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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1)

昨天下午去接你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地图上的小圆点,小圆点动一下, 我就激动一下。我真的, 太想见你了。一向张牙舞爪嚣张着的少年褪去了保护壳,手臂环着膝盖,整个人缩在椅子上, 话头话尾都掺杂着细细的颤音。我和你一样,对你的念想,只多不少。荒凉的悲痛攀爬着扯断最后一丝冷静,陆修阳俯下身,把盛辞凡紧紧地搂在怀里,你是小朋友,不必逞强,撑不住了可以哭。泪水滚落在肩窝,白色的t恤被晕湿了一小片,陆修阳轻轻扣着盛辞凡的后脑勺,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心,一如小时候那般,静静地陪着小奶包。过了许久,抽泣声淡了,耳畔萦绕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大约是哭得有些累了,盛辞凡伏在陆修阳的肩上睡过去。陆修阳动了动麻木的肩膀,把盛辞凡抱回床上,可他一松手,盛辞凡就醒了,茫然的黑瞳里盈着惊慌失措的不安。陆修阳心疼得无以复加,掖好被子:睡吧,我不走。盛辞凡乖巧地闭上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拓了一层薄薄的影子。陆修阳在床旁坐了大半个小时,盛辞凡的一呼一吸都稳了下来,白炽灯太亮了,他开了盏床头灯,准备去关掉刺眼的白炽灯。他刚起身,盛辞凡就倏然睁眼,放在身侧的手条件反射般的蜷起,拽紧被子:你不是说不走吗?陆修阳蹙额,坐回床旁,心尖被蛰了一下,又酸又刺,无声地对上盛辞凡的目光,病房里陷入怪异的沉默。盛辞凡先别开了视线,讪讪地笑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吧,挺晚了,我...我先睡了。话音刚落,他就急急忙忙地阖上眼,眼睫发着细细的颤。盛辞凡的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无所畏惧,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巷子里发生的一切,他逼着自己睡着,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很多东西往往不是意志所能主导的,那些不好的记忆就像是盘绕在身侧的蛇蝎,伺机啃噬他的坚强,把懦弱曝光在空气中。陆修阳怔怔走神,盛辞凡眼里明晃晃的慌张像一记重锤砸到心口上,压得心脏闷疼不已,他低声问:还难受吗?盛辞凡小幅度地摇摇头。陆修阳攥了下手指:如果我带你溜出去,你盛辞凡微愣了下,旋即撑着床坐起来:去哪里?好玩的地方。走!盛辞凡换掉病号服,套了件卫衣就要往外冲。晚上风大,陆修阳把人拉回来,又加了件外套,完事儿了把帽子轻轻一兜,无意间碰上盛辞凡后脑勺的伤口。盛辞凡略微蹙了下眉,但又很快地松散开来:没事,不疼。夜里值班的护士正在电脑前敲键盘处理事情,陆修阳揽着乔装打扮过的盛辞凡悄咪咪地从护理站溜过,护士姐姐非常尽责的啥也没看到。电脑桌下蹲着两个alpha,白大褂的陆江撞了下盛弗:走了没?老盛两手扒着桌子,半个脑袋探出桌面刺探军情:进电梯了。护士小姐姐扭头看向陆江,一向严肃的陆主任嘴角上扬出姨母笑,两只爪子也做贼似的扒在桌子上:老伙计,这门亲事定不定?盛弗表面笑呵呵:放心,回头修阳嫁过来,我一样疼。陆江:喧闹的商场不会因为天气的降温而安静下来,晚上八点,是最热闹的时间段。广场有随着音乐摇摆身姿的大妈,有荡着滑板的嘻哈少年,两条狗子对着吠陆修阳牵着盛辞凡,穿过拥挤的人群,去了商城的顶层的游戏厅,指着一排娃娃机:手生了吗?盛辞凡嗤之以鼻,拇指擦过鼻尖:比比就知道了。换了一千个游戏币,两人随便找了两台邻近的机子,开始一场洗劫娃娃机的比赛。收银员隐隐不安地按着计算器,折算盈亏。围观的人群绕着娃娃机排开,一漂亮小姐姐撑着个袋子收纳盛辞凡的战利品,没过多久袋子就被鼓鼓囊囊地塞满。站在陆修阳身侧的小朋友眼看着自己支持的小哥哥落后,急得跳脚,哎呀,哥哥,你加油啊!盛辞凡斜眼瞥了下陆修阳的战况,勾勾唇角,侧过身,握住陆修阳操控控制杆的手,倾情指导:往左一点,再靠后点,然后抓!一只蓝色的海豚应声抓起,小朋友帮忙从取物格里掏出玩偶,塞进袋子里。陆修阳随便指了只小恐龙:夹那个。盛辞凡好人做到底,夹出小恐龙。还要那个。这个也不错。于是,陆修阳在享受完盛教练的手把手教学后,面前的娃娃机已经空无一物,他恶劣地咧着嘴笑出声:我赢了。盛教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坑了,小脸一垮,气乎乎地掉头走人。陆修阳拎着几袋小娃娃跟上,寄存在收银台,跟着盛辞凡进了射击场。盛辞凡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弓箭,试了试手,手上的伤口有点疼,他不太敢使劲,箭羽连靶子都没能擦上,更别谈射中靶心。陆修阳站在盛辞凡的身后,手心附上他的手背:瞄准了吗?两人贴的很近,轻缓的吐息拂过耳垂,烫得发痒,盛辞凡恍了个神,瞄,瞄准了。箭羽飞出,音响播报:十环!盛辞凡动了动手臂,又搭上一根箭羽,陆修阳还跟刚才一样搭上手。清冷的草木香萦绕在身侧,盛辞凡卸去了一层伪装的坚强,握着弓箭的手又少了几分力道,你今天去哪里了?箭羽刺入靶心,陆修阳的手掌猝然收紧,许久没有回话。盛辞凡放下弓箭,把褪去的伪装重新裹回来,轻抿嘴唇,你回去吧,我回医院。走出商场,夜色更浓了几分,广场上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偶尔路过三五成群的少年人。盛辞凡走得不快,陆修阳跟得不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增不减。轻飘飘的雨滴飘在脸颊上,盛辞凡微微仰着脸,几分矫揉造作的情绪被冰冷的水珠浇凉了些。他是该清醒清醒了。雨势逐渐增大,砸在脸上的感觉从丝丝发痒转变成刺刺的疼,陆修阳拦在盛辞凡面前:躲雨和回去,选一个。盛辞凡抬手推了推,没能把人挪开,索性直接绕过。陆修阳扯着盛辞凡的手腕,不凑巧地压在咬痕上。盛辞凡咬住舌尖,心脏缩紧:别碰我。陆修阳没松手,盛辞凡用尽可能稀疏平常的语调补充说:这里不干净。秋雨的凉顺着话语,从头冷到脚,陆修阳只手兜住盛辞凡的脑袋,低头吻上柔软的唇瓣。带着蛮横的霸道,含着心疼的愠怒,混着深深的克制,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酸楚。盛辞凡愤愤地咬了一口,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升腾,可陆修阳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越吻越深。盛辞凡被他吻得乱了呼吸,手掌蜷缩起来,虚虚地抵在陆修阳的腰间,对于这个吻,他本能抗拒,却又甘于接受。陆修阳没有给盛辞凡喘息的空间,有力的手臂捁着少年瘦弱的脊背。盛辞凡被他勒得很不舒服,他想挣脱开:陆修阳,你他娘的给我松手!别动!陆修阳忽然开了口,盛辞凡当真没再挣扎。今天哪儿也没去,一直在医院,我也知道你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去训练营,不去训练营就不会受伤!我真的不敢设想,如果再晚一步会怎么样雨很大,连成串的水珠笼在街道上,交织成一道无形的网。盛辞凡掀了掀嘴唇,环着陆修阳的腰,半晌无话。盛小凡,以后可不可以让我保护你哥,我可以贪心一些吗?陆修阳垂眸对上盛辞凡,柔了声色:你说。小酒窝浅浅地凹陷在两颊,盛辞凡微抬下巴,抵在陆修阳的肩窝上,说小秘密似的附在陆修阳耳旁:保护我一辈子,好不好?求之不得。一言为定。两人被雨水浇得透透的,陆修阳在便利店里买了些东西,拖着盛辞凡打车:师傅,阳光医院。盛辞凡急声打岔:师傅,去岳阳小区,谢谢。连续打了两个喷嚏,盛辞凡揉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解释说:今天还没给盛在望喂饭,要回去一趟才行。陆修阳把一条浴巾披在盛辞凡肩上,塞了个自热暖手袋给他,拿着条毛巾给他擦头发:可千万别感冒了。盛辞凡鼻子堵堵的,理智估算下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会感冒,他扯下浴巾盖在陆修阳头上,稍稍往窗边挪了下:你自己擦擦,坐过去点,不要被我传染。浴巾很大,陆修阳掀起一个角,盛辞凡也被他罩在浴巾下,他飞快地啾了下小朋友的唇角:传染了更好,明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翘课。骤雨抽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模糊了路灯,车里暗戳戳的盛辞凡有些燥,被诱导剂勾出来的热潮还未彻底被压制下去,隐隐出现卷土重来的征兆。舌尖轻舔贝齿,他心一横,憋着口气往前凑了一点距离到了!师傅猛踩刹车,狭小的车子里亮起一盏不明亮的灯光,微微嘟起的嘴唇定在陆修阳面前。突如其来的光线成功点燃了盛辞凡羞愤,他炸呼呼的扯下浴巾,红着脸下了车。他走得很慢,陆修阳两步就能跟上:乖,回去了慢慢亲。盛辞凡搅着手指,鬼使神差地嗯了声。急雨依旧,可少年的心,如沐春光。第057章盛辞凡洗完澡出来, 陆修阳正盘腿坐在鸟笼前给盛在望投食。经过盛辞凡大大咧咧的饲养, 小秃驴已经变成了小肥鸟,羽毛日渐丰裕。他坐在陆修阳身旁,笑着问:我没把你家小望望饿瘦, 你打算怎么奖励我?陆修阳侧眸,小鸡啄米般地在盛辞凡额头上落了个吻, 这是奖励。你这算个屁的奖正准备喋喋不休的小嘴突然被堵住, 之后的话语被吞回肚子里。清冽的薄荷味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清甜的桃香里, 两道信息素缠缠绵绵地纠在一起。唇齿交碰间,盛辞凡大脑一片空白,燥热感随着信息素外涌,他轻启贝齿, 渴望着alpha更多的信息素。小望望滴溜溜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了会儿,像是意识到这个场面少儿不宜,它灵巧地扑着翅膀飞转个身, 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汪汪汪地叫唤着。明明是只鹦鹉, 可就因为主人每天对着它喊望望,于是,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汪汪汪。陆修阳用拇指摩挲着盛辞凡的脸颊, 对上盛辞凡湿润的星眸:这是惩罚, 惩罚你把自己养瘦了。盛辞凡被吻得七荤八素,胸口堵着气,怎么都顺不过来, 陆修阳忍不住笑:怎么都不换气?盛辞凡气喘吁吁的,两只手拼命扇着风:我我不会。真的可爱死了,陆修阳顺手在鸟笼上盖上一层遮光布,汪汪乱叫的小望望安静下来,他按住盛辞凡的后肩,柔声说:没关系,我教你。唇上酥酥麻麻的触感激得盛辞凡眼尾发红,脊梁上窜起一股小电流,直捣腺体,蜜桃味的信息素像是被触动了一个开关,一股一股地接连外冒,融进清冷的草木香中,甜了满室的空气。宽大地睡衣中钻进一双发烫的手,紧实的腹肌被抚摸得发痒,盛辞凡颤了颤,忽然垂下脑袋,抵在陆修阳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室的信息素浓烈得像是沸腾的液体,蒸腾着少年的欲念。陆修阳轻抬盛辞凡的下巴,吻掉眼尾处咸涩的水光,吻得不疾不徐,温柔不已盛辞凡伏在陆修阳肩窝上,细细地战栗着,后颈的腺体又热又涨,连带着盛小兄弟都叫嚣着不适。哥,我好热。软软糯糯的语调萃出情|欲的热烈,陆修阳理智的弦崩到了极致,舌尖轻舔腺体,力道微小得像蜻蜓点水一样。平静的湖面,稍有一丝不稳定就会荡出圈圈涟漪。盛辞凡被这一下撩拨得更加难受,他不满地哼了声。陆修阳抱起软成一滩水的盛辞凡,进了房间后踢上门。深蓝色床单上被抓出无数道深深浅浅的沟壑,盛辞凡指节曲起,眼色迷离,瓷白细腻的皮肤染上薄薄的桃粉,像是微醺的精灵,灵动好看。陆修阳抵着盛辞凡的额头,粗重的呼吸中,额发湿成一撮一撮的,小祖宗,你好烫。盛辞凡又燥又臊,翻身跨到陆修阳身上,霸道地说,爸爸说这套房子是我的了,作为租客又不交房租,难道不该给点好处吗?陆修阳怕盛辞凡摔着磕着,揽上他的的腰肌,笑问:那房东想要什么好处?你烦死了!盛辞凡架不住那抹羞耻,说不出更贴合实际的词汇,直接俯身吻了下去。他一个连换气都还没学会的毛头小子吻着吻着就把自己陷了进去,逐渐落了下风,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傻狍子永远斗不过狐狸。陆修阳冷白的手掌顺着脊柱向下,修长的手指在尾骨的地方轻轻一碾,盛辞凡塌了腰,小脸埋在陆修阳的胸口,情迷意乱地蹭着,无意识地呢喃自语他渴望极了陆修阳的信息素,怎么都觉得不够,他本能得想摄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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