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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都吃饱没事干是不是?张教官吼了一句,蹲在方梓身侧,能起来吗?方梓红着眼眶,虚弱地撑起身体,手肘和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擦伤,教官,对不起。能起来就站好!张教官油盐不进,极其厌恶故作姿态的人,他站到圈子中间,指了指面前的空地,方梓,盛辞凡,都给我过来。方梓借着同学的力站稳,一瘸一拐地站到教官指着的地方。盛辞凡抹了一把冷汗,没动。教官打开手电照过来,晃眼的白光把盛辞凡苍白的脸色照得更加惨淡。陆修阳挡在盛辞凡身前,把强光掩在身后,怎么回事?腹部的疼痛有所缓和,盛辞凡勾了勾唇,故作轻松,没事,被狗咬了。陆修阳拧着眉心,他才离开一小会儿就出了事,抬起盛辞凡的手腕,手腕上有一圈红红的印子,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扎眼,还有哪里受伤了?疼不疼?没事儿,我是吃亏的人吗?盛辞凡不想让陆修阳担心,撇开谢飞的搀扶,那家伙比较惨。盛辞凡,你有没有点纪律?教官厉声训斥。有!盛辞凡绕过陆修阳站到方梓身侧。谁先动手的?方梓搅着手指,磕磕巴巴,教官,我我根本你是不是想说你根本打不过我?盛辞凡接过话,嗤笑了声,可是你打不过我和你先动的手矛盾吗?方梓面红耳赤,是你先把我的信件烧掉的。我已经道歉了!盛辞凡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而且你也把我的信件撕了,不是吗?方梓负气地别过脑袋,抹抹眼泪,身为班委就可以随意烧毁同学的私有物品吗?你脑子有病吧?那是我故意烧的?盛辞凡的暴脾气没能绷住,叭叭叭的炮语连珠,你还没摔够是吧?行,爸爸大方,买一送一再让你栽俩跟头要不要?盛辞凡你闭嘴!老黄恨铁不成钢地掐了盛辞凡一下,你们谁看见了,出来说说怎么回事。没人吱声,大家都沉迷于阅读书信,被吸引目光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前面方梓所谓的烧信件情节,只看见盛辞凡被甩了一脸纸。杨务打了报告,教官,老师,是方梓先动手的。班长,你跟学委关系好,可是你说话要公道啊。方梓咬着下唇,吸了吸鼻涕,我打不过盛辞凡,所以就自卫了一下。是,你提前自卫了,想给爸爸来个帅气的过肩摔,就是太弱鸡了没摔成。盛辞凡揉揉酸胀的脑门,语气懒散得不成气候,要不要我亲自教教你怎么过肩摔啊?围观人群发出压抑的笑声,方梓被噎的脖子泛红,咬牙切齿半天没出声。笑什么?张教官黑着脸,情绪敛得干干净净,你们两个,一人一百个俯卧撑,有没有意见?盛辞凡没说话,他手脚发软,做个鬼的俯卧撑?没意见。方梓先应了话。盛辞凡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教官就眯着眼睛看他,一扬下巴,你要是不行就减半。操,这教官怎么这么执着于他行不行这个问题?盛辞凡往地上一撑,跟着口哨的频率做俯卧撑,每个都做得标标准准的。反观旁边的方梓就没那份自觉,俯卧撑做得乱七八糟,甚至偶尔还掉几个数,咸鱼似的在地上趴着歇两下。盛哥,不行的话,你也偷个懒啊。艾英语用气音给他的盛哥传话,学机灵点。盛辞凡听不得不行这两字,咬咬牙,一百个俯卧撑而已,你盛哥怎么就不行了?教官睨了盛辞凡一眼,足尖勾勾盛辞凡的手臂,行就做标准点,别偷偷放水。淦!一百个俯卧撑做完,盛辞凡还能勉强站起来,方梓直接趴地上动不了。他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方梓犹豫了两秒,把手搭过去,即将搭上的时候盛辞凡又抽回手,你,道歉。方梓偏过脸,没吭声。你成绩比我好,应该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撞到你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反过来说你也撞到我了。盛辞凡直起腰杆,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你的信件被烧,我已经道过歉了,难道你撕了我的信就不该道歉吗?张教官深邃的眸色动了动,却还是一言不发。方梓捏紧拳头,起身往帐篷方向跑。张教官对杨务招招手,跟我去拿点药水给方梓处理一下。盛辞凡闭了闭眼,风拂过脸颊,有点冷,他想,被撕碎的信他只读了一半,也许老盛也只写了一半柔情的东西,剩下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碎碎念,读不读都不重要。可以啊,一百个俯卧撑都不带放水的。谢飞撞了下盛辞凡的肩膀,没成想电线杆被他轻轻一撞居然踉跄两步险些栽倒,幸好被另一根电线杆及时揽着,盛哥,你别吓我啊。冰冰凉凉的手心抚在额头上,盛辞凡稍稍清醒了些,拨掉陆修阳的手,轻笑着说,就有点困,没问题的。许是心情特别差,加上大病未愈,盛辞凡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恍惚间难受得厉害,嗓子干得火烧火燎,整个人都忽冷忽热的,胸腔闷闷的痛,呼吸也不太顺畅。喝点水吗?好像是林俞的声音?!盛辞凡迷迷糊糊地睁了眼,感觉到车子的晃动,疲软的声音只余下气音,爸爸?大半夜接到班主任的电话,林俞和盛弗急急忙忙赶过来,也没想到盛辞凡会病成这样,林俞心疼得跟刀割似的,拢拢盛辞凡身上的毯子,没事的,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对不起信上说,盛辞凡出生就是早产,差点要了林俞的命,也差点要了老盛的命。原来,他从出生就不是安安分分的崽子。老盛说他从小就坎坎坷坷的大病小病不断,算命先生说贱养好活,夫夫俩干脆把孩子放养,看似不关心,实则默默关注。他们记得盛辞凡是哪一天学会叫爸爸的,记得盛辞凡的门牙是什么时候掉的,记得盛辞凡拿下第一块奖牌的样子老盛还说,臭小子,你大哥的那件事不该是你的错后面呢?信被撕掉了,之后的内容他终究是错过了。林俞没听清盛辞凡呢喃不清的话,被两声咳嗽震得心口发紧,只用脸颊贴着儿子发烫的额头,心急如焚。作者有话要说:薄荷:心疼小盛两秒钟~后面就是甜甜甜啦~第032章赶到医院的时候盛辞凡的情况已有点不容乐观了, 高烧在脸颊上烫出两抹嫣红, 呼吸急促沉重,意识时有时无,喊他两声会象征性地睁个眼, 没两秒就又啪嗒阖上。老盛被吓得六神无主,林俞帮忙按着盛辞凡的手臂让护士抽血, 事实上盛辞凡也没什么力气挣扎, 结果护士连着扎了三针没抽上, 老盛险些暴起。陆江恰好值夜班,忙前忙后地开了一路绿灯,呼吸科床位紧张,他安排半宿才得了一个单人间。天色蒙蒙亮, 几点星光隐在藏蓝色的空中,若隐若现的。陆江松懈下来才察觉到白大褂里的手机在震动,看了眼屏幕, 七个未接来电, 都是陆修阳的。老陆, 你先去忙,晚上多亏你了。盛弗这会儿才缓过神。没事,修阳打的, 估计也是问小凡的情况。陆江回拨了电话, 走出去把门带上。盛辞凡安安静静的睡着,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拓了一片阴影,乖巧无害, 林俞把护士给的退热贴贴在儿子额头上。突如其来的凉意惹得盛辞凡无意识地蹙了蹙眉,但是太困了,他不想醒来,梦境轻易地拖着他陷进去。哥哥,你好厉害啊!小奶包飞扑到盛允的怀里,肥嘟嘟的小手捧着盛允胸口的金牌。盛允宠溺勾勾小奶包鼻子,把人抱起来,一起走出体育馆的队友都想抱抱漂亮的小奶包,不过小奶包很傲娇,只让哥哥抱,其他人想都不要想。阿允,你弟以后绝对万人迷。小奶包疑惑地看着哥哥,万人迷是什么?盛允思考了一下,尽可能简单地解释,就是大家都喜欢的人。小奶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财迷似的咬咬手上的金牌,口水粘的到处都是,然后对着金牌上的牙印发呆,愣愣傻傻的可爱。从前盛允的每块奖牌上都会有一排来自小奶包的牙印,直到小奶包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块奖牌,牙印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以哥哥为目标的小奶包终于努力走上了哥哥走过的路梦境百转千绕,刺目的远光灯撕裂大雨如注的夜晚,汩汩而出的血色幻化成扎进心脏的刀子,疼得窒息,盛辞凡几乎喘不上气来。司机下车看了眼情况,仓皇地驾车逃离。他艰难地爬过去握住盛允的手,拼命地想发出求救,却在下一刻丧失了意识。盛辞凡胡乱地抓着被子,用力拽紧,手背上的针回了血,噩梦缠着他向更深的地方延伸。盛允把视线从书本上挪开,神情有些无奈,抬手轻轻握了握盛辞凡的手背,柔声安抚,没事的,只是个梦,听话,先松手。盛辞凡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才来医院呆了一会儿,这已经是盛辞凡第三次被噩梦搅得不得安宁,也不知道小家伙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病得神志不清还噩梦缠身。陆修阳集训结束后还没来得及回家一趟就赶到医院,推开门看见盛允,稍有怔忪,旋即又沉了眼色,盛允哥,你怎么回来了?盛允把翻开放在腿上的书合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门口的少年,我们修阳也成了alpha啊。许是过于震惊,所以没收好信息素,陆修阳难得生出点别扭的情绪, 嗯,不久前分化的。小凡知道吗?盛允把金丝边眼镜摘下来,捏捏眉心,有些疲累。我没告诉他。陆修阳顿了顿,又问,这次你打算待多久?盛允温和地笑了笑,他听老盛说盛辞凡病了,连夜赶回来一趟,至于待多久,他还真没计划,可能明天就走。你不多待两天吗?陆修阳下意识地蜷蜷身侧的手掌,盛小凡他其实挺希望你回来的。盛允把情绪敛得分毫不露,你看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陆修阳的双手正要搭上轮椅的把手,盛允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父亲晚点就会过来,你先陪着小凡吧。陆修阳没有跟出去,依着盛允的意思在病房守着。盛辞凡睡着了就会把乖戾痞坏的气势收起来,软而无辜。陆修阳忍不住摸摸小朋友的脸,好像这样就能把两天的挂念稍稍缓和一些。小朋友睡得不太舒服,秀气的眉头皱了又皱,侧了个身,身体微微蜷着,两手缠上那只胳膊,呼吸绵长,温热的气流扫过手腕内侧,顺着血流蹦到胸腔里,心脏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陆修阳俯下身,微凉的嘴唇在小朋友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声音宠溺,自言自语,想不想吃冰淇淋?小朋友砸吧砸吧嘴,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许是光线太强,盛辞凡的眼睛半眯着,陆修阳抬手遮在他眼前,什么时候醒的?盛辞凡压着陆修阳的手蹭了蹭,老老实实地回答,刚刚。这两天他真的很难受,身上软绵绵的跟坠在海洋球里一样,怎么都使不上劲,乱七八糟的梦一个接一个扰得他特别委屈,直到刚才熟悉的薄荷味萦绕在鼻尖,缠绵的不适感才渐渐散去。他隐约听到冰淇淋也隐约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脑门上啾了一下。啾了一下,他不排斥,好像还有点喜欢。陆修阳的眼睛弯成两道弧形,又在想什么?盛辞凡凑着鼻子闻了闻,无意识地把陆修阳的胳膊搂得更紧些,你这人怎么骚里骚气的,每天都喷香水。怪好闻的。你属小狗吗?盛辞凡撇撇嘴,摇摇头,染了病气的嗓音又绵又柔,属老鼠。陆修阳乐了,他家小朋友怪可爱的,那小老鼠饿不饿?一米八二的盛小老鼠表情相当复杂,这他妈的是什么语气?怎么感觉自己被哄了?缠着陆修阳胳膊的手使了点劲儿,好好说话。陆修阳毫无防备地被一扯,半个人压到盛辞凡身上,清甜的蜜桃味流淌而过,转瞬即逝,淡得不像真实存在过。门突然被打开,林俞和沈茹站在门口,沉默两秒后,啪的把门关上,两人在门口冷静了一会儿,消化消化刚才的无意间看到的画面。林俞:茹姐,如果你家那颗白菜被拱了怎么办?沈茹:我家那明明是按着脑袋都找不着白菜渣的猪!小俞,你介意你家白菜被拱吗?林俞:我不介意啊,就是你家的猪会辛苦点。病房的隔音效果差得令人发指,盛辞凡把门外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转录到耳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咋咋呼呼地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白色被子像个蚕蛹似的裹着盛辞凡,陆修阳慢条斯理地剥丝抽茧,拉开这边,那边又被压上,扯开那头,这头又被拢上,一副闷死拉倒的架势。咱爸妈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修阳觉得再不给个台阶,盛辞凡真的打算一直闷被窝里,闷坏了还得他心疼,他们以前就爱乱点鸳鸯谱,你不也没上过心,现在怎么就盛辞凡停下来,没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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