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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四章合一)(2 / 2)

陆清浅实则已经在闹腾了,綦烨昭进了明雅轩内院,便听她中气十足的叫唤:“不是说我没事儿么?凭什么不让我去玩儿。”

“说不许就不许。”金橘丫环顶着主子的怒意严词拒绝:“您再无理取闹,我就去请王爷来了。”

“本王已经听到了。”綦烨昭哭笑不得的走进来,抬手揪捏陆清浅的脸蛋儿:“咱们说好了的哦?你乖乖的,等生完了孩子,我带你出去玩。”

真像哄个不懂事的孩子。睿王爷看着侧妃姣好的面容却忍不住晃神,她养了这半个来月,又恢复了红润和细腻,可惜这会儿却不能好好摸一摸,亲一亲,甚至做些什么更的事儿。

陆清浅看他的眼神哪里会不懂?警惕的盯着他,侧妃娘娘“十分冷静”的表态:“妾哪儿都不去,妾有点儿困了,妾想睡一会儿,您随便往哪儿溜达去吧。”

綦烨昭喷笑:“你把我当什么人呢?”总不会在这时候白日宣淫,不过想一想罢了。

陆清浅才松一口气,声音又变成一股扭糖:“那可说好了,明儿我还在床上躺着,等我生完宝宝,您得带我去逛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綦烨昭与她对掌,又安慰道:“刘御医与秦太医都说了,只要这个月平安过去,再往后你便可以松快一段日子了。”

“可是真的好无聊啊。”陆清浅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抱怨道:“以前还能每日请安时与姐妹们聊两句,如今半个月不见她们,心里真想的慌。”

“难不成你还想见王妃?”綦烨昭笑道:“我只当你们恨不得互相看不见才好呢。”

“王妃……自是不想见的。”陆清浅做了个鬼脸:“但是洛庶妃和大姐儿很好玩啊,还有武侍妾漂亮,见之赏心悦目,韩侍妾针线好,每次都会带不一样的香囊配饰。”

綦烨昭故意逗她:“那周庶妃呢?”

“她嘴太毒太刁钻,不好惹的很。”陆清浅轻哼一声:“我还是喜欢温柔可爱的美人儿。”

睿王爷佯怒:“本王的后院,你倒是挑三拣四的。”

“虽是您的后院,也是我的姐妹啊。”陆清浅才不怕他,继续与他胡扯:“姐妹之间当然有合得来的也有合不来的,但总希望志趣相投的能多一些吧。”

綦烨昭一壁听一壁笑,这女孩儿总是什么话题也不避讳,却偏用这般理所当然的口吻,天大的事儿说出来也不过如此。后院顷辄这般沉重且讳莫如深的事,在她说来便成了朋友相交,明明与王妃已是势如水火,在她口中不过“合不来”三个字便轻轻过去。

她坦诚,却与婉婉的坦诚完全不同。婉婉将自己的心思说与他听,是博他怜惜打压别人。可缓缓只是明白说“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却从不强求他要如何。

每日在明雅轩坐上一会儿,说是他陪着侧妃,不如说是偷得片刻闲暇。綦烨昭满意的摸了摸陆清浅的发顶,柔声道:“若是喜欢和谁来往,便宣了人过来陪你,免得总是叫唤无聊。”

“还是算了吧。”陆清浅摇头,顺便撇了撇嘴:“我怀着孕呢,万一出点子意外,谁说得清楚怎么回事?”

綦烨昭一时哽住,却也明白她的意思。只心情到底是有些暗淡。便听陆清浅笑道:“且她们见着我也别扭啊,明明每个人都比我大,还得叫我姐姐,也不知道怎么能说得出口。”

她捂着嘴偷看綦烨昭,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反正我每次管她们叫妹妹,都觉得要咬着自己的舌头,后来索性还是用位份称呼,不然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偏你喜欢琢磨这些。”睿王爷忍不住在她额头轻敲了一记:“这也不妥那也不行,看来只能劳动我常来往了。”

“怎么?您还嫌弃我这儿不成?”陆清浅斜睨他。

“不敢,我喜欢的紧。”睿王爷土味情话上线:“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喜欢的地方。”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陆清浅露出些许疲惫,綦烨昭才往澄辉院去。瑞秋却在意识中戳她:“你这胎差不多到时候了,明儿不能去赏花会,你准备怎么陷害王妃?”

“看情况吧。”陆清浅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说道:“我有一种直觉,苏月婉明天会有动作的。”

陆侧妃的直觉果然没有让人失望。第二天后花园里闹的欢,王妃娘娘念着陆清浅不能起身,特意让人端了两盆花魁进来给她观赏。

“竟是一株三色?”金橘看的目瞪口呆:“我竟不知道王府里还有这样的名品。”

“却是不及那二乔开的热闹。”香橙也围过来品评道:“这都是周府送来的呢,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寻的。”

“咱们府上呢?”枇杷好奇的问。

“陆夫人带来了一株魏紫,开的虽好,却不及这两种珍贵。”送花来的小厮笑道:“王妃说了,各府的花卉各有千秋,这回却是周家夺魁了。”

陆清浅不能起身,两个大丫环便将花盆搬到她近前。她嗅了嗅,有些奇怪:“这花香味儿怎么与普通的牡丹不同?”

瑞秋突然在脑海里笑道:“果然没辜负你的期盼,这是麝香调出来的味儿。”

9012年许多古籍记载的中药材已经消失不见,麝香就是其中一种,而陆清浅穿越之后亦不喜欢用香料,是以并不熟悉这个味道。听瑞秋一说,她便明白过来,趁着把玩花瓣时偷偷往花盆里加了点儿“料”,再轻抹嘴角,将假孕丸的解药塞入口中,腹中立刻升起一阵闷闷的疼痛。

“我有些难受,把它挪开。”痛楚一波接一波袭来,陆清浅没一会儿已是满身大汗,三个大丫环吓了一跳,香橙第一个往外跑,枇杷则难得镇定的将花盆和小厮一块儿扣下,押在外院看管起来。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歹,秦太医正好在府里——赵侍妾赏花儿喝了杯水酒突然呕吐不止,王妃请了他过府,把脉一看,有孕一个月余了。

这边正欢欣鼓舞,却见香橙匆匆忙忙跑来,连鞋都甩飞了,顾不得大伙儿正开心,冲綦烨昭跪下便道:“求您让秦太医往明雅轩去一趟,侧妃有些不好了。”

睿王爷开心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顾不得许多的拉着秦太医一路飞奔。只才进了院子便听秦太医惊道:“有孕妇的地方,怎可这么重的麝香味!”

顺着他的目光,綦烨昭便看见摆在角落的两盆花,并跪着瑟瑟发抖的跑腿小厮。屋子里有呻丨吟痛呼之声,陆清浅向来冷静柔和的嗓音带着哭腔,却有几分尖锐:“太医呢?怎么还不来?我的孩儿如何了?”

血腥味已然开始弥漫,秦太医进去看了一眼,复又摇着头出来。

“你给我想办法啊!”綦烨昭双目赤红,就要去拽他的衣领。老太医深吸一口气吼道:“老夫若是还有半分法子,难道会见死不救么?你休要无理取闹!”

綦烨昭一时愣住,秦太医才拍了拍他,沉重道:“我给侧妃开药,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房里血腥太重,触之不祥,綦烨昭却想也不想的跨进去。见到陆清浅满头大汗满脸泪痕,哀求痛苦的望向他,他紧抿双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孩子……孩子呢?”陆清浅浑身颤抖,勉强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綦烨昭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和秦太医一样,闷闷的摇了摇头。

“不……”陆清浅明明早已无力,却突然爆发一般,半坐起来徒劳的身手去拉他:“王爷,求求你,救救他。”

綦烨昭握住她的手,陆清浅却重重倒下去,泪水再也止不住。她无声哽咽,慢慢蜷成一团,綦烨昭努力将她抱进怀里,仿佛这样便可以让她的痛,稍稍减轻一些。

王府赏花会,一位侍妾查出身孕,有孕在身的侧妃却传出不好来,与会的三位夫人各自忐忑不安,尤其陆夫人,已是快要坐不住了。

王妃难得仁慈,请陆夫人一块儿往明雅轩去看看。除了被送回守心院的赵玉娘,其余庶妃侍妾也不敢怠慢,跟在王妃身后,踏进了府中最特立独行的这处院落。

才一进屋,便听到压抑的哭声,陆夫人腿上一软,若不是有丫环扶着,只怕已经瘫倒在地。秦太医低低的声音传来:“侧妃身上本带些毒素,因她怀着身孕,无论是我还是刘御医,都不敢强行给她驱毒。偏这回两盆花魁里被下了麝香调制的烈性毒丨药,被这个一冲,里外夹击,侧妃便受不住了。”

“这花里有毒?”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苏月婉惊的并不是这一桩,而是她下的不过是麝香调和的香料,气味与牡丹花的香味颇为接近,本意是等今日赏花宴过后,便借机赏给陆侧妃,让她日积月累下造成滑胎的。

可哪想得到事儿来的这么快,苏月婉有些心慌,盘算下手的人敲打的够不够,万一王爷查起来,会不会被揭了底去。

綦烨昭好容易安抚了陆清浅,见着外头的人便觉得烦躁。勉强耐着性子对陆夫人拱手:“您先进去看一看侧妃,她这会儿很伤心,您好好劝一劝她,莫要再伤了自个儿。”

陆夫人对他这态度有些意外,没想到睿王爷失了子嗣,第一个关怀的竟是缓缓的身子。她轻轻点了点头进了内院,綦烨昭眼神扫过周夫人与周丽贞,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两盆花上:“周府送来的花魁?”

周氏母女一块儿跪下了。周夫人直叫冤枉,指天发誓自己绝没有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行径。反而是周丽贞十分镇定:“刚刚秦太医为赵侍妾把脉,可有察觉出中丨毒的征兆?”

所有人一愣,秦太医也是愣住,仔细想了想,果断的摇头:“并未。”

“王爷明鉴,妾家里定是冤枉的。”周丽贞叩首道:“妾虽说不上与侧妃姐姐关系多好,但也并无龃龉,更不会处心积虑的要害她。定是有人故意借着周家献花嫁祸妾母亲,还请陛下查明真相,还妾与周家一个清白,也给侧妃姐姐一个公道。”

她的指向不言而喻,在府上与侧妃有龃龉,会处心积虑要害她的,除了王妃不作他想。苏月婉并不辩解,只苦笑着摇头:“我好心好意办赏花会,让你们能与家人欢聚,谁知竟会出了这样的事儿,还得担上谋害王爷子嗣的罪名……”

綦烨昭定定的看了苏月婉一眼,却发现这个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女人,竟然显的如此陌生。他冷眼环视一圈,转头吩咐林公公:“今天碰过这两盆花的,哪怕是路过的,都给我认真问一遍。”

林公公领喏去了,只他的“问”,自不会是多么温和的手段。苏月婉心跳得厉害,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一群人沉默站着,气氛压抑的厉害。

屋里陆夫人看着女儿虚弱的样子,心痛的更是无以复加。她的宝贝闺女何时受过这般折磨?轻轻抚摸她湿濡濡的发丝,陆夫人勉强颤声安慰:“你莫要太难过了,只当着孩子与你无缘。好好将养身体,以后还会有的……”

她说着说着,自己再忍不住痛哭出声。母女俩抱头呜咽,幸而这般发泄之后,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陆清浅其实有些无奈,当初用假孕丸根本是多此一举,结果这会儿害的母亲难过,自己还要陪着演。一个谎言总要用更多的谎言掩盖,光是为了怼苏月婉一波就让自己疼的要死要活伤心伤肺还殃及无辜,真是一点儿不划算。

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尬下去。好在假孕丸除了怀胎是假,其余症状包括流产都与实际完全一样,她是真疼的快死过去,这会儿脸色苍白满身虚汗更不是作伪。吸着鼻子抱了抱陆夫人,她哑着嗓子无力道:“王爷可在审问了?”

“在了,王爷那么看重你,肯定不会放过凶手的。”陆夫人说的坚定,心里却有些打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若真是王妃,睿王爷舍得让她受罚吗?

却不知前院里,最先跪下的是侍妾武盈袖。綦烨昭冷眼看她,将林公公翻出来的纸包重重丢在她脸上,咬着牙轻声问:“你屋子里为什么会有麝香?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若论容貌,武盈袖是后院里仅次于陆清浅的人,哪怕年纪已过了二十,依旧水嫩鲜亮,宛如出水芙蓉。

武侍妾不急不缓,曼声解释:“妾喜书画,日常会用麝香调配墨水来作画。这一块还是去年找秦太医要的,平日取用亦有定数,王爷若是有怀疑,只需查一查用度便知。”

无辜躺枪的秦太医在睿王爷的逼视中努力回忆,最终点了头:“确实是给过武侍妾一块儿。”他接过来闻了闻,再摸了摸:“应该就是这个没错。”

“你给的那块有多大?”綦烨昭问道。

“比这个大一圈儿,若是用了一年的话,倒也差不多。”秦太医爽快的摇头,下巴指了指花盆:“那里头的用量,得两个这么多才够。”

武侍妾的嫌疑解除,却是并未起身,而是转向林公公:“不知我手下何人沾过这花儿,还能透露了我手里有麝香的事儿?”

林公公抬眼看綦烨昭,见王爷并无表示,讪笑着解释道:“并不是绯颜院的人,是管着后院花房的小厮。”

“那就更奇怪了,花房的小厮怎么会知道我有麝香?”武盈袖露出几分咄咄逼人来:“林公公一点儿不好奇么?妾倒觉得有意思的很呢。”

林公公灰溜溜下去继续审问,却是没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脸色如丧考妣:“那个小厮没熬住,咬舌自尽了。”

綦烨昭脸黑的能滴出水来,冷笑道:“以为能一死了之是么?你让人把他拉出来,给所有人看清楚了,再当着那些人的面,让他的家人一块儿给他陪葬!”

林公公知道他是动了真火,并不敢多劝,心里却无比怀念侧妃娘娘——若是她在场,定不会让睿王爷做下这般决定。哪怕要弄死也是悄悄儿的弄死,可不能给自己落下个草菅人命的帽子。

苏月婉也想到这一点,忍不住上前道:“王爷这般只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连主子都敢谋害哄骗,他们难道不该死?”綦烨昭定定的看她:“还是说你有什么好法子,能让他们乖乖认罪,把真凶供出来?”

苏月婉从未见过他这般冷厉的模样——或是说,哪怕有,她也该是被护在身后,而不是被当面针对。綦烨昭哼笑道:“这本该是王妃的职责,后院接连折损子嗣,王妃一点儿不知道反省,还阻碍本王继续查案,到底居心何在?”

他说的话如一根根针扎进苏月婉心中。王妃早已明白綦烨昭对她早已不如往常,但男人翻脸之后的漠然还是让她无力抵抗。

她不敢再说话,林公公继续盘问下去,却将洛庶妃牵扯进来——并非这次的麝香暗,而是上回压胜之物。

写着王妃名字的白色布娃娃在土中埋了许久,已经脏的看不出形状来。綦烨昭的眼光在她与王妃之间徘徊,轻轻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说说明白吧?”

洛宁瑶并不闪躲,只看着王妃轻声问道:“上回侧妃娘娘院子里寻不着,这回倒是在我那儿寻着了?难不成是侧妃院子里的丫环一时跑错了地方,看到的是有人在我院子里埋了这东西,来诅咒您身子不爽利?”

苏月婉哑巴吃黄连,全然不知该如何辩解。若是应了洛宁瑶的话,便是承认了之前用咒术陷害陆清浅。可若是一力否认,倒真成了死犟着说谎了。

綦烨昭随手将东西抛在一边,警告道:“无论是谁做的,以后都别玩儿这个了。再让本王抓到,一定严惩不贷。”

所有人噤声,却见陆夫人从内院出来,对睿王爷屈膝道:“侧妃请王爷进去叙话。”

綦烨昭缓了缓表情走进去,陆清浅已经稍稍梳洗过,不再那样狼狈,只脸上的愁容掩不住。她看到綦烨昭进来,泪水珠儿断线珍珠般掉下来,一头扎进他怀里抽泣道:“王爷,我好难过,可我不敢让我母亲在这儿。她一哭,我就更难过了。”

綦烨昭一下一下拍她的背脊,嘴里却唯有一句“好了,不哭了”,显得苍白又无力。陆清浅从来都是聪慧冷静的,何曾有这样不能自持的样子?

她哭了一阵,倒是平静了些,揪着綦烨昭的衣裳,表情却有些挣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您……查归查,别闹出太大的动静了。陛下才意属您,可别做出什么让他老人家失望的事儿。便是有失措之举,也一定先去宫中禀告,毕竟民间谚语也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她勉强说完,复又忍不住大哭:“可是我真的好恨!我为什么非要看花儿呢,若是我不多看这一眼,咱们的孩子就没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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