢凤初两人身份已迥然不同,这么多年只有几次惊鸿掠影,谢凤初位高权重无法轻易离京,裴闲之大权在握守望边关,两人的见面也是私下对话对月对雪遥遥举杯,三两句解释,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春秋笔法沈竟的新妆容出来的时候,李沛然忍不住屏息,太飒了,实在是太英姿飒爽,让他忍不住感慨世界上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的人,上帝之手的偏爱就是为了拯救世人的审美。难怪那么多人爱他,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呐喊撞大墙。沈竟一身戎装,盔甲穿在身上差不多有三十斤,着实是个体力活,中间李沛然还忍不住问了一句:撑得住不?不会体力不支吧?听闻此话,沈竟嘴角抽了一下,似笑非笑道:李老师,说什么都不能说体力不支呢?男人不能说不行。好吧好吧,小朋友的倔强,李沛然忍不住笑,又憋住,道:嗯,你注意些。我们来对遍戏,争取一次过。阔别重逢的样子沈竟表演的非常到位,藏而不露,积威甚重,率领兵马回城之时满朝文武都忍不住颤抖,他坐在马上,视线睥睨,自近而远的扫视,最后和谢凤初视线对上。一眼万年,昔日今朝似乎有重合,发过的誓犹在耳旁,时过境迁,世事转变,似乎誓言要被打破。现任皇帝的身体不是很好,早就转向寻仙问道,可沉疴已久,寻仙问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也只能将身体推向危险而脆弱的平衡,可这平衡迟早有一天会被打破。现在平衡就被打破了,外戚作乱,皇帝最宠的妃子给了他致命一击,皇帝的身体直接不行了。废掉了原本受宠的太子,新太子还没定下,裴闲之直接以清君侧的名义率军入京。徐思对大场面的把控还是不错的,不会给人群魔乱舞的感觉。沈竟作为一个二十岁、少年感十足的人,饰演这样的裴闲之竟然一点不出戏,更让人有几分惊艳。李沛然觉得沈竟真的是个宝藏男孩,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更想了解他。怎么样怎么样?帅不帅?一喊cut,沈竟便靠近李沛然,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像个小朋友。这人还不允许别人喊他小朋友,可明明就是个小朋友。李沛然腹谤,但很诚心的送上了自己的真情实感,他比了个赞:超帅的!沈竟笑的灿烂极了。片场的花絮大哥将这副景象记录下来。李沛然听到远处有尖叫声,闻声看过去,发现是一些全副武装的女孩子,身上背着仪器,看着长-枪-大-炮面朝的方向是沈竟这边。这是?李沛然疑惑。虽然他进娱乐圈,但显然没混过饭圈,加上自己比较凉,倒是没经历过这阵势。i站姐,追星族。沈竟偏头小声解释。他声音很轻,呼吸很热,扑在李沛然耳边。李沛然本身耳朵就是敏感地带,经不起这么撩拨,再加上沈竟近距离的颜值攻击,他一下子呆立当场,下一秒攻击对方的腰。黑虎掏心!李沛然还不忘给自己配上招式的名字。沈竟哈哈大笑,动作非常快,两人直接在片场打闹起来,被化妆师和服装老师拉住换衣服,这才停住。下一场戏就是两人饮酒。裴闲之换上了黑色常服,浓眉似墨,头发简单的用红色的带子束在背后,白天的威严卸下,只剩下凌厉的俊美。谢凤初则是一身月色长袍,滚银边,绣着梨花。他提着两瓶酒,从围墙越过,如入自家,轻车熟路的进入了裴府。院子里的假山没变,荷塘却早已开败。只剩下光秃秃的死水一潭。裴家失势后,有人想要买下这里的宅邸另作他用,谢凤初从中作梗,安排了闹鬼事件后,裴府便无人问津,逐渐成为鬼宅。而裴闲之进京,自然是不会住其他地方,而是回到自己成长的地方。这里没住人打扫打扫就成,住人了把人赶出去就行了。他没想到格局保存的这么好。房门打开,烛火通明,裴闲之盘腿坐在中庭,听到动静后,影卫想要拔刀,被他一个抬手的动作制止,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可是,将军?有人疑惑。老朋友,许久不见了。裴闲之带着笑意淡淡道,不必打扰我们。是。谢凤初踏月而来,月光笼罩在他身上,月不及他美。裴闲之看过去,谢凤初脚步顿住,淡淡道: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我们的交情,这客套就免了吧。裴闲之道,今天就只谈风月,不谈国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举起空杯,这里有盏无酒。这里有酒无盏。谢凤初举了举自己手上用麻绳扎好提着的酒,走过去,坐下来。月被乌云笼罩,夜色中的天变得阴沉,没过多久便开始飘雪。橘红色的火煨着酒,裴闲之给谢凤初斟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两人就这样用雪落的声音下酒,聊起了从前。说着说着就没了。从前太短,很快话音就停下,陷入沉默。谢凤初喝的两颊有些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他后来直接舍弃酒盏,选择拿着酒瓶喝,往嘴里倒酒。旁人若是看到一向矜持庄重、滴酒不沾的宰相如今这副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裴闲之闲闲的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时候我真想时间停留在那时候。谢凤初的眼睛里有晶莹的光芒,看向裴闲之。裴闲之的调笑进行不下去了。即便是假装无事,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定要继续下去吗?谢凤初问他,再生兵祸,生灵涂炭?谁也没办法只生活在风月中,都要面对现实。凤初,这么多兄弟将身家兄弟交到我身上,我不可能后退。裴闲之表情郑重,眼神甚至有些哀伤,你不来助我吗?谢凤初闭上眼睛,沉默不语。裴闲之得到了答案。cut!徐思声音响起,两人仍旧沉浸在那种默然的悲伤当中,沈竟侧过头忽然问,然哥,如果我不是裴闲之,你不是谢凤初,你会支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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