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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这些年盛辞凡吃了多少苦头,没人说得清,好在所有的付出都会有收获,他把基因带来的弱势踩在脚下,让更多人相信,基因并不能决定一切,天赋和后天的努力才是制胜的关键。睡得昏天暗地的盛辞凡如果知道老盛还有这番铁汉柔情的高光时刻,他估计能被铺天盖地的难以置信淹死,大家都是直男,矫情什么的不会有,也不能有。美梦不断延续,鸭脖鸡腿臭豆腐,果汁雪碧乌龙茶,蛋糕泡芙棉花糖盛辞凡砸吧砸吧嘴,啪的一声,刺目的光线投射到梦境中,他曲起手臂挡在眼前,云里雾里的迷糊着。紧接着,刺啦一声,窗帘被粗暴拉开。醒醒,这都几点了还睡!哦,是老盛如雷贯耳的嗓音!盛辞凡黑着脸,两腿一蹬,盖着的被子被踢开,一角垂到地板上,起床气没地儿撒,他甚至想掐死亲爹。几缕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安静祥和,但他的小脾气还在翻云覆雨,只差了两秒,仅仅两秒他就能吃到臭豆腐!盛弗不知道盛辞凡心里的小九九,简单收拾了一下盛辞凡桌上七横八竖的书本和卷子,跟修阳一起好好写作业。老盛出去后,陆修阳把两书包放桌上,掏出几张卷子盖在盛辞凡脑袋上:今天的作业。盛辞凡一把扯下,平整的卷子皱出几道折痕,他翘起脑袋,数数。脸又黑了几分,操,七张!陆修阳把盛辞凡从柔软的大床上移到巨大的飘窗上,又在他的胸下垫了个软枕,阳光伤眼睛,他细致地把窗帘拉上一些,恰好保证阳光不会落在书本上。根据医嘱,盛辞凡需要多躺床,所以也只能趴在床上写作业,飘窗是硬的,好写字。老规矩,做圈出来的就行。陆修阳,你最近脑子被驴踢了?盛辞凡在每份卷子上都签了自己的大名,磕巴着笔帽。陆修阳盘腿坐在飘窗旁边的地毯上,练习册摊开在盛辞凡身侧,没由来地笑了笑,你打算让我陪你到几点?盛辞凡嗤了一声:谁他妈的要你陪?陆修阳义正言辞:你不写完,我没法跟盛叔交代。盛辞凡在稿纸上落下一串公式,心不在焉,你随便跟老盛说我做完了就行,你怎么说他都信你。陆修阳正色道:骗人不好。盛辞凡小声叨逼叨:你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陆修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保持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色,我也没骗过你。盛辞凡: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盛辞凡有一搭没一搭地写作业,时不时伸手从窗边的矮桌上拿水喝,拿点水果吃。要是动作太大,他就会疼得呲牙咧嘴,所以他学乖了,束手束脚的。陆修阳,窗帘拉上,太阳晒得肉疼。夕阳透过玻璃照在盛辞凡背上,有空调,但还是热。陆修阳在左边的阴影处,默不作声地写着作业,笔尖沙沙地摩擦过纸张,看着盛辞凡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陆修阳的嘴角翘起又快速压下,多晒太阳补补钙不好吗?盛辞凡料想请求无望,笨拙的伸手扯扯窗帘,尽量拉上一些。空调房里呆久容易口干舌燥,盛辞凡把矮桌上半壶水都喝了个一干二净,一直趴着的小腹中隐隐有一股焦灼之感,直往下路而去。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盛辞凡尝试着先翻个身,刚刚侧了四分之一就又跌回去趴着,心下腹诽:疼痛使强者软弱。软弱的强者丢了笔,用手肘捣捣陆修阳的手臂,唉,帮我翻个身。写完最后一个演算步骤,陆修阳抬眸,手中的笔在骨节分明的手中转着,一挑眉,从一旁翻出盛辞凡写了半天还没写完的化学卷子,摆到了盛辞凡面前,这是治治多动症的好机会。先做完化学卷子再说。盛辞凡瞪着卷子,再瞪瞪陆修阳,恨不得能从他身上盯出朵花来。陆修阳不紧不慢,还往他手里塞了只笔,转眼便接着写作业。盛辞凡把笔帽套回去,求人不如求己!谁爱写这卷子谁写去,万一不慎在陆修阳面前画了地图,那他还能抬得起头?他咬着牙,颤颤巍巍再次尝试翻身,脑袋胸口刚起了一半,尾椎骨的刺疼便磨着他再次趴回去,起起落落间,下腹的焦灼感更浓了些。陆修阳细细打量着盛辞凡难以言说的表情,视线流连在他紧紧交叠的双腿上,明知故问:想上厕所啊。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盛辞凡咬着下唇,从脖颈到耳根后涨红了一片,理智和生理冲动艰巨地来回撕扯着,他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强撑着面子:别、说、话!陆修阳没打算再逗他,男生憋尿,毕竟不好。他一手绕过盛辞凡的腋下穿到后肩,轻轻把人往后一带。盛辞凡成功咸鱼翻身,惹得小腹一阵紧缩,尿意更甚,颤了颤,绷紧神经。陆修阳俯下腰,把盛辞凡的两条手臂绕到自己的后肩,双手扶着盛辞凡的肩背部,带着盛辞凡缓缓起身,直到人堪堪站稳后才扶着他往厕所去。盛辞凡很急,但是腿脚不听使唤,不利索,陆修阳见状,没多少诚意地说:慢点,尿了我也不笑话你。盛辞凡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走进洗手间,正要进行下一步时,动作僵硬地停下来,侧眸看着陆修阳:爸爸尿尿,你待里面干嘛?陆修阳靠在洗漱台上,气定神闲,顺理成章:等你啊。盛辞凡眼睛一闭,捂着小腹:你出去!陆修阳没动。盛辞凡啧了一声,害羞倒也不是害羞,反正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你还有看人撒尿的癖好?陆修阳摇摇头,把门虚掩上,提醒了一句:小心点,别又摔了。盛辞凡如释重负,憋尿憋得久了,放水的速度往往不那么快。陆修阳随口一问:好了没啊?盛辞凡冲了水,洗手,一身轻松,撑着洗手台,有了底气,流里流气地道:急什么?男人太快了又不好!得,又骚起来了!阳光一点一点没了,飘窗的温度会变得低一些,盛辞凡又穿着丝质睡衣,容易受凉,陆修阳索性把人送回床上去,拿了一本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给他垫着写卷子。盛辞凡捧着厚度感人的《五三》,竖起一根食指比划比划,足有一指节的厚度:陆修阳,你打算把这本书写完?这本书我做没意思,给你备的。陆修阳轻佻含笑,翻开书页,指了指书页上盛辞凡的名字。盛辞凡见鬼似的把名字划掉,直到完全涂黑到看不出名字才肯罢休,语气婉转:题,贵在精,不在多,你说的。陆修阳:没错,所以你只需要每天完成我圈出来的题就行。盛辞凡嗤了一声,去翻后面的答案,看到一排整齐的纸张被撕掉的痕迹后,这家伙,心思缜密!盛辞凡:我为什么要做?陆修阳:因为我要对你负责。盛辞凡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我游泳落下的课你负责吗?陆修阳怔了怔,坦坦荡荡:负责,所以我帮你推掉了开学后的七校比赛。盛辞凡咬咬牙:那我真是谢谢您嘞!不客气。作者有话要说:当天留言还是送红包鸭~这个故事甜甜甜~小可爱求收藏~~~(可怜可怜)盛小凡:今天也是被欺负的一天!薄荷:乖,很快就习惯了。盛小凡:what?习惯?第013章教室里少了盛辞凡,无论是课间还是课上都安静许多。老黄秉承关爱学生的理念,亲自上门探望一番,家访时恰好见到盛辞凡趴在床上、认真和习题集作斗争的一幕。他没舍得打扰,走到客厅的时候几乎是热泪盈眶,连连感叹浪子回头!盛辞凡在陆修阳的辅导下,勉勉强强跟上了进度。当然,学习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融会贯通,学神之所以能是学神,就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知识框架。陆修阳每天晚上会丢给盛辞凡一本习题,折好书角,把重点题型圈画出来,让他第二天自己做,等他放学了帮盛辞凡批改订正。盛辞凡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如果身边恰好坐着个老盛亲自监督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在家休养的这一周,堪称盛辞凡开启学习生涯以来最认真的一周!做题的时候他也没发现自己到底有没有进步,直到晚上他写完了陆修阳带回来的卷子,觉得解题的时候顺畅了不少。虽然还是有很多不大清楚的地方,但不至于连题目都读不懂。陆修阳把卷子改了一下,这是今天的考卷,有进步。盛辞凡把卷子扯过来,这才注意到首页上黑体加粗的高三年段第三次周考。他掏出手机合计成绩,457分,比上次提高了整整155分。盛辞凡还没来得及把尾巴翘上天,陆修阳就给他来了当头一棒:不过这次卷子简单,班级平均都有580分。盛辞凡长长的哦了一声,意兴阑珊。手机突然震动一下,盛辞凡捞起手机。是之前老黄要求组的学习小组,杨务把讨论组的名字定为【帮扶政策】洋务运动:老黄要求周末小组要一起学习,并且拍照上传。小盛同学:你们去吧,我动不了。大飞想上天:盛哥,您还好吧?小盛同学:不好!对了,大飞,这次考试你几分?大飞想上天:什么考几分?今天考完,至少明天才出成绩啊!盛辞凡瞪了一眼旁边认真看书的陆修阳,操,差点又被耍了!最爱英语:要不明天放学了我们去探望盛哥,顺便拍个照上传?要强:不好吧,盛哥要休息。大飞想上天:好的好的,一周没见,我盛哥肯定想我。小盛同学:要强是谁啊?洋务运动:哦,是我同桌,步强。始料未及的回答,盛辞凡被戳中笑点,拍拍陆修阳的书本:你知道杨务的同桌叫什么吗?陆修阳摇头。盛辞凡:网名叫要强,真名叫步强。陆修阳听完后就垂下脑袋,继续看他的书。无聊,盛辞凡切了一声,继续群聊。小盛同学:来吧,明天让陆修阳带你们过来。最爱英语:真的吗?!我想参观盛哥的鞋柜!小盛同学:???最爱英语:据我观察,你的鞋子有过三个月不重样的记录。要强:并且那天重样之后,接下去的一个月又是不重样!大飞想上天:卧槽,盛哥你这么暴富?盛辞凡瞥了眼门关禁闭的衣帽间,倒不是他喜欢买鞋,是盛弗喜欢,每次出差都会给他带一两双回来,夸张的时候一带五六双。他本身不怎么在意,都是随便一穿,没想到还有人无聊到观察这个!陆修阳托着下巴看盛辞凡玩手机,捏捏眉心:你今天题还没做完。盛辞凡字正腔圆:今天才考完,没出成绩没作业,你又想框我是不是?陆修阳翻开题集送过去:做题。不做不做,今晚休息!盛辞凡放下手机,被子扯过头顶,压着被子的边边角角。陆修阳也没打算硬掀盛辞凡的被子,只是高高地举起手,又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招呼了一下。酸酸涨涨的痛觉窜上脑门,盛辞凡被子一松,一只手按在尾椎骨上,操,你居然想加害我!陆修阳盘腿坐久了,腿脚有些发麻,起身站着,俯身把盛辞凡盖过头顶的被子拉开,伸手摸摸盛辞凡的后脑勺,听话,早点做完早点休息。盛辞凡戾气更重,翻身侧躺,一把拽过陆修阳按在他头上的手,往下一摁。头可断血可流,男人头发碰不得!陆修阳没站稳,被盛辞凡用力一扯,身体前倾,眼看着就要压到盛辞凡,他另一手飞快地撑着床稳住身体。陆修阳把盛辞凡圈在身下,影子拢在盛辞凡的侧脸上,微热的呼气拂过耳侧。盛辞凡的左耳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不易察觉,却分外妖娆。沉静的眸子里泛出一圈一圈的涟漪,心跳如鼓,脸颊发烫。刚刚翻身的动作有些大了,尾椎骨又疼了,盛辞凡的目光变得软软钝钝的:趁人之危!能不能好好做个人?好像不能。陆修阳愣了几秒,鬼使神差地用食指和拇指捏了下盛辞凡的耳垂,柔韧,微凉。他的指尖,像是燃起了一点火苗,一路烧到脑门上,肩颈线崩的笔直,呼出的气体燥热,湿润。盛辞凡揉揉眼睛,眼皮掀了两下,抬起右手,藏青色的丝质睡衣划到手肘处,露出一整段细白的手臂,手背碰上陆修阳的额头,蹙眉,耿直无比地问:你很热吗?陆修阳眸色复杂深沉,握着盛辞凡的手腕,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一点点,所以,你安分点。他是挺热的,血液好像从三十七度陡然上升到九十八度,临界沸腾,剩下的两度全靠盛辞凡微凉的手腕压制。有些题,多写几个公式,多做几步计算就能得到正确答案,他一向顺风顺水,没遇到过多少难题。可眼前棘手的一道题他百般推算也始终不得结果,他努力回想着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盛辞凡的一言一行在他眼里变得特别起来,特别傻却特别可爱。他相信所有题都会有最终答案,只是他需要花更多时间去摸索解题思路。盛辞凡抽回自己的手腕,翻个身摸到空调遥控,把温度又降了两度,别说爸爸对你不好。陆修阳:自己的解题思路好像又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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