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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正午日头最烈,秦慎行虽然想与容易多说说话,哪怕现在容易还撑着伞,可他也觉得这日头会把容易晒伤了,便再次出言催促容易回府。容易眉眼弯弯的说了声待会儿见,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了容府大门前的台阶,在门房的行礼声中,走进了容府。而秦慎行目送容易身影不见后,这才走到李嵩身旁,对李嵩开口说了句:回府吧。李嵩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好的,表哥。没过一会儿,李府到了。秦慎行和李唯回到府上,先是到膳厅用过了午膳,而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准备换了身衣裳之后,再一同去容府找容易。·唯安阁,内室。秦慎行屏退了下人,随手将书包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屏风后,动作快速的脱去了身上的青松学院院服。待到秦慎行身上只剩一件里衣之时,他停下了动作,走到床边坐下,微微垂下了眸子,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莫非,师父是梁上君子当上.瘾了不成?这唯安阁里伺候的下人,早在秦慎行住进来的之后的,那一年时间内,全部都被秦慎行,想法子给换成了他的人。在这唯安阁内,秦慎行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只要他不想,便透露不出半点风声。秦慎行的话语刚落,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从梁上悄无声息的落地。黑衣男子也就是秦谨言,静静的注视了秦慎行好一会儿,而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哎呀,怎么又被你察觉到了?徒儿你这次的速度,竟然比上次更快,这让为师不得不承认,你很快便可以出师了。秦慎行勾唇一笑,名师出高徒,我有今日的功力,是师父您教导有方。这话,秦谨言十分爱听,语带笑意,道:这近朱者赤,你本就生了一张巧嘴,这下更好,跟那个容小公子相处久了,把他的嘴甜,给学了个十成十。这两者相结合,这下,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恐怕都裹着一层蜜吧。对于这一点,秦慎行不打算否认,笑问:这世上之人,谁不爱听好话?嘴甜一点,又有什么不好?说的也是。秦谨言笑道:这甜言蜜语,有些时候,善加利用一番,也是可以要人命的,可较其他法子省心力多了。有些甜言蜜语,就如同那裹着糖衣的毒药,明知有毒,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受它蛊惑。这世上,有些东西,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这秦谨言,本就生得五官平平,现下他又带着这张,张牙舞爪的鬼面人面具,穿着一身黑衣,还笑得这般开怀,如若不是秦慎行心里素质强大,早就被秦谨言吓了一大跳了。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秦慎行别开了脸,直言不讳道:师父,你这面具,实在是太丑了。秦谨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丑?!!秦慎行,你在开什么玩笑?!!!秦慎行避而不答,道:师父,我可有对你说过假话?秦谨言想了想,回答道:从未有过。秦慎行轻笑一声,那便是了。秦谨言有些不解,为何这么问?秦慎行笑而不语。秦谨言看着秦慎行脸上的笑容,再仔细一琢磨,这下,什么都明白了,感情他这好徒儿,变着花样在说他的面具丑啊。不是为师说你,慎行啊,你这品味,实在是需要提升提升。说着,秦谨言冷哼一声,为师向来大人有大量,这次,我便不同你计较了。秦慎行微笑着说道:那便多谢师父开恩了。你知晓便好。秦谨言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得笔直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秦慎行,说正事,你什么时候接手我的位子?师父正当壮年,何必如此着急?秦慎行说着,从床上起身,走到衣柜旁,选了一身蓝色锦衣换上,常言道成家立业,便是先成家而后立业。我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尚未成家,如何立业?少来这套。秦谨言可不听秦慎行找的这借口,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位子,你是不是不想争了?以前觉得,只有坐上那个位置,将那些人踩在脚下,再将他们挫骨扬灰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秦慎行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平静。可谁又能料到,这跟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人相处久了,不知不觉中,就连这颗心,都被他们腐蚀了些许,变得容易心软了。说到这,秦慎行的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自古以来,想来那高处,总不胜寒的。现在的日子,我觉得很满意,暂时不想改变它。或许,那些与我素未谋面的不相干之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相见了。既然如此,不如就井水不犯河水吧。秦谨言看着站在他面前,身材修长,俊美无俦,眉眼都带笑的秦慎行,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十二年前,那个雨夜之中,眼神空洞,木着一张小脸,瘦瘦小小的秦慎行。时间过得可太快了,这十二年时间,便这么过去了。瞧瞧,他这宝贝儿徒儿,从那么丁点儿大的一个小鬼头,到现在的个头都超过他了,也渐渐的羽翼丰满,能够脱离他的庇护,翱翔在这九天之上了。秦谨言也曾有过心爱之人,可他们无缘共度一生,因此,秦谨言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独身一人,未曾婚娶生子。秦慎行不是他亲生的,却胜似亲生的。只因秦慎行一句,想要那些抛弃他的人,从这世上消失,从五年前的那场燚临山别宫失火,乃至是更久之前,他们便开始谋划了。可现在,秦慎行说什么?秦慎行竟然说他不想争那个位置了。这一瞬间,秦谨言的内心复杂至极,说不上到底是失落,还是失望哪一个多一些,轻声一叹,想不到,为了一个容易,你甘愿放弃这么多年的谋划。值得吗?或许是秦谨言不再年轻了,也或许是他不想看到秦慎行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没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于是,他神色凝重的再次问了句:真的值得吗?值得吗?秦慎行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给自己的答案是值得。容易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束光,他不想容易受到半点伤害。容易这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人,只适合被人用万分宠.爱作为养分,去浇灌他,好让他这的一生无忧。倘若他要去争那个位置,容家作为保皇一派,容易身为容家的人,誓必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在这世上,他可以与任何人为敌,唯有二人,他是万般不愿的,一是秦谨言,二便是容易。秦慎行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之中,确定了自己对容易是何心意。那一晚,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眉眼带笑,一袭红色云纹锦衣的容易,就这么闯进了他的梦中。也就是那一晚,秦慎行做了个无比美好的梦。美梦醒了,他对容易到底是何种感情,在那一刻,秦慎行的内心,已有了定论。·秦慎行没有回答秦谨言,但他的表情告诉了秦谨言,他的答案是什么。秦谨言垂下眼眸,敛去了眸中闪现的点点泪光,勾唇一笑,若是值得,便顺从自己的心吧。许多年前,秦谨言也曾经问过心爱之人,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他身负骂名,叛出师门,值得吗。那人是怎么回答的?是了,那人一袭白衣胜雪,怀抱着他送的那柄剑,站在一片山花烂漫之中,满目柔情,十分坚定的回答了他值得二字。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世上最动听的词语,便是值得。可惜,他日后再也听不到,从那人口中说出的,如此动听之话了。他心爱的那人,从一出生,便患有顽疾。为了那人,他走上了学医之道。他以为凭借他的这身医术,再加上稀有的药材,是可以治愈那人的。可老天爷偏爱玩笑,那人就这么突然的沉眠了,而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你说,他都还没有兑现承诺,让那人看到他身穿嫁衣的模样呢,那人怎么就舍得离他而去了呢?呵,可笑他这一身医术,纵然再高超,也抵抗不过那该死的天命。这人啊,为了爱情,总是甘愿付出所有的。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秦慎行呢?不就是不争那个位子了,那又有何妨!他早该看开的,那个破位子,远没有秦慎行的幸福来得重要。再说了,他们所谋划的,就算不争那个位子,以防万一也总是好的。这样看来,他们的心血,也是没有白费。秦慎行闻言,深深的看着秦谨言,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秦谨言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也只柔声说了句:这辈子,能够成为师父的徒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秦谨言轻笑一声,行了,不必说这些肉麻话。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既然你现在不想接我的位子,想要先成家后立业,我也不强求你了。不过话说回来,我瞧你这样子,还是一副单相思状态,再看那容小公子在家的受宠程度,你这成家,恐怕很有难度啊。秦慎行自信一笑,师父可知道,用温水煮青蛙,会产生什么效应?哦?秦谨言眉峰轻挑,说来听听。秦慎行柔声说道:这到最后,那只可爱的小蛙,就连它自己是怎么熟的,都不知道。秦谨言了然一笑,看来,离那容家的小公子,成为他的徒媳夫的那一天,不远了。作者有话要说:捉个虫,小修一下,26章晚点更?.??第26章 二十六再说容府这一边。在用午膳之时,容瑞安将他已经向秦如毅告假了二十日,准备要带着他们一家人,到位于离京都路程不远的,坐落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村里的避暑山庄上,去避暑这事,给说了出来。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容乐听闻此消息,自然是欣然同意。容易就更不用提了,他当下一听,便喜上眉梢,顺势便把李嵩提议了要去避暑这事也说了,直言这真是太巧了。李府的李嵩,容家人可谓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是对他十分了解了。至于这李唯么,经过了这几年的相处,他们也对他颇为了解了,是个温润知礼,进退有度,颇为聪颖的人。值得一提的是,这李唯,对待他家的宝贝儿容易的态度,那可谓是十分之好。李府对于李唯的身份,对外的说法是李唯是李府嫡次女李知画之子,从小身子骨弱,为了养好他的身子,顺带着给李嵩找个作伴的,是李智特意让李知鹤回京述职之时,把他从李知画身边接来的。而作为为数不多,知晓李唯真实身份的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当时随李知鹤一同回京述职,再一同到燚临山别宫救火的那些将士们,早就在这个消息被放出来之前,在李知鹤的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下,发过誓,会对此事守口如瓶了。这最无情便是帝王家,皇室腌臜之事太多了,李唯作为一名皇子,却被单独养在了京郊燚临山别宫,这其中的原由,便是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想知道。再说了,这李唯明明作为皇子,连秦姓都没有,却跟随李姓,若是没有得到皇上秦如毅的示意,想必就算给李府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的。不就是把李唯是皇子这事深埋于心么,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他们照做便是了。·因着对李府的李嵩李唯二人如此熟识天,容家人对容易提议的,要带上这二人一同去避暑山庄避暑之事,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了。也因此,容易心情甚好,还多吃了小半碗饭,那待会儿,等李唯小哥哥他们过来府上了,他们也不必再费心去想,该到何处去避暑了。他们都这么熟识了,想必李唯小哥哥他们也不会介意,随同他们一家人,一同前往避暑山庄的叭。·半个时辰后。碧水居,内室。因着知道待会儿,秦慎行李嵩二人要来找自己,所以容易在用过了午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进了内室之后,并未像之前那样,换下了中衣外衣,只着一身里衣,而是换了身天蓝色的锦衣。虽然与秦慎行李嵩二人如此熟识了,又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但容易还是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的。毕竟,只着一身里衣见人,哪怕被见的那人心里并不在意,这也是十分无礼的。容易躺在贵妃榻上,正入迷的看着一本话本。最近容易的看书喜好变了,他最近迷上了带有悬疑色彩因素的故事。容白耳尖的听到了,院门口侯着的小厮的通传声,给容易摇扇子的动作不变,微微弯下身子,轻声说道:小少爷,李府的二位公子来了。容易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都没离开过话本,伸手翻到了正在看着的话本的下一页。见状,容白稍稍加大了音量,再一次开口说道:小少爷,李府的二位公子到了。这次,容易有了反应,抬手示意,快请他们进来。容白应了声,将手中的那把扇子别在了腰上,退出了内室。容白走到碧水居正厅,对着容尔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对着秦慎行李嵩二人行了个礼,语带恭敬的说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话落,容白带着秦慎行李嵩二人,走进了内室。随着秦慎行李唯二人一同前来的李壹,李六二人,则与容尔一同留在了外室,等候差遣。容易见秦慎行他们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话本放在了一旁,坐直了身子,笑吟吟的说道:李唯哥,阿嵩,快坐下,我要跟你们说个事。秦慎行李嵩二人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之后,容白替二人各倒了一杯凉茶,随后,站回了容易身边,从腰间取出扇子,替容易扇凉。李嵩开口问道:阿易你要跟我们说何事?容易语带笑意,道:父亲今日在用午膳之时,说要带我们一家人,去我家的避暑山庄那儿,避避暑,趁着假期,换个环境,好好放松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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