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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仙人来种田》TXT全集下载_10(1 / 1)

告别了村长,离开村路没多久,就上了官道。官道宽敞平坦,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混杂在一起,有乘马车的、乘软轿的、乘肩舆的,也有不少风尘仆仆走路的。他们沿着“之”字形的山道一路上山,到接近山顶的地方,马车就必须停下了。进去开元祠范围内,不论身份,皆须步行,以示尊敬。☆、第 27 章楚天竹三人安置好马车,剩下的路程,就只能靠双腿了。开元祠建在高高的山顶,要想上去,得先爬上望不到边的陡峭石阶。石阶由汉白玉建成,宽约三丈,有披坚执锐的兵士把守入口。作为皇家祠堂,开元祠罕见的并不禁止平民入内参拜。事实上,开元帝之后的第三代皇帝,曾下令禁止非皇室成员进入山顶区域参拜。但开元帝的传说实在太有吸引力。参拜寻仙的人们到不了开元祠,干脆直接在山中焚香祈愿,数次引发山火,险些将开元祠付之一炬。整个仙山地界苦不堪言,州府官员也纷纷上书。最后,这条禁令不了了之,开元祠依然端坐山顶,迎接四面八方涌入的参拜者。开元祠对外开放,也不代表什么人可以自由进入。皇室禁军中,有一只专门的队伍驻扎在山顶,拱卫开元祠。山顶建有瞭望台八座,每座常驻弓箭手四名,居高临下。稍有风吹草动,即可以旗语、号角发出信息,同时以长弓支援。除把守入口的卫士外,石阶上三步一哨,五步一亭。凡衣衫不整、携带兵器者禁止入内,进入开元祠区域后举止轻佻、行为不端者会被当场拿下,送州府法办。眼下,就有一名外地游客,因长途跋涉,风尘仆仆,鞋履上沾满泥土,被守卫拦了下来。游客畏缩的看了看守卫雪亮反光的戟刃,并不敢争辩,灰溜溜走到一边。好不容易来到仙山,没想到竟会因为这种原因无法参拜,游客沮丧不已。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村妇挎着个蓝布包袱走到他旁边,小声问他:“草鞋要不要,三十文一双。”游客吓了一跳:“草鞋也能进?你可不要诳我。”村妇东张西望,见无人注意此处,示意他压低声音:“能进,只要干净的就能进,我都在这卖了三十年了,你若进不去,只管回来退钱。”游客迟疑:“这……一双草鞋就三十文,太贵了,便宜些。”村妇作势要走:“我大老远从山脚运上来,冒着坐牢的风险,赚一点点辛苦钱,你还要讨价还价。”游客连忙拉住她:“婶子莫恼,我买,我要买。”钱货两讫,游客拿到草鞋,套在原本的鞋子外面,扎紧系带。他再去白玉阶,果然没有被守卫阻拦,高高兴兴上山去了。楚天竹他们恰巧看到这一幕,黄栌庆幸道:“还好坐了先生的马车,不然我和师父爬山上来,也要因为鞋子太脏,被拦在外面了。”季玄凌莞尔:“我实不知有此等规矩,只是自知体力不济,不想爬山罢了。”楚天竹疑惑:“你之前没有来过吗?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因为你在山里迷路,被村长带人救回来。”季玄凌想起那次狼狈的经历,不由得苦笑:“以前来过几次,都是跟着祖父和族人来参加初春的祭典。今年一个人过来,在山脚下离开大路,进林子后七拐八拐,就走不出来了。”说话间,他们已通过卫士的查验,进入了开元祠范围内。从白玉阶最底端向上看,台阶高耸,峰顶直入云霄,高处的人看起来如同一只只小蚂蚁。游客们上了台阶后,在一排排金甲卫士的震慑下,都轻手轻脚、谨言慎行,生怕犯了什么错误,被丢人的叉出去。楚天竹三人也不再闲聊,闷头爬起了台阶。半晌之后,终于到达山顶。楚天竹环顾四周,空旷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栋线条流畅的白色建筑,令他莫名眼熟。黄栌小声嘟囔:“这屋顶怎么是平的,左右也不对称,好生奇怪。”季玄凌先前来过几次,便为他说明:“这栋白色建筑,乃是开元帝亲手为自己设计的陵寝。图纸一出,朝野上下一片反对之声,建成之后,更是被全国各地的建筑大师们批判得不成样子。只是开元帝最后不知所终,后人为了纪念他,便将此处改设为祠堂。”楚天竹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建筑了——是上城,楚炎家。当时他去继承遗产,在警卫队的包围催促下,只得匆匆一瞥。仔细回想起来,这两栋建筑的外形,十分相似。现在,这栋完全上城风格的开元祠大门紧闭,由金甲卫士严密把守着,游客们只能开元祠前巨大的香炉处燃香祭拜。季玄凌准备得周全,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纤长的木盒,里面装了上好的檀香。三人各取三支线香,在长明灯上点燃了,走到香炉前参拜。楚天竹双手持香,闭上双眼。他与楚炎生时无缘相见,一路走来却处处可见楚炎的影子。楚炎留下的石头带领他穿越,来到楚炎一手开创的太平盛世中,因为发型衣装与楚炎相似,他才成功假借“仙人”身份融入了这个世界……楚天竹越了解这个世界,心中对楚炎就越是敬佩。他从不向贵族低头,但此时也真心实意的躬下·身来,由衷致意。就在他弯腰行礼这一刻,地面微微震动了起来,山体内部发出一阵奇异的嗡鸣声。广场上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小声惊呼:“地动了!”地面摇晃得愈加厉害,不少人双手抱头卧倒在地。季玄凌因为爬了许久台阶,体力不济,腿脚发软,眼看着就要跌倒。楚天竹一把拉住他。这时,以开元祠为中心,爆发出一阵耀眼白光,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白光消失了,地面也不再震颤。广场上,众人茫然四顾。在一片惊慌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人凭空消失了。黄栌难以置信的看着香炉。师父和玄凌先生,方才还在这里上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消失不见了。开元祠出现此等异象,金甲守卫们快速反应,第一时间把整片区域包围了起来。他们神情肃杀,刀兵出鞘,喝令在场的游客呆在原地不许走动。有游客惊恐的哭出声来,黄栌捂紧嘴巴。他的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开元帝是仙人,师父也是仙人。黄栌立刻联想到,方才的异象,很可能与师父有关。更多的金甲守卫从白玉阶方向增援而来,他们开始排查在场游客,一一询问姓名身份后直接带走。很快就轮到黄栌,负责盘查的守卫眼神狐疑:“姓甚名谁,可有父母、亲人在场?”事到临头,黄栌反而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他模仿季玄凌在外作为“玄凌先生”的作派,有礼且疏离的回答:“吾乃京州玄凌先生之弟子黄栌。今日上山参拜,随从和马车正停在白玉阶下等候。”盘查的守卫显然听说过季玄凌的名号,见黄栌举止从容,又是季玄凌的弟子,只当这少年是哪家的小公子,独自溜出门游玩。他左手一挥,两名守卫上前,礼貌的请黄栌跟他们到山顶守军大营中,等待调查。楚天竹这边,伴随着熟悉的白光和眩晕感,他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周围都是光滑的岩壁,墙上镶嵌了一排鸡蛋大小的珠子,散发着莹润暖光,向远方延伸。季玄凌坐在不远处的地面上,面色苍白,一手按住左脚。楚天竹走过去为他检查。季玄凌的脚踝,肉眼可见的肿胀着,他轻捏关节。季玄凌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楚天竹停下动作。“没事……”季玄凌咬紧牙关,“继续。”“骨头什么大碍,应该只是扭伤。”楚天竹架着季玄凌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季玄凌在他的支撑下单脚站稳:“发生了什么?刚才突然有好刺眼的白光,我再睁开眼睛时,感觉仿佛从半空中跌落,接着就扭了脚。”楚天竹每次穿越都稳稳当当站在地上,这次也没有例外。想来是因为他当时正拉住季玄凌,导致季玄凌受到了牵连。但是规则并不允许楚天竹将穿越时空的事情讲出来,他换了几种方式,都开不了口。季玄凌见楚天竹默不作声,只当他也不知道情况:“或许是地动,山体裂开,我们掉进了山洞里。”他若有所思的打量岩壁上的发光石头:“夜明珠,这种大小和规模,掏空皇帝的内库也拿不出来……我们不会是到了仙界吧?”楚天竹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背后是封死的石墙,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路。“为今之计,只有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了。”季玄凌尝试走路,但左脚刚一用力,脚踝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楚天竹本想让季玄凌左胳膊架在他的肩上,以做支撑。奈何他比季玄凌高出许多,如果不弯下腰去,季玄凌只能搭到他的上臂。楚天竹比量了几下,干脆用右手搂紧季玄凌的腰,让季玄凌左臂卡在他右臂肘弯处,左手搭他右肩,方便借力行走。他本能寻找最优解决方案。只是走动起来后,怀中传来季玄凌身上的体温和熏香味。如此亲密无间的紧贴着,让他脸颊莫名发热。季玄凌被楚天竹有力的胳膊勒住腰肢,对这个姿势也有些迟疑。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出路。作为拖后腿的人,季玄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出反对。他们默默沿着通道向前走,空气中只有略微凌乱的脚步声伴着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朦胧的氛围。☆、第 28 章楚天竹扶着季玄凌在山洞中穿行,昏暗的光线将他们飘忽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狭窄的通道格外漫长。越往前走,道路越宽,渐渐能感觉到微风拂面,前方隐约有流水声传来。楚天竹精神一振:“有风、有水,前方或许有出口。”他们奋力前行,不久之后,空间骤然开阔,一个无比高大的洞厅出现在二人眼前。洞厅中石笋林立,不时有水滴自洞顶的钟乳石落下,砸在石笋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一条深不见底的暗河从厅中缓缓流过。季玄凌环顾四周:“如此巨大的钟乳石,恐怕已生长了上万年。仙山内部竟有此等不为人知的灵秀奇境。”楚天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他着迷的看着一串水滴从钟乳石上跌落,摔碎在石笋尖端。“看起来就像真的有生命一样。”季玄凌:“石钟乳且滴且凝,积聚千万年,方成石之精华,仙师可要采一些回去炼制丹药?”楚天竹听了这话,回过头来,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人生天地间,不过百年。而石钟乳生长万年,我等今日才得以见此奇景。若为了一己私利,将它采下,后人再来此处,就只能看见前人破坏的痕迹了。”季玄凌被他极近距离的盯着,只觉一阵目眩神迷:“是……是我一时迷惑,起了贪念。这般美景,应当好生保护,使子子孙孙、千秋万代亦能得见才是。”他们穿过洞厅,继续向前,来到一个更小些的洞厅中。小洞厅中央有一座极为显眼的石台,散发出耀目的金色宝光,吸引人上前一探究竟。周围并没有其他出路,楚天竹和季玄凌对视一眼,一起向石台走去。石台上只放了两样东西:一只小巧精致的金匣,盖子上刻了个狂放不羁的“楚”字,字体十分灵动,如同直接用笔写金匣上一般;还有一柄极长的宝剑,剑鞘、剑柄皆为白玉所制,通透莹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楚天竹打开金匣,里面躺着一枚信封,也不知是哪个时代的产物,已经微微发黄。他正要打开信封,却被季玄凌拦了下来。“仙师且慢,此物年代久远,如处理不慎,恐有破损之虞,还需小心为上。”楚天竹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还是由你来处理吧。”季玄凌先将袖子卷至肘部,再取巾帕仔细清洁双手,之后才屏息静气,小心翼翼取出信封中的信件。那只是一张薄薄的宣纸,内容也不多,楚天竹一眼就看完了全部内容。“致继承我宝贵财富的楚氏后人:命运指引你来到此地,拔出仙剑,世界将在你手中。——楚炎。”楚天竹挑眉。楚炎在遗嘱中,曾把那枚能够穿越时空的石头挂件称为“最宝贵的财富”。毫无疑问,只有继承了那块石头的楚氏后人,才能穿越时空来到这里。看来开元祠中的异象,也来自这颗神秘的石头。它将楚炎的继承人,带到藏有仙剑的溶洞中,完成继承的最后一步。季玄凌看着这份书信,神色巨变。楚天竹有些心虚。他和黄栌对外一直声称,“竹仙师”就是黄栌离家十年学艺归来的叔父黄海。但他可以肯定,季玄凌怀疑过“竹仙师”的身份。楚天竹的真实身份,受规则所限,解释起来十分困难,他平时尽量忽略这个问题。只是现在,他必须对季玄凌坦白了。“季玄凌,我有件事情得告诉你。”楚天竹刚刚开口,就见季玄凌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揪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他脚上有伤,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楚天竹连忙接住季玄凌,扶他慢慢坐在台阶上:“哪里不舒服吗?”季玄凌声音颤抖:“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什么传言?”季玄凌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先前说过,我父母的事。其实我当时查到了一些信息,只是此事过于离奇,又涉及双亲的清誉,故不曾告知与你。”他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我调查当年之事,发现母亲未婚时,曾与尚是皇子的先帝交往甚密。后来先帝继位,各氏族选送适龄女子入宫,白氏的人选却是母亲的堂妹,也就是当今太后。”“他们背叛了你的母亲?”“具体发生何事,现在已不清楚。后来母亲飞快嫁给父亲,生下了我。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失踪了。有传言说……”季玄凌双手微微颤抖,“有传言说我并非季氏的亲骨肉。”楚天竹拍拍他的肩膀:“流言不可尽信。’”“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只是现在,”他举起手中的信,表情凄然,“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就是开元帝留下的传承,是天下人趋之若鹜的开元秘宝——如果我不是楚氏后人,又怎么会莫名出现在此。”“我,呃,其实,总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楚天竹试图告诉季玄凌先不要伤心,他才是真正的楚氏后人,但每每开口,就被规则强行掐断。季玄凌认定自己是先帝的私生子,哽咽道:“小时候,每当有人夸我像父亲,祖父就会露出笑容。我做什么事,他都会说,你父亲是如何如何做的,一旦我做了与父亲相同的事,祖父就变得十分高兴。后来,我渐渐开始刻意模仿他口中‘父亲’的行为,听到人说‘此子肖父’,对我来说,是最高的夸奖。”“我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开办学舍,沽名钓誉,做世人眼中的‘玄凌先生’,听他们赞美那虚假的表象,连自己都失去了……到头来,‘季玄凌’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怪物,多么可笑。”楚天竹握住他的手:“我认识的季玄凌,贪图享乐、喜爱华服,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心,即使是山野村夫也能平等相待,这样的季玄凌,才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说的那个什么高高在上的‘玄凌先生’来到我家,我定然水都不给一口,赶出门去。”季玄凌含泪:“得遇仙师,玄凌三生有幸。”“我也很高兴遇见你。”如果没有遇到季玄凌,楚天竹可能不会意识到义军存在的问题。按照他本来的计划,安置好黄栌之后,就回到下城。他会和下城居民们一样,落入西羽的陷阱,所有事都会截然不同。季玄凌发·泄过情绪,渐渐恢复了镇定:“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改变,既然命运指引我来到这里,我会接受这一切。”他站起身,借着楚天竹的支撑,回到石台前,拿起那把白玉剑,作势欲拔。楚天竹:“事情尚未有定论,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做决定。”季玄凌微微一笑:“不必担心。”他左手握紧剑鞘,右手拔剑——仙剑纹丝不动。季玄凌加大力度,再拔一次,依然如此。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怎么回事?”楚天竹无奈,他从季玄凌手中接过剑。仙剑到了楚天竹手中,瞬间光华大作,白玉之中有金芒流转。他握紧剑柄,似有一股暖流从掌心汇入身体。伴随着清越的剑鸣声,仙剑出鞘,整个仙山山脉为之震颤。楚天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不断向上漂浮。穿过厚重的山石,越过起伏的林海,升到遥远的天空之上,俯视着这个世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仙山山脉的全貌。主峰巍峨耸立,周围十余座侧峰向中间倾倒,形同跪拜之姿。众山之巅,蒸腾的雾气和流云不分彼此,氤氲一气。山顶分外显眼的,是造型独特的开元祠——黄栌还在那里。楚天竹心念一动,视野自动拉近了,他看到黄栌正被几名金甲守卫押送着走下白玉阶。台阶下方不远处的马车旁,一名随从正焦急的来回踱步,他的伙伴正试图探知开元祠上发生了何事。他们必须回去了,可能有守卫注意到黄栌并非单独一人来此。等守卫们到马车处盘查,发现楚天竹和季玄凌不在,定会生疑。楚天竹飞速下潜,意识穿过山体,看到了溶洞。自己的肉身还站在原地,保持着拔出仙剑的姿势一动不动。他让意识俯冲向身体。楚天竹猛然睁开眼睛,面前是季玄凌目瞪口呆的表情。他收剑入鞘,对季玄凌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楚天竹。详细事情,容我过后向你解释。黄栌遇到麻烦,现在,我们必须得走了。”季玄凌过于震惊,已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听从指令,握住他的手。楚天竹在脑海中回想马车停放地点附近的树林,白光闪动,两人的身影瞬间离开了溶洞,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树林中。楚天竹扶着季玄凌走向马车,有眼尖的随从看见他们,立刻迎了上前来。“先生上山时不慎扭伤了脚,我们就先下来了,车上可有药物?”有随从取出药箱,为季玄凌简单处理扭伤的脚踝。他们刚回来没多久,几名金甲卫士就带着黄栌向马车走了来。黄栌红扑扑的脸上流淌着汗水,也不知是爬台阶累得,还是紧张所致。他忐忑走近,见楚天竹和季玄凌正在马车旁站着,顿时眼睛一亮:“师父!玄凌先生!”☆、第 29 章楚天竹握住季玄凌的手,发动仙剑之力,二人直接传送,瞬息之间回到白玉阶下的密林中。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一种神秘力量在他身体里流淌。楚天竹随时可以像刚才一样,意识离开身体,如同真正的仙人一样,端坐九天之外,俯瞰世间万物;他能感觉到群山的脉动,浓郁到近乎凝实的生气,正在山间不停涌动,扩散向四方;只要他想,他可以瞬间前往任何地方。这是真正的神仙手段。楚炎就是依靠这种力量,从孤身一人,到号令天下,力挽狂澜,救万千生灵与水火。楚天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人为何如此沉迷仙人传说,热衷寻找仙人的踪迹——因为它确实存在,而且强大无比。与楚天竹的意气风发相比,季玄凌却感觉如同身处一场无比荒诞的梦境之中。短短半天之内,他先是从开元祠莫名掉到了一个地下溶洞,溶洞中居然出现了开元帝楚炎留下的仙剑,然后他以为自己是楚氏后人——显然他不是,他无法拔出仙剑,接着竹仙师突然变成了楚氏后人。季玄凌有一肚子问题,心里如同猫抓一般。然而此处人多眼杂,只能憋在心里。随从为他处理受伤的脚踝,季玄凌顾不上疼痛,眼睛一错不错的盯住楚天竹。黄栌被几个金甲卫士押送着,回到了马车处。他原本被带到山中的守军大营中等待,然而白玉阶下入口处的守卫认出了他,指认他并非一人上山,另有两名同伴。好在没人注意到,楚天竹和季玄凌在开元祠中突然消失。黄栌只推说他们先下去休息了,自己贪玩,多盘桓了一会。因此有卫士队长带了几个人,押送他下白玉阶,验明所说真伪。此刻见到了师父和玄凌先生,黄栌一颗悬着心终于落了地。季玄凌取出手帕给他擦汗:“怎么累成这样,快寻个凉快地方歇着去吧。”领队的金甲卫士认出了季玄凌,上前行礼:“玄凌先生。不知先生来此,多有怠慢了。”季玄凌和气的扶他起身:“军士们镇守开元祠,责任重大,怎能让你们为我一介闲人分心。刚刚山上似有混乱,不知发生何事?”金甲卫士一拱手:“此事还有待调查,暂时不便告知先生,还请见谅。”季玄凌点头:“即使如此,我便不问了。”他指了指自己包扎固定好的左脚:“先前不慎扭伤了脚,疼痛难忍,不便在此逗留,告辞了。”他招呼随从准备启程,却被金甲卫士拦了下来:“先生且慢,您的弟子还不能离开。”黄栌从楚天竹背后探出头来:“我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什么都没做过!”金甲卫士不为所动:“方才在开元祠中的所有人,都必须留下等待调查结果。”僵持间,道路上突然传来马蹄声,山下增援的人马到达了。为首的是一名官员模样的中年人。楚天竹记得这个人,他曾在别院外求见季玄凌,却被管家托病拒绝,当时他留下了一封书信,还说“京州故人有要事相商”。这名官员率众下马,见到季玄凌也在这里,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他交代几句,身后的武官们得了命令,分头带人向山顶增援去了。接着他走向马车这边,几位金甲守卫向他行礼:“刘大人。”刘大人走上前来,笑呵呵的同季玄凌打招呼:“许久不见,玄凌先生今日怎会在此啊?”季玄凌对他拱手:“近日秋高气爽,便到山上走走,怎料竟被卷入此等事端中。”刘大人眼神扫过季玄凌被包扎固定住的脚踝:“玄凌先生风光霁月,定不会是作奸犯科之人。先生既然受伤,便尽快下山医治吧。”他吩咐金甲卫士,“还不速速放行!”金甲卫士让出了道路,季玄凌对刘大人拱手致谢,楚天竹和黄栌将他搀上马车。车子向山下走去。离开了开元祠范围,黄栌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车中软垫上。楚天竹把水囊递给他:“刚刚吓到了吗?”黄栌畅饮一通:“还好……不过师父你们刚刚……”楚天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刚刚先生扭伤了脚,我们就先下山了,回去再与你细说。”黄栌意识到,刚才师父他们去做的事,显然十分机密,须得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提起。好不容易回到别院,房间里只剩他们三人,黄栌和季玄凌都眼巴巴的看着楚天竹。楚天竹无奈:“一个一个问吧。”季玄凌立刻提问:“仙师是楚氏后人?”楚天竹略一思索,避开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大概描述了一下:“我与楚炎确实有些血缘关系。我们都住在很远的一个地方,机缘巧合来到仙山。我那是恰好遇到黄栌落难,就假借他叔父的身份,在此生活。”黄栌瞪大眼睛:“师父居然是开元帝的后人!”楚天竹摆摆手:“算不得后人,远房亲戚罢了。”季玄凌接着问:“那开元秘宝……又是怎么回事?”楚天竹把藏在袖子里的白玉仙剑放在桌上,供两人查看:“应是开元帝将其藏在溶洞中,留给后人。”他尝试说出那块石头,以及仙剑带来的特殊能力,但无法开口,看来这些也属于规则禁止透露的信息。黄栌顾不得提问,他正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滑腻的白玉剑鞘,检查每一道花纹。季玄凌却有许多问题:“既是留给楚氏后人,为何不直接传给太子?放在那般隐秘的溶洞中,让仙剑闲置三百年后,才得以现世。”此处确有疑点。或许楚炎是想将这柄仙剑留给他在下城的儿子?也不知激活开元秘宝的,是那块穿越时空的石头,还是楚氏血脉。楚天竹对楚炎了解不多:“开元帝行事狂放不羁,与常人殊异,如此安排,定是有自己的想法。”黄栌在一旁一直试图拔出仙剑,他跟季玄凌一样失败了,仙剑纹丝不动。他见季玄凌不再问问题,抓住机会,双手捧剑来求楚天竹:“师父,快让徒儿见识一下仙剑的威力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劈开巨石?”楚天竹询问的看向季玄凌,季玄凌点点头。他一手拉起季玄凌、一手拉起黄栌,心念一动,三人已经从别院静室中,传送到山中工坊附近。季玄凌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依然感到无比神奇。黄栌晕陶陶的打量四周,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楚天竹走到一块一人高的岩石前,这块石头不如“开元帝试剑石”景点那处的石头大,但也绝不是寻常刀剑所能损毁的。他屏息静气,拔剑出鞘,白玉仙剑发出一声欣悦的长吟。楚天竹自上而下斜劈向巨石,感觉如同切过一块豆腐般,毫无阻滞之感。剑光闪过,巨石无声化为两半,切面光滑如镜。黄栌发出一声惊叹:“好厉害的剑!”季玄凌脚上有伤,不宜久站,试完了仙剑,楚天竹又带二人回到别院静室。把仙剑丢给两眼放光的黄栌,楚天竹问起季玄凌来:“那个刘大人,是做什么的?”季玄凌扁扁嘴:“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逢迎拍马的小人,居然被他混到这里……”楚天竹:“他找你做什么?”“唉……实际上,刘大人是‘那位’的眼线。”季玄凌向半空中拱手。“若要论起来,当今天子,也算是我的表兄。我们小时候关系其实很好,只是后来我听说了那些流言……加上他又明里暗里,阻止我查出当年的真相。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因此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听季玄凌此番描述,当今天子似乎也不是残暴凶狠之人。毕竟有那样的流言在,加上涉及皇室隐私的季玄凌父母失踪之谜。这位天子却依然放任季玄凌活蹦乱跳,甚至对他还不错。季玄凌离开京州,到远离天子控制的仙山中,天子就光明正大的派了眼线过来,可见并没有加害之心。楚天竹不由失笑,看来真的有不少人,相信季玄凌乃是先帝血脉。他想到自己新获得的能力,也许可以用来帮助季玄凌寻找他的父母。他问季玄凌:“可有你父母的肖像?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季玄凌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却又低落下来:“父亲和母亲并未留下画像。不过……”他有些迟疑,“我之前在仙山中,仿佛看到了很像我父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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